第二十七章 马市买马
陆锋心道幸亏自己前世是机械专业的学生，不然可不容易巴结上朱由校，说道：“殿下，我们虽然成功造出了木牛流马，但这只是出成品，还有很大的改良空间。”
朱由校是木匠天才，自然也看出来了，附和道：“本宫也这么认为。”他仍两眼放光盯着一个劲向前蹿的流马问道：“王鼎元，你说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陆锋想了想道：“等到里面的水烧干或是木炭烧完就停下来了。”又向汤和道：“汤师傅，你看能不能把内燃机再改进下，减少水分蒸发，保持更多的蒸发时间？”
汤和已经完全被木牛流马震撼，内心深处早把陆锋惊为天人，说道：“王公子，小人一定会尽力想想办法。”
陆锋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可没有朱由校那么兴奋，于是告辞道：“殿下，马上天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
朱由校点头道：“好，我再跟汤和琢磨琢磨，看看怎么能把这玩意儿改进的更好些。嗯，你先回去吧，这几日父皇的病又重了些，我也得回乾清宫了。”
陆锋听他提到明光宗朱常洛，猛然想起那日在慈宁宫外听到郑贵妃和崔文升的密谋，忍不住问道：“皇上的病还没好吗？”
朱由校摇头叹息道：“唉，起初还不太严重，只是浑身乏力，但是后来父皇身边掌管御药房的崔公公进了两副药，岂知吃了以后立刻腹泻不止，父皇现在整日躺在床上呻吟。”
陆锋暗道看来郑贵妃一伙已经下手了，大惊道：“难道没给皇上传太医吗？”
朱由校苦恼道：“现在母后已经带着我搬到了乾清宫居住，乾清宫里的一切都由母后说了算，母后又听郑贵妃的，说父皇只是肝火郁结，吃两幅散火的药就好了。”
陆锋越听越气，照这么折腾下去泰昌帝必死无疑，犹豫着要不要把郑贵妃的阴谋向朱由校抖落出来。但是朱由校接下来一句话瞬间打消了陆锋的念头。
朱由校嘀咕道：“现在后宫都由郑贵妃说了算，五弟曾经要召太医进宫，可被郑贵妃强行阻止了。郑贵妃的脾气很不好，听说这两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竟然下令把整个慈宁宫的太监宫女都杖刑打死了。”
陆锋大吃一惊，他自然知道是自己那日弄出了动静，结果让郑贵妃怀疑到慈宁宫的太监宫女，所以杀人灭口。只不过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知道在政治斗争中真的有人会死，不禁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如果此时向朱由校透露对方阴谋，单凭朱由校的能力是绝对扳不倒对方的，而且自己则会立刻暴露目标，让郑贵妃知道他就是那天在慈宁宫偷听的人。不过眼下敌在明己在暗，想保住性命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静观其变。至于泰昌帝不是自己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了。
朱由校见他发呆，问道：“你怎么啦？”
陆锋回过神道：“没什么。”
朱由校道：“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等我把木牛流马改良好再让王伴伴去叫你。”
陆锋躬身道：“好，殿下保重。”
陆锋一路狂奔回到国子监，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连累整个慈宁宫的太监宫女全死了，一颗心仍然砰砰直跳。他累得满身大汗，心道：“每次这样跑来跑去累得半死，时间也耗费不少，看来是得抽空学习骑马了。”他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去找刘三，刘三居然给他留了只烧鹅。陆锋不禁感动莫名，自己的运气真是好，竟然收到刘三这样忠心的仆人，事事想着自己，完全不拿他当小孩子待。
陆锋一路啃着烧鹅回到校舍，一下子愣住了，他立刻想到白文静还在里面，此时不同往日，白文静早上可是要杀自己。陆锋不禁在房间门口犹豫起来，心道老子已经发了誓不会把她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要仍旧坚持杀老子可就有点不可理喻了，于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把门推开。
白文静正坐在屋里看书，看到陆锋进来只淡淡说了句：“回来啦。”陆锋见她脸上又化了妆，扮成一副男人模样，点头嗯了一声，坐到床上。陆锋想起昨晚上已经把她的身子看了个遍，说道：“昨晚上……”
白文静立刻回过头露出一副凶巴巴的面孔道：“最晚的事以后休要再提！若不是看你还是个孩子，我早宰了你！”
陆锋见她发狠，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心中仍是止不住好奇，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来国子监读书？白文静转过身去继续看书，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陆锋忙碌一天早已累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猛然看见一大群冤死的太监宫女来找自己索命，他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天亮了，整个后背都已经湿了。
白文静冷哼道：“臭小子亏心事做多了，也有害怕的时候！”
陆锋见对方已经被自己识破了女儿身的身份，可说话还是一样的损。
刘三敲门进来服侍陆锋起床，一走到跟前便道：“少爷，你身上好臭！”
陆锋道：“昨天跑了一天路，不臭才怪，刘三，今天跟少爷我买马去！”
“买马？”刘三奇道：“少爷，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马了？”
陆锋道：“少爷我寻思每次都这样在国子监和皇宫之间跑来跑去也不是事，迟早会给累死，还是买匹马比较方便些。”
刘三哦了一声，他对少爷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嘀咕道：“少爷，那你今天又不去上学了？”
陆锋一想到又要去见那几个古板的老夫子和满脑子的之乎者也就头疼，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
白文静忽然说道：“臭小子我可提醒你，下个月就是十年一次的会试了，你如果再不读书到时候可得名落孙山！”
陆锋叫道：“名落孙山就名落孙山，反正老子是锦衣卫千户的儿子，考不考得上功名都无所谓，自然有个锦衣卫千户的世袭爵位等着我去继承。”
白文静眼见这个小胖子一脸的无赖相，气道：“纨绔子弟！”愤愤出门。
刘三道：“少爷，你又把白公子惹生气了！”
陆锋心道什么白公子，就是个臭娘们，不过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后娘娘腔可不能喊了，嗯，以后就叫她臭娘们！向刘三道：“别管她，我们玩我们的！”带着刘三出了国子监，又去街上闲逛。
两人在集市上吃了早饭，陆锋问道：“刘三，北京城里哪里卖马？”
刘三道：“少爷，您要买马得去西直门那边，那里有个马市。”
西直门陆锋上次去过，离惜薪司不远，不过离国子监刻有不短距离，于是两人叫了两辆轿子，让轿夫抬着过去。刘三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坐轿子，心里对陆锋感激涕零，也就沾了少爷的光自己这辈子才有机会坐轿子，以后在别的下人面前可有的吹了。
轿夫直接把轿子抬到了西直门的马市，陆锋给了赏钱带着刘三下轿。两人放眼望去，面前是一块极大的空地，四周到处是用木头搭的草棚，除了马棚外附近还有许多饭铺酒馆茶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陆锋带着刘三边走边看，时不时能听到马贩子的吆喝声。马市里的马匹确实不少，几乎每个马棚里都有二三十匹。陆锋不懂得马的好坏，一时间看花了眼，也不知道该买哪匹。
刘三不时指点道：“少爷，这匹马不错，要不买下来？哎，那匹马也很好！少爷你看！”可陆锋要么认为长得不好看要么不喜欢马的颜色。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个马贩子叫道：“卖马了，卖马了！都快过来看看！会喝酒的马，世间少有啊！”
陆锋扭头望去，见那里围了一大群人，心中好奇道：“刘三，走，我们去看看！”
刘三在前面开路，带着陆锋挤到人群里面。陆锋见这个马贩子身后的马棚里至少圈养了几十匹马，却唯独有一匹被单独拴在马棚外面。
那是一匹浑身漆黑的黑马，极为雄壮，被人群围着没有丝毫焦躁惧怕。只看了一眼陆锋就被这匹马深深的吸引住了，他隐隐觉得一定要买下这匹马。
有人问道：“这匹马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你不会是骗人吧？”
那马贩子道：“老子日你先人个板板！老子在这里卖了二十多年马还从来没骗过人！”
陆锋一听这人口音便乐了，原来还是个四川人。
马贩子继续向围观的人群介绍道：“这匹马是我在来京城的路上捡到地，本来以为捡了大便宜，结果这匹马越长越大老子才知道吃了大亏！别看它今年只有一岁，可性子却烈的很！竟然一连咬死了我马圈里的两匹马，老子没办法才把它单独拴在马棚外面，本想把它放喽，可我那死掉地两匹马可就亏惨了，所以才特价出售！”
这个四川马贩子确实不是骗人，可他这么一说就更没有人肯买了，谁会去买一匹性子这么烈动不动就咬人的马？
于是马贩子为了增加卖点道：“你们不要瞧这匹马这么烈，但它有个独特之处，就是天生喜欢喝酒！”
围观的人道：“真的假的？可不是你胡扯的吧？”
马贩子又怒了，骂道：“我胡扯？老子日你先人个板板！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自己买酒证明一下，反正酒钱老子是不会出的！”
围观的人大多是好事者，当然没人肯自己出钱去买酒给一匹马喝。陆锋却对这匹黑马极感兴趣，说道：“刘三，你去买一坛子酒来！”
刘三诧异道：“少爷，你不会想买吧？你难道没听见老板说这匹马咬死过同类？搞不好他也咬人！”
陆锋道：“少废话！快点去！”
刘三见少爷态度坚持，只好挤出人群买了坛酒回来。围观的人见真有人肯买酒试验，一时间目光都看向陆锋，见他是一个富家少爷也就不足为奇了。
陆锋从刘三手里接过酒坛子抱在怀里，酒铺老板还送了一只碗，陆锋便倒了满满一碗酒向黑马走去。
那个四川马贩子立刻道：“小少爷你可小心点，这马性子烈的狠，生人近不得，靠近就要踢人！”陆锋看了一眼，难怪这个马贩子一直离黑马远远的。
刘三道：“少爷，要不我来喂吧。”他担心少爷要真被马踢到自己可不好跟老爷交待。
陆锋道：“一边去！”大踏步走到黑马面前。
那匹黑马一见有生人走近，果然变得焦躁起来。周围人群一阵耸动，刘三叫道：“少爷，小心！”
陆锋面不改色，猛然把酒递到马嘴边。说来也怪，那马闻见酒香竟然立刻安静下来，忽然把马嘴探进碗里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奇呼喊，大家还真没见过喝酒的马。黑马一口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扬起脖子一声嘶鸣，看着陆锋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亲近。
马贩子急忙阻止道：“小少爷，喂它一碗酒就够了，这畜生不能喝多，上次就是因为偷喝别人的酒喝多了才把我两匹马咬死的！”
可陆锋见黑马意犹未尽，却不管马贩子的阻拦，又倒了一碗酒递到马嘴边道：“你酒量不错嘛，想喝就喝吧。”
黑马见又有酒喝，果然又是一口气喝干，神色中却没有丝毫醉态。陆锋索性把整只酒坛都摆到它面前，黑马便低下头咬着酒坛子咕嘟咕嘟喝起来。
马贩子吓坏了，大声道：“大家小心点，这畜生要发酒疯啦！”
朱由校是木匠天才，自然也看出来了，附和道：“本宫也这么认为。”他仍两眼放光盯着一个劲向前蹿的流马问道：“王鼎元，你说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陆锋想了想道：“等到里面的水烧干或是木炭烧完就停下来了。”又向汤和道：“汤师傅，你看能不能把内燃机再改进下，减少水分蒸发，保持更多的蒸发时间？”
汤和已经完全被木牛流马震撼，内心深处早把陆锋惊为天人，说道：“王公子，小人一定会尽力想想办法。”
陆锋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可没有朱由校那么兴奋，于是告辞道：“殿下，马上天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
朱由校点头道：“好，我再跟汤和琢磨琢磨，看看怎么能把这玩意儿改进的更好些。嗯，你先回去吧，这几日父皇的病又重了些，我也得回乾清宫了。”
陆锋听他提到明光宗朱常洛，猛然想起那日在慈宁宫外听到郑贵妃和崔文升的密谋，忍不住问道：“皇上的病还没好吗？”
朱由校摇头叹息道：“唉，起初还不太严重，只是浑身乏力，但是后来父皇身边掌管御药房的崔公公进了两副药，岂知吃了以后立刻腹泻不止，父皇现在整日躺在床上呻吟。”
陆锋暗道看来郑贵妃一伙已经下手了，大惊道：“难道没给皇上传太医吗？”
朱由校苦恼道：“现在母后已经带着我搬到了乾清宫居住，乾清宫里的一切都由母后说了算，母后又听郑贵妃的，说父皇只是肝火郁结，吃两幅散火的药就好了。”
陆锋越听越气，照这么折腾下去泰昌帝必死无疑，犹豫着要不要把郑贵妃的阴谋向朱由校抖落出来。但是朱由校接下来一句话瞬间打消了陆锋的念头。
朱由校嘀咕道：“现在后宫都由郑贵妃说了算，五弟曾经要召太医进宫，可被郑贵妃强行阻止了。郑贵妃的脾气很不好，听说这两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竟然下令把整个慈宁宫的太监宫女都杖刑打死了。”
陆锋大吃一惊，他自然知道是自己那日弄出了动静，结果让郑贵妃怀疑到慈宁宫的太监宫女，所以杀人灭口。只不过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知道在政治斗争中真的有人会死，不禁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如果此时向朱由校透露对方阴谋，单凭朱由校的能力是绝对扳不倒对方的，而且自己则会立刻暴露目标，让郑贵妃知道他就是那天在慈宁宫偷听的人。不过眼下敌在明己在暗，想保住性命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静观其变。至于泰昌帝不是自己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了。
朱由校见他发呆，问道：“你怎么啦？”
陆锋回过神道：“没什么。”
朱由校道：“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等我把木牛流马改良好再让王伴伴去叫你。”
陆锋躬身道：“好，殿下保重。”
陆锋一路狂奔回到国子监，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连累整个慈宁宫的太监宫女全死了，一颗心仍然砰砰直跳。他累得满身大汗，心道：“每次这样跑来跑去累得半死，时间也耗费不少，看来是得抽空学习骑马了。”他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去找刘三，刘三居然给他留了只烧鹅。陆锋不禁感动莫名，自己的运气真是好，竟然收到刘三这样忠心的仆人，事事想着自己，完全不拿他当小孩子待。
陆锋一路啃着烧鹅回到校舍，一下子愣住了，他立刻想到白文静还在里面，此时不同往日，白文静早上可是要杀自己。陆锋不禁在房间门口犹豫起来，心道老子已经发了誓不会把她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要仍旧坚持杀老子可就有点不可理喻了，于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把门推开。
白文静正坐在屋里看书，看到陆锋进来只淡淡说了句：“回来啦。”陆锋见她脸上又化了妆，扮成一副男人模样，点头嗯了一声，坐到床上。陆锋想起昨晚上已经把她的身子看了个遍，说道：“昨晚上……”
白文静立刻回过头露出一副凶巴巴的面孔道：“最晚的事以后休要再提！若不是看你还是个孩子，我早宰了你！”
陆锋见她发狠，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心中仍是止不住好奇，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来国子监读书？白文静转过身去继续看书，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陆锋忙碌一天早已累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猛然看见一大群冤死的太监宫女来找自己索命，他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天亮了，整个后背都已经湿了。
白文静冷哼道：“臭小子亏心事做多了，也有害怕的时候！”
陆锋见对方已经被自己识破了女儿身的身份，可说话还是一样的损。
刘三敲门进来服侍陆锋起床，一走到跟前便道：“少爷，你身上好臭！”
陆锋道：“昨天跑了一天路，不臭才怪，刘三，今天跟少爷我买马去！”
“买马？”刘三奇道：“少爷，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马了？”
陆锋道：“少爷我寻思每次都这样在国子监和皇宫之间跑来跑去也不是事，迟早会给累死，还是买匹马比较方便些。”
刘三哦了一声，他对少爷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嘀咕道：“少爷，那你今天又不去上学了？”
陆锋一想到又要去见那几个古板的老夫子和满脑子的之乎者也就头疼，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
白文静忽然说道：“臭小子我可提醒你，下个月就是十年一次的会试了，你如果再不读书到时候可得名落孙山！”
陆锋叫道：“名落孙山就名落孙山，反正老子是锦衣卫千户的儿子，考不考得上功名都无所谓，自然有个锦衣卫千户的世袭爵位等着我去继承。”
白文静眼见这个小胖子一脸的无赖相，气道：“纨绔子弟！”愤愤出门。
刘三道：“少爷，你又把白公子惹生气了！”
陆锋心道什么白公子，就是个臭娘们，不过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后娘娘腔可不能喊了，嗯，以后就叫她臭娘们！向刘三道：“别管她，我们玩我们的！”带着刘三出了国子监，又去街上闲逛。
两人在集市上吃了早饭，陆锋问道：“刘三，北京城里哪里卖马？”
刘三道：“少爷，您要买马得去西直门那边，那里有个马市。”
西直门陆锋上次去过，离惜薪司不远，不过离国子监刻有不短距离，于是两人叫了两辆轿子，让轿夫抬着过去。刘三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坐轿子，心里对陆锋感激涕零，也就沾了少爷的光自己这辈子才有机会坐轿子，以后在别的下人面前可有的吹了。
轿夫直接把轿子抬到了西直门的马市，陆锋给了赏钱带着刘三下轿。两人放眼望去，面前是一块极大的空地，四周到处是用木头搭的草棚，除了马棚外附近还有许多饭铺酒馆茶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陆锋带着刘三边走边看，时不时能听到马贩子的吆喝声。马市里的马匹确实不少，几乎每个马棚里都有二三十匹。陆锋不懂得马的好坏，一时间看花了眼，也不知道该买哪匹。
刘三不时指点道：“少爷，这匹马不错，要不买下来？哎，那匹马也很好！少爷你看！”可陆锋要么认为长得不好看要么不喜欢马的颜色。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个马贩子叫道：“卖马了，卖马了！都快过来看看！会喝酒的马，世间少有啊！”
陆锋扭头望去，见那里围了一大群人，心中好奇道：“刘三，走，我们去看看！”
刘三在前面开路，带着陆锋挤到人群里面。陆锋见这个马贩子身后的马棚里至少圈养了几十匹马，却唯独有一匹被单独拴在马棚外面。
那是一匹浑身漆黑的黑马，极为雄壮，被人群围着没有丝毫焦躁惧怕。只看了一眼陆锋就被这匹马深深的吸引住了，他隐隐觉得一定要买下这匹马。
有人问道：“这匹马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你不会是骗人吧？”
那马贩子道：“老子日你先人个板板！老子在这里卖了二十多年马还从来没骗过人！”
陆锋一听这人口音便乐了，原来还是个四川人。
马贩子继续向围观的人群介绍道：“这匹马是我在来京城的路上捡到地，本来以为捡了大便宜，结果这匹马越长越大老子才知道吃了大亏！别看它今年只有一岁，可性子却烈的很！竟然一连咬死了我马圈里的两匹马，老子没办法才把它单独拴在马棚外面，本想把它放喽，可我那死掉地两匹马可就亏惨了，所以才特价出售！”
这个四川马贩子确实不是骗人，可他这么一说就更没有人肯买了，谁会去买一匹性子这么烈动不动就咬人的马？
于是马贩子为了增加卖点道：“你们不要瞧这匹马这么烈，但它有个独特之处，就是天生喜欢喝酒！”
围观的人道：“真的假的？可不是你胡扯的吧？”
马贩子又怒了，骂道：“我胡扯？老子日你先人个板板！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自己买酒证明一下，反正酒钱老子是不会出的！”
围观的人大多是好事者，当然没人肯自己出钱去买酒给一匹马喝。陆锋却对这匹黑马极感兴趣，说道：“刘三，你去买一坛子酒来！”
刘三诧异道：“少爷，你不会想买吧？你难道没听见老板说这匹马咬死过同类？搞不好他也咬人！”
陆锋道：“少废话！快点去！”
刘三见少爷态度坚持，只好挤出人群买了坛酒回来。围观的人见真有人肯买酒试验，一时间目光都看向陆锋，见他是一个富家少爷也就不足为奇了。
陆锋从刘三手里接过酒坛子抱在怀里，酒铺老板还送了一只碗，陆锋便倒了满满一碗酒向黑马走去。
那个四川马贩子立刻道：“小少爷你可小心点，这马性子烈的狠，生人近不得，靠近就要踢人！”陆锋看了一眼，难怪这个马贩子一直离黑马远远的。
刘三道：“少爷，要不我来喂吧。”他担心少爷要真被马踢到自己可不好跟老爷交待。
陆锋道：“一边去！”大踏步走到黑马面前。
那匹黑马一见有生人走近，果然变得焦躁起来。周围人群一阵耸动，刘三叫道：“少爷，小心！”
陆锋面不改色，猛然把酒递到马嘴边。说来也怪，那马闻见酒香竟然立刻安静下来，忽然把马嘴探进碗里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奇呼喊，大家还真没见过喝酒的马。黑马一口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扬起脖子一声嘶鸣，看着陆锋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亲近。
马贩子急忙阻止道：“小少爷，喂它一碗酒就够了，这畜生不能喝多，上次就是因为偷喝别人的酒喝多了才把我两匹马咬死的！”
可陆锋见黑马意犹未尽，却不管马贩子的阻拦，又倒了一碗酒递到马嘴边道：“你酒量不错嘛，想喝就喝吧。”
黑马见又有酒喝，果然又是一口气喝干，神色中却没有丝毫醉态。陆锋索性把整只酒坛都摆到它面前，黑马便低下头咬着酒坛子咕嘟咕嘟喝起来。
马贩子吓坏了，大声道：“大家小心点，这畜生要发酒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