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内厂太监
总而言之现在已是大明第十四任皇帝明光宗朱常洛即位的第三天，整个社会一片祥和，加上早在上月二十二日朱常洛便以先帝名义发了二百万两白银犒赏边防，又免除了全国的矿税矿监，因此现在全国上下到处是歌功颂德的声音，丝毫看不出乱象。
不过也只有陆锋知道只等朱常洛驾崩便是整个大明崩毁的开端，然而他却不认为自己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毕竟陆锋现在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况且他也根本不想去改变历史。经过昨晚上一夜的思索，陆锋已经基本制定了一份完整的未来战略目标来保证自己今后能够尽可能的在这乱世中生存下来，其宗旨便是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绝不主动干预历史。他心知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所要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能力积累金钱，不论社会如何改变，金钱始终是万能的，也只有金钱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人能够在乱世中生存下来。
陆锋不知道明朝人是如何做生意的，古代挣钱也不知道容不容易？尽管之前出过一个大明首富沈万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据说这时候南方已经开始有资本主义萌芽产生，陆锋表示虽然自己不能改变历史，但在社会经济方面搅一搅浑水还是可以一试的，毕竟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首先懂的东西就比古人多得多，再加上他千户府少爷的身份，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不过现在最操蛋的问题是陆锋竟然穿越到了一个九岁小胖子身上，小胖子倒也罢了，尼玛才九岁，九岁的孩子能做屁的大事啊。更操蛋的是小胖子的老爹王千户还一个劲的要给他找媳妇，现在又要请教书先生来教陆锋读书，这是让他考取功名的前奏吗？这完全打乱了陆锋昨天一晚上苦思冥想出来的计划啊。
因此当听到大胡子老爹王富贵要给自己找教书先生这件事的时候陆锋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在强权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眼看王大胡子又立马变了脸色，陆锋可不是棒槌，立马讪讪道：“全凭老爹安排好了！”
王大胡子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胡须，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个道理还是不错滴。就在这时候下人忽然跑过来报告说千户府外面有大内太监求见。
正在训话的王富贵和正在被训的陆锋都是一脸错愕，大内太监？这是什么鬼？按理说到了明晚期锦衣卫已经和东厂合并，但那也是明熹宗上台之后的事了，王大胡子属于锦衣卫禁宫千户，和大内太监一点不搭嘎呀。
陆锋偷偷向王大胡子瞧去，暗想难道自己这个老爹和东厂有勾结？那自己可不真成阉党后代了！但看王富贵的样子似乎一点不像，他皱着眉头道：“大内太监？哪个部门的？找老子什么事？你带他进来吧。”说着便往大厅走去。
陆锋自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太监啊，前世只在传说中听过，还没亲眼见过，上次去泰国倒见过人妖，可那也是带把的，说起来阳气还是比太监重得多。太监是蹲着尿尿的对不对啊？所以现在陆锋带着无比好奇死皮赖脸的赖在大厅里坚决不走。王富贵也没理由赶他，毕竟自己儿子是三代单传，整个千户府十几号人也就和自己最亲，假如自己有一天嗝屁了那便是儿子当家作主，让这小子多见见世面也好。再说一个太监来了就让老子的儿子回避，那我王大胡子的儿子岂不成怂包了？
父子俩各怀心思，都在客厅上刺拉拉坐着，很快下人领了一个身穿宦服的人进来。陆锋抬眼望去见这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虚虚胖胖的模样，个子不高但是浑身细皮嫩肉像极了女人，尤其是进门的时候抬腿跨门槛的动作竟然是一手提着衣襟一条腿侧着迈进来的，这完全是女人的独有姿势啊。
陆锋一阵恶寒，光看这一整套动作他就可以给这个太监满分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王富贵见客人进来自然不好再坐着，起身拱手道：“这位公公看着眼生？不知道在哪里做事，尊姓大名？”
白胖子开口道：“杂家的姓名你就不用知道了，杂家是在大内惜薪司府里做事，自然是和千户大人没见过面。”他一说话腔调既慢且柔，加上声音尖细，乍听之下真跟女人没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说话时的神情姿势简直跟女人一模一样，居然还捏着兰花指。陆锋看到这副景象，差点没把昨天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王富贵虽然性格粗犷，但官场的规矩还是晓得的，逢人三分笑，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先殷勤接待着保准没错，因此急忙热情招呼道：“哦原来是惜薪司的公公，快请入座喝茶！”
惜薪司的名头一般不是研究明朝历史的人基本上听都没听说过，也对，现代人都被清宫剧给洗脑了，却连我们真正的汉族老祖宗明朝有几任皇帝都不清楚。但陆锋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这个机构属于明四司之一，也叫惜薪司衙门，专门掌管宫内的薪炭事务。乍听之下不起眼，不就是个管木炭的嘛。其实不然，生活在北京的人大抵上都知道北京的冬天是有多么寒冷了，明代的时候宫廷每年都要消耗掉大量的薪炭，这个东西虽然普通，但却是皇宫必不可少的必需物品，就其部门的重要性来说这个衙门的地位仅次于锦衣卫。取名为惜薪司也多半是取珍惜薪炭，节省度用之意。举个例子来说吧，譬如明清时的科举制度每年都要在太和殿或保和殿里举行廷试，考状元。如果天寒地冻，应考的贡士则难以作科举文章，于是皇帝便下令在殿内多置烧炭火炉以供考生取暖。明代顺天府宛平县知县沈榜在他著的《宛署杂记》一书中说，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的一次廷试就用掉了一千多斤的木炭。所以惜薪司是个很重要的机构，更有甚者在明朝正德年间，司礼监太监刘瑾权倾一时的时候甚至直接赋予了惜薪司特务的职务，即我们俗称的内厂，权力更盛于东厂、西厂两大机构之上。所以王富贵在听到对方惜薪司的名头之后才不敢冒犯，一边盛情接待一边在心里寻思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白胖太监仍旧不肯入座，摆手道：“喝茶就免了，杂家今日来是奉了我们衙门的顶头上司李公公的命令。李公公听说近日北京城里盛传新帝登基，天降祥瑞，千户大人的公子突然开了灵智，他十分好奇，所以想要把令公子接过去瞧瞧。”
啥？王富贵和陆锋两人同时惊讶起来，尽管昨日千户府大放鞭炮动静闹得确实是比较大了点，再加上下人们四处传播外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但陆锋没想到的是这事竟然传播的速度这么快，现在连宫里的太监都知道了。王富贵惊讶的却是宫里的太监竟然指名要见自己的儿子，虽然明知道不能得罪对方，可王鼎元毕竟是老王家三代单传哇，哪能说给人带走就给人带走，而且对方还是宫里的太监，这万一要是看中了自己儿子让以后留在宫中伺候，那老王家今后可就断子绝孙了呀。
陆锋也是同样心思，一听说太监头头要见自己心里就发毛，他对这些阴阳人向来没有好感，总觉得离这些人越远越好。但是他忽然觉得不对，李公公？陆锋猛然想起一件事，不禁暗道糟糕，卧槽！不会是那个害的整个大明王朝加速灭亡的罪魁祸首魏忠贤魏公公吧？在陆锋的记忆里那家伙是在明熹宗朱由校上台之后才得势的，因此这会儿好像正在惜薪司衙门主事。
王富贵本来还想推脱，但白胖太监却一眼看见了陆锋，立马摆出一副妖媚表情道：“呦，这就是令公子王鼎元吧？长得还真可爱！”说着便伸手来捏陆锋的脸蛋。
陆锋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这要被他捏着了那还不得恶心半个月啊，急忙一个鹞子翻身连滚带爬躲到椅子后面，不过他这招鹞子翻身没使好，活脱脱像只大肥鹅。
白胖太监没捏着陆锋的脸蛋，颇有些无趣。王富贵赶紧尴尬笑道：“小孩子怕生，公公别介意。”
白胖太监冷哼了一声，特别傲娇道：“反正话杂家是已经带到了，轿子现在就在外面备着，千户大人，就把令公子交给杂家吧。”
王富贵立刻换了脸色道：“公公，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这儿子胆小，不常出门，也不懂礼数，要是见了李公公无意得罪那就不好啦。”
白胖太监哪能听不出王富贵的推脱之意，慢条斯理的剔着指甲斜眼道：“王千户，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李公公是谁吧？那可是宫中李选侍跟前的红人李进忠李公公！李选侍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养母，王千户在宫中当值，杂家猜想不会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吧？”
陆锋一听到李进忠三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魏忠贤虽然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太监，但在他得势前却不叫魏忠贤这个名字，而是用了一个假名叫李进忠。一是因为古时候太监进宫都要另取个新名字，以示和以前一刀两断，二是做太监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改个名字免得祖宗丢脸。陆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要见这个明朝最大的boss，心里完全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王富贵的表情变得踌躇起来，看样子是听过李进忠的名头。白胖太监道：“王千户，我们李公公只是好奇，想要看令公子一眼，看完就送回来，王千户不会连这么小的面子都不给吧。”
王富贵眼看对方说的客气，自己还真没有理由拒绝，尤其是他确实比较忌惮这些宫里的太监，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如果得罪了对方，对方只要在李选侍身边随口说上一句，那别说自己就连满门的命都没有了，于是只好妥协道：“那好吧，小孩子也要出去见见世面，不如让下官带儿子一起去吧。”
白胖太监甚是不屑道：“诶——我们公公要见的是令公子，只是看看就送回来，千户大人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言下之意似乎李进忠根本不屑见王富贵这个等级的锦衣卫千户。王富贵和陆锋都是一肚子气，妈的！一个太监，牛什么牛？！
此时陆锋听王大胡子真要让这个白胖太监把自己带去见李进忠，忍不住腿肚子发抖，生怕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被李进忠那狗贼害了或者阉了，毕竟历史上魏忠贤的残忍狠毒是有目共睹的。于是陆锋放开喉咙大叫道：“老爹，我不去，我怕啊。”
但王富贵显然更关心整个千户府的命运，安慰道：“儿子你放心，这位公公只是带你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可陆锋还是不依不饶，从椅子后面跑过去抱紧了王富贵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王富贵大概觉得在白胖太监面前丢了面子，千户的儿子哪能这么怂？他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陆锋不去也得去了。王大胡子一脚踹开陆锋道：“小畜生！你再敢胡闹老子打死你！”
陆锋看王大胡子发狠只好立刻收声作罢，他的外表虽然只是九岁孩童，但心理年龄却足足有二十多岁，看人脸色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不过也只有陆锋知道只等朱常洛驾崩便是整个大明崩毁的开端，然而他却不认为自己拥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毕竟陆锋现在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况且他也根本不想去改变历史。经过昨晚上一夜的思索，陆锋已经基本制定了一份完整的未来战略目标来保证自己今后能够尽可能的在这乱世中生存下来，其宗旨便是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绝不主动干预历史。他心知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所要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能力积累金钱，不论社会如何改变，金钱始终是万能的，也只有金钱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人能够在乱世中生存下来。
陆锋不知道明朝人是如何做生意的，古代挣钱也不知道容不容易？尽管之前出过一个大明首富沈万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据说这时候南方已经开始有资本主义萌芽产生，陆锋表示虽然自己不能改变历史，但在社会经济方面搅一搅浑水还是可以一试的，毕竟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首先懂的东西就比古人多得多，再加上他千户府少爷的身份，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不过现在最操蛋的问题是陆锋竟然穿越到了一个九岁小胖子身上，小胖子倒也罢了，尼玛才九岁，九岁的孩子能做屁的大事啊。更操蛋的是小胖子的老爹王千户还一个劲的要给他找媳妇，现在又要请教书先生来教陆锋读书，这是让他考取功名的前奏吗？这完全打乱了陆锋昨天一晚上苦思冥想出来的计划啊。
因此当听到大胡子老爹王富贵要给自己找教书先生这件事的时候陆锋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在强权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眼看王大胡子又立马变了脸色，陆锋可不是棒槌，立马讪讪道：“全凭老爹安排好了！”
王大胡子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胡须，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个道理还是不错滴。就在这时候下人忽然跑过来报告说千户府外面有大内太监求见。
正在训话的王富贵和正在被训的陆锋都是一脸错愕，大内太监？这是什么鬼？按理说到了明晚期锦衣卫已经和东厂合并，但那也是明熹宗上台之后的事了，王大胡子属于锦衣卫禁宫千户，和大内太监一点不搭嘎呀。
陆锋偷偷向王大胡子瞧去，暗想难道自己这个老爹和东厂有勾结？那自己可不真成阉党后代了！但看王富贵的样子似乎一点不像，他皱着眉头道：“大内太监？哪个部门的？找老子什么事？你带他进来吧。”说着便往大厅走去。
陆锋自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太监啊，前世只在传说中听过，还没亲眼见过，上次去泰国倒见过人妖，可那也是带把的，说起来阳气还是比太监重得多。太监是蹲着尿尿的对不对啊？所以现在陆锋带着无比好奇死皮赖脸的赖在大厅里坚决不走。王富贵也没理由赶他，毕竟自己儿子是三代单传，整个千户府十几号人也就和自己最亲，假如自己有一天嗝屁了那便是儿子当家作主，让这小子多见见世面也好。再说一个太监来了就让老子的儿子回避，那我王大胡子的儿子岂不成怂包了？
父子俩各怀心思，都在客厅上刺拉拉坐着，很快下人领了一个身穿宦服的人进来。陆锋抬眼望去见这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虚虚胖胖的模样，个子不高但是浑身细皮嫩肉像极了女人，尤其是进门的时候抬腿跨门槛的动作竟然是一手提着衣襟一条腿侧着迈进来的，这完全是女人的独有姿势啊。
陆锋一阵恶寒，光看这一整套动作他就可以给这个太监满分了，果然是名不虚传。王富贵见客人进来自然不好再坐着，起身拱手道：“这位公公看着眼生？不知道在哪里做事，尊姓大名？”
白胖子开口道：“杂家的姓名你就不用知道了，杂家是在大内惜薪司府里做事，自然是和千户大人没见过面。”他一说话腔调既慢且柔，加上声音尖细，乍听之下真跟女人没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说话时的神情姿势简直跟女人一模一样，居然还捏着兰花指。陆锋看到这副景象，差点没把昨天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王富贵虽然性格粗犷，但官场的规矩还是晓得的，逢人三分笑，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先殷勤接待着保准没错，因此急忙热情招呼道：“哦原来是惜薪司的公公，快请入座喝茶！”
惜薪司的名头一般不是研究明朝历史的人基本上听都没听说过，也对，现代人都被清宫剧给洗脑了，却连我们真正的汉族老祖宗明朝有几任皇帝都不清楚。但陆锋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这个机构属于明四司之一，也叫惜薪司衙门，专门掌管宫内的薪炭事务。乍听之下不起眼，不就是个管木炭的嘛。其实不然，生活在北京的人大抵上都知道北京的冬天是有多么寒冷了，明代的时候宫廷每年都要消耗掉大量的薪炭，这个东西虽然普通，但却是皇宫必不可少的必需物品，就其部门的重要性来说这个衙门的地位仅次于锦衣卫。取名为惜薪司也多半是取珍惜薪炭，节省度用之意。举个例子来说吧，譬如明清时的科举制度每年都要在太和殿或保和殿里举行廷试，考状元。如果天寒地冻，应考的贡士则难以作科举文章，于是皇帝便下令在殿内多置烧炭火炉以供考生取暖。明代顺天府宛平县知县沈榜在他著的《宛署杂记》一书中说，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的一次廷试就用掉了一千多斤的木炭。所以惜薪司是个很重要的机构，更有甚者在明朝正德年间，司礼监太监刘瑾权倾一时的时候甚至直接赋予了惜薪司特务的职务，即我们俗称的内厂，权力更盛于东厂、西厂两大机构之上。所以王富贵在听到对方惜薪司的名头之后才不敢冒犯，一边盛情接待一边在心里寻思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白胖太监仍旧不肯入座，摆手道：“喝茶就免了，杂家今日来是奉了我们衙门的顶头上司李公公的命令。李公公听说近日北京城里盛传新帝登基，天降祥瑞，千户大人的公子突然开了灵智，他十分好奇，所以想要把令公子接过去瞧瞧。”
啥？王富贵和陆锋两人同时惊讶起来，尽管昨日千户府大放鞭炮动静闹得确实是比较大了点，再加上下人们四处传播外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但陆锋没想到的是这事竟然传播的速度这么快，现在连宫里的太监都知道了。王富贵惊讶的却是宫里的太监竟然指名要见自己的儿子，虽然明知道不能得罪对方，可王鼎元毕竟是老王家三代单传哇，哪能说给人带走就给人带走，而且对方还是宫里的太监，这万一要是看中了自己儿子让以后留在宫中伺候，那老王家今后可就断子绝孙了呀。
陆锋也是同样心思，一听说太监头头要见自己心里就发毛，他对这些阴阳人向来没有好感，总觉得离这些人越远越好。但是他忽然觉得不对，李公公？陆锋猛然想起一件事，不禁暗道糟糕，卧槽！不会是那个害的整个大明王朝加速灭亡的罪魁祸首魏忠贤魏公公吧？在陆锋的记忆里那家伙是在明熹宗朱由校上台之后才得势的，因此这会儿好像正在惜薪司衙门主事。
王富贵本来还想推脱，但白胖太监却一眼看见了陆锋，立马摆出一副妖媚表情道：“呦，这就是令公子王鼎元吧？长得还真可爱！”说着便伸手来捏陆锋的脸蛋。
陆锋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这要被他捏着了那还不得恶心半个月啊，急忙一个鹞子翻身连滚带爬躲到椅子后面，不过他这招鹞子翻身没使好，活脱脱像只大肥鹅。
白胖太监没捏着陆锋的脸蛋，颇有些无趣。王富贵赶紧尴尬笑道：“小孩子怕生，公公别介意。”
白胖太监冷哼了一声，特别傲娇道：“反正话杂家是已经带到了，轿子现在就在外面备着，千户大人，就把令公子交给杂家吧。”
王富贵立刻换了脸色道：“公公，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这儿子胆小，不常出门，也不懂礼数，要是见了李公公无意得罪那就不好啦。”
白胖太监哪能听不出王富贵的推脱之意，慢条斯理的剔着指甲斜眼道：“王千户，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李公公是谁吧？那可是宫中李选侍跟前的红人李进忠李公公！李选侍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养母，王千户在宫中当值，杂家猜想不会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吧？”
陆锋一听到李进忠三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魏忠贤虽然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太监，但在他得势前却不叫魏忠贤这个名字，而是用了一个假名叫李进忠。一是因为古时候太监进宫都要另取个新名字，以示和以前一刀两断，二是做太监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改个名字免得祖宗丢脸。陆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要见这个明朝最大的boss，心里完全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王富贵的表情变得踌躇起来，看样子是听过李进忠的名头。白胖太监道：“王千户，我们李公公只是好奇，想要看令公子一眼，看完就送回来，王千户不会连这么小的面子都不给吧。”
王富贵眼看对方说的客气，自己还真没有理由拒绝，尤其是他确实比较忌惮这些宫里的太监，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如果得罪了对方，对方只要在李选侍身边随口说上一句，那别说自己就连满门的命都没有了，于是只好妥协道：“那好吧，小孩子也要出去见见世面，不如让下官带儿子一起去吧。”
白胖太监甚是不屑道：“诶——我们公公要见的是令公子，只是看看就送回来，千户大人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言下之意似乎李进忠根本不屑见王富贵这个等级的锦衣卫千户。王富贵和陆锋都是一肚子气，妈的！一个太监，牛什么牛？！
此时陆锋听王大胡子真要让这个白胖太监把自己带去见李进忠，忍不住腿肚子发抖，生怕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被李进忠那狗贼害了或者阉了，毕竟历史上魏忠贤的残忍狠毒是有目共睹的。于是陆锋放开喉咙大叫道：“老爹，我不去，我怕啊。”
但王富贵显然更关心整个千户府的命运，安慰道：“儿子你放心，这位公公只是带你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可陆锋还是不依不饶，从椅子后面跑过去抱紧了王富贵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王富贵大概觉得在白胖太监面前丢了面子，千户的儿子哪能这么怂？他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陆锋不去也得去了。王大胡子一脚踹开陆锋道：“小畜生！你再敢胡闹老子打死你！”
陆锋看王大胡子发狠只好立刻收声作罢，他的外表虽然只是九岁孩童，但心理年龄却足足有二十多岁，看人脸色的道理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