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借题发挥
直到夜深了，城内已经开始宵禁了，李辉才微醺着出了刘府。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反应过来，他是过来要人的，没想到刘头儿啥时候竟然学会了转移话题，他来柳城的目的竟然一点也没达到。
算了，还是回驿馆去，明天再来说这件事。
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去平州那边接受难民就是。
刘二柱原本是要他住下的，但是李辉觉得还是回驿馆比较好，正好有些事情还要吩咐钱忠去办。
刘威在前面提着灯笼引着路，不时跟他聊几句，无非是这段日子在柳城过得如何如何不爽利，想当年在涿州如何如何。
李辉附和着对方，脑子还有些迷糊，今晚实在喝得有点多了，也怪自己很久没跟刘头儿交心了，感情这东西，长时间不走动了，就容易生分，这也是为何他非要坚持亲自来柳城的原因。
“站住！”
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两人，喊住了他们并且把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刘威胆子比较小，一点也不像是一位防御使的家将，弱弱地说道，“自己人，我是刘威呀！”
来人是个都头，名字叫什么，李辉没记住，反正在他眼里，这就是个跑龙套的。
“不管是谁，必须要有通行令牌，这可是防御使大人亲自命令的！”
刘威一听，急忙说道，“令牌？有有有，在我怀里，等我拿给你看。”
谁知来人毫不客气从刘威怀里取过令牌，照着火把看了看，“假的，没收了！”
说完他就把令牌揣进了怀里，看他那肆无忌惮的样子，李辉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了。
对方这是故意针对刘二柱呢？还是早就埋伏下来针对我的？
李辉不确定，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把这两人绑起来，送到城防营，按照规矩好好‘招待’。”
说完就有两人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缚两人，李辉这下子终于明白了，对方针对的是自己！
这样说来，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呢。
可惜此地离刘府隔着几条街，根本就没有援兵解救，这可怎么办？
“哎，你们搞错了，那是真的通行令牌，我是防御使麾下刘威呀，刘二柱是我表叔！”
“住口！胆敢冒充刘帅麾下，塞住他的嘴！”
李辉心里一寒，知道对方是要下死手了，一把踹倒来人，抢过对方手里的长枪，心想这时候不反抗不行了，怎么也是死，总要杀几个才够本。
幸亏踹倒那人的惨叫声吸引了另一队的巡逻队经过，十几人见状就朝着这里走来。
那都头有些焦急，朝着对方大喊，“没事，抓到两个蟊贼，我们自己就解决了。”
李辉一听不是跟对方一伙的，急切高呼道，“救命！此人乃契丹奸细，妄图刺杀杨刺史，我乃燕郡团练守捉使，我旁边的是刘二柱防御使麾下刘威，你们快来救我们！”
那都头忽然面露凶光，挥刀就想先下手为强。
李辉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抓住倒地的那个士兵当做盾牌，期冀对方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
周围的士兵倒是的确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都头却是不在乎手下的姓名，一刀枭了手下的脑袋。
“愣着干嘛？还不合力斩杀此獠！”
李辉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生死关头小宇宙猛的爆发，举起尸体就朝着身后砸去，趁着对方躲避的空档，一下子逃出了包围圈。
至于刘威，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另一队士兵原本有些犹豫，看到竟然动起了手，还是赶了过来。
不得不说，李辉的人设卖得很好，当初他跟着刘二柱带人前往营州，虽然一路上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关爱乡亲的形象还是深深引入了涿州兵的脑海里。
这一队士兵中，正好有七八个人见过他，在火把的光亮下一照，有人就先喊道，“是刘帅的人，我见过他，他给俺娘递过面汤！”
带领这队人的是个什长，犹豫片刻还是挥手让手下的人与对方对峙了起来。
“你们哪个营的？胆敢窝藏重犯？”
李辉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与士兵们站在一起，沉着脸问道，“现在我以燕郡团练使的身份征调诸位，面前之人乃契丹细作，柳城目前有倾覆之危！你，速去城外左军大营调赵俊贤围住右军大营；你，持我官印前往驿馆，找一个叫钱忠的人，让他即可出城率燕郡兵来柳城；你，去中军大营告诉卢广亮，就是卢疯子，让他火速带兵入城，杨英杰那小白脸率军监视右军大营，我义父薛成周留守中军！”
听着他有条不絮地命令几人，那什长有些懵逼，你说征调就征调了，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这时候开头喊出认识他的那个士兵，犹豫了下，忽然咬牙说道，“走，听这位大人的！”
然后他这边就瞬间少了三人，但是李辉丝毫不慌，“所有人听我号令！分两列，第一列竖盾架枪，第二列弓箭准备。”
面前的那支右军巡逻队顿时有了慌乱起来，一个个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的地步。
尤其是那个都头，此时脸上满头大汗，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拿整个右军开刀。
“都是误会，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取箭！”
“你，这可是城内，你敢杀人？”
“瞄准！”
“我……我把人还给你，有事情我们去刺史府说去。”
“现在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为成为呈堂证供！”
不用那都头下令，那十几个巡逻的右军士兵齐齐把武器扔在了地上，依言抱头蹲下，只剩下那个都头与刘威还站着，尤其是刘威那目瞪口呆的眼神。
涿州士兵看到真是刘威，这下子放心了不少，他们可都是认识刘帅身边的亲卫刘威的。
李辉给身旁的什长使了个眼色，那什长也不傻，急忙派人上前收取了对方的兵器，并且用本来绑李辉的绳子把那都头捆了起来。
李辉笑眯眯地走近对方，忽然低沉着声音阴森森说道，“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那都头眼珠一转，装傻般回道，“指使？没人指使我呀，我是正常巡逻而已。”
“哦，没人指使，”李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没什么大用了。”
都头听着话头不对，就想大声呼喊，可惜还没等他喊出声，一把横刀就插进了对方的嘴里。
所有的人，包括刘威都被李辉的动作下了一跳。
这年轻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杀起人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眼。
李辉抽出横刀，看都没看那都头一眼，在对方的衣服上拭了下染血的横刀，递给旁边的小什长。
“大家伙都听到了，袁飞意图谋反，勾结契丹，乃十恶不赦之罪，最关键的是，他的手下竟然妄想烧刺史府，此獠已伏法，但是城外还有多少同党尚不可知。至于剩下的你们几个，”他瞥了眼跪倒在地的那十几个右军士兵，“理应当诛，但是若是你们幡然悔悟，依然拥护燕王殿下，倒是还可以戴罪立功。”
那十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忽然齐声叩头大声喊道，“我等愿弃暗投明，戴罪立功。”
李辉点点头，发还给他们武器，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回到右军了。
他为何如此做，是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了，之前的做法，都是保证军权稳定的条件下才能做的，但是今晚的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营州并不安稳，甚至说，营州已经暗流汹涌了，若是没有外部威胁还可以缓缓图之，但是在北有契丹的情况下，不快刀斩乱麻，很容易就会被契丹人摘了桃子。
那样的话，他的一切做法无疑都是给契丹人作了嫁衣。
“刘威，你速回刘府通知刘头儿我这边做的一切，我估计左军不会听我的，还需要他的令箭，至于刺史府那里，我去周旋！”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反应过来，他是过来要人的，没想到刘头儿啥时候竟然学会了转移话题，他来柳城的目的竟然一点也没达到。
算了，还是回驿馆去，明天再来说这件事。
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去平州那边接受难民就是。
刘二柱原本是要他住下的，但是李辉觉得还是回驿馆比较好，正好有些事情还要吩咐钱忠去办。
刘威在前面提着灯笼引着路，不时跟他聊几句，无非是这段日子在柳城过得如何如何不爽利，想当年在涿州如何如何。
李辉附和着对方，脑子还有些迷糊，今晚实在喝得有点多了，也怪自己很久没跟刘头儿交心了，感情这东西，长时间不走动了，就容易生分，这也是为何他非要坚持亲自来柳城的原因。
“站住！”
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两人，喊住了他们并且把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刘威胆子比较小，一点也不像是一位防御使的家将，弱弱地说道，“自己人，我是刘威呀！”
来人是个都头，名字叫什么，李辉没记住，反正在他眼里，这就是个跑龙套的。
“不管是谁，必须要有通行令牌，这可是防御使大人亲自命令的！”
刘威一听，急忙说道，“令牌？有有有，在我怀里，等我拿给你看。”
谁知来人毫不客气从刘威怀里取过令牌，照着火把看了看，“假的，没收了！”
说完他就把令牌揣进了怀里，看他那肆无忌惮的样子，李辉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了。
对方这是故意针对刘二柱呢？还是早就埋伏下来针对我的？
李辉不确定，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把这两人绑起来，送到城防营，按照规矩好好‘招待’。”
说完就有两人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缚两人，李辉这下子终于明白了，对方针对的是自己！
这样说来，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呢。
可惜此地离刘府隔着几条街，根本就没有援兵解救，这可怎么办？
“哎，你们搞错了，那是真的通行令牌，我是防御使麾下刘威呀，刘二柱是我表叔！”
“住口！胆敢冒充刘帅麾下，塞住他的嘴！”
李辉心里一寒，知道对方是要下死手了，一把踹倒来人，抢过对方手里的长枪，心想这时候不反抗不行了，怎么也是死，总要杀几个才够本。
幸亏踹倒那人的惨叫声吸引了另一队的巡逻队经过，十几人见状就朝着这里走来。
那都头有些焦急，朝着对方大喊，“没事，抓到两个蟊贼，我们自己就解决了。”
李辉一听不是跟对方一伙的，急切高呼道，“救命！此人乃契丹奸细，妄图刺杀杨刺史，我乃燕郡团练守捉使，我旁边的是刘二柱防御使麾下刘威，你们快来救我们！”
那都头忽然面露凶光，挥刀就想先下手为强。
李辉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抓住倒地的那个士兵当做盾牌，期冀对方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
周围的士兵倒是的确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都头却是不在乎手下的姓名，一刀枭了手下的脑袋。
“愣着干嘛？还不合力斩杀此獠！”
李辉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生死关头小宇宙猛的爆发，举起尸体就朝着身后砸去，趁着对方躲避的空档，一下子逃出了包围圈。
至于刘威，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另一队士兵原本有些犹豫，看到竟然动起了手，还是赶了过来。
不得不说，李辉的人设卖得很好，当初他跟着刘二柱带人前往营州，虽然一路上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关爱乡亲的形象还是深深引入了涿州兵的脑海里。
这一队士兵中，正好有七八个人见过他，在火把的光亮下一照，有人就先喊道，“是刘帅的人，我见过他，他给俺娘递过面汤！”
带领这队人的是个什长，犹豫片刻还是挥手让手下的人与对方对峙了起来。
“你们哪个营的？胆敢窝藏重犯？”
李辉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与士兵们站在一起，沉着脸问道，“现在我以燕郡团练使的身份征调诸位，面前之人乃契丹细作，柳城目前有倾覆之危！你，速去城外左军大营调赵俊贤围住右军大营；你，持我官印前往驿馆，找一个叫钱忠的人，让他即可出城率燕郡兵来柳城；你，去中军大营告诉卢广亮，就是卢疯子，让他火速带兵入城，杨英杰那小白脸率军监视右军大营，我义父薛成周留守中军！”
听着他有条不絮地命令几人，那什长有些懵逼，你说征调就征调了，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这时候开头喊出认识他的那个士兵，犹豫了下，忽然咬牙说道，“走，听这位大人的！”
然后他这边就瞬间少了三人，但是李辉丝毫不慌，“所有人听我号令！分两列，第一列竖盾架枪，第二列弓箭准备。”
面前的那支右军巡逻队顿时有了慌乱起来，一个个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的地步。
尤其是那个都头，此时脸上满头大汗，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拿整个右军开刀。
“都是误会，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取箭！”
“你，这可是城内，你敢杀人？”
“瞄准！”
“我……我把人还给你，有事情我们去刺史府说去。”
“现在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为成为呈堂证供！”
不用那都头下令，那十几个巡逻的右军士兵齐齐把武器扔在了地上，依言抱头蹲下，只剩下那个都头与刘威还站着，尤其是刘威那目瞪口呆的眼神。
涿州士兵看到真是刘威，这下子放心了不少，他们可都是认识刘帅身边的亲卫刘威的。
李辉给身旁的什长使了个眼色，那什长也不傻，急忙派人上前收取了对方的兵器，并且用本来绑李辉的绳子把那都头捆了起来。
李辉笑眯眯地走近对方，忽然低沉着声音阴森森说道，“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那都头眼珠一转，装傻般回道，“指使？没人指使我呀，我是正常巡逻而已。”
“哦，没人指使，”李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没什么大用了。”
都头听着话头不对，就想大声呼喊，可惜还没等他喊出声，一把横刀就插进了对方的嘴里。
所有的人，包括刘威都被李辉的动作下了一跳。
这年轻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杀起人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眼。
李辉抽出横刀，看都没看那都头一眼，在对方的衣服上拭了下染血的横刀，递给旁边的小什长。
“大家伙都听到了，袁飞意图谋反，勾结契丹，乃十恶不赦之罪，最关键的是，他的手下竟然妄想烧刺史府，此獠已伏法，但是城外还有多少同党尚不可知。至于剩下的你们几个，”他瞥了眼跪倒在地的那十几个右军士兵，“理应当诛，但是若是你们幡然悔悟，依然拥护燕王殿下，倒是还可以戴罪立功。”
那十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忽然齐声叩头大声喊道，“我等愿弃暗投明，戴罪立功。”
李辉点点头，发还给他们武器，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回到右军了。
他为何如此做，是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了，之前的做法，都是保证军权稳定的条件下才能做的，但是今晚的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营州并不安稳，甚至说，营州已经暗流汹涌了，若是没有外部威胁还可以缓缓图之，但是在北有契丹的情况下，不快刀斩乱麻，很容易就会被契丹人摘了桃子。
那样的话，他的一切做法无疑都是给契丹人作了嫁衣。
“刘威，你速回刘府通知刘头儿我这边做的一切，我估计左军不会听我的，还需要他的令箭，至于刺史府那里，我去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