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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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

    十几个医生正围着病床忙的焦头烂额。

    病床上躺着一名短发青年,他浑身是血,闭着的眼睛上扎着几块碎裂的眼镜片。

    青年叫,是江南医学院一名大一的学生。

    如今正值暑假,他在一家会所打工挣钱,中午一名客人让他出去买包烟,结果过马路时不幸出了车祸。

    “病人头部受到猛烈撞击,颅内出血严重,必须马上手术。”

    “来不及了,心跳衰减!”

    “瞳孔也开始扩散了!”

    滴……滴……

    紧接着,医疗仪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众医生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摇头叹息。

    又是一个被车祸带走的生命,他还那么年轻,真是让人惋惜。

    我是一位子田运而生的灵仙,同时也是世界上唯一的灵仙,每一世都有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

    我的第九世,是一个名叫南宫煜的少年,而这一世的任务,便是寻找九妖,并且封印他们来维持世界的平衡!谁也没有注意到,扎在吴庸眼睛上的碎眼镜片,突然化作一道黄光没入吴庸的身体。

    朦胧间,失去意识的吴庸来到一片神秘的空间。

    他的四周一片昏黄,隐约可见一名穿着青色道袍的道士,正在对着他说话。

    数万年前,冰河时期,天地之间都处于冰冻阶段,万物都被冰封,世界上没有意思的生气,并进的世界永远是那么冷寂,或许是因为坚冰不画,或许是因为灵力固化,在一座不知名的冰山中,出现了一道固冰而生的灵物,他一步一步的吸收着寒气,一步一步的成长,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几天前的早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中,发生了一件怪事情。

    炎炎夏日,即使是造成,温度也达到了三十度左右,一壶农家曹操吃过早饭之后,扛着铁榔头就准备下地干活,第三十就在他刚走出家门的时候,瞬间惊呆了,原本一片青绿色的天地,居然一夜之间变成了银白色。

    “蝴蝶是我,抑或我就是蝴蝶?”

    “是我在梦中邂逅了这个世界,抑或世界原本就是我的梦?”

    “从有记忆起,我所梦见的一切,最终都能从无中生出有,化为现实。这或许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但旁人都以异类的眼光看着我。我空想出了庞大的异界,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安放它。”

    “曾经也有国君因为这能力而聘请我,但我并不愿成为供奉在祭坛的牛,披着锦绣被送到供桌上。”

    “幸好,在名叫稷下的地方,我终于能无拘无束继续做自己的梦。”

    “在梦里,我曾经化身大鹏,飞往九万里的高空。从那里,可以看到世界浮沉于星海之上,渺小如同沙砾。它们诞生,发出夺目的光彩,转瞬之间又消失掉。“

    “还做过一个漫长的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时代,满眼令人惊异的景象:高耸入云的建筑栉比鳞次。不用马拉的车子飞速穿梭,长翼的铁鸟轰鸣着从头顶掠过。

    “啊,你问我活在梦里是否感到快乐?”

    “人生有涯,而梦,无边无际。”

    人人都有青春年少,廉颇也不例外。

    正直,忠诚,勇猛……是人们给予他的赞美之词。他出身于赵国的贵族家庭,年少从军,就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言谈,行为和功绩都无可非议符合高贵军人的楷模标准,被家族和祖国奉为骄傲。

    介于秦和齐之间艰难生存的赵国,经常与两国发生战争。在抵挡齐国的战场上,廉颇第一次遇到生平的对手:手执大锤的野蛮女人,却如此威风凛凛。当铁锤与巨拳碰撞,酣畅淋漓的快感震慑了他的全身。自此以后,这位将军的内心便铭刻下了这个名字:钟无艳。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秦军展露吞灭六国的意图后,廉颇来到稷下接受传说中三贤者的教诲与试炼。他的全部天赋被激发出来,技艺得到了飞速的升华。更意外的是,能够以非敌人的身份再度邂逅钟无艳。当旗鼓相当的对手成为强力的盟友,这感觉真是无比美妙。

    现在,廉颇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以热情和勇气来向自己的朋友证明他们信任的价值!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值得期待……

    浴血奋战!重量级的人物已经登场。

    “我不是人。而是魔道制造出来的怪物。”

    “即使也有过身为普通人的岁月。那段记忆已变得混乱模糊。”

    “作为人的时候,我是如此弱小,残缺不健全。一个普通孩童的力量都可以把我掀翻。”

    “对了,那个孩子,正好跟我相反。他不仅身份高贵,而且聪明极了,任何事都能很快掌握。”

    “当我被芈月太后找来的奇怪太医徐福扔进血池中浸泡时,只有他会来看我,得意洋洋展示着新学的武艺。”

    “我虽然年纪比他大,却什么都不会。我很惭愧。只能在他离开后,偷偷的练习他显露的招式。”

    “偶尔几次被他发现,就大声的嘲笑我。然后会好心的陪我练习。”

    “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上面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夫子是圣人,他的话不会错。我如此坚信。”

    “如果我真的愚蠢又无能,那就用反复的练习来弥补好了。”

    “徐福发现了这件事。他哈哈大笑,让我无地自容。”

    “干嘛做这些多余的事。他说。很快,你将变得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徐福找来他过去的弟子,一起为我施行了魔道手术。”

    “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甚至连人都不是。”

    “坚硬的躯壳,令人窒息的皮肤,还有……压抑不住的对血的渴求。”

    “但是我的确变得强大,强大的让过去的努力像个笑话。生平第一次,我走出那个狭小房间,在荒原上,将整整一支军队埋葬。”

    “天与地都变成鲜红,就像囚禁我好多年的那个血池的颜色。”

    “徐福说,你不是人,而是一把武器。最强的剑,只会被最强的手所挥动。”

    “从那时候起,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呢?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能挥动我这把剑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阿政。那个过去的小孩子,现在是君临秦国的君主,而且还将统一六国,争霸天下。”

    “我并不怨恨徐福将我变成这副奇怪的模样。曾经我仅能仰望阿政,现在我可以为他冲锋在前。”

    “徐福的离开一度让我认为自己会因渴血而死。还好我找到了当年徐福的弟子,医师扁鹊。他为我施行了第二次魔道手术。”

    “‘你应该知道,做完手术后,没有血你也可以生存。但你的每一次运用武力,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这样也没关系吗?’扁鹊问。”

    “当然没关系。”

    “有件小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阿政。在实施过手术刚苏醒时,听到芈月太后说,我和阿政其实是堂兄弟。如果我的父亲不曾死去,那么应该由我继承王位。”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

    “原来,我们血脉相连。”

    “比起王位什么的,这才是重要的事。”

    “为兄弟而牺牲,不正是我梦寐以求寻找的,存在的意义吗?”

    “血浓于血。”

    奇特的蛇刃刻刀下灵巧移动着。精巧的部件在机关师的手中逐渐拼合出罗盘的形状。机关师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五年了。

    五年前的夜晚历历在目。亲切的邻人,往来的朋友,闻知自己家族携带魔种血统之后,立时化身厉鬼。愚昧的人群手持石块和农具,将全家围困在村子中央。

    这个时代,这个人类主宰的时代,流淌着魔种血液的家族,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身后,辛勤劳作的工坊火光冲天。眼前,双亲弯曲的身体已无法动弹,小妹徒劳挣扎想要免于蹂躏,兄长的身体被青龙偃月的大刀一分为二,沉浮于河水中。新生幼儿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枷锁套住他的手足,而比挑断的脚筋和折断的肋骨更痛的,是曾经至亲的妻子搀杂恐惧和厌恶的目光。

    浑身的血液开始燃烧。锁链晃动,手足变形,袍服下肌肉紧绷,礼仪教化打造的克制,正一点点崩坏……血红的双眼,要将疯狂叫嚣的野兽般的人群吞没。

    忽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那是蜀地的督邮长官,白日里,还在称赞他打造的机关巧夺天工,此刻是要来处决自己吗?机关师恍惚的想。

    但督邮安抚了躁动的人群,将奄奄一息的机关师带回自己的府邸。

    时光如流水,五年很快过去。

    机关师藏身于恩人府邸的地下,以制作机关来换取栖身之地。他自我囚禁,夜以继日的工作。似乎只有不断组装,调试机关,才能暂且按捺住心中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仇恨。

    随着清脆一声,罗盘在机关师手中透射出光辉,指针开始飞速转动,预示着某个物件的下落。机关师惊讶望着指针停止的方向,双肩耸动,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嚎哭般的大笑。

    突然来临的督邮,机关的献礼,家族的覆灭,自我的囚禁……还有化为灰烬的工坊,失踪的天书之卷。所有碎片拼合在一起。

    一切都是巧妙的安排。将机关师打入地狱,再骗取天书的秘密,救命恩人正是全部阴谋的主使……还有什么怪物,比贪婪的人心更可怕!

    昏黄的灯光下,越发苍老的督邮长官,独自擦拭着铁匣。养着那只怪物好些年,仍套不出打开天书的方法。上古的奥秘望而不得,令人懊恼!

    夜风吹过,什么滚到了脚下。督邮低头去看。

    是头颅……护卫者的头颅。

    “呵,果然……枷锁也锁不住,养都养不熟的野兽。”似乎预料到下场的督邮,发出惨淡的叹息。

    “最凶残的野兽,不是你我吗?”机关师的身形不断膨胀,投射出庞大的暗影。

    蛇矛起,血光落。

    “心有猛虎!”

    楚汉之地,东方最神秘的地域之一。大河缓行穿过,沿途残留着森林,沼泽和遗迹。这里依旧传承着对太古当权者的信仰,而诠释这些信仰的权力,掌握在阴阳家们的手中。他们凭借这种权力,以及所握有的“奇迹”,统治着这片土地。

    星移斗转,再虔诚的地方,最终也将产生腐朽和堕落。阴阳家们逐渐老朽,已不再适应时代,原本严谨的秩序开始逐渐瓦解,很快,有投机取巧的家伙瞅准机会,试图从中渔利。

    刘邦,就是其中一位。虔诚的大河子民中,他那样另类:既无视信仰,又热衷利益,更不择手段。凭借煞费苦心的钻营,谋取小小的官职,但很快发现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大人们利用他,也防范他。他可不愿白白装作傻子,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产生了,关于那由阴阳家们掌握的,唯一非实体,需要借助仪式来展现的太古奥秘。如果自己得到“奇迹”,是否可以代替阴阳家们成为这片土地的王者?这个想法令他激动不已。

    他敢于如此妄想,多亏了天才的友人张良。掌握言灵之力的张良因不通俗事频频惹出大麻烦,甚至不得不为下一餐饭发愁。刘邦替他解围,并得到了他的信任,不费吹灰之力便说服他带领自己走入通往阴阳家们祭祀“奇迹”的大泽。张良自己,也对所谓“奇迹”产生了好奇。

    借助言灵之力,他们成功迷惑守卫,目睹了神秘的仪式。“奇迹”璀璨的光芒笼罩着九位呢喃着咒语的阴阳家,以及窥视的两人。张良以言灵与“奇迹”对话。他都听说了些什么?师父姜子牙的话得到印证,还有更多……更多……关于大魔神王的命运……

    至于刘邦,却为惊人的发现而兴奋着……当仪式中的阴阳家们揭开神秘的面具……啊,原来统治楚汉之地的,竟然是这样一群……一群怪物!阴阳家们的真面目!那瞬间,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更加激动人心的计划。

    他偷偷拔出护身剑。仪式完成,阴阳家们一个接一个结束膜拜。待最后一名阴阳家落单的瞬间,发动了无耻的偷袭。那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哀嚎着露出真容——蛇的面孔。张良也加入了战局,言灵的枷锁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动弹,哀嚎着被斩成两截。阴阳家“礼魂”就这样不明不白化为灰烬,那无处安放的力量,尽数进入刘邦的身躯。

    张良心情复杂望着眼前欣喜若狂的男人。出手的那刻,便是决定追随于他。命运又开始了轮回,而身为姜子牙的弟子,他必须作出选择。

    需要一个家伙去斩断这可怕的宿命。

    哪怕,他是如此野心勃勃。

    “不客观的说,我是个好人!”

    青年时代的苏烈于科举中拔得头筹之时,似乎便注定了人生的坦途:出身世家望族,才华横溢又深得老师赏识,前途无量。然而同窗们大跌眼镜的是,他选择了投笔从戎。

    自幼生活于长安,见惯东市和西市的繁华,无数次想象来自远方的珍奇异物,如何经过漫长的丝绸之路被送到长安。碧眼的异乡商人,讲述着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的旅途故事。摇曳的驼铃,汗血的宝马,绿洲之上的古老城池……还有长城,守护一路繁荣的长城,遥遥看到它的屹立,就能让长途跋涉的旅人们心安。对此心驰神往的青年,放弃仕途,作为长城守卫军一员在边塞度过十年时光。

    离开故乡长安的十年里,曾经握笔的手生满老茧。与意气风发的诗人饮过送别的美酒,也从沙漠中挖来瓣鳞花精心栽培。他愈发坚定相信,长城才是自己生命的羁绊与归宿。

    彼时商旅往来长城频繁,但小范围的纷争时常发生。苏烈向戍边的他国将领提议放下干戈。对方耳闻他的宽厚,信任这份诚意而欣然接受,双双去掉警备。自此边民们可以在固定的日子举行关市互通有无,那些年的长城内外畜牧遍野,繁盛尤似关内。

    直到令他终身悔恨的不幸发生。

    盖着朱红印章的密令,用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关市开放乃通敌行为,命他将功赎罪。

    苏烈不解而愤慨,一连好几封奏章抗议,皆石沉大海。反倒催促行动的密令道道紧逼。贪图功劳的监军急不可待,私领随从偷袭参加关市的戈壁之民,好为平步青云邀功。苏烈策马赶去为时已晚,昔日繁华的市集徒留废墟与硝烟。深深的痛苦与愧疚灼烧着心灵——尤其听闻旧日缔约的对方将领也下落不明。

    毫无疑问,袭击破裂了长久的信任,长城两侧的氛围骤然紧张。而上峰大堆的军功赏赐,明晃晃嘲笑着他的古板,使他如芒在背。

    辜负信任。

    辜负和平的期望。

    是自己的过错。

    抱着难以遏制的悔恨,终于,大漠马贼冲击大唐边城的战斗中,奉命援助的苏烈挡在摇摇欲坠的城门前,钢刀早已卷刃,面对蜂拥的敌人,他大吼着挥起粗围的撑木迎击而上。

    要赎罪才行,哪怕是用生命。

    身躯轰然倒下。

    不知过去多久,苏烈从昏迷中醒来。一群流民拼凑出为数不多的食物,努力挽留他的生命。

    “是守卫军的人吗?”浑身灰扑扑的小孩好奇心满满:“长大了,我也想加入。站在长城之上……”他摆出舞剑的姿势。

    “不,……你们认错了……”苏烈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内心的声音在呐喊……为什么自己仍然活着,没有守护住从少年时便珍视的、向往的东西,不得不厚颜苟活着。自己……不配拥有这名号!

    从这天起,昔日世家子弟,曾经长城守卫军的猛将,彻底抛弃所有。他混迹于流民之中,俨然成为领头人,教他们读书识字,狩猎耕种乃至武技兵法。当动荡和冲突发生,那魁梧的身影便带着衣衫褴褛的伙伴,出其不意的出现,援救危难中的人们。偶尔在月色下,他会想起和友人诀别的那杯酒,想起或许此生再也回不去的长安。

    这是他的赎罪。

    苏烈这个人,恐怕早就作为牺牲者的一员,被世人遗忘吧。

    可命运总是出其不意,时时勾连起苏烈与长城之间的羁绊。那绯红身影的出现,断然结束了他的自我放逐。

    “你,不是长城守卫军吗?”

    “我没有资格。”

    “那不更应该像个守卫军的样子,堂堂正正担起该担的责任吗?”她说。“至少设法弄弄清楚,当年发出袭击密令的主使者,真正的面目!”

    宽大的手掌猛然握紧。遥远暮霭中,起伏的长城傲然耸立,犹如十多年前所望的第一眼那样。

    长城在,故乡就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