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黄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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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父子

    作为绝境山脉外围的第一座城堡,飞鹰堡在早已经形成了一套应对兽潮的应急措施,随后在埃文森的命令下,飞鹰堡的骑兵分做十几队奔赴临冬城以及治下百十座村庄,同时还派遣了大量的士兵进入山岭之中寻找飞鹰堡名义上的主人奥斯丁·渥兹华斯。

    在应对兽潮原有的机制下,临冬城很快将消息传递给了自己领地内的其他城堡以及直辖下的村庄,随后整个北境地区的百姓都开始扶老携幼,向他们所属的城堡集结,而城堡内的各家城主也开始在治下的百姓中募集青壮防守魔兽攻城。

    当时的奥斯丁距离秋狩的大队并不远,传令兵很快便将兽潮的消息传递到他的手中,随后他便开始收拢猎物准备的回城。

    如果事情就此发展下去,奥斯丁完全可以安安全全的返回到飞鹰堡,绝境山脉的兽潮虽然猛烈,但在渥兹华斯家族统治下的这七百多年间还没有一次突破飞鹰堡的防御,所以总的来说飞鹰堡还是相对安全的。

    奥斯丁的危机来源于逃难路上那些缺少足够骡马的百姓,他们因为缺少足够的畜力被逃难的队伍抛在了最后,按照正常的行程他们在兽潮来临之前决计是不能到达飞鹰堡的,所以奥斯丁出于家族仁爱的训诫将自己一行人的战马借给了这些百姓,并且还让手下的士兵为这些百姓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科尔里奇王国距今不过三百多年的历史,就算是北境守护临冬城城主切尔斯顿公爵在北境的统治也只有五百多年的历史,渥兹华斯家族能够在飞鹰堡统治七百多年而没有被取代凭借的就是历任继承人对治下百姓的仁政。

    剑击师在身份上同徐寅相同,都是奴隶,他们多是来源于战俘中骁勇的士兵以及捕奴队捕获的异族猎户,也是所有奴隶中唯一有资格佩戴青铜镣铐的一类,因为在奴隶中只有他们剑击师的价值高于那件青铜镣铐。

    能够去城内服侍主人对于奴隶们来说是一件美差,哪怕在服侍主人的过程中有可能开罪主人而被处死,而徐寅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份美差皆源自于他前任的温顺,这一点从他前任这具并没有多少显著伤疤的身体上便可以看出,因为几乎所有桀骜的奴隶身上都会留着几处,甚至十几处被惩罚后的伤疤。

    徐寅服侍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属于黄氏的宗亲,是黄氏分封下的士大夫,属于秦国最低等级的贵族。

    黄氏在黄城传承十几代,每一代家主除了长子继承上大夫的爵位外,其余诸子则被封为可以世袭的士大夫,这些士大夫可以分封到十几户,甚至几十户的封邑,不过他们在获得封邑的同时也拥有了拱卫封君的责任。

    现行的军事体系在编制上以战车为核心,早期每一乘有车上甲士三人,车下步卒二十二人,不过随着青铜兵器的普及,步卒的作用越来越重,车兵的配置也随之改革,到现在已经发展为车上甲士三人,车下步卒七十二人。

    对于每一乘战车而言,车上的三名甲士是最重要的,其中左侧的车左持弓箭射击,是主要的攻击力量,为一车之长,号为甲首;右侧的车右持戈矛,以勾刺杀敌,又称骖乘;中间的甲士为驭手,驾驶战车,所以这三位甲士都不是处于半饥饿状态的平民以及饥饿状态的奴隶能够担任,唯一符合要求只有作为士大夫的贵族以及其子弟。

    正常情况下,小麦的出面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全麦的面粉出面率可以超过百分之九十,但是七国大陆制作面包的面粉出面率至少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里面不仅有面粉和麦麸,还会被面包师加入木屑、野菜之类的东西,如果面包师的心肠再黑一点,甚至会加入一些沙子之类的不可食用的东西。

    借住到鲁特曼府邸后,韩斌便有机会使用鲁特曼家族的厨房,然后用买来的面粉和酵头和面、发面,最后用鲁特曼家族做汤的锅蒸了一锅的馒头,而正是他这一次不过是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行为,却让整个鲁特曼领地内的面包师失去了工作。

    面包和馒头哪一个更好吃?

    这对于七国大陆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会选择面包比较好吃,毕竟是从出生开始就习惯了面包这种烤出来的香味,然而鲁特曼领地的百姓却放弃了他们一致认为比较好吃的面包,转而去吃尚不太习惯的馒头。

    究其原因,不过是利益二字。

    馒头虽然和面包一样都是用面粉做出来的食物,但面包却是只有面包师才能做出来的食物,而馒头却是人人都能够做出来。

    鲁特曼领地的百姓在购买面包的时候,不仅要接受面包师将木屑、野菜、沙粒这些东西当做面粉出售,还要支付面包师烤面包的人工费用,这两方面加在一起对于没有多少积蓄的百姓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与此相反的是馒头却可以省去这些不必要的支出,于是在节省和口感方面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节省。

    米尔为自己选择的房间为二楼北部向阳处的中间一套套房,巴尔塔等人居住在他东侧的套房和东厢套房,一百多个孩子被集中看管分在西厢北侧的套房,男孩睡在套房的外间,女孩则睡在套房的里间,他们由四名年纪比较大的女奴看护。

    由于人口实在太多,米尔也暂时没有可供拜访的朋友,偌大的会客厅则直接被征用成了卧室,三百多名女奴则居住在二楼剩余的房间和一楼的会客厅,至于四十名男奴则被安置在后院仆役和奴隶们居住的房间。

    这座房子至少有一两个月没有人居住,到处都是灰尘,米尔于是便让奴隶们将整座院子收拾一遍,而他自己则利用这个空隙带着巴尔塔等十几个历敕部落的人赶着牛车购买了足够的锅碗瓢盆、粮食、衣物被褥。

    索罗雷奇有很多的典当行,这些典当行不仅坐着富人生意,还会做穷人的生意,他们所收的典当中贵重的有珠玉宝石,便宜的也有旧衣服、旧被褥,如果物品的主人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赎回,这些物品就会被典当行出售以回笼资金,米尔扫荡了十几处的典当行才买够了五百人所用的衣物和被褥。

    衣物和被褥虽然都是别人典当的旧物,但是典当行在出售之前都是请人浆洗过的,买来之后就算立即穿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哦,我知道了。”徐寅腹中早已饥饿难耐,闻言便立即从床榻上坐起,穿上从仓库内翻出的步履便快步走出房门,不过在离开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传话的姑娘,说道:“不要叫我贵人,我也不是贵人。”

    贵人,谓公卿大夫也,然而徐寅听到贵人的称呼便想到后世的清宫戏,想到这便止不住一阵恶寒。

    “那……那我怎么称呼你?”女人低着头,弱弱的问道。

    此时的社会风气崇尚个人的气节,不讲究什么天地君亲师,世人敬鬼神,爱父母,至于君主则是讲究“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更没有像前世读书人那样将“老爷”“大人”之类用在父母长辈身上的称谓用在当权者身上。

    “你以后就叫我都尉吧!”徐寅说完便走向前院。

    徐寅来到前院的时候,三老府的女奴已经开始布置碗筷,三老用来会客的厅堂临时被充作饭堂,奴隶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厅堂内的案几旁,厅堂的中央放着十几个大木桶,里面放满了蒸熟的粟米和肉类,不过由于徐寅未到,女奴们尚未向众奴隶分发饭食。

    看惯了清宫戏的人真的无法想象这个时代贵族房舍的深度,从门口到主人的座位至少有四十米,如果明清的宫殿有这样的纵深,估计三四品以下的大臣上朝就不需要站在大殿外面了。

    希尔·布鲁克的这个想法并不是临时起意,这一路走来他一直在考虑增加军队忠诚度的问题,毕竟他不是桑德斯·布鲁克,在军队中内拥有有强大的个人威望,这在这个君择臣,臣亦择君的时代是非常危险的,于是他便想到了用爵位来增加军队的忠诚度。

    这个时代虽然贵族遍地都是,但是相对于平民的数量来说依然是稀有的存在,爵位对普通百姓的诱惑力绝对不是金钱能够比拟的,然而这个时代爵位的册封又有着严格的制度,就连国王也无法擅自更改,于是希尔·布鲁克便突发奇想,设立了一个游离于正规爵位之外的爵位。

    “子爵大人,我认为伯爵大人说的没错,骑士只是我们布鲁克领地内的爵位,不是王国通行的爵位,国王陛下是不会干涉的。”一名长官重骑兵的营长闻言,对霍尔·福波特说道。

    在这名营长发言后,其他五名营长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