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仁字为先
“你是什么人？”张燕被典韦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遂放弃了挣扎，喘息一阵，抬头问道。眼见赵云、典韦两个杀神，都以中间这个年轻人为尊，心里默默猜测此人的身份。
“韩毅韩子坚是也！”子坚是他从便宜老爹那里打听来的表字，这会儿他才算是真正地效仿古人，自报了一遍家门。
“是你？”韩毅夜袭邺城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冀州，张燕等人早就知道，当时大伙儿还嘲笑了袁绍一通，哪知这次轮到自己被袭，袁绍起码还逃出了邺城，自己这边则是几十个头领被一锅烩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张燕满脸疑惑问道。
“你一个俘虏，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没审你呢，在那瞎问什么，找打是不是？”典韦冲着张燕比划了一下拳头，张燕一眼狠狠地瞪了过去，典韦见这厮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扬起拳头，准备削他两下。
韩毅伸手拦下了唱黑脸的典韦，此时勇毅军已经把赵云之前放的火扑灭，韩毅看了看屋子中摆的宴席，也没什么精致的菜式，无非是一些肉、山菜，用粗瓷大碗盛着，还冒着热气，看样子还没怎么动。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黑山军头领们跪了半天，赶忙起身，一个个低着头，也不敢直视韩毅。
韩毅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道：“张燕，你勾结公孙瓒，乱我冀州，胆子不小啊！”
“这……”张燕一时语塞，也没法反驳，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前不久，他们还差点杀到邺城了。
“是我贪心不足，和公孙瓒结盟也是我的主意，公子杀我一人足矣。其他人罪不至死，望公子网开一面！”张燕低头恳求到。
不愧是几十部山贼合力推举的首领，关键时刻，还是有所担当的，这等做派倒是让赵云、典韦等人对他高看了不少。
韩毅猛地站起身，呵斥道：“你们几十伙人，强占冀州北方这么多年，有谁没骚扰过冀州百姓？有谁手上没沾过鲜血？有哪个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黑山头领们头低得更深了，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张燕也不敢多言，像小学生一样接受训斥。
“不过，”韩毅话锋一转，语气也低沉了下来：“说起来，你们也是这个世道的受害者。”
几个胆大的头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韩毅，这话竟然会从一个当官儿的嘴里说出来？官贼不两立，有哪些当官的会对山贼报以同情？
“我知道，你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当初天灾人祸的，但凡有条活路，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从贼的年头长了，心里面仅存的善良也渐渐泯灭了。”
张燕被韩毅的话勾起了回忆，他本命褚燕，很小就是一个人，为了活命，想尽了各种办法。直到有一天，连野菜都挖不到了，所有人都被裹挟着戴上了黄巾，他接触了杀戮，甚至还吃过人肉，在一次次战斗中，同伴们发现他身轻如燕，便叫他“飞燕”，后来张牛角中箭身亡，部下推举他担任首领，便改姓了张，从此名为张燕。正如韩毅所说，当贼当久了，慢慢的就没心没肺了。
韩毅扫视了一眼面色沉重的众人，缓缓说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燕忙道：“请公子吩咐！”
韩毅道：“欲得天下，仁字为先。你们各自召集部众，来此聚集，归顺冀州。我会分给你们田地，帮你们渡过难关。如有愿意参军者，我也欢迎，统一编入冀州预备军！”
张燕手下其实有不少精锐敢死之士，但考虑到黑山军军纪问题，韩毅还是决定先放到预备军中磨练一番，反正眼下并不缺乏兵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黑山军各头领如蒙大赦，纷纷点头答应，安排心腹回去传令，眼下性命攥在人家手里，他们只得相信韩毅，并且刚才韩毅说的那些话也算中肯，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张燕，你们黑山军一共到底多少人？”韩毅问道。
这时候了，张燕自然没必要撒谎，于是坦言道：“公子，我们一共有二十五部，每部数千人到上万不等，其实一共也就二十几万，百万之众，是虚张声势而已。”
其实二十几万已经不少了，他们是从黄巾起义一直坚持到现在，这里面可战之兵占比很高。至于张燕本人，韩毅打算让他当个副将，去协助沮授训练预备军，现在整个预备军都由沮授一个人管，并且沮授身上还有别的事，整天忙得团团转，这张燕自身水准还可以，有他在，多少能给沮授减负。
大事搞定，韩毅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主人，韩毅走进屋里，让一众头领入座，宣布重新开席，不过经历刚刚这一出，黑山军众人基本都惊魂未定，吃饭也是战战兢兢，反倒是韩毅这边的人，毫无压力，一个个大快朵颐，典韦一个人就吃下了五个人的分量。
“公子，前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和沮先生他们商讨军纪的事情？”吃饭间，赵云向韩毅问道。
“是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规模会越来越大，在扩编之前，要把规矩定好，并且让大家都能主动服从，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才能更上一层楼。”制定军队纪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定好了规矩，如何保证公平的执行更不是容易的事情，韩毅之前也只是和沮授商量了一个大概，实在是没有精力继续管。
“公子所言不差。今天和我一起上山的夏侯兰，是我的同乡，身手尚可，最重要的是他深明法纪，公子，此事不妨交给他来办。”
韩毅猛然想起来了，历史上，夏侯兰本来是曹操的将领，后来被刘备军俘获，赵云当场向刘备推荐，担任军正，掌管军法。
韩毅心中有了数，笑道：“好，就按子龙所说，等回邺城以后，让他去公与先生那里报道！”
韩毅在这里盘亘了数日，各部黑山军倾巢而出，陆续赶到，冀州也派出许多官员接洽，大部分都在常山、赵国就近安顿下来，领取救济，分配土地。有几部头领也厌倦了厮杀，选择解甲归田。
愿意继续参军的大概有五万多人，韩毅临时把他们编成几个大营，让张燕、孙轻、于毒、王当等大小头领分别带领，浩浩荡荡前往邺城。
此次行动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黑山军竟然拥有上千匹战马，这对眼下的冀州是了不起的财富，韩毅大手一挥，战马一匹没留，全部编入了赵云麾下，有了这批战马，骑兵实力大增，韩毅打算一段时间内不再拉着赵云东奔西跑了，让他好好抓训练。
经此一役，盘踞冀州北部五年的黑山军势力被彻底消灭，常山、中山两郡国重回冀州怀抱，冀州实力空前壮大，除了渤海一郡尚在袁绍手里，其余八郡全部纳入了韩馥的势力范围。
“韩毅韩子坚是也！”子坚是他从便宜老爹那里打听来的表字，这会儿他才算是真正地效仿古人，自报了一遍家门。
“是你？”韩毅夜袭邺城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冀州，张燕等人早就知道，当时大伙儿还嘲笑了袁绍一通，哪知这次轮到自己被袭，袁绍起码还逃出了邺城，自己这边则是几十个头领被一锅烩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张燕满脸疑惑问道。
“你一个俘虏，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没审你呢，在那瞎问什么，找打是不是？”典韦冲着张燕比划了一下拳头，张燕一眼狠狠地瞪了过去，典韦见这厮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扬起拳头，准备削他两下。
韩毅伸手拦下了唱黑脸的典韦，此时勇毅军已经把赵云之前放的火扑灭，韩毅看了看屋子中摆的宴席，也没什么精致的菜式，无非是一些肉、山菜，用粗瓷大碗盛着，还冒着热气，看样子还没怎么动。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黑山军头领们跪了半天，赶忙起身，一个个低着头，也不敢直视韩毅。
韩毅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道：“张燕，你勾结公孙瓒，乱我冀州，胆子不小啊！”
“这……”张燕一时语塞，也没法反驳，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前不久，他们还差点杀到邺城了。
“是我贪心不足，和公孙瓒结盟也是我的主意，公子杀我一人足矣。其他人罪不至死，望公子网开一面！”张燕低头恳求到。
不愧是几十部山贼合力推举的首领，关键时刻，还是有所担当的，这等做派倒是让赵云、典韦等人对他高看了不少。
韩毅猛地站起身，呵斥道：“你们几十伙人，强占冀州北方这么多年，有谁没骚扰过冀州百姓？有谁手上没沾过鲜血？有哪个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黑山头领们头低得更深了，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张燕也不敢多言，像小学生一样接受训斥。
“不过，”韩毅话锋一转，语气也低沉了下来：“说起来，你们也是这个世道的受害者。”
几个胆大的头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韩毅，这话竟然会从一个当官儿的嘴里说出来？官贼不两立，有哪些当官的会对山贼报以同情？
“我知道，你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当初天灾人祸的，但凡有条活路，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从贼的年头长了，心里面仅存的善良也渐渐泯灭了。”
张燕被韩毅的话勾起了回忆，他本命褚燕，很小就是一个人，为了活命，想尽了各种办法。直到有一天，连野菜都挖不到了，所有人都被裹挟着戴上了黄巾，他接触了杀戮，甚至还吃过人肉，在一次次战斗中，同伴们发现他身轻如燕，便叫他“飞燕”，后来张牛角中箭身亡，部下推举他担任首领，便改姓了张，从此名为张燕。正如韩毅所说，当贼当久了，慢慢的就没心没肺了。
韩毅扫视了一眼面色沉重的众人，缓缓说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燕忙道：“请公子吩咐！”
韩毅道：“欲得天下，仁字为先。你们各自召集部众，来此聚集，归顺冀州。我会分给你们田地，帮你们渡过难关。如有愿意参军者，我也欢迎，统一编入冀州预备军！”
张燕手下其实有不少精锐敢死之士，但考虑到黑山军军纪问题，韩毅还是决定先放到预备军中磨练一番，反正眼下并不缺乏兵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黑山军各头领如蒙大赦，纷纷点头答应，安排心腹回去传令，眼下性命攥在人家手里，他们只得相信韩毅，并且刚才韩毅说的那些话也算中肯，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张燕，你们黑山军一共到底多少人？”韩毅问道。
这时候了，张燕自然没必要撒谎，于是坦言道：“公子，我们一共有二十五部，每部数千人到上万不等，其实一共也就二十几万，百万之众，是虚张声势而已。”
其实二十几万已经不少了，他们是从黄巾起义一直坚持到现在，这里面可战之兵占比很高。至于张燕本人，韩毅打算让他当个副将，去协助沮授训练预备军，现在整个预备军都由沮授一个人管，并且沮授身上还有别的事，整天忙得团团转，这张燕自身水准还可以，有他在，多少能给沮授减负。
大事搞定，韩毅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主人，韩毅走进屋里，让一众头领入座，宣布重新开席，不过经历刚刚这一出，黑山军众人基本都惊魂未定，吃饭也是战战兢兢，反倒是韩毅这边的人，毫无压力，一个个大快朵颐，典韦一个人就吃下了五个人的分量。
“公子，前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和沮先生他们商讨军纪的事情？”吃饭间，赵云向韩毅问道。
“是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规模会越来越大，在扩编之前，要把规矩定好，并且让大家都能主动服从，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才能更上一层楼。”制定军队纪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定好了规矩，如何保证公平的执行更不是容易的事情，韩毅之前也只是和沮授商量了一个大概，实在是没有精力继续管。
“公子所言不差。今天和我一起上山的夏侯兰，是我的同乡，身手尚可，最重要的是他深明法纪，公子，此事不妨交给他来办。”
韩毅猛然想起来了，历史上，夏侯兰本来是曹操的将领，后来被刘备军俘获，赵云当场向刘备推荐，担任军正，掌管军法。
韩毅心中有了数，笑道：“好，就按子龙所说，等回邺城以后，让他去公与先生那里报道！”
韩毅在这里盘亘了数日，各部黑山军倾巢而出，陆续赶到，冀州也派出许多官员接洽，大部分都在常山、赵国就近安顿下来，领取救济，分配土地。有几部头领也厌倦了厮杀，选择解甲归田。
愿意继续参军的大概有五万多人，韩毅临时把他们编成几个大营，让张燕、孙轻、于毒、王当等大小头领分别带领，浩浩荡荡前往邺城。
此次行动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黑山军竟然拥有上千匹战马，这对眼下的冀州是了不起的财富，韩毅大手一挥，战马一匹没留，全部编入了赵云麾下，有了这批战马，骑兵实力大增，韩毅打算一段时间内不再拉着赵云东奔西跑了，让他好好抓训练。
经此一役，盘踞冀州北部五年的黑山军势力被彻底消灭，常山、中山两郡国重回冀州怀抱，冀州实力空前壮大，除了渤海一郡尚在袁绍手里，其余八郡全部纳入了韩馥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