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救济
都督府就在州府旁边，韩毅几步就溜达过去了，不过却没找到老爹，一打听，原来今天难民人数暴增，老爹亲临现场组织大局。
韩毅打马直奔南门，邺城的南门、东门外面都设有救济站，不过还是以南门的人流量最大。
连续几天的连轴转，韩毅的身体其实已经吃不消了，在颠簸的马背上都差点打起盹来，差点跌下坐骑。不过等他跑到南门，看到涌过来的难民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睡意被跑到了脑后。
南门是怎样一副景象？
似乎用人山人海这个形容词都不太够了，这一眼望去，难民队伍完全是看不到边际，刚才沮授和他说估计有二十万的难民来了冀州，韩毅只是觉得二十万这个数字很多，但并没有什么具象的概念。刚穿越过来时，他见过韩馥的两万大军出征，不过那是军队，旗帜鲜明，井然有序，陆续从面前经过，给人的感觉是很威武、很雄壮。
而面前这庞大的难民队伍，黑压压，乱糟糟，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四面八方哭喊声不绝于耳，有的人晃晃悠悠走两步就一头栽倒，也不知死活，给人一种很压抑、很心痛的感觉。
夜幕降临，秋风渐起，救济站附近燃起了火把，黑压压的长队缓缓蠕动，许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无神的眼睛看向那在冷风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城外临时搭起了许多帐篷，让走不动的老人、孩子休息，但这只是杯水车薪，邺城实在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只能在这里领一口吃的，然后继续去临近县城接受救济。
这等规模的救济，就是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是困难重重，更别说是这个年代了。眼下这么多难民集中在此，对邺城的财力物力是巨大的考验，不过不管多困难，人是肯定要救济下来的，乱世争霸，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要不历史上刘皇叔携民渡江呢？宣扬仁义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那些战略资源啊。
韩馥百忙之中，看到了在马上沉思的韩毅，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连续几天没有回家，手头的事情进展如何啊？”
韩毅连忙收回思绪，道：“和田丰、沮授熬了好几个通宵，今天又开了大半天的会，给各位将军布置了任务，第一阶段就算告一段落了吧。这是最后敲定的方案，父亲请过目！”
“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嗓音也很沙哑，工作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韩馥接过韩毅递过来的竹简，边看边说：“赵云，典韦，都是新面孔啊，看来你们这次真的是大刀阔斧的改制，只保留了四万多一线部队，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太少了……”
“父亲放心，兵在精而不在多，眼下这些兵力拱卫冀州绝对没问题。”
见韩毅如此自信，韩馥点了点头：“军队都交给你和沮授掌管，我也就不多嘴了，我相信你们的能耐。”
韩馥经过了这次冀州的动荡，对韩毅的态度的确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尽管他看不太懂这次整军背后的逻辑，但还是给予了支持。
韩毅目光转向纷乱的现场，叹道：“父亲，我看你这边，压力很大啊？这么多的灾民，咱们救济得过来吗？”
“大灾之年啊！人太多了，一天顶多救济个万把人，许多人走不动了，就都滞留城下。粮食、衣物还好说，我最怕的是疫病，我已派韩进带人去各地药堂购买药材，邺城医者更是纷纷出动，就怕酿成大灾。”韩馥不无担心地说道。
韩毅顺着韩馥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许多身背药箱的医者在难民丛中穿梭，先前给赵腾瞧病的钱铎赫然就在其中，古代的医生讲究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这个时候都是免费瞧病（不过古代中草药成本确实也不高），给了许多穷苦人第二次生命。
提到了医生，韩毅突然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军医。现在军队中只有少量给将领服务的军医，战场上的伤兵救治率很低，平白增加了伤亡，有些部队甚至把伤兵视为累赘，自己处决掉伤兵。其实经历过一场血战，能活下来的，都是军中宝贝，哪怕是缺了条腿，不能再上阵，他的战场经验也可以帮到后来的新兵。看来回去以后，整军的第二阶段要把军医的建设提上日程。
韩毅暗自想了一回，转回思路，说道：“父亲担忧的不无道理！救济灾民是大事，咱们得齐心合力。正好我这边忙活完了，明日我动员邺城附近的全部预备军，帮你们打打下手，管理秩序，清理秽物，掩埋尸体。晚间天气转凉，我去军营中多收集一些军服、被褥，以防风寒。嗯，军营中的战车也可以拉出来，帮忙运送物资、或者拉拉人什么的。”
“另外，咱们自己力量有限，父亲可以亲自出面，动员城里的大户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救助时也可以区分对象，可以优先安排老人、妇女、孩子。至于青壮年，咱们可以把他们组织成自救队，帮忙分发物资什么的。”
韩馥点点头：“毅儿的想法当真不错，明天我就安排下去！”
“父亲还要防范有些人趁机中饱私囊，特别是负责赈济的官员。”后世的《铁齿铜牙纪晓岚》这部剧，和珅和纪晓岚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说的就是官员在赈灾时中饱私囊，朝廷花了那么多的钱粮，结果救治效果大打折扣，韩毅对这种人可以说是有切齿之恨，这贪污的不是钱，完全就是命。
眼下凭借邺城一地救灾，本来就物资紧缺，如果不能每一粒粮食都用到刀刃上，那肯定没法救下这么多灾民。韩馥为官多年，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他说道：“这个放心，我亲自监管，这个当口敢搞小动作，我绝不轻饶！”
韩毅打马直奔南门，邺城的南门、东门外面都设有救济站，不过还是以南门的人流量最大。
连续几天的连轴转，韩毅的身体其实已经吃不消了，在颠簸的马背上都差点打起盹来，差点跌下坐骑。不过等他跑到南门，看到涌过来的难民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睡意被跑到了脑后。
南门是怎样一副景象？
似乎用人山人海这个形容词都不太够了，这一眼望去，难民队伍完全是看不到边际，刚才沮授和他说估计有二十万的难民来了冀州，韩毅只是觉得二十万这个数字很多，但并没有什么具象的概念。刚穿越过来时，他见过韩馥的两万大军出征，不过那是军队，旗帜鲜明，井然有序，陆续从面前经过，给人的感觉是很威武、很雄壮。
而面前这庞大的难民队伍，黑压压，乱糟糟，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四面八方哭喊声不绝于耳，有的人晃晃悠悠走两步就一头栽倒，也不知死活，给人一种很压抑、很心痛的感觉。
夜幕降临，秋风渐起，救济站附近燃起了火把，黑压压的长队缓缓蠕动，许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无神的眼睛看向那在冷风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城外临时搭起了许多帐篷，让走不动的老人、孩子休息，但这只是杯水车薪，邺城实在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只能在这里领一口吃的，然后继续去临近县城接受救济。
这等规模的救济，就是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是困难重重，更别说是这个年代了。眼下这么多难民集中在此，对邺城的财力物力是巨大的考验，不过不管多困难，人是肯定要救济下来的，乱世争霸，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要不历史上刘皇叔携民渡江呢？宣扬仁义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那些战略资源啊。
韩馥百忙之中，看到了在马上沉思的韩毅，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连续几天没有回家，手头的事情进展如何啊？”
韩毅连忙收回思绪，道：“和田丰、沮授熬了好几个通宵，今天又开了大半天的会，给各位将军布置了任务，第一阶段就算告一段落了吧。这是最后敲定的方案，父亲请过目！”
“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嗓音也很沙哑，工作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韩馥接过韩毅递过来的竹简，边看边说：“赵云，典韦，都是新面孔啊，看来你们这次真的是大刀阔斧的改制，只保留了四万多一线部队，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太少了……”
“父亲放心，兵在精而不在多，眼下这些兵力拱卫冀州绝对没问题。”
见韩毅如此自信，韩馥点了点头：“军队都交给你和沮授掌管，我也就不多嘴了，我相信你们的能耐。”
韩馥经过了这次冀州的动荡，对韩毅的态度的确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尽管他看不太懂这次整军背后的逻辑，但还是给予了支持。
韩毅目光转向纷乱的现场，叹道：“父亲，我看你这边，压力很大啊？这么多的灾民，咱们救济得过来吗？”
“大灾之年啊！人太多了，一天顶多救济个万把人，许多人走不动了，就都滞留城下。粮食、衣物还好说，我最怕的是疫病，我已派韩进带人去各地药堂购买药材，邺城医者更是纷纷出动，就怕酿成大灾。”韩馥不无担心地说道。
韩毅顺着韩馥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许多身背药箱的医者在难民丛中穿梭，先前给赵腾瞧病的钱铎赫然就在其中，古代的医生讲究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这个时候都是免费瞧病（不过古代中草药成本确实也不高），给了许多穷苦人第二次生命。
提到了医生，韩毅突然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军医。现在军队中只有少量给将领服务的军医，战场上的伤兵救治率很低，平白增加了伤亡，有些部队甚至把伤兵视为累赘，自己处决掉伤兵。其实经历过一场血战，能活下来的，都是军中宝贝，哪怕是缺了条腿，不能再上阵，他的战场经验也可以帮到后来的新兵。看来回去以后，整军的第二阶段要把军医的建设提上日程。
韩毅暗自想了一回，转回思路，说道：“父亲担忧的不无道理！救济灾民是大事，咱们得齐心合力。正好我这边忙活完了，明日我动员邺城附近的全部预备军，帮你们打打下手，管理秩序，清理秽物，掩埋尸体。晚间天气转凉，我去军营中多收集一些军服、被褥，以防风寒。嗯，军营中的战车也可以拉出来，帮忙运送物资、或者拉拉人什么的。”
“另外，咱们自己力量有限，父亲可以亲自出面，动员城里的大户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救助时也可以区分对象，可以优先安排老人、妇女、孩子。至于青壮年，咱们可以把他们组织成自救队，帮忙分发物资什么的。”
韩馥点点头：“毅儿的想法当真不错，明天我就安排下去！”
“父亲还要防范有些人趁机中饱私囊，特别是负责赈济的官员。”后世的《铁齿铜牙纪晓岚》这部剧，和珅和纪晓岚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说的就是官员在赈灾时中饱私囊，朝廷花了那么多的钱粮，结果救治效果大打折扣，韩毅对这种人可以说是有切齿之恨，这贪污的不是钱，完全就是命。
眼下凭借邺城一地救灾，本来就物资紧缺，如果不能每一粒粮食都用到刀刃上，那肯定没法救下这么多灾民。韩馥为官多年，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他说道：“这个放心，我亲自监管，这个当口敢搞小动作，我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