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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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八章,说服

    夜家就像平静的湖面,夜景天一直维持着它的平静。可是突然一天,一块名为久风的石头,在一个夜里砸了进来,溅起了滔天的巨浪。这巨浪吞没了早已因为维持平静而心神疲惫的夜景天,扩散的涟漪提醒着湖面下已经沉睡的巨兽,他们的眼睛也将再次睁开。

    整个夜家内院,所有仆从都在疯狂的跑向自己主人的庭院,他们带着同一个消息:“老爷触柱而亡了!”夜家发展到现在,血脉自然不可能只有夜景天这一支,只是这夜府所有的大权却只由夜景天掌管,他在的时候,自然这夜府的其他血脉是不敢妄动的,可是他一旦不在,潜藏在深潭中的野心就会瞬间浮出来,疯狂撕扯夜景天建立起来的权利王座,每个人都想从中吃掉一块,或者是整块。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愁的自然是夜景天的弟弟夜问天,哥哥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将来夜景天肯定是要和自己一起离世,所以这夜府酒必须有人来继承,夜舞儿自然是不可能继承的,因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哥哥肯定会从夜府的其余血脉中选一个小子来继承。

    而夜问天正好就有一个儿子名为夜天,今年正好满七岁,虽不善言语,但并不愚钝。夜景天在闲时也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夜天,这让夜问天甚是欣喜。他知道哥哥如果看重一个人,就不会改了,所以自己的儿子夜天将来必定是夜府的家主。可是这是在夜景天活着的情况下,如果他突然离世,那么这家主之位,就多了一些变数。

    可是哥哥身体一直很健康,所以夜问天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可是就因为久风,这一切都变了。

    “什么!”夜问天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从:“哥哥走了!怎么可能哥哥这几年从无出过问题,怎么会……”

    “老爷是被久家久风逼死的!”仆从低着头,声调凄惨。

    夜问天脑子中突然跳出了一个白净的书生,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整日醉不可言。他怎么会?他是哥哥亲自指定的女婿呀!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夜问天一步上前,蹲下一把握住了仆从的肩膀,瞪着眼睛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仆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过后,夜问天想起了昨夜的骚乱,又想起了曾经舞儿出生时,那个怪人所说之言,叹道:“天命啊!天命啊!现在哥哥离世,那几位肯定坐不住了,不久血将流满这夜家大院!”

    “公……公子!就是……是这里,求公……公子,放小人一条……条狗命。”久风看着面前的院子,无视旁边的那个仆从,直接走了进去,随后想到什么,转头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人来咳嗽几声,知道吗?”那仆从听到连忙点头,虽然久风看不见。

    陈护卫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里始终感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清秀男子双袖展开,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见到躺在床上的陈护卫,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陈护卫看着来人,头戴黑丝白蟒冠,身穿金丝墨玉裳,只是胸前的那摊血迹,使这名书生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的确不自然,哪有书生染血的!染血的只有我们这些手拿利剑的护卫才正常,书生一般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陈护卫,陈虎大人,我想我们见过,那日你站在厅外,可惜却没能说上几句话,久风实在惭愧。”久风对着陈护卫作辑道:“不过昨夜陈护卫和阑槛雨肯定是相互认识过了,所以久风在这里向陈护卫陪个不是。”

    “久风公子,你比起你手下的阑槛雨可是记性好上许多,话也多了许多!”陈护卫费力的用手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久风:“老爷怎么了?他若出事,我必杀了你,现在那名阑槛雨不在,我知道。虽然我被他打至重伤,可是要杀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可以的。”

    “啪啪啪!”久风拍了拍手,坐到了离卧床不远的一张凳子上,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发现尚温,就倒了一杯出来:“陈护卫,你的脾气跟我家槛雨有些相似,只不过你不是他!”

    “呵呵!我说的话,阑槛雨昨夜就对我说过。”陈护卫顿了顿,冷笑道:“并且他做到了,所以我想让你明白,我也能做到我刚才说过的话。”

    久风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夜景天触柱而亡了。”刚说到亡这个字,久风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疼,手中茶水里的自己,脸上多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不可能,老爷不可能自杀,是不会那阑槛雨杀害了老爷,是不是?快说不然下一次就是你的喉咙!”陈护卫身下的的木床,竟被他徒手捏碎了,而久风脸上的伤痕正是他用木刺射出造成的。

    “你若杀了我,我保证今日这夜府就没了!你不希望夜景天这么多年经营的夜府在今日就消失吧!”久风的语气很慢,以确保陈护卫每个字都能听清:“林府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不知道夜景天离世的消息,他们只会知道,久家和夜府决裂了。因为夜府有六个仆从已经被我放出去,他们肯定会放出消息,很快林府就会派人来查看,一旦看到夜景天的尸体,我相信以韩溪冷的才能,夜府在外的产业会被在一日之间,全部会被收归林家麾下。”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吗?”陈护卫发狠看着久风,他的手对准了久风的脖子。“我所说的,是在保护陈护卫的性命,久风死不足惜,可是夜府被林府吞噬,夜景天如果活着他也不愿意看到吧!夜府的所有血脉宗亲都知道陈护卫你握着死士和护院的调动令,我相信夜府每个拥有正统血脉的夜家人都希望自己成为这夜府的家主。而要成为家主,手中必须掌握这个夜府的武力,我还知道,陈护卫你肯定会帮夜景天的弟弟夜问天,成为家主,因为他的儿子夜天,是被夜景天指定为下一代家主的人选!”

    听着久风的话,陈护卫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久风会知道这些?“你!”

    “陈护卫肯定奇怪,我久家久风为何会知道,因为舞儿,她是夜景天的账上明珠,也是我的未婚妻,她虽是女儿身,但也明白许多,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嫁出去的,而父亲除她之外,再无子嗣,所以父亲定会从夜府血脉宗亲中,选一个小子作为夜府的家主继承人,而那个人就是夜景天的弟弟夜问天,他的儿子夜天!这些舞儿都与我说过,所以我明白夜府血脉宗亲之间的关系,我也知道在夜景天走后,他们会做什么!”

    “啪!”,久风手中的茶杯碎了。陈护卫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将小姐置于死地,你为何要叫阑槛雨取她‘命酒!’不是你,夜府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可这事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想,舞儿从小便于我一起,我久风非石头,又怎么没有一点情义,可是这天没有放过我,也没有放过舞儿,我两之间必有一死,是我杀了舞儿!”久风一把掀翻了桌子,上面所有的茶具噼里啪啦全部摔在了地上,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久风吼出来的,“所以我才想,替舞儿保住这个夜家,不让它分裂。现在夜问天性命已危在旦夕,他的儿子夜天更是如此,现在我估计所有夜家大院的人都知道夜景天已经离世的消息,你觉得他们会眼睁睁得看着夜问天站起来领导这夜家吗?他们还会愿意重新回到夜家这两兄弟的统治下吗?不会,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来除掉你,因为他们知道你肯定会帮夜问天,因为你是只忠于夜景天,你对他的话,肯定是执行不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