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干得不错
蓟柔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呆在军营里的确不像是那么回事，这个年代谁还管什么伦理纲常，一棒子大男人打赤膊太正常了。
倘若李岐的地位或者官职再高点还比较好说，直接把蓟柔弄成亲兵就行了。可偏偏他现在自己都还是个兵，即使管着十来个人也还是个大头兵。现在不仅要跟这十来个人睡一个营帐，还不能暴露蓟柔是个姑娘的身份。
如此一来不管蓟柔愿不愿意，只要她还想继续呆在军营，就必须面对这些成天光膀子的大老粗。
仔细想想，这些应该克服一下也还能行，关键问题是，就特么一个营帐，晚上肯定得睡一个大通铺，要真这样，小姑娘的清誉可算是毁了。
呵呵哒，李岐一阵头疼，光想着让她怎么混进来，把睡觉这事儿给忽略了。
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过再一想，李岐觉得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小姑娘就此打住离开军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离开以后会怎么样，恐怕就不是李岐所能左右的了。
小姑娘也没跑多远，说白了也就是看到那些个光膀子的害羞罢了，要说见识，蓟柔的见识怎么都比李岐要多一点。
前几年朱温派大将杨师厚围困凤翔数月之久，当时凤翔境内能吃的东西几乎全被吃光，甚至到了最后还出现了吃人的情况。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凤翔最艰难的时光，蓟柔身在麟游，自然也是从那个时候经历过来的，相比之下她还算比较好运，父亲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将粟米打成粉制成砖块砌在墙里，自己一家人在那些时日才得以安然度过。
否则蓟柔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将面临什么，就在那个时候，她曾亲眼看见自家门口有人烹食自己的孩子，更有人明目张胆卖人肉，售价比狗肉更低廉。
距离李岐不远处的蓟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些年那些人争食人肉的场景，不禁瑟瑟发抖，潸然泪下。
看到蓟柔抽泣的背影，李岐莫名的有些心酸，虽然没想到蓟柔可能经历过什么，但她现在所经历的也远非寻常女子能够承受的。
李岐悄然走到蓟柔身旁，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他知道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世道将会面临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儿，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可。
蓟柔察觉到李岐的到来，从刚开始的抽泣，渐渐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整个人都窝进了李岐怀里，似乎李岐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如此一来，蓟柔倒还好说，可就苦了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的李岐了，这可咋整？一点哄女孩子经验都没有的李岐只能这么站着，任由蓟柔在他怀里放肆哭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色已经暗下来，蓟柔才渐渐停止，回过神来以后非但没发现有丝毫不妥，反而变本加厉，一双手臂直接缠绕在李岐的脖子上：
“我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了，只要能跟着你，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一个小姑娘要说出这样的话，得有多大的勇气？若不是从前的经历远比现在更加可怕，恐怕蓟柔还不会这样，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咱们认识好像还不到一天呢！李岐有点儿懵，因为他不知道蓟柔的经历，更不知道看似坚强的女人一旦变得脆弱，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回到从前。”李岐好半饷才终于将双手举起环抱着蓟柔，感受着蓟柔透红的脸颊带来的滚烫，李岐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也不知是太单纯还是的确已经动了心，李岐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擦干眼泪，蓟柔跟在李岐后面再次回到营帐。
像刚才那样尴尬的局面没再出现，这群大老粗都老实地穿上了内衬，在他们回来之前都已经挤到了一块儿，留下一大片地方被几张草席给遮挡起来。
“我去，这谁干的？”李岐一脸惊奇，这些人太会来事儿了吧？难道说这些人都知道蓟柔的身份了？
这时候杨思权哈哈一笑：“怎么样什长，小弟想得周到吧？我跟你讲，这群家伙我都已经敲打过了，胆敢泄露出去我就拧断他们的脖子。”
“呵呵，还不错，值得表扬。”李岐微微一笑，将怀里的钱袋摸出来扔给杨思权，“给大伙儿都分了吧，保守秘密可是很辛苦的，等咱们到了邠州大家也能去芦花营快活快活。”
“我去，什长这么大方，这恐怕是你全部家当了吧？”杨思权接在手中掂了掂，得有近百两银子，全是李岐从梁军斥候身上搜刮来的。这些东西反正上面也没个数，不拿白不拿。
“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干，这点钱算什么，我李岐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李岐郑重其事地说道，一边已经让蓟柔进到最里面那凉席隔开的铺位上去，这回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要不要给她当隔断了。
杨思权当着李岐的面就开始分银子，所有分到银子的人一个个眉开眼笑：“什长放心，咱们哥儿几个一定死心塌地跟着您，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几个之前就认识李岐，但他们所知道的李岐是个性格古怪，不爱说话的家伙，来李岐这里也只是听说李岐这个人不爱争功，立了功还使劲往外推，来这里得功劳的机会比较大一点而已，谁能想到来丙字戍还有这待遇呢？
“先别这么急着表态，你们都知道我性格古怪，索性我也不瞒你们，离开麟游之前尽情地撒欢吧，到了邠州，你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李岐呵呵笑道，就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一样。说完王草席外一趟，直接把杨思权留着自己睡的位置给占了下来。
杨思权见此一幕脸色数变，思量了半天还是趴到李岐耳边低声道：“什长，我这屏风都给您弄好了，您没道理再占我的位置吧？”
“什么你的位置？这儿是我的位置，你自己去翟璋那挤去。”李岐腾的一下坐起来，板着个脸严肃道。
这会儿李岐要不知道杨思权打什么主意那还怎么在军营里混，他倒是挺愿意的，但这众目睽睽的，到草席里边儿只能是自己难受，李岐还达不到像他们那么开放的境界。
挤在一堆的那些人本来已经在讨论回邠州以后是不是集体去芦花营，互让听到李岐跟发火一样来这么一下，十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杨思权顿觉头大，怎么摊上这么个什长？无奈只好旁边挪，跟翟璋挤一块儿去了。
挤到翟璋身侧，杨思权嘀咕着，翟璋嘿嘿一笑：怎么摊上的？你自己个儿选的吖！
倘若李岐的地位或者官职再高点还比较好说，直接把蓟柔弄成亲兵就行了。可偏偏他现在自己都还是个兵，即使管着十来个人也还是个大头兵。现在不仅要跟这十来个人睡一个营帐，还不能暴露蓟柔是个姑娘的身份。
如此一来不管蓟柔愿不愿意，只要她还想继续呆在军营，就必须面对这些成天光膀子的大老粗。
仔细想想，这些应该克服一下也还能行，关键问题是，就特么一个营帐，晚上肯定得睡一个大通铺，要真这样，小姑娘的清誉可算是毁了。
呵呵哒，李岐一阵头疼，光想着让她怎么混进来，把睡觉这事儿给忽略了。
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过再一想，李岐觉得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小姑娘就此打住离开军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离开以后会怎么样，恐怕就不是李岐所能左右的了。
小姑娘也没跑多远，说白了也就是看到那些个光膀子的害羞罢了，要说见识，蓟柔的见识怎么都比李岐要多一点。
前几年朱温派大将杨师厚围困凤翔数月之久，当时凤翔境内能吃的东西几乎全被吃光，甚至到了最后还出现了吃人的情况。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凤翔最艰难的时光，蓟柔身在麟游，自然也是从那个时候经历过来的，相比之下她还算比较好运，父亲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将粟米打成粉制成砖块砌在墙里，自己一家人在那些时日才得以安然度过。
否则蓟柔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将面临什么，就在那个时候，她曾亲眼看见自家门口有人烹食自己的孩子，更有人明目张胆卖人肉，售价比狗肉更低廉。
距离李岐不远处的蓟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些年那些人争食人肉的场景，不禁瑟瑟发抖，潸然泪下。
看到蓟柔抽泣的背影，李岐莫名的有些心酸，虽然没想到蓟柔可能经历过什么，但她现在所经历的也远非寻常女子能够承受的。
李岐悄然走到蓟柔身旁，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他知道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世道将会面临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儿，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可。
蓟柔察觉到李岐的到来，从刚开始的抽泣，渐渐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整个人都窝进了李岐怀里，似乎李岐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如此一来，蓟柔倒还好说，可就苦了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的李岐了，这可咋整？一点哄女孩子经验都没有的李岐只能这么站着，任由蓟柔在他怀里放肆哭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色已经暗下来，蓟柔才渐渐停止，回过神来以后非但没发现有丝毫不妥，反而变本加厉，一双手臂直接缠绕在李岐的脖子上：
“我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了，只要能跟着你，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一个小姑娘要说出这样的话，得有多大的勇气？若不是从前的经历远比现在更加可怕，恐怕蓟柔还不会这样，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咱们认识好像还不到一天呢！李岐有点儿懵，因为他不知道蓟柔的经历，更不知道看似坚强的女人一旦变得脆弱，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回到从前。”李岐好半饷才终于将双手举起环抱着蓟柔，感受着蓟柔透红的脸颊带来的滚烫，李岐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也不知是太单纯还是的确已经动了心，李岐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擦干眼泪，蓟柔跟在李岐后面再次回到营帐。
像刚才那样尴尬的局面没再出现，这群大老粗都老实地穿上了内衬，在他们回来之前都已经挤到了一块儿，留下一大片地方被几张草席给遮挡起来。
“我去，这谁干的？”李岐一脸惊奇，这些人太会来事儿了吧？难道说这些人都知道蓟柔的身份了？
这时候杨思权哈哈一笑：“怎么样什长，小弟想得周到吧？我跟你讲，这群家伙我都已经敲打过了，胆敢泄露出去我就拧断他们的脖子。”
“呵呵，还不错，值得表扬。”李岐微微一笑，将怀里的钱袋摸出来扔给杨思权，“给大伙儿都分了吧，保守秘密可是很辛苦的，等咱们到了邠州大家也能去芦花营快活快活。”
“我去，什长这么大方，这恐怕是你全部家当了吧？”杨思权接在手中掂了掂，得有近百两银子，全是李岐从梁军斥候身上搜刮来的。这些东西反正上面也没个数，不拿白不拿。
“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干，这点钱算什么，我李岐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李岐郑重其事地说道，一边已经让蓟柔进到最里面那凉席隔开的铺位上去，这回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要不要给她当隔断了。
杨思权当着李岐的面就开始分银子，所有分到银子的人一个个眉开眼笑：“什长放心，咱们哥儿几个一定死心塌地跟着您，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几个之前就认识李岐，但他们所知道的李岐是个性格古怪，不爱说话的家伙，来李岐这里也只是听说李岐这个人不爱争功，立了功还使劲往外推，来这里得功劳的机会比较大一点而已，谁能想到来丙字戍还有这待遇呢？
“先别这么急着表态，你们都知道我性格古怪，索性我也不瞒你们，离开麟游之前尽情地撒欢吧，到了邠州，你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李岐呵呵笑道，就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一样。说完王草席外一趟，直接把杨思权留着自己睡的位置给占了下来。
杨思权见此一幕脸色数变，思量了半天还是趴到李岐耳边低声道：“什长，我这屏风都给您弄好了，您没道理再占我的位置吧？”
“什么你的位置？这儿是我的位置，你自己去翟璋那挤去。”李岐腾的一下坐起来，板着个脸严肃道。
这会儿李岐要不知道杨思权打什么主意那还怎么在军营里混，他倒是挺愿意的，但这众目睽睽的，到草席里边儿只能是自己难受，李岐还达不到像他们那么开放的境界。
挤在一堆的那些人本来已经在讨论回邠州以后是不是集体去芦花营，互让听到李岐跟发火一样来这么一下，十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杨思权顿觉头大，怎么摊上这么个什长？无奈只好旁边挪，跟翟璋挤一块儿去了。
挤到翟璋身侧，杨思权嘀咕着，翟璋嘿嘿一笑：怎么摊上的？你自己个儿选的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