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长安大舞台首演
大幕重新缓缓升起。
全场顿时静默。
却见舞台之上。
一人。
一椅。
一琴。
灯光乍燃，全场的焦点瞬间便凝聚到了舞台中央的主角身上。
主角一身红衣，肤白唇红，略施胭脂，两道长眉宛如两把小剑斜插云鬓，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仿佛两汪春日的湖水，饱满的春意蕴含其中，一道瑶鼻，宛如一道山梁，将女子的五官轮廓勾画的更加立体而惊艳。
女子的头上却全无任何珠翠头饰，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泄双肩，仅仅用一条简单的跟衣服同色的红色丝带轻轻地扎着。
女子并不说话。
她轻轻地抬眼看了一下场下，然后低头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琴身。
琴是琵琶。
被女子紧紧地抱在身前。
“想不到长安城中竟然还有如此人间绝色！”
独孤伽罗一见此人，也是一声赞叹。
“姨娘也觉得此女非常美丽？”
阿史那惊鸿当然也觉得此女极美，但她却总是觉得这个女子她似乎极其极其眼熟，仿佛就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
“自是人间真绝色，长安城里几回闻？”
独孤伽罗出口成章。
“姨娘真是好才学！”
阿史那惊鸿也不禁赞叹道，姨娘并非汉人女子，但却对汉家文化掌握得如此娴熟实在是令人佩服至极。
“这一点你还需要用心努力学习才行。”
独孤伽罗对自己的才华也是颇为自信而得意的。
“姨娘——”
阿史那惊鸿刚要再问。
“嘘，别吵，专心听琴——”
独孤伽罗却立即打断了她的问题。
因为台上的女子已经手势抬起，准备抚琴弄弦了。
女子的手指在灯光之下，嫩如葱笋，十指纤长。
众人的呼吸齐皆停住。
随着女子的手指划过琴弦，全场一片静寂。
琴音如水，缓缓流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琴音如玉，温暖着每一个听众的心房。
场上场下一片静默，每个人的情绪都仿佛被带入了琴声里，每个人的呼吸都随着琴音一起。
有人眼眶开始湿润。
有人嘴角开始翕动。
有人感觉内心一片空明。
有人看见了高山流水。
有人听到了春暖花开。
时间在流淌，却又似乎凝滞不前。
谁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待到众人回过神来，才惊觉舞台之上，操琴者早已离去。
掌声顿时四起。
叫好声瞬间雷动。
独孤伽罗也久久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阿史那惊鸿看见姨娘的眼角里有点点泪光闪动。
“姨娘，你怎么了？”
阿史那惊鸿问道。
“这琴艺实在是太高挑了，相比宫廷里的那些琴师，这女子的琴艺才真担当的上是空谷流音人间绝响呵——”
独孤伽罗的耳边似乎还有刚刚那个女子琴音的回响不绝。
“姨娘，这个女子刚刚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啊？”
阿史那惊鸿对这些中原琴艺实在并不懂得多少，她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剑，研读兵书而已。为此，独孤伽罗没少说过她。但她实在是对这些斯斯文文的玩意儿毫无兴致啊。
“此曲名为《春江花月夜》，乃当朝教坊名家幽离子名作，可惜宫廷乐坊姨娘也是听过无数回，却都没有弹出此女子的意境啊！”
独孤伽罗深深的叹息一声。
“姨娘喜欢，就将此女子收入宫中，日后可以天天为姨娘弹奏，岂不更好？”
阿史那惊鸿说道。
“惊鸿此言差矣，操琴弄曲，就如舞刀弄剑，讲究的是身心自由，只有身心大自由者方可弹奏出乐曲的最高境界，如若你姨娘强行邀人入宫，只怕不但不会听到如此美妙人间的仙乐，只怕还会令人郁郁而终，以后再也知音难求。”
独孤伽罗是一个大气之人，更是一个懂得音乐艺术之人。
“姨娘说的极是。”
阿史那惊鸿也非常同意姨娘的观点。
“对了，惊鸿，姨娘记得你对歌舞琴艺并不感兴趣，为什么今日如此雅兴？”
独孤伽罗看着身边的外甥女，突然问道。
“我就是好奇而已，姨娘。”
阿史那惊鸿掩饰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来此地的目的，因为秦戈对她说过，今夜是她姐姐的长安大舞台开张演出，希望她能来捧场，当然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不喜欢听琴，但是她想见到那个家伙啊。
“好了，我看你今日来此目的并不单纯。”
独孤伽罗轻声笑道。
“姨娘，你不要总是将人家的心事看得那么清清楚楚，就太没意思了嘛。”
阿史那惊鸿嘟嘴抗议道。
“好好，不说你了，专心看演出，你看表演又开始了！”
独孤伽罗伸手一指舞台之上，果然，第二个节目又已经开始了。
阿史那惊鸿乖乖闭嘴。
舞台之上，大幕重新拉起。
这一次是古筝演奏。
演奏古筝的是青云馆封三娘。
秦戈刚刚第一个出场，她的琵琶技艺苏小莲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秦戈敢认第二，长安城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节目编排的时候，苏小莲坚持将秦戈排在第一，按照她的目的，第一炮必须打响，要让入场的宾客瞬间就进入一个高潮。
“三娘的古筝弹得也是极好！”
秦歌退到后台，看着前台封三娘的演奏，声音里也是赞美不已。
“三娘的古筝在全长安城可以进入前三名，在古筝方面，三娘已经浸淫了足足有十五年的时间，这一点老身也是对她非常相信的。”
苏小莲对自己昔日手下的这些艺人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苏妈妈，你说三娘的古筝是长安前三名，那还有两人是谁？”
秦戈问道。
“另外两人一个是昔日青云馆的采红袖，一个是云霄楼的头牌胭脂红。”
苏小莲对这些江湖掌故一清二楚。
“噢，那还真是可惜了。”
想起如今已经离开青云馆的采红袖，此刻应该正在云霄楼展示她惊才绝艳的琴艺，秦歌也是觉得有一丝的遗憾。
“不必遗憾，要去的留不住，要走的越早越好。”
苏小莲在这方面倒是比秦歌看得要开。
“苏妈妈说的是。”
秦歌对眼前的这个苏妈妈印象却是日渐好了起来，撇开了昔日恩仇，这个肥女人倒是一个生意场上绝好的合作伙伴。她的判断力，她的执行力，她对音乐和艺术的敏感力，以及她对人才个性的把握能力，都让秦戈对他刮目相看，所以，他也才放心的将苏小莲任命为长安大舞台所有演员的艺人总监，艺人有关的所有事物由苏小莲全权负责。
演出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秦戈紧张的心情也开始稍稍缓解了下来。
今晚的姐妹们表演都非常卖力，演出水准之高，远远超过彩排时候的水准。
看来还都是一帮场面越大，越能出彩的姐妹啊！
秦戈的目光从帷幕背后，也在全场的观众之中逡巡，他要从他们的脸上神情之中判断出这场豪赌的命运。
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有阿史那惊鸿公主、有混入宾客里的楚南风，还有惊鸿公主身边的那个中年贵妇，看她的神情气质，秦戈也知道身份肯定不低，说不定还是哪个皇宫妃子或者哪家秦王的王妃呢，这从对方身上不容逆视的高贵气质之中也可以窥见一斑，只是，他看了一圈下来，却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影子。
晋王杨广。
今晚却没有来。
秦戈的心中划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
全场顿时静默。
却见舞台之上。
一人。
一椅。
一琴。
灯光乍燃，全场的焦点瞬间便凝聚到了舞台中央的主角身上。
主角一身红衣，肤白唇红，略施胭脂，两道长眉宛如两把小剑斜插云鬓，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仿佛两汪春日的湖水，饱满的春意蕴含其中，一道瑶鼻，宛如一道山梁，将女子的五官轮廓勾画的更加立体而惊艳。
女子的头上却全无任何珠翠头饰，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泄双肩，仅仅用一条简单的跟衣服同色的红色丝带轻轻地扎着。
女子并不说话。
她轻轻地抬眼看了一下场下，然后低头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琴身。
琴是琵琶。
被女子紧紧地抱在身前。
“想不到长安城中竟然还有如此人间绝色！”
独孤伽罗一见此人，也是一声赞叹。
“姨娘也觉得此女非常美丽？”
阿史那惊鸿当然也觉得此女极美，但她却总是觉得这个女子她似乎极其极其眼熟，仿佛就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
“自是人间真绝色，长安城里几回闻？”
独孤伽罗出口成章。
“姨娘真是好才学！”
阿史那惊鸿也不禁赞叹道，姨娘并非汉人女子，但却对汉家文化掌握得如此娴熟实在是令人佩服至极。
“这一点你还需要用心努力学习才行。”
独孤伽罗对自己的才华也是颇为自信而得意的。
“姨娘——”
阿史那惊鸿刚要再问。
“嘘，别吵，专心听琴——”
独孤伽罗却立即打断了她的问题。
因为台上的女子已经手势抬起，准备抚琴弄弦了。
女子的手指在灯光之下，嫩如葱笋，十指纤长。
众人的呼吸齐皆停住。
随着女子的手指划过琴弦，全场一片静寂。
琴音如水，缓缓流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琴音如玉，温暖着每一个听众的心房。
场上场下一片静默，每个人的情绪都仿佛被带入了琴声里，每个人的呼吸都随着琴音一起。
有人眼眶开始湿润。
有人嘴角开始翕动。
有人感觉内心一片空明。
有人看见了高山流水。
有人听到了春暖花开。
时间在流淌，却又似乎凝滞不前。
谁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待到众人回过神来，才惊觉舞台之上，操琴者早已离去。
掌声顿时四起。
叫好声瞬间雷动。
独孤伽罗也久久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阿史那惊鸿看见姨娘的眼角里有点点泪光闪动。
“姨娘，你怎么了？”
阿史那惊鸿问道。
“这琴艺实在是太高挑了，相比宫廷里的那些琴师，这女子的琴艺才真担当的上是空谷流音人间绝响呵——”
独孤伽罗的耳边似乎还有刚刚那个女子琴音的回响不绝。
“姨娘，这个女子刚刚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啊？”
阿史那惊鸿对这些中原琴艺实在并不懂得多少，她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剑，研读兵书而已。为此，独孤伽罗没少说过她。但她实在是对这些斯斯文文的玩意儿毫无兴致啊。
“此曲名为《春江花月夜》，乃当朝教坊名家幽离子名作，可惜宫廷乐坊姨娘也是听过无数回，却都没有弹出此女子的意境啊！”
独孤伽罗深深的叹息一声。
“姨娘喜欢，就将此女子收入宫中，日后可以天天为姨娘弹奏，岂不更好？”
阿史那惊鸿说道。
“惊鸿此言差矣，操琴弄曲，就如舞刀弄剑，讲究的是身心自由，只有身心大自由者方可弹奏出乐曲的最高境界，如若你姨娘强行邀人入宫，只怕不但不会听到如此美妙人间的仙乐，只怕还会令人郁郁而终，以后再也知音难求。”
独孤伽罗是一个大气之人，更是一个懂得音乐艺术之人。
“姨娘说的极是。”
阿史那惊鸿也非常同意姨娘的观点。
“对了，惊鸿，姨娘记得你对歌舞琴艺并不感兴趣，为什么今日如此雅兴？”
独孤伽罗看着身边的外甥女，突然问道。
“我就是好奇而已，姨娘。”
阿史那惊鸿掩饰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来此地的目的，因为秦戈对她说过，今夜是她姐姐的长安大舞台开张演出，希望她能来捧场，当然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不喜欢听琴，但是她想见到那个家伙啊。
“好了，我看你今日来此目的并不单纯。”
独孤伽罗轻声笑道。
“姨娘，你不要总是将人家的心事看得那么清清楚楚，就太没意思了嘛。”
阿史那惊鸿嘟嘴抗议道。
“好好，不说你了，专心看演出，你看表演又开始了！”
独孤伽罗伸手一指舞台之上，果然，第二个节目又已经开始了。
阿史那惊鸿乖乖闭嘴。
舞台之上，大幕重新拉起。
这一次是古筝演奏。
演奏古筝的是青云馆封三娘。
秦戈刚刚第一个出场，她的琵琶技艺苏小莲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秦戈敢认第二，长安城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节目编排的时候，苏小莲坚持将秦戈排在第一，按照她的目的，第一炮必须打响，要让入场的宾客瞬间就进入一个高潮。
“三娘的古筝弹得也是极好！”
秦歌退到后台，看着前台封三娘的演奏，声音里也是赞美不已。
“三娘的古筝在全长安城可以进入前三名，在古筝方面，三娘已经浸淫了足足有十五年的时间，这一点老身也是对她非常相信的。”
苏小莲对自己昔日手下的这些艺人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苏妈妈，你说三娘的古筝是长安前三名，那还有两人是谁？”
秦戈问道。
“另外两人一个是昔日青云馆的采红袖，一个是云霄楼的头牌胭脂红。”
苏小莲对这些江湖掌故一清二楚。
“噢，那还真是可惜了。”
想起如今已经离开青云馆的采红袖，此刻应该正在云霄楼展示她惊才绝艳的琴艺，秦歌也是觉得有一丝的遗憾。
“不必遗憾，要去的留不住，要走的越早越好。”
苏小莲在这方面倒是比秦歌看得要开。
“苏妈妈说的是。”
秦歌对眼前的这个苏妈妈印象却是日渐好了起来，撇开了昔日恩仇，这个肥女人倒是一个生意场上绝好的合作伙伴。她的判断力，她的执行力，她对音乐和艺术的敏感力，以及她对人才个性的把握能力，都让秦戈对他刮目相看，所以，他也才放心的将苏小莲任命为长安大舞台所有演员的艺人总监，艺人有关的所有事物由苏小莲全权负责。
演出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秦戈紧张的心情也开始稍稍缓解了下来。
今晚的姐妹们表演都非常卖力，演出水准之高，远远超过彩排时候的水准。
看来还都是一帮场面越大，越能出彩的姐妹啊！
秦戈的目光从帷幕背后，也在全场的观众之中逡巡，他要从他们的脸上神情之中判断出这场豪赌的命运。
他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有阿史那惊鸿公主、有混入宾客里的楚南风，还有惊鸿公主身边的那个中年贵妇，看她的神情气质，秦戈也知道身份肯定不低，说不定还是哪个皇宫妃子或者哪家秦王的王妃呢，这从对方身上不容逆视的高贵气质之中也可以窥见一斑，只是，他看了一圈下来，却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影子。
晋王杨广。
今晚却没有来。
秦戈的心中划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