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鹤鸣楼
牛三带着众人在城内兜兜转转，也没走多久，最后停在了一处叫长芦街角的大院门口。
易承就看到在这院门处有衣着华贵的男子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抬起头，就看到高大的院门上，挂着一块颇为精致的匾额，上面用鎏金涂漆写着三个金晃晃的大字：鹤鸣楼。
而这大院门的后面，正有一个足足七层高的巨大阁楼，在远处，就看这阁楼上飞檐流丹，香烟袅袅，好不壮观。
鹤鸣楼，濠州最大的酒楼。
据说这鹤鸣楼的楼主蔡员外手段通天，虽说是一介汉人，可地位却是颇高，手握安丰府一府的大量盐引，家财数万贯，田产近千亩，濠州的县尊知府都对他客客气气，连安丰府的达鲁花赤来了，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据传言，这蔡员外在朝中也有人，在中书省为数不多的汉人官员，似乎都与他有着些许联系，因此，这蔡员外的鹤鸣楼生意更是火爆。
当地的蒙古权贵也经常来此地宴请宾客，因此在小小的濠州地界，这所酒楼便成了此处的招牌，能登鹤鸣楼的，不是富商大贾，便是达官显贵。
牛三结结巴巴的告诉易承，这里便是濠州城最大的酒楼。
看二楼上那些抛着媚眼，舞动衣袖招揽顾客的姑娘们，易承就知道这地方绝对是个资本家的天堂，听牛三艳羡地说，这里的女子，都是从地方挑选出的上等姿色。看着她们穿着五彩绫罗，在阁楼上卖弄风骚，着实是封建阶级享乐主义盛行。
“这位客官，您几位是...”
刚一进酒楼下的庭院，就有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凑了上来，她满面春风的走到领头的易承面前，一双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易承的服饰。
易承看着这个打扮的像古日本片里歌姬一样的妖娆美妇人，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老板娘，这一两金子，可够我们七人在这吃一顿的？”
一两金子，那可就是十两银子，吃一桌上等的酒席，易承觉得怎么也够了。
那浓妆徐娘一眼看到金子，眼睛也直了，虽说官府不让用金银交易，但那纸钞印刷众多，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成了废纸，但是元人一来，每次都是只给纸钞，不给金银。
和那些元人比起来，一身贵公子服装的易承和他身旁的这些人一下子在徐娘眼中变成了大金主。
“够了，够了，别说一顿酒菜了，就这一两金子，够几位公子在本酒楼畅饮吃喝一天了~”浓妆徐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显山不漏水地就凑到易承身边，轻轻一拂，易承手中的金元宝便进了她的衣袖。
“那就请给我们安排个位置，把贵酒楼上好的酒菜都端上来吧。”直到易承再次开口，浓妆徐娘才愈发觉得易承当真是个年少才俊的人物。
“奴家知道了~这就给几位喊菜去，刘四，你快带这七位贵客上三楼，叫七个姑娘先去陪酒~”酒楼徐娘热情的吩咐道。
“来了来了，七位客官，里面请~”那头戴方巾的店小二把肩上挂的毛巾一搭，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易承便跟着他走进了酒楼，许坤赵子辰等人则是满脸兴奋的跟了上去。
而陈九四一边肉疼这么快就没了一两金子，一边又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处处小心翼翼，东瞅西看，好奇不已，他可是从来没来过这种贵人才有资格上来的酒楼。
和他比起来，牛三倒是显得稳重了许多，不过看他微微颤动的双手，也知道他是头次来这种地方。
这酒楼从外面看着大，进入里面便会发现空间更大，上了楼梯，就看到四个包间的大门一排敞开，包间里还有屏风隔成的包房，一层楼，少说也能分出个四五间来，跟着引路的小厮，易承和重五重八便来到了一处大包间，坐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
“几位客官稍等，楼下的厨子正在做菜，咱给您几位喊姑娘上来陪酒。”
易承看了一圈坐好的众人，朝那店小二摆手道：“也不用太多人，就叫两个姑娘上来说说话便可。”
那店小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的明白了，保证给几位客官叫两个最好的陪酒的歌姬。”
“快去吧。”易承随意地挥了挥手，店小二便恭敬地下了楼。
陈九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今天一天的经历，比他大半生的经历还要刺激，易承这个救了他家五口的活菩萨，随手就能从质库换出百两银子，无论在哪，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坐在这濠州最繁华的地方也面不改色心不跳，颇具仙士风采。
‘不愧是神仙菩萨。’陈九四的心中暗暗道。
“易恩公，接下来，您有何打算？”陈九四坐在易承旁边，很替易承着想的问道。
“嗯，咱们今天先填饱肚子，明天咱们去城里租处房子面，再去牙人市场买几个青壮给我当伙计，我打算在城里做些生意。”易承道出了他与室友们之前就商量好的计划。
‘做生意...’陈九四心说那不是贱业吗，为什么恩公想要去经商...
不过也不等他再多问，很快，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就被店小二给带了上来，不得不说，这古代酒楼的办事效率挺高。
“几位客官，陪酒的歌姬给您们带来了，这位叫宜春，这位叫宜夏，打小便在咱们鹤鸣楼养着，这俩可有一副好嗓子，特别是那首《浣溪沙》唱的尤为好听，您几位有何吩咐，尽管和她们说，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
“嗯，下去吧。”易承小手一挥，店小二便退了下去，只见两个女孩就那么径直的走到桌前。
这两个女孩子年岁皆不大，长相有五分相似，各个水灵可人，明眸皓齿，肌肤白皙，下身穿的是粉色绫罗长裙，上面则是白色小袄裘衣，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后世都还是正在上初中的年纪，在这，已经是沦落风尘之地的陪酒歌姬了。
“几位公子万福~”两个小丫头片子恭敬地对坐在圆桌周围的易承等人行了一个万福礼。
.......
“不错啊，这两个妹子很正啊！”
“这也太嫩了，怕不是才上初中吧？”
“这古代也太爽了，还有这么小的萝莉服侍...”
许坤这几个色狼盯着两个娇嫩的女孩啧啧的发出一阵评论。
这下易承可看不下去了，朝他们白了个白眼道：“一个个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些妹子是你们这些有家室的人能享受的嘛？来来来，都过来，都坐到我旁边。”易承大方的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道。
这一下众人都是徒呼奈何，纷纷大叹易承一个人独享齐人之福。
于是这两个叫宜春、宜夏的小歌姬便坐在了易承的身旁，她们似乎对眼前这种场面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时的那种谨慎和疏离。
“那个，问你们个事，你们知道在咱们濠州，去牙人市场买一个壮汉要多少钱吗？”易承倒没有扯什么风花雪月良辰美景，上来就直接问道。
“公子，是想买仆人吗？”年纪较大叫宜春的女子开口问道，易承一副读书公子的模样，倒是让她很有好感。
“嗯，可以算是买仆人吧。”易承努了努嘴，虽然他不太习惯仆人这个词，但总要入乡随俗。
“买仆人的话，一般去牙侩人市，那里有许多，如果觉得仆人不好用，奴隶也是能买到的，前几年，咱濠州还有人卖那黑囡，长得可黑了，一张口，就只能见一口白牙。”
易承听了这话，也是大为惊异，乖乖，老黑不容易啊，居然在中国的元朝，就有非洲人被捉到中国来了？
“听说那些人都是汪大渊汪官人从爪哇岛捉来的，具体是何地方，我们姐妹也记不清了。”这对少女继续开口道：“官人想买壮汉？一般大户人家都愿买高丽女子，那句词怎么唱的来着，对了，叫‘肌肤玉雪发云雾’，咱濠州城权贵人家都以有高丽女人为荣，若是公子想买奴，不如买个高丽女子做仆人。”
易承没想到这俩歌姬年纪不大，口才倒是挺好，而且一点不怯生，刚见一面就跟唠家常一样。
“那个，我现在没有买女仆的打算，我就先问问，咱们濠州本地的壮汉，买一个人要多少两银子？”
“一般好些的壮汉，多是无田产的良人之类，或是家生、籍没、拘收、自卖之流，身体健壮者，怕是需要六七两，若是半大小子，自然要便宜些，只需三五两便可买到了。”
“哦~”易承对这个价位很满意，看样子依自己现在的腰包，买他个一群仆役丝毫不成问题。
“对了，那这买仆可有什么忌讳的？”易承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公子是说这买奴逾越官府的规制吗？”宜春也是一眼看出了易承的心思。
“嗯，正是。”
“这点公子无需担心，在我们濠州，家中雇了百名仆役的府上比比皆是，只要是有官府的身契文书，合法购置的，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到宜春这么一说，易承大感宽慰，看样子，这元朝买奴的人数并没有什么严格的限制。
“上菜喽！~”这个时候，店小二端着菜上来，“客官，本店招牌的太白鱼头、铜钱包、白切鸡、野笋炒肉，给您上来了！~”...
……
易承就看到在这院门处有衣着华贵的男子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抬起头，就看到高大的院门上，挂着一块颇为精致的匾额，上面用鎏金涂漆写着三个金晃晃的大字：鹤鸣楼。
而这大院门的后面，正有一个足足七层高的巨大阁楼，在远处，就看这阁楼上飞檐流丹，香烟袅袅，好不壮观。
鹤鸣楼，濠州最大的酒楼。
据说这鹤鸣楼的楼主蔡员外手段通天，虽说是一介汉人，可地位却是颇高，手握安丰府一府的大量盐引，家财数万贯，田产近千亩，濠州的县尊知府都对他客客气气，连安丰府的达鲁花赤来了，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据传言，这蔡员外在朝中也有人，在中书省为数不多的汉人官员，似乎都与他有着些许联系，因此，这蔡员外的鹤鸣楼生意更是火爆。
当地的蒙古权贵也经常来此地宴请宾客，因此在小小的濠州地界，这所酒楼便成了此处的招牌，能登鹤鸣楼的，不是富商大贾，便是达官显贵。
牛三结结巴巴的告诉易承，这里便是濠州城最大的酒楼。
看二楼上那些抛着媚眼，舞动衣袖招揽顾客的姑娘们，易承就知道这地方绝对是个资本家的天堂，听牛三艳羡地说，这里的女子，都是从地方挑选出的上等姿色。看着她们穿着五彩绫罗，在阁楼上卖弄风骚，着实是封建阶级享乐主义盛行。
“这位客官，您几位是...”
刚一进酒楼下的庭院，就有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凑了上来，她满面春风的走到领头的易承面前，一双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易承的服饰。
易承看着这个打扮的像古日本片里歌姬一样的妖娆美妇人，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老板娘，这一两金子，可够我们七人在这吃一顿的？”
一两金子，那可就是十两银子，吃一桌上等的酒席，易承觉得怎么也够了。
那浓妆徐娘一眼看到金子，眼睛也直了，虽说官府不让用金银交易，但那纸钞印刷众多，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成了废纸，但是元人一来，每次都是只给纸钞，不给金银。
和那些元人比起来，一身贵公子服装的易承和他身旁的这些人一下子在徐娘眼中变成了大金主。
“够了，够了，别说一顿酒菜了，就这一两金子，够几位公子在本酒楼畅饮吃喝一天了~”浓妆徐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显山不漏水地就凑到易承身边，轻轻一拂，易承手中的金元宝便进了她的衣袖。
“那就请给我们安排个位置，把贵酒楼上好的酒菜都端上来吧。”直到易承再次开口，浓妆徐娘才愈发觉得易承当真是个年少才俊的人物。
“奴家知道了~这就给几位喊菜去，刘四，你快带这七位贵客上三楼，叫七个姑娘先去陪酒~”酒楼徐娘热情的吩咐道。
“来了来了，七位客官，里面请~”那头戴方巾的店小二把肩上挂的毛巾一搭，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易承便跟着他走进了酒楼，许坤赵子辰等人则是满脸兴奋的跟了上去。
而陈九四一边肉疼这么快就没了一两金子，一边又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处处小心翼翼，东瞅西看，好奇不已，他可是从来没来过这种贵人才有资格上来的酒楼。
和他比起来，牛三倒是显得稳重了许多，不过看他微微颤动的双手，也知道他是头次来这种地方。
这酒楼从外面看着大，进入里面便会发现空间更大，上了楼梯，就看到四个包间的大门一排敞开，包间里还有屏风隔成的包房，一层楼，少说也能分出个四五间来，跟着引路的小厮，易承和重五重八便来到了一处大包间，坐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
“几位客官稍等，楼下的厨子正在做菜，咱给您几位喊姑娘上来陪酒。”
易承看了一圈坐好的众人，朝那店小二摆手道：“也不用太多人，就叫两个姑娘上来说说话便可。”
那店小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的明白了，保证给几位客官叫两个最好的陪酒的歌姬。”
“快去吧。”易承随意地挥了挥手，店小二便恭敬地下了楼。
陈九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今天一天的经历，比他大半生的经历还要刺激，易承这个救了他家五口的活菩萨，随手就能从质库换出百两银子，无论在哪，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坐在这濠州最繁华的地方也面不改色心不跳，颇具仙士风采。
‘不愧是神仙菩萨。’陈九四的心中暗暗道。
“易恩公，接下来，您有何打算？”陈九四坐在易承旁边，很替易承着想的问道。
“嗯，咱们今天先填饱肚子，明天咱们去城里租处房子面，再去牙人市场买几个青壮给我当伙计，我打算在城里做些生意。”易承道出了他与室友们之前就商量好的计划。
‘做生意...’陈九四心说那不是贱业吗，为什么恩公想要去经商...
不过也不等他再多问，很快，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就被店小二给带了上来，不得不说，这古代酒楼的办事效率挺高。
“几位客官，陪酒的歌姬给您们带来了，这位叫宜春，这位叫宜夏，打小便在咱们鹤鸣楼养着，这俩可有一副好嗓子，特别是那首《浣溪沙》唱的尤为好听，您几位有何吩咐，尽管和她们说，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
“嗯，下去吧。”易承小手一挥，店小二便退了下去，只见两个女孩就那么径直的走到桌前。
这两个女孩子年岁皆不大，长相有五分相似，各个水灵可人，明眸皓齿，肌肤白皙，下身穿的是粉色绫罗长裙，上面则是白色小袄裘衣，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后世都还是正在上初中的年纪，在这，已经是沦落风尘之地的陪酒歌姬了。
“几位公子万福~”两个小丫头片子恭敬地对坐在圆桌周围的易承等人行了一个万福礼。
.......
“不错啊，这两个妹子很正啊！”
“这也太嫩了，怕不是才上初中吧？”
“这古代也太爽了，还有这么小的萝莉服侍...”
许坤这几个色狼盯着两个娇嫩的女孩啧啧的发出一阵评论。
这下易承可看不下去了，朝他们白了个白眼道：“一个个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些妹子是你们这些有家室的人能享受的嘛？来来来，都过来，都坐到我旁边。”易承大方的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道。
这一下众人都是徒呼奈何，纷纷大叹易承一个人独享齐人之福。
于是这两个叫宜春、宜夏的小歌姬便坐在了易承的身旁，她们似乎对眼前这种场面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时的那种谨慎和疏离。
“那个，问你们个事，你们知道在咱们濠州，去牙人市场买一个壮汉要多少钱吗？”易承倒没有扯什么风花雪月良辰美景，上来就直接问道。
“公子，是想买仆人吗？”年纪较大叫宜春的女子开口问道，易承一副读书公子的模样，倒是让她很有好感。
“嗯，可以算是买仆人吧。”易承努了努嘴，虽然他不太习惯仆人这个词，但总要入乡随俗。
“买仆人的话，一般去牙侩人市，那里有许多，如果觉得仆人不好用，奴隶也是能买到的，前几年，咱濠州还有人卖那黑囡，长得可黑了，一张口，就只能见一口白牙。”
易承听了这话，也是大为惊异，乖乖，老黑不容易啊，居然在中国的元朝，就有非洲人被捉到中国来了？
“听说那些人都是汪大渊汪官人从爪哇岛捉来的，具体是何地方，我们姐妹也记不清了。”这对少女继续开口道：“官人想买壮汉？一般大户人家都愿买高丽女子，那句词怎么唱的来着，对了，叫‘肌肤玉雪发云雾’，咱濠州城权贵人家都以有高丽女人为荣，若是公子想买奴，不如买个高丽女子做仆人。”
易承没想到这俩歌姬年纪不大，口才倒是挺好，而且一点不怯生，刚见一面就跟唠家常一样。
“那个，我现在没有买女仆的打算，我就先问问，咱们濠州本地的壮汉，买一个人要多少两银子？”
“一般好些的壮汉，多是无田产的良人之类，或是家生、籍没、拘收、自卖之流，身体健壮者，怕是需要六七两，若是半大小子，自然要便宜些，只需三五两便可买到了。”
“哦~”易承对这个价位很满意，看样子依自己现在的腰包，买他个一群仆役丝毫不成问题。
“对了，那这买仆可有什么忌讳的？”易承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公子是说这买奴逾越官府的规制吗？”宜春也是一眼看出了易承的心思。
“嗯，正是。”
“这点公子无需担心，在我们濠州，家中雇了百名仆役的府上比比皆是，只要是有官府的身契文书，合法购置的，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到宜春这么一说，易承大感宽慰，看样子，这元朝买奴的人数并没有什么严格的限制。
“上菜喽！~”这个时候，店小二端着菜上来，“客官，本店招牌的太白鱼头、铜钱包、白切鸡、野笋炒肉，给您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