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弈仙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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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闻将帅剑

    呼延钰顿了顿,直言正色道:



    



    “不错,魏公曹操有宝剑两口:一名‘倚天’,二名‘青釭’,倚天剑自佩之,青釭剑令部将夏侯恩佩之。此短剑正是夏侯恩所佩的青釭剑,此剑削铁如泥,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



    



    后来在长坂坡被赵云夺得,赵云凭此剑只身于百万大军中七进七出,不愧一代虎将,因此青釭剑是一把将帅之剑。”



    



    程怡宁忍不住截断道:“诸位为何忽然提起‘赤霄’‘青釭’二剑呢?”



    



    呼延钰色变,道:“看来姑娘是未涉建康,不知道建康城正发生的大事。”



    



    呼延守诚拈须笑道:“青釭一剑非将帅之才不可得,现在烽烟四起,有能者均想夺得一席之地,故这把将帅剑成为天下人竞相争逐之物。



    



    最近江湖传言,青釭剑出现在建康城拜剑山庄,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会赶到拜剑山庄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到后,亦会去拜访拜剑山庄,看看呼延家气数如何?”



    



    这呼延守诚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狂妄,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张养浩双目放光道:“若得了青釭剑,定为将帅之才,我们也定去碰碰彩了。”



    



    步妃嫣双眸寒芒一闪,狠狠盯着张养浩道:“凭你本事也配求剑吗?不要再生妄念了。”



    



    呼延守诚虽然不清楚众人关系,但却感到步妃嫣虽是疾言厉色,其实却非常关心张养浩这小子。



    



    呼延钰温和地劝道:“步姑娘说的不错,这种热闹还是不凑为妙,尤其这次青釭剑出世还会牵涉到大乘教,事关重大,大乘教此次必有教坛核心人员亲自出手”



    



    一旁的程怡宁听此不屑道:“先前我与师兄早和魔教欢喜禅的妖僧交手,无非一群酒囊饭袋。”



    



    呼延守诚正言道:“程姑娘切勿轻敌,欢喜禅不过是大乘教右护法:商奚童派系属下的一小分支。即使是禅主渡明法师也不可与大乘教教坛核心相提并论。”



    



    众人年纪尚浅,对大乘教教坛高层自然是不曾了解,好奇心大起,留神倾听。



    



    呼延钰郑重其辞地说:“大乘教教坛核心人员,数百年来在邪魔歪道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大乘教高层核心的人都不敢透露有关大乘教高层的任何事情。



    



    所以我们虽因青釭剑一事对大乘教明查暗访,仍是所知不多,只知教内明面上的几个风云人物,据说正派第一高手‘杨真人’杨元仙曾摸进大乘教教坛,找坛内高手一一论武。



    



    岂知仅以右护‘黑面阎罗’商奚童一人出手,便使杨元仙吐血受伤,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几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众人在清崆、拂月二宗派内,自然是听过老派杨真门掌教杨元仙的大名,杨元仙在如今正道五大派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听呼延守诚所言,才发觉大乘教实力是多么可怕。



    



    呼延守诚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知得多,便愈自觉渺小,让人再不敢恃强横行了。”



    



    呼延守诚的话让关兴霸是心悦诚服,自己深有体会,原本在小小的太平镇内作威作福,称霸一镇无人与敌,直到遇到张养浩,现在走出来又发现比自己师傅厉害的人更多。



    



    关兴霸不由感慨道:“呼延大爷果然是真正的人物。”



    



    程怡宁这次听闻呼延守诚一番话,也颇多感慨,一时间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宛如井底之蛙。



    



    一度以为以自己和师兄二人之力,亦能在江湖安然行走一番,现在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俏脸尽露忧郁之色,淡淡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呼延钰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仍只好依她所言,早早将夜宴结束。



    



    张养浩本想追问为何青釭剑会和大乘教教坛人员扯上关系,但又怕程怡宁不高兴,遂闭口不问,与关兴霸随程怡宁回舱房去了。



    



    在程怡宁的舱房内,戈小娥与步妃嫣也在,五人围成一团,盘膝而坐,月色由舱窗透入,刚好洒在众人中央。



    



    程怡宁玉容神情肃穆,关切娇声道:“你们是否都决定去拜剑山庄走一趟?”



    



    张养浩见师妹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正言道:“我倒想去拜剑山庄瞧瞧,说实话,我们的江湖阅历实在太少。”



    



    众人听闻也不禁点头默认。



    



    程怡宁叹了一口气道:“在夜宴上,听呼延守诚一席言谈,如同被泼一盆凉水,让我发现自己以往的无知。若师哥执意要去,本姑娘定要一同携往。 ”



    



    “在太平镇,我关兴霸就决心跟随师傅,师傅若去求剑,徒弟定赴汤蹈火。”关兴霸一副视死如归般神情,坦言道。



    



    张养浩听闻二人肺腑之言,心中感动万分,安慰道:“此行以增添见识为主,求剑其次,若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要知难而退,保证自身生命安全,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是否同往?”



    



    步妃嫣一如既往面如寒霜,傲然道:“我依师姐,师姐若去则去,师姐不去则不去。”



    



    戈小娥面色凝重,义正词严道:“我命是张兄所救,张兄决意要去我愿一旁相助,只是此行必定凶险万分,还需慎重。”



    



    张养浩抱拳作谢,右手食指挠挠眉梢思索一会,又决然道:



    



    “我与师妹此番下山修炼本是要磨练自身,如若遇有危险便犹豫不决,那修为永远会止步不前,还是依先前所说:以增添见识为主,若有生命危险,我们就知难而退。”



    



    说完,舱内万籁俱寂,一时陷入沉默,没人出言反对说明都已默许张养浩之言。



    



    忽然,一道白光从张养浩衣领怀内窜出,白光在张养浩背后落下,立刻化作一名惊艳妩媚十七八岁的少女。



    



    “一群小鬼真是不知死活,奴家并不在意你们是否要前去送死,只是这小子与我荣损共俱,若这小子死了,奴家便也活不成,你们若要去还是先把身上契约解了罢。”



    



    化为人形的凝香儿冷冷提醒道,之前莲蒲婆婆所下的禁锢已经去除,现在凝香儿尾巴也化无,全身上下与常人无异。



    



    张养浩听完大为不满,坚定道:“没想到你一只千年妖狐也会犯怂,我们是决意要去的,至于与你的契约我可不会解。”



    



    “你...你这小鬼真傻还是装傻,此去拜剑山庄,定有各路好手,最差的也不会弱于你们,甚至在奴家本领之上的人也定然不少,你若遭险,奴家也无论为力,还是不要在生妄念为好。”



    



    凝香儿见不能解除契约,又说出其中凶险,想着让张养浩知难而退。



    



    张养浩自然知晓其中凶险,又知自己生死与凝香儿息息相关,若自己遭遇不测,凝香儿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张养浩亦庄亦谐地开口道:“不用再劝了,我也不是无知狂妄之徒,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此去就凑凑热闹作罢。”



    



    凝香儿听言,心生无奈,叹息道:“唉,但愿你不会命丧其中,你们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倩身便化为一道白光消于张养浩衣内。



    



    天色已晚,众人遂各自回舱睡下。



    



    夜已近三更,这时大船忽然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马蹄声。



    



    众人从梦中惊醒,同时色变。



    



    一段雄浑的声音由江岸侧方传来,道:“不知是呼延家那位高人在船上主持,请泊岸停船,让下官赵天德上船问好。”



    



    舱内张养浩一行人相视一眼,都没想不到赵天德这么快就追上来。



    



    呼延守诚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赵太守别来无恙,呼延守诚有礼了。”



    



    赵天德在岸边笑道:“原来是呼延家总管,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呼延兄先停船泊岸,下官才能细告详情。”



    



    呼延守诚哈哈一笑,答:



    



    “赵大人太抬举小弟了,还请赵大人设身处地细想,若你变成小弟,忽然见襄阳高手连夜蜂拥而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着想,怎样都该先把赵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赵天德微微一笑没有动气,可见此人城府极深,欣然道:“这个自然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来此追捕两名钦犯,据闻呼延三公子曾在丹江口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呢?”



    



    呼延守诚想也没想就说:“此事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请赵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呼延守诚若见到这两个钦犯,必定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老某要返舱睡觉了。”



    



    张养浩一行人想不到呼延守诚如此道义,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赵天德回京,就知道他全部卖账。



    



    如此人物,确实称得上英雄好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