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三叩值三州
萧观音奴悠悠转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提剑砍赵勾。
赵勾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早早就在一处营帐里躲了起来。自从萧太后准许这个七岁小孩自由行走外围辽营后，底层的辽军将士们也习惯了一个小孩每天在迁奚大王的营帐里出没。
这个自封为迁奚大王男人的小屁孩，最是能和辽军底层兵卒厮混。什么大赌小赌，什么偷香窃玉，什么武林三十六路扛把子....门儿清。
最近辽军上下因为战事不利群情低落，也直接影响赵勾在这厮混，以前仗着萧太后的背书，萧观音奴的面子，他可以随意钻一些底层辽军将官的营帐，现在，只能钻辽卒的。
“看来是真的快要绝粮了。”
赵勾和辽卒同吃同住，以前还能见天吃个白馒头，现在只能吃黑馍馍。几路后勤粮草被宋军袭扰，已经半个月没有粮食运到阵地上了。
看着一个营帐里滚地铺好些天的辽卒，一天天的减少，换人，赵勾也心有戚戚然。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些辽卒平日里还是很喜欢赵勾的，都会跟他说一些自己的经历，然后拍着小赵勾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淳淳善诱着他快点长大生子，然后为大辽捐躯…
马革裹尸才是军人应有的至高荣誉。
赵勾不知道自己该骂他们愚忠还是夸他们忠君爱国。
有时候赵勾一个人呆在诺大的营帐里也会自我反思。
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在尽量少死人的情况下让幽云回归大宋。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圣人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一切为了众生，可赵勾有，他不会改变自己归宋的决心，可也不想这些有血有肉的辽卒为了掌权者的梦想而白白牺牲。
再怎么江山变换，也不过是封建社会，君主专权。
自己是汉人，可辽人最终也会被汉人同化，这是中华文明五千年的独特魅力。无数历史已经证明了的。
这个时候少死几个人，将来就有更多的人去和列强外敌抗争。
也许很悲观，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时期的任何国家还远没到人口饱和的程度。
有一万万子民的大宋也缺人。
一名叫做耶律录得的辽军队正在出征前还和赵勾勾肩搭背商量着晚上回来再赌几把骰子，结果再也没回来。
大学四年练就了自己宿舍赌霸称号的赵勾将几颗木头做的骰子埋进了营帐地下。
你们没有错，错的只是战争，是这个该死的年代。
七岁的赵勾，感慨万千。
深冬，万雪飘零。
穿着厚厚棉衣棉裙，裹着四床厚被子的萧观音奴病倒了。
萧绰严令所有知情人外泄，胆敢外泄者诛九族。
赵勾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被发着高烧的萧观音奴派人喊到迁奚大王的军帐内，他才知情。
看着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萧观音奴，赵勾心疼坏了。
萧绰也心疼，耶律隆绪也心疼，这可是从萧挞凛阵亡后大辽仅存的战神，她一定不能出事。
不然，本就气势低落的辽军会崩溃的。只要萧观音奴还活着，往战场边沿一站，无数辽军就会心中大定，这是她近三十年来杀出来的威望。
比常年深居皇宫的皇帝耶律隆绪还管用。
以前还有个老将萧挞凛也有这个威望，可惜了，如今已魂归天国。
数百名金刀侍卫将迁奚大王的军帐围的水泄不通，这些金刀侍卫是大辽皇帝的贴身侍卫，在宋辽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没有被派上战场。
耶律隆绪，萧绰，萧菩萨哥此刻都在萧观音奴的营帐内。
赵勾几乎是被抱进来的。
刚被放在地上，仰头就看到一张老帅哥的脸，这个老帅哥身上穿着显眼的龙袍。
耶律隆绪非常好奇，能让萧观音奴烧的迷迷糊糊还不忘记的小男人是谁。
谍子们奉上的折子里说这赵勾今年才八岁，还是虚岁，耶律隆绪当时就震惊了。
再看看这个八岁男孩的背景，幽云七州谍司首领，幽州防御使赵漕的嫡子，独子。
耶律隆绪这才稍稍放心，起码不是个庶民，虽然一个小小的一州防御使在耶律隆绪眼里不知一晒，可他这儿子能被萧观音奴记住，那就值得耶律隆绪记住。
大辽需要萧观音奴，需要她麾下的数十万迁奚六部敢战之士。
耶律隆绪笑眯眯的看着赵勾，“你就是赵勾？你爹是赵漕？”
赵勾看着耶律隆绪身上晃眼的烫金龙袍，再傻他也知道这个老帅哥何许人也。
大辽皇帝，辽圣宗耶律隆绪。
跪吧，跪下没尊严，总好过不跪没脑袋。那些小说里说的面见天颜无形装叉然后宁死不跪简在帝心的内容，都是忽悠人的。
做为皇帝，他们习惯了用龙的角度看待所有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除了能与龙平等对视的人外，比如雌凤萧绰，比如老蛟韩德让，比如战神萧观音奴。
而这里面肯定没有小赵勾。
赵勾第一次给人下跪，膝盖僵硬。跪吧，就当祭奠了。
“小民赵勾叩见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呼风唤雨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陛下。”
耶律隆绪愣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
萧绰也被吸引扭头，之前萧观音奴为这小子要了辽营行走的腰牌和背书，她没当回事。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正视这个背景只有个幽州防御使老爹的小孩子。
“起来吧。”
赵勾麻溜的起身，这几秒钟的跪拜，让赵勾觉得心安了。
跪你一次，用一州之地换取，不亏。
如果耶律隆绪你愿意，我跪到你大辽寸土没有为止。
当然，他只敢想想，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你就是赵勾？”
这次是大辽太后萧绰问的。
赵勾暗叹一声，接着跪吧。
两个州了啊。
“小民赵勾叩见雌风赫赫料事如神寿比南山不老松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娘娘。”
萧绰微微一笑，有趣的孩子，怪不得会让观音奴记住。
赵勾一咬牙，接着转头朝站在萧绰身后穿戴着九凤披袍的萧菩萨哥说道：“小民赵勾拜见千岁皇后娘娘。”
赵勾看着才二十来岁的萧菩萨哥，没加修饰，这就是区别对待法。
要让大辽皇帝和太后感觉自己不一样的恭维啊。
萧绰心里暗赞，真是个聪慧的小子，一进门就分清了大小王。
“起来吧孩子。”
赵勾起身，三个州了。
一叩值一州。
三叩值三州。
赵勾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早早就在一处营帐里躲了起来。自从萧太后准许这个七岁小孩自由行走外围辽营后，底层的辽军将士们也习惯了一个小孩每天在迁奚大王的营帐里出没。
这个自封为迁奚大王男人的小屁孩，最是能和辽军底层兵卒厮混。什么大赌小赌，什么偷香窃玉，什么武林三十六路扛把子....门儿清。
最近辽军上下因为战事不利群情低落，也直接影响赵勾在这厮混，以前仗着萧太后的背书，萧观音奴的面子，他可以随意钻一些底层辽军将官的营帐，现在，只能钻辽卒的。
“看来是真的快要绝粮了。”
赵勾和辽卒同吃同住，以前还能见天吃个白馒头，现在只能吃黑馍馍。几路后勤粮草被宋军袭扰，已经半个月没有粮食运到阵地上了。
看着一个营帐里滚地铺好些天的辽卒，一天天的减少，换人，赵勾也心有戚戚然。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些辽卒平日里还是很喜欢赵勾的，都会跟他说一些自己的经历，然后拍着小赵勾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淳淳善诱着他快点长大生子，然后为大辽捐躯…
马革裹尸才是军人应有的至高荣誉。
赵勾不知道自己该骂他们愚忠还是夸他们忠君爱国。
有时候赵勾一个人呆在诺大的营帐里也会自我反思。
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在尽量少死人的情况下让幽云回归大宋。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圣人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一切为了众生，可赵勾有，他不会改变自己归宋的决心，可也不想这些有血有肉的辽卒为了掌权者的梦想而白白牺牲。
再怎么江山变换，也不过是封建社会，君主专权。
自己是汉人，可辽人最终也会被汉人同化，这是中华文明五千年的独特魅力。无数历史已经证明了的。
这个时候少死几个人，将来就有更多的人去和列强外敌抗争。
也许很悲观，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时期的任何国家还远没到人口饱和的程度。
有一万万子民的大宋也缺人。
一名叫做耶律录得的辽军队正在出征前还和赵勾勾肩搭背商量着晚上回来再赌几把骰子，结果再也没回来。
大学四年练就了自己宿舍赌霸称号的赵勾将几颗木头做的骰子埋进了营帐地下。
你们没有错，错的只是战争，是这个该死的年代。
七岁的赵勾，感慨万千。
深冬，万雪飘零。
穿着厚厚棉衣棉裙，裹着四床厚被子的萧观音奴病倒了。
萧绰严令所有知情人外泄，胆敢外泄者诛九族。
赵勾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被发着高烧的萧观音奴派人喊到迁奚大王的军帐内，他才知情。
看着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萧观音奴，赵勾心疼坏了。
萧绰也心疼，耶律隆绪也心疼，这可是从萧挞凛阵亡后大辽仅存的战神，她一定不能出事。
不然，本就气势低落的辽军会崩溃的。只要萧观音奴还活着，往战场边沿一站，无数辽军就会心中大定，这是她近三十年来杀出来的威望。
比常年深居皇宫的皇帝耶律隆绪还管用。
以前还有个老将萧挞凛也有这个威望，可惜了，如今已魂归天国。
数百名金刀侍卫将迁奚大王的军帐围的水泄不通，这些金刀侍卫是大辽皇帝的贴身侍卫，在宋辽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也没有被派上战场。
耶律隆绪，萧绰，萧菩萨哥此刻都在萧观音奴的营帐内。
赵勾几乎是被抱进来的。
刚被放在地上，仰头就看到一张老帅哥的脸，这个老帅哥身上穿着显眼的龙袍。
耶律隆绪非常好奇，能让萧观音奴烧的迷迷糊糊还不忘记的小男人是谁。
谍子们奉上的折子里说这赵勾今年才八岁，还是虚岁，耶律隆绪当时就震惊了。
再看看这个八岁男孩的背景，幽云七州谍司首领，幽州防御使赵漕的嫡子，独子。
耶律隆绪这才稍稍放心，起码不是个庶民，虽然一个小小的一州防御使在耶律隆绪眼里不知一晒，可他这儿子能被萧观音奴记住，那就值得耶律隆绪记住。
大辽需要萧观音奴，需要她麾下的数十万迁奚六部敢战之士。
耶律隆绪笑眯眯的看着赵勾，“你就是赵勾？你爹是赵漕？”
赵勾看着耶律隆绪身上晃眼的烫金龙袍，再傻他也知道这个老帅哥何许人也。
大辽皇帝，辽圣宗耶律隆绪。
跪吧，跪下没尊严，总好过不跪没脑袋。那些小说里说的面见天颜无形装叉然后宁死不跪简在帝心的内容，都是忽悠人的。
做为皇帝，他们习惯了用龙的角度看待所有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除了能与龙平等对视的人外，比如雌凤萧绰，比如老蛟韩德让，比如战神萧观音奴。
而这里面肯定没有小赵勾。
赵勾第一次给人下跪，膝盖僵硬。跪吧，就当祭奠了。
“小民赵勾叩见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呼风唤雨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陛下。”
耶律隆绪愣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
萧绰也被吸引扭头，之前萧观音奴为这小子要了辽营行走的腰牌和背书，她没当回事。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正视这个背景只有个幽州防御使老爹的小孩子。
“起来吧。”
赵勾麻溜的起身，这几秒钟的跪拜，让赵勾觉得心安了。
跪你一次，用一州之地换取，不亏。
如果耶律隆绪你愿意，我跪到你大辽寸土没有为止。
当然，他只敢想想，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你就是赵勾？”
这次是大辽太后萧绰问的。
赵勾暗叹一声，接着跪吧。
两个州了啊。
“小民赵勾叩见雌风赫赫料事如神寿比南山不老松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娘娘。”
萧绰微微一笑，有趣的孩子，怪不得会让观音奴记住。
赵勾一咬牙，接着转头朝站在萧绰身后穿戴着九凤披袍的萧菩萨哥说道：“小民赵勾拜见千岁皇后娘娘。”
赵勾看着才二十来岁的萧菩萨哥，没加修饰，这就是区别对待法。
要让大辽皇帝和太后感觉自己不一样的恭维啊。
萧绰心里暗赞，真是个聪慧的小子，一进门就分清了大小王。
“起来吧孩子。”
赵勾起身，三个州了。
一叩值一州。
三叩值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