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跷小贩
董云杰出了高公馆的大门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跨过马路，来到了公馆对面一个卖煎饼馃子的摊位前。
煎饼馃子便宜可口，是天津人极其喜爱的果腹食物，同时它也是天津著名的小吃。
天津人、河北人都把其作为早点。它是由绿豆面薄饼，鸡蛋，还有馃子（油条）或者薄脆的“馃篦儿”组成，配以面酱，葱末，辣椒酱（可选）作为佐料可谓是美味至极！像眼前这种卖煎饼馃子的小摊位，在天津街头是极其常见的。
可是在住满了天津城达官显贵的清河街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接地气的摊子，就由不得让董云杰绷紧了神经！
当然，如果这个摊位出现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偏偏在五天之前，天津海关监察署署长程锡庚就是在自家门口，被当街卖菜的小贩开枪打死的！
这个摊位是三天前突然出现在胡同口拐角上的，它选择的位置极其考究，既隐蔽又不宜让人发觉。而且小贩只要站在这个位置，便能窥伺整个高公馆内外的一举一动！这个蹊跷的摊位让董云杰本能的感到很危险！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上前去查探一番。
在摊位前站定，董云杰从衣兜里拿出些零钱，随手放在了摊位的钱箱上，他应声说道，“老板，来个煎饼馃子，加个蛋。”
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个子不高却长的极其壮实，见董云杰居然到自己这来买煎饼馃子，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愣了一下！两人相视半晌，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声好。
小贩极其生疏的，用勺子提起绿豆面糊将它浇在烧热的鏊子上，然后手忙脚乱的把面糊摊平，没有将煎饼翻过来继续煎一煎，他便直接放上了馃子并刷上了面酱，当然小葱、香菜、芝麻自然也是没有的。就这样一个做工相当粗劣的煎饼馃子就做好了，小贩用手擦了擦头上渗出来了一层细汗，他满是得意的用油纸包住这个煎饼馃子，并递给了董云杰，可董云杰却并没伸手去接！
此时，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小贩的那双手出神！一般做煎饼馃子的人接触油极多，手指通常会被油烟气熏得发黑，但是手掌由于长年和面又会变得白皙，黑白两色夹杂到一双手上，这种相互矛盾的事情并不少见！
可是眼前这个小贩却有些与众不同了，他的这双手通体泛黄，手指关节处粗大泛白，手掌两边却仿若长了层老皮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再联想他之前拙劣的制作水平，董云杰可以肯定这个人是有问题。
“先生，你的煎饼好了。”小贩见董云杰走了神便好心提醒道。
董云杰假意回过神来，他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昨晚上没睡好走神了。”说话间，他便接过煎饼并咬上了一口，古怪的味道险些让董云杰直接吐出来，可他还是强忍住冲动假装满意的赞叹道，“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这手艺却还不错。”
“是吗？”小贩也是有些意外惊叹道。
“你干这行好些年了吧！”董云杰继续追问。
“这..恩..有四五年了吧。”小贩支支吾吾的回道。
“怪不得做的这么好吃，看你这手上的茧子这么厚实，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老手艺了”。董云杰继续夸道。
“从手上还能看出手艺的深浅？”小贩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
“能！”董云杰也来了兴致，他放下煎饼一步迈到小贩跟前，并用手指着小贩的两只手，慢慢的阐述道，“你这双手结实有力、又布满了老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练家子，你原来肯定练过武，而且年岁还不短吧？”董云杰凭着自己独到的眼光猜测道。
小贩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董云杰，有些难以置信的嘟囔道，“先生说笑了吧？我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哪会练武啊！”说话间，小贩赶忙缩回手来，并警惕的退后了几步！
董云杰嘿嘿一笑，他看着一脸警觉的小贩，继续的说道，“是我猜错了吗？可是我看你左手的茧子明显要比右手的还厚，你应该是个左撇子才对！可你刚才给我做煎饼馃子怎么用的右手啊？你不会是在掩饰什么吧？”
听完这番话，小贩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惊骇的看着董云杰，厉声的警告道，“先生莫要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买卖人，行的端、坐的正！哪里需要掩饰什么？”董云杰的咄咄逼人让这个小贩心生警惕，他开始调整脚步慢慢的向胡同口挪去，同时小贩的手也不着痕迹的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见到这等场景，董云杰哪里肯给他出手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董云杰的右手早已从大衣里抽出家伙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小贩的额头上。
小贩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他镇定的站在远处对着董云杰的枪口淡淡的问道，“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董云杰轻蔑的笑道，“你左手虎口和食指指肚上茧子比其他地方还要厚，我敢断定你肯定是个使枪的好手！”不待小贩回话，董云杰已经快速的从他的腰间搜出了一把手枪。
为了掩人耳目，董云杰举着枪用力的将小贩顶进了胡同里，将他摁到冰冷的土墙上，董云杰厉声的质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蹲守有什么目的？”
小贩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原来这个小贩叫侯小海，他是复兴社天津站的特务，他这次奉命来到清河街上，就是要伺机刺杀高宗武！
见侯小海并不吱声，董云杰不禁冷笑道，“还是块硬骨头，那就跟我回警察局吧，到了那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从胡同深处传了过来！董云杰听到声响，赶忙掐住侯小海的脖子将他揽入怀中，同时继续用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个带着圆帽的汉子快步的跑了过来。
“站长！？”看到这两人，候下海下意识的惊呼道。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两人临近身前，董云杰捏紧了手枪厉声喝道。
这两个汉子也是听话，他们在董云杰身前十米开外便驻足不前，其中个头稍矮的那人开口问道“朋友，为何抓我这位兄弟，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私带枪支意图谋害政府官员也是误会吗？你们还是老实的跟我回警察局说个清楚吧！”董云杰不禁讥讽道。
矮个汉子嘿嘿一笑，“你们警察局的人就爱给人乱扣帽子，罢了！今天我这位小兄弟栽在你手上，我们认了，朋友你开个价吧！”说话间，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直接扔到了董云杰的脚下！
董云杰不屑的看着二人，“你们的钱还是自己留着等从监狱里出来再花吧！”
矮个汉子见董云杰如此不识抬举，他猛的从腰间掏出两把明晃晃的盒子炮，恶狠狠的叫嚣道，“小子你活腻了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董云杰依旧镇静自若，他淡淡的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只要枪声一响，你们谁也活不成，还是乖乖的跟我回警察局吧，别枉送了性命！”
“油盐不进的狗东西，老子剐了你。”说完话，矮个汉子就要冲上来与董云杰拼命。
“慢！”一直未开口的粗壮汉子却抬起手将矮个制止，“兄弟，卖我个面子如何？”
董云杰不禁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面子金贵不金贵了？”
“金贵不金贵你自己看看吧！”说完话，这汉子便将自己的圆帽摘下，只见一张威严的国字脸映入眼帘，汉子凝视着董云杰，他的眼圈已经泛红并隐隐有泪花闪动。
只一眼！董云杰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他盯着这张熟悉的面庞心中早已不能自己，他刚要开口相认，那汉子却微微的摇了摇头。
止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董云杰也会心的点了点头，“好！我今天就卖你们个面子，记住！以后不要再犯到我手里！”撂下一句狠话，董云杰挟持着侯小海捡起地上的钱包！之后，他将侯小海一把推出便自顾的离开了！
侯小海紧忙跑到两个汉子跟前，见董云杰消失不见，他才羞红着脸支吾道，“站长！大虎哥！我失手了，请您责罚！”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复兴社天津站站长王天林和他的手下胡大虎！
直到董云杰的身影彻底消失，王天林才缓过神来，他拍了拍侯小海的肩膀，并未责怪于他，“不要说了，咱们先回去吧！”落寞的看了一眼远方，王天林便带头行去。
两人并肩赶上，胡大虎终究没能忍住好奇，他突然出声问道，“站长，刚才那人您认识？”
听到这话，王天林忽然止住了脚步，他沉默了半晌才冷冷的回答道，“不认识！”
煎饼馃子便宜可口，是天津人极其喜爱的果腹食物，同时它也是天津著名的小吃。
天津人、河北人都把其作为早点。它是由绿豆面薄饼，鸡蛋，还有馃子（油条）或者薄脆的“馃篦儿”组成，配以面酱，葱末，辣椒酱（可选）作为佐料可谓是美味至极！像眼前这种卖煎饼馃子的小摊位，在天津街头是极其常见的。
可是在住满了天津城达官显贵的清河街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接地气的摊子，就由不得让董云杰绷紧了神经！
当然，如果这个摊位出现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偏偏在五天之前，天津海关监察署署长程锡庚就是在自家门口，被当街卖菜的小贩开枪打死的！
这个摊位是三天前突然出现在胡同口拐角上的，它选择的位置极其考究，既隐蔽又不宜让人发觉。而且小贩只要站在这个位置，便能窥伺整个高公馆内外的一举一动！这个蹊跷的摊位让董云杰本能的感到很危险！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上前去查探一番。
在摊位前站定，董云杰从衣兜里拿出些零钱，随手放在了摊位的钱箱上，他应声说道，“老板，来个煎饼馃子，加个蛋。”
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个子不高却长的极其壮实，见董云杰居然到自己这来买煎饼馃子，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愣了一下！两人相视半晌，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声好。
小贩极其生疏的，用勺子提起绿豆面糊将它浇在烧热的鏊子上，然后手忙脚乱的把面糊摊平，没有将煎饼翻过来继续煎一煎，他便直接放上了馃子并刷上了面酱，当然小葱、香菜、芝麻自然也是没有的。就这样一个做工相当粗劣的煎饼馃子就做好了，小贩用手擦了擦头上渗出来了一层细汗，他满是得意的用油纸包住这个煎饼馃子，并递给了董云杰，可董云杰却并没伸手去接！
此时，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小贩的那双手出神！一般做煎饼馃子的人接触油极多，手指通常会被油烟气熏得发黑，但是手掌由于长年和面又会变得白皙，黑白两色夹杂到一双手上，这种相互矛盾的事情并不少见！
可是眼前这个小贩却有些与众不同了，他的这双手通体泛黄，手指关节处粗大泛白，手掌两边却仿若长了层老皮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再联想他之前拙劣的制作水平，董云杰可以肯定这个人是有问题。
“先生，你的煎饼好了。”小贩见董云杰走了神便好心提醒道。
董云杰假意回过神来，他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昨晚上没睡好走神了。”说话间，他便接过煎饼并咬上了一口，古怪的味道险些让董云杰直接吐出来，可他还是强忍住冲动假装满意的赞叹道，“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这手艺却还不错。”
“是吗？”小贩也是有些意外惊叹道。
“你干这行好些年了吧！”董云杰继续追问。
“这..恩..有四五年了吧。”小贩支支吾吾的回道。
“怪不得做的这么好吃，看你这手上的茧子这么厚实，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老手艺了”。董云杰继续夸道。
“从手上还能看出手艺的深浅？”小贩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
“能！”董云杰也来了兴致，他放下煎饼一步迈到小贩跟前，并用手指着小贩的两只手，慢慢的阐述道，“你这双手结实有力、又布满了老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练家子，你原来肯定练过武，而且年岁还不短吧？”董云杰凭着自己独到的眼光猜测道。
小贩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董云杰，有些难以置信的嘟囔道，“先生说笑了吧？我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哪会练武啊！”说话间，小贩赶忙缩回手来，并警惕的退后了几步！
董云杰嘿嘿一笑，他看着一脸警觉的小贩，继续的说道，“是我猜错了吗？可是我看你左手的茧子明显要比右手的还厚，你应该是个左撇子才对！可你刚才给我做煎饼馃子怎么用的右手啊？你不会是在掩饰什么吧？”
听完这番话，小贩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惊骇的看着董云杰，厉声的警告道，“先生莫要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买卖人，行的端、坐的正！哪里需要掩饰什么？”董云杰的咄咄逼人让这个小贩心生警惕，他开始调整脚步慢慢的向胡同口挪去，同时小贩的手也不着痕迹的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见到这等场景，董云杰哪里肯给他出手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董云杰的右手早已从大衣里抽出家伙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小贩的额头上。
小贩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他镇定的站在远处对着董云杰的枪口淡淡的问道，“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董云杰轻蔑的笑道，“你左手虎口和食指指肚上茧子比其他地方还要厚，我敢断定你肯定是个使枪的好手！”不待小贩回话，董云杰已经快速的从他的腰间搜出了一把手枪。
为了掩人耳目，董云杰举着枪用力的将小贩顶进了胡同里，将他摁到冰冷的土墙上，董云杰厉声的质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蹲守有什么目的？”
小贩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原来这个小贩叫侯小海，他是复兴社天津站的特务，他这次奉命来到清河街上，就是要伺机刺杀高宗武！
见侯小海并不吱声，董云杰不禁冷笑道，“还是块硬骨头，那就跟我回警察局吧，到了那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从胡同深处传了过来！董云杰听到声响，赶忙掐住侯小海的脖子将他揽入怀中，同时继续用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个带着圆帽的汉子快步的跑了过来。
“站长！？”看到这两人，候下海下意识的惊呼道。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两人临近身前，董云杰捏紧了手枪厉声喝道。
这两个汉子也是听话，他们在董云杰身前十米开外便驻足不前，其中个头稍矮的那人开口问道“朋友，为何抓我这位兄弟，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私带枪支意图谋害政府官员也是误会吗？你们还是老实的跟我回警察局说个清楚吧！”董云杰不禁讥讽道。
矮个汉子嘿嘿一笑，“你们警察局的人就爱给人乱扣帽子，罢了！今天我这位小兄弟栽在你手上，我们认了，朋友你开个价吧！”说话间，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直接扔到了董云杰的脚下！
董云杰不屑的看着二人，“你们的钱还是自己留着等从监狱里出来再花吧！”
矮个汉子见董云杰如此不识抬举，他猛的从腰间掏出两把明晃晃的盒子炮，恶狠狠的叫嚣道，“小子你活腻了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董云杰依旧镇静自若，他淡淡的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只要枪声一响，你们谁也活不成，还是乖乖的跟我回警察局吧，别枉送了性命！”
“油盐不进的狗东西，老子剐了你。”说完话，矮个汉子就要冲上来与董云杰拼命。
“慢！”一直未开口的粗壮汉子却抬起手将矮个制止，“兄弟，卖我个面子如何？”
董云杰不禁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面子金贵不金贵了？”
“金贵不金贵你自己看看吧！”说完话，这汉子便将自己的圆帽摘下，只见一张威严的国字脸映入眼帘，汉子凝视着董云杰，他的眼圈已经泛红并隐隐有泪花闪动。
只一眼！董云杰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他盯着这张熟悉的面庞心中早已不能自己，他刚要开口相认，那汉子却微微的摇了摇头。
止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董云杰也会心的点了点头，“好！我今天就卖你们个面子，记住！以后不要再犯到我手里！”撂下一句狠话，董云杰挟持着侯小海捡起地上的钱包！之后，他将侯小海一把推出便自顾的离开了！
侯小海紧忙跑到两个汉子跟前，见董云杰消失不见，他才羞红着脸支吾道，“站长！大虎哥！我失手了，请您责罚！”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复兴社天津站站长王天林和他的手下胡大虎！
直到董云杰的身影彻底消失，王天林才缓过神来，他拍了拍侯小海的肩膀，并未责怪于他，“不要说了，咱们先回去吧！”落寞的看了一眼远方，王天林便带头行去。
两人并肩赶上，胡大虎终究没能忍住好奇，他突然出声问道，“站长，刚才那人您认识？”
听到这话，王天林忽然止住了脚步，他沉默了半晌才冷冷的回答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