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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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朝议

    自己这身板都有点受不了,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是怎么撑下来的,哦,老家伙们大都进入大殿了。

    看旁边的人都施施然跪坐着,稳如泰山,韩轻有点发懵,肯定有窍门,可是老爹和老师都没说啊。

    桥玄和韩馥都没经历过跪广场,还真没在意在殿外广场上跪坐匍匐的感觉,所以都没有提醒他,韩轻只好自认倒霉,强忍着寒风正襟危坐。

    如是又过了两个时辰,卯时出门,这时已是巳末近午,熬过了寒冬的早晨,太阳又晒得人昏昏欲睡,肚子里咕喽喽如雷鸣,这特马的官不好当啊!

    韩轻又累又饿,摇摇欲坠,他在想要不要来个病遁,装昏算了,再不装过一会也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轻拉自己的衣襟,韩轻转头看去,是一个青年文士,浓眉大眼,长相方正,有一股凛然正气,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有好感,他的位置在韩轻后面,表示地位还要低一点。

    文士伸出手掌,掌中攥着一个粟米做的饭团子,示意韩轻接着,韩轻心中感动,由衷的羡慕后排的人,不光由前排的人挡风,还能偷偷吃东西。。。

    韩轻接过粟米团子,拢入袖中,他还不能吃,第一排没个遮挡,万一被发现了,可能会一笑置之,但更大可能是治个大不敬之罪,鞭笞之后流放千里。

    好不容易等到弯腰跪拜的机会,韩轻迅速把团子塞进口中大嚼,得在起身之前把团子嚼碎咽下!

    有点噎人!

    “宣关内侯韩轻,孝廉刘繇、王朗、臧洪觐见!”

    怎么就这么寸!

    韩轻差点噎死,后边三人大声回到:“唯!”。韩轻只能硬憋了声“eng”,使劲咽下粟米团子,急忙爬起来带头前行。

    一个红脸少年带着三个昂昂丈夫小步疾走奔向宫殿,这叫“趋”,你敢在皇宫昂首挺胸的走,就会被冠上大不敬的罪名,后来敢这样做的也就俩人,一个叫董卓,一个叫曹操。

    韩轻被团子噎的满脸通红,倒是显得气色不错,走到丹犀之下拜道:“臣韩轻(刘繇、王朗、臧洪)拜见陛下。”这倒是不用跪,深揖就好。

    宫殿里面又传来一声:“宣!”

    四人这才顺着台阶向上,进入宫殿,进门不远,韩轻领先跪倒,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桥玄他们只要作揖就行,韩轻初次面君,必须要大礼参拜,桥玄都一一交代过了。

    “臣叩见圣上!”

    刘宏坐在上首,被抽了骨头一样的身躯忽然挺立起来,挥手道:“免礼。”他也很累,最讨厌大朝会了,直到大臣们啰嗦完,这才宣召一直想见见的杀胡小英雄,也有了一点精神。

    “韩卿少年英雄,杀胡逾千,速详述战法,使诸州郡借鉴。”

    “回禀圣上,诸胡所利者,战马也,没有战马,他们不是我大汉边军的对手。臣曾学骑射,偶有一次马失前蹄,险些摔下,臣下马仔细观看,发现是一个碗口大的浅坑绊了马蹄,故此臣想把坑加深,或能折断马腿,经过实地验证,坑洞只要比马蹄略大,深一尺余就好,过深无用,所以臣于山道掘坑以待诸胡,只要马蹄踏进陷坑,必然折断。”

    “用上臣打造的工具,此坑简单易为,如此可于必经之地遍掘坑洞,诸胡若来,只能小心翼翼的填坑洞,我州郡军民可从容应敌,免遭突袭。”

    “等其骑兵袭来,可拒城坚守,亦可从容出阵,以硬弩远射,临阵则选三四丈长竹木,镶以铁矛头,破敌不难。”

    鲜卑人最大的危险是其马快,不知道哪天就杀来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失去了突袭的可能,众臣听了都频频点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鲜卑骑兵不足为惧。

    刘宏则有些失望,“卿所言仅只防御之法,可有远征灭敌之策?”

    刘宏是个有野心的皇帝,他也想拓展领土,所以去年他派三万大军远征,结果全军覆没,弄得他垂头丧气,掐灭了自己的大志向,再也不想这糟心的事,全身心的扑在玩乐上,可是前一阵子竟然得到汇报:有少年英雄指挥五百郡兵,竟然灭掉了上千的鲜卑骑兵,五百人斩杀一千人,有搞头啊!

    韩轻心说:你要是不作,还是可以的,可是你已经败坏了汉军最后的三万骑兵,拿什么去远征。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指责皇帝的一切行为都是危险行为!

    陛下,你要亲贤臣远小人!

    你给朕去死!

    陛下,党人也是人,可以为国出力!

    你给朕去死!

    陛下,你的家奴祸国殃民,你得管管!

    你给朕去死!

    陛下,民生多艰,不能加收修宫钱了!

    你给朕去死!

    ……

    韩轻沉吟一下,说道:“以臣所见,内整兵戈,充实边军,然后步步蚕食,沿河水筑城屯兵,徐徐图之,数十年后当无诸胡。”

    以幽州并州那残破的样子近期是别想那么多了,即使有办法韩轻也不能在这时候提出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没有速胜之法,皇帝有些失望,筑城什么的就算了,哪有钱啊!

    张让赵忠也长出了一口气,平常之论而已,无所谓的小子。

    起初他们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小子是士族出身,万一入了圣上的眼,对他们威胁很大。

    虽然左丰帮韩轻说了好话,但此时宦官和士族天生对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如今他们这股风比较强势,二次党锢绝了大部分士人的仕途,但他们也知道他们根基不固,投靠他们的人都是给他们送礼多的,这帮人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别的,搂钱也是一种能力,可能搂钱的没几个能做好官,何况他们得把送出去的钱搂回来,所以,依附宦官的官员都是一丘之貉,官声极差。

    宦官最大的靠山就是当今陛下,所以一切能入陛下法眼的人都是敌人,哪怕是蔡邕那样的纯文人也不行,所以蔡邕被流放了。

    如今的大汉朝堂就是士族和宦官的战场,鸡毛蒜皮的事也得扯半天皮。

    可今天韩轻的事有点奇怪,宦官们紧追皇帝的步伐竟然没有捣乱,士族一方的朝臣自然不会明显的特意打压他们的后起之秀,虽然他们也不想让一个小儿冒头。

    有明事之辈注意到了韩轻的一句话:选三四丈长竹木铁枪,破敌不难。

    于是卢植奏到:“韩候以长枪破骑,深合战法,加长枪杆,想必有大用,当试行之。”

    “善。”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