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灭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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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姚家峪一战取得了胜利,渤海总部对滨海区进行了通报表彰。

    驻地军民和官兵联合进行了大联欢,他们晚上点起了篝火,用扭秧歌,跑旱船等进行庆祝,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没有结束。

    张楚扮演了一个八路军,杏花扮演了一个小八路,夏冬梅扮演了一个村姑。

    几个人都化了浓妆,尤其眉毛和眼睑画得格外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谁来,不知道什么事儿,夏冬梅喊着杏花的名字,杏花,杏花。杏花说,说我这不在这里吗姐姐,夏冬梅一看,呵呵笑了,你怎么成这样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一化妆看起来更漂亮。

    杏花说,姐姐,你还说我呢,要不是看你的衣服,我也认不出你来了。

    夏冬梅说,是不是很丑,杏花说,不但不丑,像个小媳妇那样俊朗。

    夏冬梅说,你个小丫头片子,现在嘴巴嘎嘎的,很会说呢。

    我可不是小媳妇,我们都是八路军大姑娘呢。

    姐,一会儿怎么演,我心里没底,。

    平时,怎么排练的就怎么演出。

    我知道了,杏花兴冲冲又找张楚去了,说我哥这会儿在哪里呢。

    今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上千人,都来看演出。

    每个演员都画了眼线,衬托得五官更见分明,化妆确实好,让人看起来更加的精神,瞬间具有了艺术气质。

    即便是站在那里都不一般。

    杏花兴奋极了,每一个动作演出的很到位,周围的群众鼓掌,说这小八路军妮子天生一个演员。

    群众就是看热闹,希望找到一些有趣的地方,愉悦自己的心灵。

    这里的老百姓虽然没有被鬼子洗劫,但是也过的不容易,除了干活,还得要参与一些八路军的事情。

    这场晚会搞的非常成功。

    区长赵松和李武坐在前排,二人抽着旱烟,二人不时交流着,明亮的篝火光亮照着二人红扑扑的脸膛,看着眼前红红火火的演出,心里乐呵呵的。

    区长赵松说,自从鬼子来了我们的老百姓的心都揪着,这次姚家峪一战,算让大家舒了一口气。

    李武说,太痛快了,老鬼子瘪了气,不会算完的。

    区长赵松说,这样的仗我们要多打几次,主动出击,让鬼子不得安宁。

    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区长,你下命令吧,李武很兴奋。

    不知道演出演到了一个什么情节,逗弄的全场的老百姓哈哈大笑,然后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二人一看,原来是扮演小八路的杏花,踩着一个扮演鬼子人,用笤帚疙瘩正在敲击着鬼子的头。

    杏花也不客气,那个鬼子求饶,说姑奶奶绕了小的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还有妻子儿女,我们侵犯你们不对,绕了吧,杏花说,你想得倒美,你杀了那么多的乡亲们,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说着,啪唧,又一笤帚。

    人们甚至听到了笤帚疙瘩打在鬼子头上的很大的声音。

    原来,杏花真的入戏了,把眼前的鬼子当作真的了。

    打死你,打死你,杏花一边喊一边打。

    不一会儿,快板刘的快书上场了,这个人放得开,即兴表演,张口就来,编的词合辙押韵,琅琅上口,让全场的观众不得不服气。

    整个晚会结束后,人们沉浸在演出的氛围中,体会着每一个节目的艺术性氛围,主要是这样演出的内容,都是真实生活的改编,看起来,与生活贴近,没有隔阂,所以,久久不愿意离去。

    有几个老百姓走到区长赵松和李武面前,说,太成功了,以后多演几次行不行。

    区长赵松哈哈笑着说,只要大家喜欢我们就不断排演节目。

    周围的几个村庄用标语激发群众的抗日热情,墙壁上到处都写满了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赶走日本狗,军民团结一家亲等。

    根据地抗战氛围非常浓厚,与八路军的宣传分不开。

    自从姚家峪一战获得胜利,这里人民精神面貌立时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子有了精气神,干什么都精神抖擞,这次战斗大大鼓舞了军民,对安抚民心也有了很大的帮助。

    看来,我们需要狠狠打击敌人,才能不断调动起人民的自信心,区长赵松说道。

    李武说,区长,我们开了一个好头,这样过瘾的仗我们要经常打,让鬼子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这样才能始终处在主动的位置。

    区长说,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鬼子肯定总结这次教训。

    他们不会轻易的认输的,会更加疯狂的进攻。

    演出结束后,演员们都在台上谢幕,三十多个演员,意气风发,排成三列,区长赵松走到了台上,又一次进行了动员。

    台下老乡们热烈鼓掌。

    这天,张河正在办理一期黑板报,主要宣传姚家峪取得的胜利,作为宣传股长的张河,是合格的,属于少有的几个被区长重视的人才。

    张河写一手好板书,好几种字体都很公正,而且讲究,柳体,颜体,欧体,轮番使用。

    所以,他的黑板报看起来,每期都有一种新鲜感。

    这天的太阳出奇的好,秋天的天很高,风轻云淡,乡亲们照样到地里做活。

    战地医院离这里不远,几个护士在远处忙碌着,不时会朝这边望一眼,小护士们年龄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属于对革命无限向往的一群激情澎湃的女孩儿,也好奇。

    有时候,会听到一些欢快的歌曲从战地医院那边悠悠传来。

    张河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自己的黑板报,宣传的一些形式。

    从整个黑板报的整体布局构图构思,到实际内容的创作,他都是费了心机的。

    张河正在画一幅云纹,手中抓着五六根彩色粉笔,耳朵上夹着一根铅笔,他细细描一幅大海为背景的云纹图景,波涛汹涌的海浪,有十多只船驶来,船只高高升起船帆,乘风破浪向前进,他用了蓝色的笔认真勾画,一丝不苟,看着他投入到黑板报创作中的样子很像一个大画家。

    这样丰富的图景,只有张河才能画出来,张河也确实有一些才能,要不张河怎么会当了宣传股长呢。

    突然,杉木真子走过来,张河用眼的余光看着杉木,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杉木真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入了他的眼睛,他不敢怠慢,杉木真子是此处八路军潜伏特务的顶头上司,她的每一个命令都是带着血腥味儿的,不可抗拒的,她也是日本华北战区像东洋子一样的帝国之花,曾经获得过日本陆军本部无数次的荣誉,等着杉木走进眼前时,他的手条件反射般地颤动了一下,一只红色的粉笔陡然掉落掉地上,跌的粉碎。

    他并不害怕,他觉得这个杉木真子有些太大意,这样的场合是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他的格外小心谨慎与杉木真子的大胆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对杉木走路的声音非常敏感,女人走路的声音,应该与她们的姿势一样具有美感,释放出一种属于女性的柔美,而这个杉木真子带着一种具有强迫性的力量,硬朗的脚步声,就像这个女人的心肠一样坚硬。

    一个小纸团扔在了张河的脚下,圆滚滚的纸团刺猬一样斜着滚到了张河的脚下,杉木并没有说一句话,接着像风一样飘离,张河几乎是本能地踩住了纸团,像踩着一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