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总，张楚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八路军。
这伪军军官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儿这样回答，瞪着血红的狗眼，好像眼睛里冒着火焰，他并不是生气，而是昨天晚上逛窑子没睡好，肝火旺盛，找个地方撒气。
你别给我装熊，你说不说实话，伪军军官一把抓起了张楚的衣领，使劲晃动了几下子，这家伙想通过这样的吓唬方式问出一些实情，他以为只要吓唬一下，眼前的这两个小孩子肯定就交老底。
其他的三四个伪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上司逗弄着张楚，好像看一出好戏，明明知道问不出啥情况来，就是逗弄着人家的孩子玩儿。
然后，伪军军官从腰里拔出了鸡腿匣子枪，点着张楚的脑袋，说，不说老子就让你的脑袋开花，让你见阎王，见阎王，听到了吗？他大声重复着。
张楚感到冰冷的枪口顶着自己的脑袋，一股力量通过枪口压在头皮上，头皮被压着有些疼痛，伪军军官将手里的枪支在张楚头皮上来回画圈，说不说，伪军军官继续吓唬。
张楚一歪头，躲避开枪口，大声喊道，老总，你不能冤枉好人，我们就是走亲戚的，你这是欺负小孩儿。
我看你就是八路军的探子。
张楚说，我不是探子，我走亲戚的，上我姑姑家里去。
这个伪军看问不出什么，就把眼一瞥，用母狗眼瞧着杏花，她是谁。
我妹妹，张楚流利地回答着问话。
杏花一看伪军问自己，随即吓得躲在了张楚的身后。
那个伪军军官收起枪，将鸡腿匣子插入腰间的皮枪套内，然后围着张楚转了一圈，突然从张楚的身后伸手一探抓住了张楚的裤裆，张楚顿时一惊，这杂种要下死手，这样的大手只要轻轻一捏张楚就小命呜呼了。
伪军摸了摸张楚的全身上下，说一个小栅子头，谅你也藏不下大洋，老子看你的裤衩子快掉到地上了，露出了半截黑屁股，心里好奇就痒痒。
你知道吗，老子这是履行公事，不摸你一下子，我不甘心，八路军的情报员就善于伪装和藏情报。
今天我摸了二十几个裤裆，三十几个**，我都没感觉了，手都木了，跟棍子一样，硬邦邦的，娘的，滚蛋，太君交给的活，不摸一下，老子不放心。
明天，老子继续摸。
哪三四个伪军大声哈哈哈，看着自己的上司戏弄眼前的小孩儿，一脸坏笑，似乎格外开心。
这些巡逻队的伪军每天见到他们认为可疑的人就盘查，到处弄的人心惶惶。
这名当着小队长的伪军，也借机找便宜，越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越不放过，硬说人家是密探。
你说坏不坏。
无非就是借此巡逻骚扰女性，让当地的老百姓恨透了，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汉奸，老百姓只能受其摆布，不敢有任何反抗。
不过这小子也明白，他们是遭人恨的汉奸，八路军的除奸队伍已经实施了多次除奸行动，有几个罪大恶极的汉奸被八路军除奸队给处以极刑。
他也听说过，凡是与八路军与人民为敌的汉奸八路军锄奸队一点都不客气。
除奸队神出鬼没，听说个个都能飞檐走壁，摘取人的头就像囊中取物一般容易。
基于这一点，这家伙也害怕作孽太大了，除奸队找上门了，心里小九九也噼里啪啦算计着。
他们最终放走了张楚和杏花。
张楚和杏花二人沿着泥巴河滩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一条河，但是没有桥，也没有船，唯一的一座木桥已经被炸断，几根炸断了的木头垂挂在木桥中央，河水喘急，翻滚着白色的浪花，河水两岸是大片的芦苇。
杏花说哥这可咋办，过不去。
张楚从小在水边长大，游泳技术好，但是杏花还小，咋办呢？二人沿着河岸走了十里多地，有些累了。
河岸芦苇里有野鸟蛋。
但他们没有心思掏鸟窝。
河水川激，不好过去。
张楚说，妹子，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眼看天黑了，我们得想办法渡过河去。
他们一直走到下午，太阳已经偏西，西边红霞满天。
突然，杏花发现了靠近河岸的河面上有一个小木船，木船拴在了河岸上一个矮木桩上，木桩旁压了一块长方形的石条。周围一片寂静，几只海鸥翩翩起舞，从树丛里飞出去，落在了河岸旁的芦苇上，二人兴奋地跑过去，爬上了船舱，船舱里有一双短腰雨鞋，一挂渔网，船头歪着一把歪把子的大叶木浆，但没人，二人正在疑惑。
从芦苇丛中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动静。
谁，远处的人喊了一声，张楚看到苇丛里露出一个男人的头，年龄二十六七岁，紫红色的脸膛，一双漆黑眼睛里透着威严，男人的头上带着一个麦秆编制的草帽，身上披着蓑衣，原来是一个渔民大哥。
但，张楚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个人身上背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露在了外面。
不远处也看到了人影晃动，几个带着宽边黑色礼帽的正鬼头鬼脑的向远处张望。
张楚不由大吃一惊，到底还是碰到了坏人，张楚的脑袋嗡一声就大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杏花早就吓傻了，紧紧地拉着张楚的衣角。
这一路走来，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可是吃尽了苦头，在这一次次的磨难中，二人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十天内，风餐露宿，暴热的太阳照着，遇到过瓢泼的雨淋，忍着苦累和饥饿，张楚和杏花没少遇到敌人的盘查，张楚一想到受尽的委屈，就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爹和不知所终的娘亲。
张楚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心里噗通乱跳，但表面上却装出很冷静的样子，盘算着怎么对付这几个狗汉奸的盘问。
张楚也准备带着杏花拔腿就跑，沿着苇丛中跑，后面的人不好追击，张楚担心敌人开枪，跑，危险，但一旦成功便省去被盘问的麻烦。
那人早就发现了二人，看到了二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样子，便来到二人面前，主动蹲下来，捧着二人的肩膀，接着换了一副笑颜，说，小弟弟，你们从那里来，张楚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赵家屯。
你们要到那里去？投奔亲戚吗？还是到别的地儿去？
张楚摇了摇头，并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至于接下来到那里去，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男人说，小弟弟，小妹妹，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不是伪军，我们是为了劳苦大众的革命队伍的人，我载你们过河去，行不行。
张楚说，叔叔你真的不是汉奸。
这伪军军官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儿这样回答，瞪着血红的狗眼，好像眼睛里冒着火焰，他并不是生气，而是昨天晚上逛窑子没睡好，肝火旺盛，找个地方撒气。
你别给我装熊，你说不说实话，伪军军官一把抓起了张楚的衣领，使劲晃动了几下子，这家伙想通过这样的吓唬方式问出一些实情，他以为只要吓唬一下，眼前的这两个小孩子肯定就交老底。
其他的三四个伪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上司逗弄着张楚，好像看一出好戏，明明知道问不出啥情况来，就是逗弄着人家的孩子玩儿。
然后，伪军军官从腰里拔出了鸡腿匣子枪，点着张楚的脑袋，说，不说老子就让你的脑袋开花，让你见阎王，见阎王，听到了吗？他大声重复着。
张楚感到冰冷的枪口顶着自己的脑袋，一股力量通过枪口压在头皮上，头皮被压着有些疼痛，伪军军官将手里的枪支在张楚头皮上来回画圈，说不说，伪军军官继续吓唬。
张楚一歪头，躲避开枪口，大声喊道，老总，你不能冤枉好人，我们就是走亲戚的，你这是欺负小孩儿。
我看你就是八路军的探子。
张楚说，我不是探子，我走亲戚的，上我姑姑家里去。
这个伪军看问不出什么，就把眼一瞥，用母狗眼瞧着杏花，她是谁。
我妹妹，张楚流利地回答着问话。
杏花一看伪军问自己，随即吓得躲在了张楚的身后。
那个伪军军官收起枪，将鸡腿匣子插入腰间的皮枪套内，然后围着张楚转了一圈，突然从张楚的身后伸手一探抓住了张楚的裤裆，张楚顿时一惊，这杂种要下死手，这样的大手只要轻轻一捏张楚就小命呜呼了。
伪军摸了摸张楚的全身上下，说一个小栅子头，谅你也藏不下大洋，老子看你的裤衩子快掉到地上了，露出了半截黑屁股，心里好奇就痒痒。
你知道吗，老子这是履行公事，不摸你一下子，我不甘心，八路军的情报员就善于伪装和藏情报。
今天我摸了二十几个裤裆，三十几个**，我都没感觉了，手都木了，跟棍子一样，硬邦邦的，娘的，滚蛋，太君交给的活，不摸一下，老子不放心。
明天，老子继续摸。
哪三四个伪军大声哈哈哈，看着自己的上司戏弄眼前的小孩儿，一脸坏笑，似乎格外开心。
这些巡逻队的伪军每天见到他们认为可疑的人就盘查，到处弄的人心惶惶。
这名当着小队长的伪军，也借机找便宜，越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越不放过，硬说人家是密探。
你说坏不坏。
无非就是借此巡逻骚扰女性，让当地的老百姓恨透了，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汉奸，老百姓只能受其摆布，不敢有任何反抗。
不过这小子也明白，他们是遭人恨的汉奸，八路军的除奸队伍已经实施了多次除奸行动，有几个罪大恶极的汉奸被八路军除奸队给处以极刑。
他也听说过，凡是与八路军与人民为敌的汉奸八路军锄奸队一点都不客气。
除奸队神出鬼没，听说个个都能飞檐走壁，摘取人的头就像囊中取物一般容易。
基于这一点，这家伙也害怕作孽太大了，除奸队找上门了，心里小九九也噼里啪啦算计着。
他们最终放走了张楚和杏花。
张楚和杏花二人沿着泥巴河滩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一条河，但是没有桥，也没有船，唯一的一座木桥已经被炸断，几根炸断了的木头垂挂在木桥中央，河水喘急，翻滚着白色的浪花，河水两岸是大片的芦苇。
杏花说哥这可咋办，过不去。
张楚从小在水边长大，游泳技术好，但是杏花还小，咋办呢？二人沿着河岸走了十里多地，有些累了。
河岸芦苇里有野鸟蛋。
但他们没有心思掏鸟窝。
河水川激，不好过去。
张楚说，妹子，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眼看天黑了，我们得想办法渡过河去。
他们一直走到下午，太阳已经偏西，西边红霞满天。
突然，杏花发现了靠近河岸的河面上有一个小木船，木船拴在了河岸上一个矮木桩上，木桩旁压了一块长方形的石条。周围一片寂静，几只海鸥翩翩起舞，从树丛里飞出去，落在了河岸旁的芦苇上，二人兴奋地跑过去，爬上了船舱，船舱里有一双短腰雨鞋，一挂渔网，船头歪着一把歪把子的大叶木浆，但没人，二人正在疑惑。
从芦苇丛中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动静。
谁，远处的人喊了一声，张楚看到苇丛里露出一个男人的头，年龄二十六七岁，紫红色的脸膛，一双漆黑眼睛里透着威严，男人的头上带着一个麦秆编制的草帽，身上披着蓑衣，原来是一个渔民大哥。
但，张楚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个人身上背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露在了外面。
不远处也看到了人影晃动，几个带着宽边黑色礼帽的正鬼头鬼脑的向远处张望。
张楚不由大吃一惊，到底还是碰到了坏人，张楚的脑袋嗡一声就大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杏花早就吓傻了，紧紧地拉着张楚的衣角。
这一路走来，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可是吃尽了苦头，在这一次次的磨难中，二人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十天内，风餐露宿，暴热的太阳照着，遇到过瓢泼的雨淋，忍着苦累和饥饿，张楚和杏花没少遇到敌人的盘查，张楚一想到受尽的委屈，就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爹和不知所终的娘亲。
张楚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心里噗通乱跳，但表面上却装出很冷静的样子，盘算着怎么对付这几个狗汉奸的盘问。
张楚也准备带着杏花拔腿就跑，沿着苇丛中跑，后面的人不好追击，张楚担心敌人开枪，跑，危险，但一旦成功便省去被盘问的麻烦。
那人早就发现了二人，看到了二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样子，便来到二人面前，主动蹲下来，捧着二人的肩膀，接着换了一副笑颜，说，小弟弟，你们从那里来，张楚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赵家屯。
你们要到那里去？投奔亲戚吗？还是到别的地儿去？
张楚摇了摇头，并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至于接下来到那里去，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男人说，小弟弟，小妹妹，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不是伪军，我们是为了劳苦大众的革命队伍的人，我载你们过河去，行不行。
张楚说，叔叔你真的不是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