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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三缺战吕布

    “奉先我儿,还不速速下马投降。将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还有你那风情万种的小妾送与我大哥。今日为父我便饶你这一回。”

    要是吕布是儿子,你这当爹强迫儿子把自己亲闺女和媳妇送给你大哥,你这伦常很混乱好不好。李璋此时已经顾不得吐槽小五这缺心眼的家伙,对面的吕布已经骑着赤兔马嗷嗷叫的杀将了过来。

    群殴之前先开一轮单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战争的传统特色,这简直比欧洲的中世纪骑士们还要富有骑士精神。

    我就不人多欺负你人少,我偏要和你1v1。

    胯下赤兔马,身上兽面吞吐连环铠,手中方天画戟。这便是现在被刺激的青筋爆现,血脉喷张的吕奉先。

    “昔日在虎牢关前,吕奉先大战关东诸侯。惇虽未曾与其交手,然而其赫赫威名,惇一直牢记心中,不想今日却在这濮阳与他狭路相逢。”只见夏侯惇跃马而出,手持长枪直接迎着吕布奔去。

    我靠,不是吧!你是主帅啊!

    李璋还未从错愕中清醒过来,只见夏侯惇已如离弦之箭,直扑吕布。

    “族叔威武!昂当擂鼓助之!”不等别人发令,此刻曹昂已经跳上了鼓车,抡起两个鼓槌,左右开弓。牛皮大鼓低沉的声音让人感到心脏也随着鼓声而悸动。

    吕布见来将面生,后边陈宫高声提醒道:“君侯小心,此乃濮阳太守夏侯惇。乃曹操手下心腹大将,英勇无比!”

    “哼。”一股带着不屑的鼻息吐出,吕布转向夏侯惇冲了过去。

    夏侯惇举枪直刺吕布前胸,吕布并不躲闪,直接单手持画戟斜下里一磕,挡开了枪头,看似波澜不惊。

    双骑快速交叉而过,夏侯惇反身一枪再刺吕布后心。

    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吕布一拨赤兔马,枪尖就擦着后边滑了过去。此时的吕布仿佛瞧不起眼前的独眼龙,先让了对方两招。

    夏侯惇此刻又羞又怒,“匹夫安敢轻视于我!”回身过来迎着吕布面门便是一枪。吕布双手持画戟往上一迎,隔开刺来的枪尖。再顺势一扫,画戟如裹风雷,横着便朝夏侯惇上身扫来。只吓得夏侯惇连忙平躺在马背上,画戟正好从头上扫过,将他的头盔打飞了起来。

    李璋顿时一惊,以为独眼就那样被削了脑袋,那样今天可就玩脱了。幸亏看清,夏侯惇那只装了一只眼的脑袋还稳当当的长在脖子上,方才舒了一口气。立刻示意小五出击。

    “我儿!义父来会会你!”拨云四蹄生风,马背上的小五双腿紧夹马腹,力道凝聚双臂,奋力前刺。

    吕布看见正是刚才骂阵的战将前来,立刻迎了上去。催动胯下赤兔马,双臂暗自聚力,画戟尖端印着小五的长枪直刺过去。

    “铛!”先是剧烈的金属撞击声,接着便是金属相互摩擦带来的吱吱声,带着火花迸射开来。

    小五只觉得双臂震得生疼,黝黑的三棱镔铁枪的枪尖也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剐痕。双骑交错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各自冲开了十余丈远才收住了马势。

    那边厢亦不好受,不曾想这满口脏话的小将却有这般神力。望着被震裂的虎口,吕布暗自叹到。杀敌无数的方天画戟也被对方那怪模样的长枪滑裂了小枝。

    双方蓄势,双眼皆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几乎又是同时,双马再次启动。

    吕布反手持戟,交错之时一招横扫千军,画戟直扫拨云的马头。小五亦非等闲,几乎出于本能反应,将枪斜上一趟,架开劈过来的画戟。

    画戟来势凶猛,虽被拨离马头位置,画戟尖端依旧从小五右臂划过,犀皮甲被划开,划出一条鲜红的血痕。吕布此时也不好受,斜着上扬的枪尖也在头顶掠过,打飞了他头盔,打散了他发髻。

    吕布此刻散开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目,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盯着前边的敌将。也不在意淌血的右臂,小五将长枪夹在肋下,正准备和对方开始第三次交锋。

    正在双方蓄势待发,非要分出个高低之时。吕布身后却有了异动,只见一将打马偷偷摸摸从后闪出,张弓搭箭,正欲射向精神高度紧张的小五。

    被小五救了一命的夏侯惇此时用剩下的哪只眼睛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毫不迟疑,打马便往小五前头冲去。

    “小五!小心!”边上的夏侯惇此刻打马横冲了过来,小五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只见独眼龙又一次中箭坠马。

    有人放冷箭!这次不是我!

    李璋愤怒的吼道:“奸贼,休放冷箭!”说罢策马出阵,拿起马背上的弩枪,对着冒头的曹性便是一箭。

    这真是命中注定,独眼龙注定得吃曹性那么一箭。只是曹性却没死在独眼龙的枪下,反倒是被李璋一箭射中面门,一命呜呼。

    李璋!此刻吕布仿佛看到了红布的公牛。充血的双眼里只有面前那冲出来放箭的小人。

    奋力连踢赤兔马的肚子,直接踩死油门就往李璋冲来。

    小五此刻也情急无比,知道自己的大哥肯定不是吕布的对手。便也狠踢拨云,从后追赶吕布。

    我靠!李璋看到要和自己不死不休的吕布直冲过来,看着那方天画戟,再看看自己腰间那把小马刀。

    这。。。。。。

    “咻!”一箭射中了吕布肩膀,吞吐连环铠坚固,但是在这种距离内也防不住弩弓发射的三棱羽箭。

    箭头入肉,吕布一时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几欲坠马。此时小五也已杀到吕布身后,举枪便刺。

    受伤的老虎那也是一头老虎,吕布单手持画戟往后一拨,弹开小五的长枪。虽然小五也受了伤,力道有所减弱。但是这枪却也震得吕布失去了平衡,画戟脱手,才勉强拉住缰绳不至于掉下马来,回过身来拨马便逃。

    “爹爹!奸贼,竟然暗箭伤人!”一声娇脆的声音从李璋背后传来。

    “我必须言明,我乃正面射击,并非暗箭伤人!”

    显然吕绮玲才不管你是前边还是后边。冲上前来朝着李璋劈头便是一戟。此时小五过来护住李璋,蛮横的一枪直接扫在吕绮玲的坐骑上。

    吕绮玲连人带马被小五这下打翻了在地。

    “玲儿!狗贼!你放我女儿!”吕布大怒,正欲上去救自己的女儿。军阵里的张辽见大事不妙,赶紧结束这场pk。令旗一挥,前军往前冲击,上前来保护主将。

    “撤,快撤小五!”李璋一个马背俯身,捞起已经昏迷在地上的吕绮玲,小五也冲过去捞起躺在地上的夏侯惇。

    管不着身后什么情况,李璋小五二人没命的往己方战阵内奔逃。

    此时陷阵营,哈士骑齐出,乱箭齐发,想压住冲上来的地方军队。

    无奈反应时间太短,对方前军已经冲杀到了自己阵营前面,哈士骑只得后撤,避免陷入混战。

    陷阵营立刻转换阵势,两层的盾刀兵紧密排列,结成一顿坚不可摧的围墙。

    冲锋!撞击!这是属于步兵之间的战斗,吕布前军的两千精卒如同潮水拍岸一般,直接冲撞在陷阵营的盾墙之上。

    而前排两层紧密排列的盾刀兵就如同是坚固的堤坝,硬扛着这滔天巨浪的冲击。顿时血光四溅,尘土飞扬,堤坝被潮水足足推后了两丈远才稳住了脚步。

    盾刀兵身后的长枪兵长枪前挺,两丈长刺马长枪直接搭在前排的盾刀兵肩膀或盾牌上,往前方密集的人群乱捅乱刺,两阵立时之间血流成河。

    吕布的铁骑此时也分散开来,前军数千步兵冲杀在一起,正面已经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便欲打马绕过陷阵营那坚固的正面防守,欲冲击其相对薄弱脆弱的侧翼。

    然而哈士骑们却没打算让他们那么做,换了正常战马的骑射兵,不用担心马力提前耗尽而成为对方骑兵的猎物。用射击圆阵护住陷阵营两翼,用箭雨回应了欲绕过来夹击的骑兵们。

    陷阵营的弓弩手也向侧翼靠拢,投送出更多的箭支。濮阳城的三千守军也已经刀枪齐备,站在陷阵营身后,随时准备拼命。

    “君侯!君侯!此时阵型过于混乱。陷阵营此刻仗着地形结阵据守,哈士骑战法纯熟。此时我军疲惫不堪,兼地形无法展开军力合围对方,若这般撕扯下去,我军即便能赢,亦当伤亡惨重。即便取了濮阳,等曹操返回我们也难以抵挡。不如先行撤军,来日再战。”张辽拉住赤兔马的缰绳,苦苦劝到。

    “此刻贼军都在此处,濮阳必然空虚!不趁此时夺下,更待何时?”吕布扯着嗓子嘶吼。

    “攻打坚城,需准备攻城器械。而今我军近在此处,即便骑兵可以绕到濮阳城下,也无法登城啊。况且濮阳还有多少守军,我等亦无从得知啊!君侯,但请三思!”陈宫也加入了劝吕布的行列。

    “那便给我全军压上,先将李璋和夏侯惇两贼杀死。濮阳自当顺风归降!”

    向来狠话好说,但是事情难办。吕布自己看了一眼前边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的数千步军,根本冲不开陷阵营的防守阵型。后边自己的军队数量虽然多过对方不少,然而完全都没办法压上去,战场甚至局部形成了被李璋多打少的局面。

    骑兵不停的绕,都找不到敌军阵型的漏洞,没有破绽,即便骑军冲击力强大,在这个没有重盔重甲的时代,迎着没有明显破绽的军阵,迎着密集的箭雨冲锋那几乎就是自杀式的袭击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打了将近半个时辰难分胜负,双方也各有死伤。

    这场绅士战争实在出乎了在濮阳城里的郭嘉意料,原本让哈士骑半夜偷袭。就是为了搅乱对方布置,打击对方士气。让对方在士气最低落,体能最匮乏的时候和占据着地势的陷阵营交手。再进一步挫其锋芒,打击吕布本已相当低落的士气。为后边的据守争取时间和机会。

    结果这仗却先是打成双方主将pk,后又是一锅粥的大乱斗。虽然交换比上自己还是占据着优势。但是自己毕竟兵少,拼消耗不是长久之计。曹操那边还毫无音讯,大军现在到底回到哪里尚不知晓,濮阳也绝非大军回归第一站。这样的乱斗消耗,对于现在抓襟见肘的兵力来说,实在是相当糟糕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目下还搭上一个太守,上次眼伤刚好不久,现在又中一箭。对于已经人心惶惶的濮阳城,要是太守阵亡了。以李璋的资历和威望,恐怕是难以弹压的住下头的人。只是这陷阵营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李璋豪赌一般的把身家性命都压在这帮拿钱换命的人身上,而这群人也如他所愿的对着原来的雇主动了刀。

    虽然也阵亡了两百多人,不过也杀伤了对方将近七八百。相互之间见了血,彼此也只有仇恨了。以后自己在战略安排上,便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将他们派到更紧要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