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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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爷爷秦栋

    秦栋与秦柯氏与十六岁的小儿子秦啸鸣住在一处。

    秦啸鸣从十二岁开始便去了县学读书,家里长年就俩个老人家,偶尔有老大的小女儿秦乐乐与老三家的小儿子秦文玥及老四家的小女儿秦丁丁去他们身边打忧,住在旁边的儿媳们每天问候一次外,日子过得倒是安静闲适。

    今天老夫妻俩吃过晚饭,孙子孙女们没有来他们身边吵闹,屋子里显得很安静,老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这样看了大半辈子了,亦觉无趣。

    “老头子,我先去睡了。”秦柯氏近段时间总是饭后瞌睡虫上头,此时已是困倦不已。

    “睡睡睡,我看你这老婆子就是无心之人,老二家近段日子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仅搅动了全村的孩童,邻村的孩童也相继而来,你也不想着过去看看究竟…”

    “你想看,自己去看便是,我一个老婆子既便看了,又能说什么?”

    俩老的语气都不好,大有就此事吵闹一番的势头。

    “那前些日子老二家那老四昏睡不醒了两天,也没见你过去看看!”

    “四小子昏睡了两天,老二家的也没派人来告知一声,我又从哪里得知?”

    “哎!罢了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这不通情理的老婆子计较过去的事情,今晚老二可能会带着三小子与四小子前来,你得好好拿出一个做奶奶的姿态来。”

    “为什么?原来可没见你如此重视,而且这几天你不也是老念叨老二一家子人都不知所谓吗?”

    “老婆子,老二家或许真的要不一样了!今天在外面,我便听人说起,说是四小子又救醒了浑身带伤、昏迷不醒的他二舅。”

    “老二家的四小子真有那么厉害?”

    “是吧!三小子说是四小子在昏睡的两天里遇到了一位特別有能耐的白胡子老爷爷,教给他许多东西,再说四小子原本就聪明,仅在村里的夫子那进学了二年,就让那夫子感叹不已,说是让他停学实在太可惜了!”

    “那现在怎么办?”秦柯氏被老头子秦栋一闹腾,瞌睡虫也被赶得无影无踪,“四小子还在他娘肚子里时就迁到一边住了,与我们也不怎么亲近!”

    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俩老舍不得浪费灯油,完全借助残月的光辉,因而看不清俩老此时面部的表情。

    秦栋重重地叹息一声,正待说几句什么。

    “爷爷奶奶,睡了吗?”

    秦文柏清亮悦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

    秦文柏自来后,还未见过其爷爷奶奶,也不知原本的秦文柏见到爷爷奶奶后是怎样一种状态,但想爷爷奶奶这个称谓在孙儿孙女们面前最是慈和的,不如自己先主动亲近。

    “是老二他们来了。”

    秦栋老夫妻俩从月影中迎了出来。

    “还没睡呢!这不等着你们过来么!”秦柯氏笑得满脸灿烂,脸上的皱褶密密匝匝,摆足了慈详奶奶的姿态,只是在月影中彰显得不明显。

    “那爷爷奶奶怎么不点灯啊?孙儿还以为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想着既然来了,也得问侯一声爷爷奶奶,才试着问询了一声,没有扰到爷爷奶奶休息便好。”

    “呵呵呵,四小子是不是觉得爷爷奶奶这里太暗了!”秦栋见秦文柏恍惚较之前显得与他们亲近了些,心里很欣慰,“爷爷奶奶都老了,晚上亦无事可做,也便无须浪费灯油。”

    “奶奶这就去点灯,多燃几盏,把堂屋内照得亮亮的。”秦柯氏说着先进了屋,片刻后堂屋内亮堂起来。

    “三小子四小子又长高了不少,一恍四小子也十岁了。”

    秦栋看着两张充满稚气的脸,心中不由充塞了几份伤感,“你们仨快进来,现在虽是春天了,老站在外面,也会觉得冷。”

    “爷爷奶奶在孙儿眼中,可是没什么变化,依然那么健康硬朗,让孙儿不由得因此高兴。”

    秦文柏说得情真意切。

    秦啸成与秦文炯心中则是充满疑惑——四儿为何变得这般嘴甜了?往日可不是这样,每年节气来爷爷奶奶家都不怎么发声,面上也不怎么好看。

    因为秦文柏不知从何人口中了解到:他们一家之所以没有像大伯三叔四叔一家住在这显得相对豪气的大院里,就是因为当初娘亲有了三个孩子后,又怀上了自己,没有劳动能力,张口等着吃饭的人越来越多,爷爷奶奶便狠心将他们一家人赶了出来。

    由此,在秦文柏心中,面对爷爷奶奶时,总有一道坎过不去。

    现在的秦文柏并不明白这层原因,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懒得去了解与理会这些。

    再说,秦啸成一家从秦家大院中分离出来,从某方面来说何偿不是一件好事:少了老人的制掣,秦啸成一家不是生活得更自在么!

    秦啸成在忧疑中带着秦文炯秦文柏跟随着秦栋的步伐进了堂屋。

    秦文柏初次见识了封建大地主家的气势,虽是衰敗了许多的大地主,堂屋中的摆设应该没有变过。

    那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桌椅,桌椅亦是打造精致,雕花上漆都很是考究,分主位、侧位摆放有序……

    “四儿,你怎么不坐下来?”秦文炯轻轻扯了扯秦文柏的衣摆。

    “哦,这椅子打造得实在太好了,我们家等闲下来了也应该打造一套。”

    秦文柏说得很悠然,内心却是多了一番思量。

    “老二带三儿四儿来了这边,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大伯秦啸华、三叔秦啸然、四叔秦啸若相继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我们也刚到,正想着让三儿去招呼你们呢!”

    秦啸成脸上浮起淡淡的笑。

    他们几兄弟一年中也聚不了几次,或许今后聚到一起的机会就多了。

    “老二现在可舒服多了,农活上的事情,都只须支应一声,就有一大群学童帮着做了,哪天也帮着老爷子田里地里的活也做了?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做起农活来也越来越吃力了。”

    秦啸华是秦家长子,说起话来大言不惭,面上亦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气势,只差直接数落老二秦啸成不懂孝道了。

    “那些学童帮着做农活,二哥也是付了钱的,而且学童们做农活,只是在体验做农活的快乐与辛苦,三小子已经说了,那是在进行生活实践。”

    秦啸然机警一些,如今老二家的势头,势必会成为这一方最有感召力的人,如今村长见到老二都显得分外客气,自己这些兄弟势必也可以靠着他们发家,老大竟还不知所谓地枉自摆老大的姿态,他说不得在此时打圆场。

    “老三说的是,我这把老骨头身子还好着呢!哪能在这方面给老二添乱呢?”秦栋显得深明就里,“其余的闲话少说,今晚老二他们过来是谈一件大事的,所以我们先听听老二与四小子怎么说?”

    “大事?什么大事?与我们有干系吗?”秦啸华心中骇然,想老二一家如今每日花出去的银两,他甚是怀疑老二一家是来摊排银两支付的。

    他定了定心,不觉很自然地把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若是老二想让我们这些兄弟摊排银两,成就你们一家的虚名,就不用说了。既便说出来,我这当大哥的也没有……”

    “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秦栋气得身子发抖,好好的事情还没有开始谈论,老大就说出如此狠绝的话,这番作为与这番气度哪是他栽培着进了多年学的人!

    真是失望啊!

    难怪上了那么多年学,没有求得半分功名,如今的老五会不会亦是如此?

    “四小子,别管你大伯怎么说,就当他是一个不懂事的老小孩。”秦柯氏端着茶水轻轻放到秦文柏身边的条桌上。

    “父亲娘亲,我家四小子最跳脱了,不会在意他大伯说了什么,只会想着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啸成面上有一丝尴尬,尤其想到造成这般景况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在老秦家不受重视的缘故。好在如今的秦文柏实在是一个大度的孩子,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包容。

    “四儿,你就我先前在家里说的事情考虑好没有,若是考虑好了便细细说出来,我与你四叔都会认同你的安排。”

    “是啊,四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四叔没意见。”

    秦啸若与其他俩兄弟不同,所以显得很开心,面上亦是发自心底的笑。

    “今天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啊?怎么到现在都恍惚在打哑谜般,我是一丝也没有弄明就里。”

    秦啸然茫然四顾,除了老大秦啸华如他一般茫然外,其余人的脸上皆是一副了然的姿态。

    “三叔,我们今晚要说的是有关水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