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臭的老扈（大章节）
“我去！”
才刚来到院子里，看到这的情况，李远却是差点晕倒。
本以为那所谓的良田就够坑人的了，可哪想到，这宅子更过分啊！
总共就前后两行房子，外边看不出来，到跟前他才发现，这宅子，也太旧了！院子全被荒草覆盖就不说了，屋顶的大小窟窿也不说，可，他居然看到一个屋子的角塌了半边！这，这是危房啊！
李远一脸呆滞的转过脸来，看着旁边的汉子。
“这，这真是那座宅子？”指着前边，李远有些绝望的问道。
虽然很想听到否定的回答，但汉子的话还是彻底击碎了李远的幻想。
“是！”
那汉子有些同情的点点头，接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郎君，也实在是太惨了啊！买的地收不到租子不说，买的宅子还成了这样。那老扈，实在不是个东西！
“老扈，你个老不死的混蛋！我祝你穿衣服被勒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上厕所被淹死……”
听到回答，李远张嘴就又大骂了起来。这一波更是狠毒，直接覆盖了老扈的吃喝拉撒，直把旁边的几人听的是目瞪口呆。
骂完之后，李远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满脸颓然。他似乎看到了一幅园林画正在慢慢消散在眼前。那是梦想中的家！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百花争奇……
没了！
都没了！
……
“唉～”
好一会之后，李远这才扶着地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却是好了很多。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李远转向旁边的汉子。
“哦，我，我叫周六！”还沉在同情中的汉子反应过来，连忙答道。
“周六？！”
好冷的笑话，李远苍白的脸终于笑了笑。
“这样吧，你一会把没事的村民都喊过来，我要清理房子，只要来帮忙的，管三顿饭！”
“真的？”被李远笑得莫名其妙的周六却是眼前一亮。
“真的！你快去喊人吧！”拍了拍周六的背，李远肯定道。
“那好，我这就去！”说完，周六立刻一溜烟的跑开了。
纵然生活不易，但是还得继续。找了几个好点的屋子，李远爷仨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很快，闻讯而来的村民们就再次聚到了大门口，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李远。
李远也不含糊，直接拿出一串铜钱，让人买来大米蔬菜，顺便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兔子。之后，架起大锅就在门口胡煮了起来。
看着不断向周围飘着香气的大锅，村民们的眼都快红了，按着李远的吩咐就各自忙的热火朝天。
除草，打扫屋子，补屋顶，直忙了一整个下午，这小院才总算是像个样子了。
傍晚，围着那几口大锅，李家新宅门口坐满了人。
各式各样的碗被各式各样的手拿着，无一例外的都在尽量的向锅的方向够去。手是枯瘦的，碗是缺边的，但村民们的脸却是笑得开心。
免费的大米饭，再倒一勺喷香的肉汤，不少人都感动的热泪盈眶，当然，也可能是被烟熏的……。
李远自然是看不上那米饭配肉汤。他爷仨开了个小灶，煮的正是那只兔子，再加点花椒，茱萸，扔几棵野菜，一锅纯天然煮肉就大功告成了。而那些村民碗里的肉汤，也正是来自善良的李远。
爷仨啃着肉，却把最美味的汤分给了众人，堪称无私！除了欲言又止的老徐头，连李远都差点相信自己真是个君子了！
事实上，李远无疑是很大方的，而且是大方的都快没边了！哪家的佃户帮工给钱还管饭？哪家的大锅饭还给肉汤？虽然捞不着一块肉，但那也是稀罕的很了！
村里的村民是淳朴的，或者说在这个乱世下，缺乏法律约束又以宗族制度为根本的乡村秩序，也只能靠最本质、最不容置疑的道理来维持。人家给你的待遇好，那就得认真的做事！违背了这个理，那肯定是要挨全村人骂的。
李家的宅院改造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只要有钱有饭，这些村民总能以最大的热情来做事。
那排漏了几个窟窿的房子看着实在碍眼，李远本打算在原地新筑一座更舒服的来的。但等他了解到整个工程的造价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好吧，李远的钱不够！
一百贯，差不多一百头小羊，这些钱确实不少，但想修一座砖瓦房，却还是妄想！别的不说，光是砖石和木料就是个大问题，更别说还要请城里的工匠了，这些显然都不是李远这个新晋小地主能负担的起的。
没办法修新房，李远转而改造起了院子里的生活设施，水井是必须的，厕所也得重新修，还有满院子的草根实在不像样，李远大手一挥就全都改成了花圃。
浴室、厨房、屋里的家具，全村人整整忙了两天，这才算是给弄妥当了！
每人发了几个铜板的赏钱，就算是李远的答谢了。
看着口袋里正迅速变少的金块，李远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坐吃山空。
…………
二壮还是没来报道，李远有些失望，不明白自己为啥就缺了魅力？
摇摇头，李远却是转眼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毕竟，人才可以再找，生存却是个眼前的问题。
租子收不了，到了灾年可能还要倒贴钱，看着村子里打闹的小萝卜头们，李远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大爷，我明天得去一趟城里，院子里的花圃你可得照看好了！”傍晚吃饭的时候，李远却是对老徐头说道。
原本光秃秃的院子现在已经栽满了花木，全都是从山上移的野花木，李远也不管时节对不对了，反正能活几棵算几棵吧！
“我知道了！”筷子扒着饭，老徐头答的有些含糊不清。
对于李远这败家的小资情调，老徐头自然是看不大惯，不过最多只是撇撇嘴而已，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哥，我也要去！”正抱着个大碗的狗娃却是眼前一亮，连忙喊道。
这小子吃了几天饱饭，脸上长肉倒是飞快，简直像吹气球似的，看起来终于顺眼多了。
“想去也成，不过话先说好了，这次可不是去玩的，一定得听话！”
“那是！大哥，你让我拉屎，我绝对不拉尿！”咽了一大口饭，狗娃拍了拍肚皮保证道。
“去去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李远顿时两眼圆瞪，有些恼怒的道。这小子说的太有画面感，实在让人倒胃口。
“下次再胡说，罚你一天不准吃饱饭！”
“我，我知道了！”
不让吃饱饭？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狗娃果断选择了暂时做个乖小孩。
第二天一大早，李远就领着狗娃，又喊上周六，三人直奔县城而去。
本来就在城边，加上天气正凉快，一刻钟之后，他们就到了地方。
“瞧一瞧喽，好吃的鱼鲊！”
“卖粔籹喽！”
刚到街面，扑面而来的就是震耳的吆喝声，各个小摊的店家都在卖力的招呼客人，看起来倒是热闹了许多。
“大哥，咱再吃点东西吧！”
看到街上的小吃摊，狗娃却是又走不动道了。
“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怎么还吃？”
对于这个吃货，不，应该是饭桶，李远算是没辙了。
“刚才我在路边都拉完了，这会肚子里早没东西了！”狗娃却是振振有词。
“好吧好吧，我真服了你了！”
家里就仨大小光棍，吃饭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早上，他们也就吃了俩凉饭团，确实是饿了。
不过，小吃自然是不能买的，饿了，那就得吃饭嘛！向前走了一段，李远却是领着他们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小餐馆。
到了店里，不出李远所料，依旧是热闹的很。巧的是，门口正好有空位，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
“店家！”坐定之后，李远大声喊道。
“哎，来了！”还是那个孙家娘子，衣襟带风，很快就到了李远他们这桌。
“客官，吃点什么？”指了指挂着的菜单，女子还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她显然是没认出李远来。
“三斤羊肉，几盘凉菜，再来两碗酸梅汤！”
“好嘞，您稍等！”应了一声，孙家娘子转身就报了菜单。
“大哥，怎么这么少的菜！”听到李远点的菜，狗娃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不怎么饿，你们吃吧！”看着门口，李远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上次回去之后，他的脑子里老是闪着那个侧脸，让他很是苦恼。这会又再来到这，回忆闪过，他的心里却是有些纷繁起来。
狗娃和周六也都不是客气的人，看李远在那发呆，拿起筷子就大吃了起来。
吃完饭，结了帐，李远他们没有停留就直接出了店门。
“大哥，咱现在去哪？还找那个老扈吗？”
抬头看看又重新统治了天空的大太阳，狗娃有些懒洋洋的问道。
“不去，我直接去郑家！哼，我得去揭露那老东西的恶行！”李远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道。
听了李远的回答，狗娃和周六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莫不是在说笑吧？这事说不定就是人家安排的，要怎么告状？
“大哥……！”
“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言！”摆摆手，李远却是脚步轻快的走向了街面。
“周六，你看我大哥这是怎么了？去告状还这么高兴？”看着前边都快蹦起来了的李远，狗娃挠挠头，彻底懵了。
“我怎么知道！走吧，咱也快跟着！”
正舔嘴边羊油的周六压根就没注意狗娃的话，拉着他就跟了过去。第一次吃这么好，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羊肉味。
问了路人，李远也很快就找到了郑家的位置，全县首富么，找起来自然容易的很。
站在一个气派的大门前，再抬头看了看那大大的“郑”字，李远不由得整了整衣服。
“咳咳，你们先去那边等着，一会我回去的时候再喊你们！”指着一处荫凉地，李远打发两人道。
“大哥，不用我们给你壮壮气势么？”狗娃问道。
“不用！”李远连忙拒绝。
“我这是去讲道理，不是闹事！你在这也给我老实点，惹了事看我不揍你！”
确认狗娃会听话之后，李远这才转身敲起了门。
嘭嘭嘭！
吱呀～！
“来者何人？”开了门，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方脸中年人，打量了一眼李远，问道。
“在下李远，找你家官人有事，还劳烦你通报一声！”李远连忙答道。
“我家官人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说么？”那中年人皱了皱眉，说道。
“不在，那谁在家？”
“只有我家郎君！官人能否说一声来意，我也好去禀报？”中年人的语气倒还和善，说道。
“我来是想说一下之前那个买卖的事，有点问题想问问！”李远微笑着道。
“买卖？”
“你去禀报一声吧！这可是很重要的事！”
“那，好吧，您稍等！”说着，中年人却是又关上了门。
“呵呵呵呵呵……”看着那大门，李远却是突然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周六，你快看看，我大哥那是怎么了？”
不远处的狗娃，只看到李远站在那对着大木门傻笑，连忙拍了拍旁边打盹的周六，问道。
“啊？”
迷瞪着两眼，周六有些发懵的看着狗娃。
“算了算了，问你也都不知道！”狗娃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唉，大哥今天好生奇怪，该不会是被这郑家气昏头了吧！”
而那边，李远也很快发觉了自己尊容的不妥，连忙擦了擦嘴角，这才重新站定，继续等待起来。
吱呀～
大门再度打开，那中年人的方脸也出现在了门口。
“我家郎君有请！”说着，中年人还躬身行了一礼。
“有劳你带路了！”
再次整了整衣衫，李远这才跟着中年人到了府中。
才刚来到院子里，看到这的情况，李远却是差点晕倒。
本以为那所谓的良田就够坑人的了，可哪想到，这宅子更过分啊！
总共就前后两行房子，外边看不出来，到跟前他才发现，这宅子，也太旧了！院子全被荒草覆盖就不说了，屋顶的大小窟窿也不说，可，他居然看到一个屋子的角塌了半边！这，这是危房啊！
李远一脸呆滞的转过脸来，看着旁边的汉子。
“这，这真是那座宅子？”指着前边，李远有些绝望的问道。
虽然很想听到否定的回答，但汉子的话还是彻底击碎了李远的幻想。
“是！”
那汉子有些同情的点点头，接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郎君，也实在是太惨了啊！买的地收不到租子不说，买的宅子还成了这样。那老扈，实在不是个东西！
“老扈，你个老不死的混蛋！我祝你穿衣服被勒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上厕所被淹死……”
听到回答，李远张嘴就又大骂了起来。这一波更是狠毒，直接覆盖了老扈的吃喝拉撒，直把旁边的几人听的是目瞪口呆。
骂完之后，李远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满脸颓然。他似乎看到了一幅园林画正在慢慢消散在眼前。那是梦想中的家！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百花争奇……
没了！
都没了！
……
“唉～”
好一会之后，李远这才扶着地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却是好了很多。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李远转向旁边的汉子。
“哦，我，我叫周六！”还沉在同情中的汉子反应过来，连忙答道。
“周六？！”
好冷的笑话，李远苍白的脸终于笑了笑。
“这样吧，你一会把没事的村民都喊过来，我要清理房子，只要来帮忙的，管三顿饭！”
“真的？”被李远笑得莫名其妙的周六却是眼前一亮。
“真的！你快去喊人吧！”拍了拍周六的背，李远肯定道。
“那好，我这就去！”说完，周六立刻一溜烟的跑开了。
纵然生活不易，但是还得继续。找了几个好点的屋子，李远爷仨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很快，闻讯而来的村民们就再次聚到了大门口，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李远。
李远也不含糊，直接拿出一串铜钱，让人买来大米蔬菜，顺便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兔子。之后，架起大锅就在门口胡煮了起来。
看着不断向周围飘着香气的大锅，村民们的眼都快红了，按着李远的吩咐就各自忙的热火朝天。
除草，打扫屋子，补屋顶，直忙了一整个下午，这小院才总算是像个样子了。
傍晚，围着那几口大锅，李家新宅门口坐满了人。
各式各样的碗被各式各样的手拿着，无一例外的都在尽量的向锅的方向够去。手是枯瘦的，碗是缺边的，但村民们的脸却是笑得开心。
免费的大米饭，再倒一勺喷香的肉汤，不少人都感动的热泪盈眶，当然，也可能是被烟熏的……。
李远自然是看不上那米饭配肉汤。他爷仨开了个小灶，煮的正是那只兔子，再加点花椒，茱萸，扔几棵野菜，一锅纯天然煮肉就大功告成了。而那些村民碗里的肉汤，也正是来自善良的李远。
爷仨啃着肉，却把最美味的汤分给了众人，堪称无私！除了欲言又止的老徐头，连李远都差点相信自己真是个君子了！
事实上，李远无疑是很大方的，而且是大方的都快没边了！哪家的佃户帮工给钱还管饭？哪家的大锅饭还给肉汤？虽然捞不着一块肉，但那也是稀罕的很了！
村里的村民是淳朴的，或者说在这个乱世下，缺乏法律约束又以宗族制度为根本的乡村秩序，也只能靠最本质、最不容置疑的道理来维持。人家给你的待遇好，那就得认真的做事！违背了这个理，那肯定是要挨全村人骂的。
李家的宅院改造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只要有钱有饭，这些村民总能以最大的热情来做事。
那排漏了几个窟窿的房子看着实在碍眼，李远本打算在原地新筑一座更舒服的来的。但等他了解到整个工程的造价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好吧，李远的钱不够！
一百贯，差不多一百头小羊，这些钱确实不少，但想修一座砖瓦房，却还是妄想！别的不说，光是砖石和木料就是个大问题，更别说还要请城里的工匠了，这些显然都不是李远这个新晋小地主能负担的起的。
没办法修新房，李远转而改造起了院子里的生活设施，水井是必须的，厕所也得重新修，还有满院子的草根实在不像样，李远大手一挥就全都改成了花圃。
浴室、厨房、屋里的家具，全村人整整忙了两天，这才算是给弄妥当了！
每人发了几个铜板的赏钱，就算是李远的答谢了。
看着口袋里正迅速变少的金块，李远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坐吃山空。
…………
二壮还是没来报道，李远有些失望，不明白自己为啥就缺了魅力？
摇摇头，李远却是转眼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毕竟，人才可以再找，生存却是个眼前的问题。
租子收不了，到了灾年可能还要倒贴钱，看着村子里打闹的小萝卜头们，李远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大爷，我明天得去一趟城里，院子里的花圃你可得照看好了！”傍晚吃饭的时候，李远却是对老徐头说道。
原本光秃秃的院子现在已经栽满了花木，全都是从山上移的野花木，李远也不管时节对不对了，反正能活几棵算几棵吧！
“我知道了！”筷子扒着饭，老徐头答的有些含糊不清。
对于李远这败家的小资情调，老徐头自然是看不大惯，不过最多只是撇撇嘴而已，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哥，我也要去！”正抱着个大碗的狗娃却是眼前一亮，连忙喊道。
这小子吃了几天饱饭，脸上长肉倒是飞快，简直像吹气球似的，看起来终于顺眼多了。
“想去也成，不过话先说好了，这次可不是去玩的，一定得听话！”
“那是！大哥，你让我拉屎，我绝对不拉尿！”咽了一大口饭，狗娃拍了拍肚皮保证道。
“去去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李远顿时两眼圆瞪，有些恼怒的道。这小子说的太有画面感，实在让人倒胃口。
“下次再胡说，罚你一天不准吃饱饭！”
“我，我知道了！”
不让吃饱饭？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狗娃果断选择了暂时做个乖小孩。
第二天一大早，李远就领着狗娃，又喊上周六，三人直奔县城而去。
本来就在城边，加上天气正凉快，一刻钟之后，他们就到了地方。
“瞧一瞧喽，好吃的鱼鲊！”
“卖粔籹喽！”
刚到街面，扑面而来的就是震耳的吆喝声，各个小摊的店家都在卖力的招呼客人，看起来倒是热闹了许多。
“大哥，咱再吃点东西吧！”
看到街上的小吃摊，狗娃却是又走不动道了。
“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怎么还吃？”
对于这个吃货，不，应该是饭桶，李远算是没辙了。
“刚才我在路边都拉完了，这会肚子里早没东西了！”狗娃却是振振有词。
“好吧好吧，我真服了你了！”
家里就仨大小光棍，吃饭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早上，他们也就吃了俩凉饭团，确实是饿了。
不过，小吃自然是不能买的，饿了，那就得吃饭嘛！向前走了一段，李远却是领着他们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小餐馆。
到了店里，不出李远所料，依旧是热闹的很。巧的是，门口正好有空位，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
“店家！”坐定之后，李远大声喊道。
“哎，来了！”还是那个孙家娘子，衣襟带风，很快就到了李远他们这桌。
“客官，吃点什么？”指了指挂着的菜单，女子还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不过，她显然是没认出李远来。
“三斤羊肉，几盘凉菜，再来两碗酸梅汤！”
“好嘞，您稍等！”应了一声，孙家娘子转身就报了菜单。
“大哥，怎么这么少的菜！”听到李远点的菜，狗娃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不怎么饿，你们吃吧！”看着门口，李远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上次回去之后，他的脑子里老是闪着那个侧脸，让他很是苦恼。这会又再来到这，回忆闪过，他的心里却是有些纷繁起来。
狗娃和周六也都不是客气的人，看李远在那发呆，拿起筷子就大吃了起来。
吃完饭，结了帐，李远他们没有停留就直接出了店门。
“大哥，咱现在去哪？还找那个老扈吗？”
抬头看看又重新统治了天空的大太阳，狗娃有些懒洋洋的问道。
“不去，我直接去郑家！哼，我得去揭露那老东西的恶行！”李远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道。
听了李远的回答，狗娃和周六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莫不是在说笑吧？这事说不定就是人家安排的，要怎么告状？
“大哥……！”
“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言！”摆摆手，李远却是脚步轻快的走向了街面。
“周六，你看我大哥这是怎么了？去告状还这么高兴？”看着前边都快蹦起来了的李远，狗娃挠挠头，彻底懵了。
“我怎么知道！走吧，咱也快跟着！”
正舔嘴边羊油的周六压根就没注意狗娃的话，拉着他就跟了过去。第一次吃这么好，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羊肉味。
问了路人，李远也很快就找到了郑家的位置，全县首富么，找起来自然容易的很。
站在一个气派的大门前，再抬头看了看那大大的“郑”字，李远不由得整了整衣服。
“咳咳，你们先去那边等着，一会我回去的时候再喊你们！”指着一处荫凉地，李远打发两人道。
“大哥，不用我们给你壮壮气势么？”狗娃问道。
“不用！”李远连忙拒绝。
“我这是去讲道理，不是闹事！你在这也给我老实点，惹了事看我不揍你！”
确认狗娃会听话之后，李远这才转身敲起了门。
嘭嘭嘭！
吱呀～！
“来者何人？”开了门，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方脸中年人，打量了一眼李远，问道。
“在下李远，找你家官人有事，还劳烦你通报一声！”李远连忙答道。
“我家官人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说么？”那中年人皱了皱眉，说道。
“不在，那谁在家？”
“只有我家郎君！官人能否说一声来意，我也好去禀报？”中年人的语气倒还和善，说道。
“我来是想说一下之前那个买卖的事，有点问题想问问！”李远微笑着道。
“买卖？”
“你去禀报一声吧！这可是很重要的事！”
“那，好吧，您稍等！”说着，中年人却是又关上了门。
“呵呵呵呵呵……”看着那大门，李远却是突然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周六，你快看看，我大哥那是怎么了？”
不远处的狗娃，只看到李远站在那对着大木门傻笑，连忙拍了拍旁边打盹的周六，问道。
“啊？”
迷瞪着两眼，周六有些发懵的看着狗娃。
“算了算了，问你也都不知道！”狗娃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唉，大哥今天好生奇怪，该不会是被这郑家气昏头了吧！”
而那边，李远也很快发觉了自己尊容的不妥，连忙擦了擦嘴角，这才重新站定，继续等待起来。
吱呀～
大门再度打开，那中年人的方脸也出现在了门口。
“我家郎君有请！”说着，中年人还躬身行了一礼。
“有劳你带路了！”
再次整了整衣衫，李远这才跟着中年人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