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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07章 工地风波(一)

齐露怡怀孕后,一开始在h城养胎待产。周世丹现在驾照也拿到手了,就决定自己慢慢开,两个人权当自驾游,回山村休养一段时间,呼吸新鲜空气,和没有污染过的水。

齐露怡记得裴天润承诺接收齐松怡的话,看齐松怡慢慢生活已开始能自理,想着趁热打铁,把这个事情了结了,才能安心离开。

因为齐松怡与霍紫曾经的过节,料着齐松怡不好意思老者脸皮找裴天润的,无奈,只有自己开口了。

齐露怡不好意思直奔主题,就先发了个短信,跟裴天润告别,说历尽沧海桑田,大家终于都回归正常轨道,这么多年来承蒙裴天润对自己和家人的关照,不胜感谢!

最后说道齐松怡曾经试图对霍紫的不轨,深表歉意。有的家人是甜蜜的负担,而有的家人却是明知其不堪,但仍然必须扛起的负担,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现在总算出院了,但整日无所事事,又担心他恶习难改,真是始终放不下心来。

裴天润回道:如果他身体恢复,能够出来工作的话,可以去他城西的工地上去,暂时先帮做做辅助工作,材料保管员,慢慢再学着管理工地。

齐露怡见目的达到,方开始与裴天润讨论齐松怡工作的问题。

齐松怡现在是只要离开家,离开一家人的唠叨,其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尽管没得到姐姐的具体承诺,但知道既然她出面,裴天润断不会把他当一个农民工来安排。

果然到工地报到的时候,工地上的徐经理给他办入职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你就是总裁的那个亲戚?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他表弟?”

齐松怡笑了笑:“你为什么不问是不是他朋友?而问表弟?”

徐经理笑了笑:“显然不是啊,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朋友可能到这工地来吗?他朋友不是他的合作伙伴,就是与他差不多的商业老板。”

齐松怡觉得有点受伤害,这不是狗眼看人低么?

这个世界还是钱和权最重要,有钱有权一个个才舔你的脚后跟,没钱没权人家才不估计你的颜面。

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齐松怡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还是不露声色地说:“是的,你的眼光很准。”

徐经理说:“那是,老板自有老板的气魄,这个装不出来的。”

工地上琐碎的事情很多,仓库里的货物种类繁多,齐松怡哪是耐得住的人,在那里坐了半天,下午就不想去了,在他们的临时办公室,把空调一开,呼呼地就睡了一下午。

晚上没瞌睡了,就四处游走,还有加班加点的工人在忙碌着,看到有人在卸货,就过去问怎么回事,大晚上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卸货?

送货的人回答,上午送来的货被退回去了,又说明天急着要用,耽误了工期还要加收滞纳金,要不然就要按合同罚款。所以值得连夜送货。

晚上视线不好,工人一边卸货一边骂骂咧咧,仓库接货人员也在嘀咕。

“这么装腔做样做个谁看呢?还不是换汤不换药,这不还是上午的货吗?没送礼就不合格,送点礼就合格了。这门道,以为谁不知呢?”工人你一言他一语地发着牢骚。

“谁有这么大权力?说不合格就不合格?说退货就退货?”齐松怡搭话道。

工程上许多外包工你来我往,都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家都不算很熟悉,三天两头有生面孔出现,是很寻常的事,所以众工友也没打算忌讳他,当然他们也不指名道姓,也不承担任何责任。

所以他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有权利的人太多了,从上到下,一个招呼不到都太平不了。”

齐松怡知道话中有话,一个晚上也不能掏出太多的消息,于是齐松怡计上心来,从此以后,只要没事,就四处闲逛,这倒符合他的性格,本就是行走江湖的习性,这么一来更加如鱼得水,一两个月下来与各个环节的上上下下人员打成一片。

众人看他的言谈举止,猜测不可能是裴天润的什么至亲表弟,不然怎么着也不会如此一番境地,揣测着可能是表上几表的远方表弟,来讨个生计而已,越发在他面前也肆无忌惮起来。

偏偏齐松怡也是个不上路的,要事换做人一个人,这是多好的体察民情的时机,怎么着也要帮裴天润多留个心。

那天又一堆人在工地上吃晚饭,那些农民工感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工地吃工地,这附近的人,想穷都穷不了。”

齐松怡不解:“这么说也有点夸大其词了吧?顶多就是到这里来打打工,或者开开饭店卖卖小吃,这么辛苦得来的钱,也没什么只得羡慕的。”

齐松怡话音未落,就引来一片嗤笑声:“你太天真了!这些打工的,摆摊的,卖小吃的,不都跟我们一样吗?他们能发什么财?这附近的,有点三分三的,哪怕砸锅卖铁,都买了各种工具车,租给工地,就连那些开卡车的,拖拉机的,一车来,一车去,你知道他们拖到哪里去了?这个现场进进出出多少人,多少车?谁能分得清楚。反正这里有个潜规则,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些运输车,晚上最后一车,都是拉出去卖掉的,你想想,这一车,能抵我们做多少天苦力?”

齐松怡不说话了,每一行都有潜规则啊!真是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齐松怡了解了不少内幕,终于他觉得是时候了,就装作很无意地去了徐经理的办公室。

徐经理看到现在的齐松怡,已经完全的工地农民工的样子,不是只衣着,而是那种散漫的气质。所以早就想不起他是谁,齐松怡只得硬着头皮装作很熟络地打招呼:“徐经理,你好,我来工地也好长时间了,你也不安排我正经事做,我拿着工资都有愧啊!”

徐经理才问,齐松怡

现在在何部门,工地上人手这么不足,怎么还有人闲着无事?

“哎,你也太不把裴总当回事了?他一个这么大的老总,自是不可能亲自过问我的事,但他让手下的人安排,就不是他的面子了?”齐松怡大刺刺地坐着,再也不是当初刚来的时候,你的那么多把柄我抓着呢!

“哦,我想起来了,抱歉,抱歉。”徐经理也是个情商无限高的人,见风使舵,审时度势,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赖以吃饭生存的法宝。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工地上各种情况也摸了个透,裴总高高在上,还以为底下人兢兢业业在为他踏踏实实做事,难怪现在成本这么高,整个工地就像个四处漏水的水库,看着进来多,事实上有多少用在实处,只有天知地知你们这些人知了。”齐松怡摆起谱来一点不差。

徐经理已经算是这处工程分管分管再分管树枝分叉上的分叉经理了,事实上拿裴天润压他,他反而没多大的反应,反而觉得齐松怡在虚张声势。

但是他也知道既然齐松怡能经过多少道分下来,也就可能有多少道继续捅上去,所以还是客客气气地说:“这么大的工程,要做到滴水不漏,怎么可能?我们只能管住自己这一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其他也鞭长莫及。”

“你这一块已经尽力了吗?那天天晚上收工后,工作人员都下了班,怎么还有车进车出的,那些货物都装哪去了?”齐松怡说道,“而且每个月报损那么多,月月报案小偷猖獗,会不会是监守自盗啊?”

“这个断是不会的。”徐经理说道。

“前天报案被偷的整车型钢,今天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这怎么解释?”齐松怡问道。

徐经理说:“你误会了,今天这车型钢是刚购进的,型钢是国家标准件,按同一个标准买的,自然看着一样,所以你误会了。”

齐松怡笑道:“再一样,也不至于包装都一样吧,前天进工地的时候,我正站在那里,一不小心手里的烟头烫上了型钢上的塑料纸,可今天进来的货连烫坏的地方都一模一样,你作何解释?”

“啊?竟然有这事?那我明天一定好好查查。”徐经理道。

随即徐经理就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一大堆人,包括那个驾驶员。

徐经理虚张声势一番,最后驾驶员就开始对齐松怡发烟求饶:“都怪我,那天我连开了几天车,又累又饿,所以把车扔在路边就去喝酒去了,也不知后来怎么迷迷糊糊地把车开进了工地,后来又开了出去,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交过货了,又去送货,这样一车货就急了两笔账。而收货的人,收完货就下班了,第二天打算卸货的时候,才发现货没有了,就报案丢失了。反正都是我喝酒惹得货,我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我不能被吊销驾照,也不能失去这个工作,我全家老小就靠我这工作生活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