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闻噩耗
营帐内，李大斗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首座上，直言道：“随便坐吧，帐里简陋，不用多礼。”
环顾四周，却是如李大斗所言，除了一张条桌，和几把椅子外，并无它物，确实简陋的可以。
秦宇却拱拱手行礼道：“小子秦宇拜见将军，殊不知小子何德何能让将军屡屡相帮。”
李大斗却哈哈一笑：“原来你叫秦宇啊，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你也不必如此见外，俺比你虚长几岁，你叫俺一声李大哥便是。”
秦宇倒也不见外，顺着杆子往上爬谁不会，尤其是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找个靠山也是不错的。
秦宇一脸惶恐道：“承蒙李大哥看得起小子，不过小子有一事不明，我观李大哥军营里的兵将在校场训练时犹如万钧雷霆，勇猛迅捷，军阵充满杀伐之气。有此军队，大明为何还会一败涂地呢？难道后金真的强到了这所向披靡的地步吗？”
前面那句马屁拍的李大斗还有点高兴，后面这句话好像是戳到了李大斗的软肋，轻生一叹回道：“唉，你错了，大明也不全是这样的，你可知为何大明与后金交战为何多是一触即溃？俺告诉你，这根本的问题在于掌权的多是那些勋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大明岂有不败之理。就比如大哥身处广宁左卫，却处处受到排挤，要不是大帅护着俺，哪轮得到俺当个千总。”
李大斗摇摇头又道：“希望朝廷借此广宁大败自我反省，毕竟那后金不过区区五六万兵马，励精图治也未尝不能夺回辽东，再任其发展，恐成一大祸害。”
秦宇身体抖了抖，可不是吗？李大斗常年驻扎边关，和后金接触良多，有这一番见解也属正常。不由得想起了李自成，虽然他起义打进了京城，可最后还不是被后金捡了个大便宜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外乎如此。
秦宇不禁反问道：“李大哥，那么朝廷就这么准备放弃整个辽东了吗？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李大斗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转机也不是没有，广宁城现在是一座空城，现在及时返回广宁，驻两万大军，可保广宁不失，其次徐徐推进，未尝没有回转的余地。可惜啊，军令难违啊，辽东经略熊廷弼已经下令，将放弃辽东全境，只怪王化贞这白面儒冠，身为辽东巡抚，竟然只顾自己逃跑。”
熊廷弼？秦宇倒是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印象最深的还是里面熊廷弼和杨涟就是被阉党魏忠贤给迫害了，两人血洒灯市口。至于王化贞，倒是了解甚少。
秦宇回道：“这样不就把京师完全裸露了吗？朝廷以为这次可以一退了之，那下次呢？还有退路吗？”
李大斗笑了，笑的很开心，朝中文武大臣那么多，却还不及眼前的这位小兄弟看得通透。是啊，再退？大明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大斗淡淡道：“好了，巳时大哥就要点兵，护送村里的百姓回山海关，到时，你便与老郭他们一同前往山海关吧。大哥有要职在身，行军途中不便与你相会，待到山海关你我在聚吧。”
秦宇回道：“好，小弟便依大哥所言即是。”
李大斗一脸豪气道：“哈哈，到时候俺定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休。走吧，俺送你出去。”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送秦宇出去。
秦宇惶恐道：“小弟怎敢劳烦大哥，大哥公务繁忙，来时的路小弟记得清楚，大哥就不必相送了，小弟就先行告退了。”
李大斗笑着说道：“好好，就依你便是。”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俩人的告别。此时的两人根本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闪开，都给我闪开，我要见李千总，有紧急军情汇报。”老远就听到了这一声大吼，营帐里的两人相视一眼，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两人心头。
一名士兵快步的窜入营帐之中：“报，禀千户大人，外面来了广宁前卫的两位弟兄，一人身负重伤，已经快不行了。”
李大斗一脸惊讶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前卫的弟兄？莫不是大帅出了什么事。”
士兵如实答道：“这…领头那位说，非得见到千户大人才能告知。”
李大斗大怒道：“那你还不给我去请进来，不分轻重的东西，滚…”说完便一脚把那士兵踹了出去。那兵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随即带入一位灰头垢面的士兵，那人好不狼狈，头盔也不知去了哪里，衣服上还明显的留有血渍。
那人双膝一跪：“李千总，卑职…卑职可算是见到你了。”来人一脸哭腔的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竟是一枚兵符。
李大斗双手接过兵符询问道：“你怎么会有大帅的兵符的，前卫到底发生什么事？”
士兵哽咽着说道：“李千总，卑职名叫江逸，是刘渠大帅的亲兵，就在两日前，大帅命我等护送镇武堡的百姓回关内，却不想路上竟遭遇后金的埋伏，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不敌，刘渠大帅在临死之前把这枚兵符交给卑职，让卑职带着令符前来见你，命你火速护送百姓回山海关。”
李大斗脑子一片空白，一阵心悸，蹭蹭往后退了两步，大帅死了？这怎么可能，五日前不是刚来了传令兵吗？大帅怎么会遇伏呢？
昔日种种不由划过李大斗的脑海，他依稀记得那时自己刚入伍的时候，那时的大帅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斗啊，以后可要好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才是你的职责。”
李大斗双手扶起了江逸问道：“那大帅的尸首呢？其余的弟兄呢？”
这一问让江逸哭的更伤心了，哭着回道：“没了，都没了，唯一一个和我突围出来的弟兄也在刚才咽气了。大帅的尸体在乱军之中被抢了去，卑职永远不会忘记那野猪皮是怎么割下大帅的头颅挂在旗帜上的，倘若没有大帅的叮嘱，卑职就算死，也要把大帅的尸体抢回来呀。”
“啊，奸贼，辱俺大帅，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疯魔状的李大斗一剑斩断了身后的条桌。
秦宇冷静的说道：“大哥，事不宜迟，赶紧护送百姓撤离才是重中之重呀，万一被后面的追兵追上那就万劫不复了。”
李大斗回过了神，“是是是，是大哥糊涂了，传令营中各百户，集结士兵，拔营启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环顾四周，却是如李大斗所言，除了一张条桌，和几把椅子外，并无它物，确实简陋的可以。
秦宇却拱拱手行礼道：“小子秦宇拜见将军，殊不知小子何德何能让将军屡屡相帮。”
李大斗却哈哈一笑：“原来你叫秦宇啊，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你也不必如此见外，俺比你虚长几岁，你叫俺一声李大哥便是。”
秦宇倒也不见外，顺着杆子往上爬谁不会，尤其是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找个靠山也是不错的。
秦宇一脸惶恐道：“承蒙李大哥看得起小子，不过小子有一事不明，我观李大哥军营里的兵将在校场训练时犹如万钧雷霆，勇猛迅捷，军阵充满杀伐之气。有此军队，大明为何还会一败涂地呢？难道后金真的强到了这所向披靡的地步吗？”
前面那句马屁拍的李大斗还有点高兴，后面这句话好像是戳到了李大斗的软肋，轻生一叹回道：“唉，你错了，大明也不全是这样的，你可知为何大明与后金交战为何多是一触即溃？俺告诉你，这根本的问题在于掌权的多是那些勋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大明岂有不败之理。就比如大哥身处广宁左卫，却处处受到排挤，要不是大帅护着俺，哪轮得到俺当个千总。”
李大斗摇摇头又道：“希望朝廷借此广宁大败自我反省，毕竟那后金不过区区五六万兵马，励精图治也未尝不能夺回辽东，再任其发展，恐成一大祸害。”
秦宇身体抖了抖，可不是吗？李大斗常年驻扎边关，和后金接触良多，有这一番见解也属正常。不由得想起了李自成，虽然他起义打进了京城，可最后还不是被后金捡了个大便宜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外乎如此。
秦宇不禁反问道：“李大哥，那么朝廷就这么准备放弃整个辽东了吗？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李大斗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转机也不是没有，广宁城现在是一座空城，现在及时返回广宁，驻两万大军，可保广宁不失，其次徐徐推进，未尝没有回转的余地。可惜啊，军令难违啊，辽东经略熊廷弼已经下令，将放弃辽东全境，只怪王化贞这白面儒冠，身为辽东巡抚，竟然只顾自己逃跑。”
熊廷弼？秦宇倒是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印象最深的还是里面熊廷弼和杨涟就是被阉党魏忠贤给迫害了，两人血洒灯市口。至于王化贞，倒是了解甚少。
秦宇回道：“这样不就把京师完全裸露了吗？朝廷以为这次可以一退了之，那下次呢？还有退路吗？”
李大斗笑了，笑的很开心，朝中文武大臣那么多，却还不及眼前的这位小兄弟看得通透。是啊，再退？大明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大斗淡淡道：“好了，巳时大哥就要点兵，护送村里的百姓回山海关，到时，你便与老郭他们一同前往山海关吧。大哥有要职在身，行军途中不便与你相会，待到山海关你我在聚吧。”
秦宇回道：“好，小弟便依大哥所言即是。”
李大斗一脸豪气道：“哈哈，到时候俺定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休。走吧，俺送你出去。”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送秦宇出去。
秦宇惶恐道：“小弟怎敢劳烦大哥，大哥公务繁忙，来时的路小弟记得清楚，大哥就不必相送了，小弟就先行告退了。”
李大斗笑着说道：“好好，就依你便是。”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俩人的告别。此时的两人根本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闪开，都给我闪开，我要见李千总，有紧急军情汇报。”老远就听到了这一声大吼，营帐里的两人相视一眼，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两人心头。
一名士兵快步的窜入营帐之中：“报，禀千户大人，外面来了广宁前卫的两位弟兄，一人身负重伤，已经快不行了。”
李大斗一脸惊讶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前卫的弟兄？莫不是大帅出了什么事。”
士兵如实答道：“这…领头那位说，非得见到千户大人才能告知。”
李大斗大怒道：“那你还不给我去请进来，不分轻重的东西，滚…”说完便一脚把那士兵踹了出去。那兵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随即带入一位灰头垢面的士兵，那人好不狼狈，头盔也不知去了哪里，衣服上还明显的留有血渍。
那人双膝一跪：“李千总，卑职…卑职可算是见到你了。”来人一脸哭腔的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竟是一枚兵符。
李大斗双手接过兵符询问道：“你怎么会有大帅的兵符的，前卫到底发生什么事？”
士兵哽咽着说道：“李千总，卑职名叫江逸，是刘渠大帅的亲兵，就在两日前，大帅命我等护送镇武堡的百姓回关内，却不想路上竟遭遇后金的埋伏，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不敌，刘渠大帅在临死之前把这枚兵符交给卑职，让卑职带着令符前来见你，命你火速护送百姓回山海关。”
李大斗脑子一片空白，一阵心悸，蹭蹭往后退了两步，大帅死了？这怎么可能，五日前不是刚来了传令兵吗？大帅怎么会遇伏呢？
昔日种种不由划过李大斗的脑海，他依稀记得那时自己刚入伍的时候，那时的大帅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斗啊，以后可要好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才是你的职责。”
李大斗双手扶起了江逸问道：“那大帅的尸首呢？其余的弟兄呢？”
这一问让江逸哭的更伤心了，哭着回道：“没了，都没了，唯一一个和我突围出来的弟兄也在刚才咽气了。大帅的尸体在乱军之中被抢了去，卑职永远不会忘记那野猪皮是怎么割下大帅的头颅挂在旗帜上的，倘若没有大帅的叮嘱，卑职就算死，也要把大帅的尸体抢回来呀。”
“啊，奸贼，辱俺大帅，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疯魔状的李大斗一剑斩断了身后的条桌。
秦宇冷静的说道：“大哥，事不宜迟，赶紧护送百姓撤离才是重中之重呀，万一被后面的追兵追上那就万劫不复了。”
李大斗回过了神，“是是是，是大哥糊涂了，传令营中各百户，集结士兵，拔营启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