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抱月斋
“恒哥，你到底记不记得路。”
“没错的没错的，一定是这个方向，呆子，相信我。”
“相信你个锤子，这家豆腐店我们已经路过三次了，你不认路就快点说。”
“这个……实不相瞒，呆子，这家豆腐店在海州有三家分店……”
“并且那卖豆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其实是三姐妹？”
“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有此意。”
何茗翻了个白眼。
上辈子的何茗是半个学者，现在突然成了一个小老板，他很想和自己的手下打声招呼。
可说来惭愧，他名义上是抱月斋掌柜，实际根本没去过几次，平日喝酒作乐也要去海州最高档的地方，从来不照顾自家生意，连路都不知道该如何走。
倒是徐江恒偶尔捧场，自告奋勇说带路。
结果两个人再加上非要跟着的小妍，就在海州城内迷路了。
……
“恒哥，想起来怎么走了么？”
徐江恒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
“聊得来的伴？”
“啥？”
“没啥。”
两人迷路中不忘拌嘴逗乐，终于小妍窃窃地问道：“公子，你们是不是要去抱月斋。”
何茗瞪大眼睛：“你难道不知道？”
小妍有些委屈：“我只知道要跟着公子，并不知道你们要去哪。抱月斋，婢子是知道路的。”
何茗一拍巴掌，笑道：“太好了，快快带路。”
被何茗夸奖，小妍窃喜得脸颊升起一团红晕。脚步自信了很多，快步走到两人前方，走了几步又仿佛想起什么，偷偷放慢了脚步，落后何茗与徐江恒半个身位道：“公子顺着这条路直走，看到一个王记当铺后右拐，走个一刻钟就到了。”
……
三人走到抱月斋门前，抱月斋位于海州东市中心，以周边的人流量和商业密集度来算，地理位置应该十分优越。
不仅如此，抱月斋的装修也很漂亮，虽然只有两层楼，但大门和窗户上雕栏画栋，朱红色的亮漆闪闪发亮，同何茗路过的其他酒楼相比，显然是很费过一番心思。
“咕噜……”一声嘹亮的肚子响打断了何茗的观察。
他再三确认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后，嫌弃地看向徐江恒道：“恒哥，控制一下。”
徐江恒一脸吃惊：“不是我。”
小妍满脸通红，轻轻咬着下嘴唇，“公子，是……是婢子。”
小姑娘娇羞的模样赏心悦目，何茗赏心悦目地看了看，摇摇头道：“恒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个呆子傻了吧，人家小妍都承认是她了。”
“你不懂。”何茗居高临下地望着徐江恒，眼神中有些怜悯，“萝莉就是正义。”
“……”
抱月斋外装富丽堂皇，里面的装饰也是古色古香。
三人走进大堂，抱月斋占地面积着实不小，一楼大堂摆了不下二十张桌子仍旧宽敞明亮，柜台是用纹路好看的红木雕饰而成，当中摆着一个个酒坛，显得十分厚重。
柜台旁站着一位老者，身着一件朴素的长衣，翻看手中的账本，不住地唉声叹气。他发现走进来的三人，尤其是何茗后，走上前来就要行礼。何茗用眼神制止了他。
在看见那老者的一瞬间，何茗打开了回忆，此人叫何彦辰，当年何茗父亲还在时，便是何府的管家。后来何茗被海平王收养，便安排他做了这抱月斋的管事，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赵馨丹才让何茗接手抱月斋。
现在正是饭点，不然小妍也不会饿得叫肚子，可令人不解的是，酒楼内没有一个食客，甚至连伙计也没有。
这幅凄凉的景象也吓着了小妍，她曾经是来过这里的。那时抱月斋还是馨郡主在管理，人声鼎沸，何曾有过这样荒凉的时候。
有掷骰子的声音传来。
“哈哈，大，你输了。”
“靠，再来再来。”
何彦辰尴尬不已，何茗皱着眉头，向声音来的方向走去。
拐过碍眼的楼梯，有一张靠在墙角的桌子，桌子旁围着四个面红耳赤的年轻伙计。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何茗走到他们身旁。
没有后世德州扑克和梭哈那么花里胡哨的规则，骰子历来是最简单的赌具。赌大小而已，一点难度也没有，老少皆宜，童叟无欺。
这四个伙计的赌具是一个木杯，杯中有四个骰子，十二点以上是大，十二点以下是小。
赌场场面十分热烈，几个伙计根本没有发现有人站在身后，他们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欢呼雀跃。这快乐的一幕也带动了何茗，他看着看着，不禁投入到这气氛中。
“靠，手风这么不顺，又输了，再来。”
这个伙计正要掏钱时被何茗拉住。
四个人奇怪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扫过何茗，有几分不耐烦。
“你干嘛？”被拉住的人问道。
“你这样不对。”何茗说，“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两个骰子相加和为七的概率最大，四个骰子显然和为十四的概率是最大的，你应该压大。”
“是么？”被拉住的人将信将疑。
“你谁啊，在这费什么话。”一直赢钱的人看向何茗十分不友善，“什么概率的，那啥玩意，有啥用？”
“你不信？”何茗气愤不已，概率论可是他的基础课程，作为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他可以被嘲笑没钱，但一定不能被嘲笑学的东西没用。
“来，我陪你赌。”生气的何茗拉了张凳子，坐在边上。
“我压大。”
“好，开了啊。呵呵小，小哥，你输了。”
“再来，大。”
“小，你又输了。”
“大……不，小，我压小。”
“大。”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炷香的时候后，何茗身上的银两被输了个干净。
“我还不信了。”他对身后的小妍喊道：“小妍，你身上还有钱不，我要赢回来。”
四个伙计这才发现身后还有其他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平静地瞄了一眼，就算何彦辰这管事脸色发绿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妍在身上摸索一番，有些惶恐道：“公子，婢子身上也没有银子了。”
何茗看向徐江恒，徐江恒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张银票：“呆子，我只有这个。”
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四个伙计看到后，有些嫉妒，也有些恼怒。
“什么意思啊你，拿银票来吓我们么？”
“就是，你这啥意思，赌场上一切平等晓得不，知道我们找不起吓我们？”
何茗连忙道：“没有没有，我绝无此意。何叔，你那里有没有铜钱？”
何彦辰满脸黑线：“我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您是掌柜啊，这抱月斋的一切，您是可以说了算的。”
四个伙计脸突然绿了。
何茗一拍大腿，对呀，我特么是掌柜。
“没错的没错的，一定是这个方向，呆子，相信我。”
“相信你个锤子，这家豆腐店我们已经路过三次了，你不认路就快点说。”
“这个……实不相瞒，呆子，这家豆腐店在海州有三家分店……”
“并且那卖豆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其实是三姐妹？”
“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有此意。”
何茗翻了个白眼。
上辈子的何茗是半个学者，现在突然成了一个小老板，他很想和自己的手下打声招呼。
可说来惭愧，他名义上是抱月斋掌柜，实际根本没去过几次，平日喝酒作乐也要去海州最高档的地方，从来不照顾自家生意，连路都不知道该如何走。
倒是徐江恒偶尔捧场，自告奋勇说带路。
结果两个人再加上非要跟着的小妍，就在海州城内迷路了。
……
“恒哥，想起来怎么走了么？”
徐江恒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
“聊得来的伴？”
“啥？”
“没啥。”
两人迷路中不忘拌嘴逗乐，终于小妍窃窃地问道：“公子，你们是不是要去抱月斋。”
何茗瞪大眼睛：“你难道不知道？”
小妍有些委屈：“我只知道要跟着公子，并不知道你们要去哪。抱月斋，婢子是知道路的。”
何茗一拍巴掌，笑道：“太好了，快快带路。”
被何茗夸奖，小妍窃喜得脸颊升起一团红晕。脚步自信了很多，快步走到两人前方，走了几步又仿佛想起什么，偷偷放慢了脚步，落后何茗与徐江恒半个身位道：“公子顺着这条路直走，看到一个王记当铺后右拐，走个一刻钟就到了。”
……
三人走到抱月斋门前，抱月斋位于海州东市中心，以周边的人流量和商业密集度来算，地理位置应该十分优越。
不仅如此，抱月斋的装修也很漂亮，虽然只有两层楼，但大门和窗户上雕栏画栋，朱红色的亮漆闪闪发亮，同何茗路过的其他酒楼相比，显然是很费过一番心思。
“咕噜……”一声嘹亮的肚子响打断了何茗的观察。
他再三确认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后，嫌弃地看向徐江恒道：“恒哥，控制一下。”
徐江恒一脸吃惊：“不是我。”
小妍满脸通红，轻轻咬着下嘴唇，“公子，是……是婢子。”
小姑娘娇羞的模样赏心悦目，何茗赏心悦目地看了看，摇摇头道：“恒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个呆子傻了吧，人家小妍都承认是她了。”
“你不懂。”何茗居高临下地望着徐江恒，眼神中有些怜悯，“萝莉就是正义。”
“……”
抱月斋外装富丽堂皇，里面的装饰也是古色古香。
三人走进大堂，抱月斋占地面积着实不小，一楼大堂摆了不下二十张桌子仍旧宽敞明亮，柜台是用纹路好看的红木雕饰而成，当中摆着一个个酒坛，显得十分厚重。
柜台旁站着一位老者，身着一件朴素的长衣，翻看手中的账本，不住地唉声叹气。他发现走进来的三人，尤其是何茗后，走上前来就要行礼。何茗用眼神制止了他。
在看见那老者的一瞬间，何茗打开了回忆，此人叫何彦辰，当年何茗父亲还在时，便是何府的管家。后来何茗被海平王收养，便安排他做了这抱月斋的管事，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赵馨丹才让何茗接手抱月斋。
现在正是饭点，不然小妍也不会饿得叫肚子，可令人不解的是，酒楼内没有一个食客，甚至连伙计也没有。
这幅凄凉的景象也吓着了小妍，她曾经是来过这里的。那时抱月斋还是馨郡主在管理，人声鼎沸，何曾有过这样荒凉的时候。
有掷骰子的声音传来。
“哈哈，大，你输了。”
“靠，再来再来。”
何彦辰尴尬不已，何茗皱着眉头，向声音来的方向走去。
拐过碍眼的楼梯，有一张靠在墙角的桌子，桌子旁围着四个面红耳赤的年轻伙计。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何茗走到他们身旁。
没有后世德州扑克和梭哈那么花里胡哨的规则，骰子历来是最简单的赌具。赌大小而已，一点难度也没有，老少皆宜，童叟无欺。
这四个伙计的赌具是一个木杯，杯中有四个骰子，十二点以上是大，十二点以下是小。
赌场场面十分热烈，几个伙计根本没有发现有人站在身后，他们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欢呼雀跃。这快乐的一幕也带动了何茗，他看着看着，不禁投入到这气氛中。
“靠，手风这么不顺，又输了，再来。”
这个伙计正要掏钱时被何茗拉住。
四个人奇怪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扫过何茗，有几分不耐烦。
“你干嘛？”被拉住的人问道。
“你这样不对。”何茗说，“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两个骰子相加和为七的概率最大，四个骰子显然和为十四的概率是最大的，你应该压大。”
“是么？”被拉住的人将信将疑。
“你谁啊，在这费什么话。”一直赢钱的人看向何茗十分不友善，“什么概率的，那啥玩意，有啥用？”
“你不信？”何茗气愤不已，概率论可是他的基础课程，作为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他可以被嘲笑没钱，但一定不能被嘲笑学的东西没用。
“来，我陪你赌。”生气的何茗拉了张凳子，坐在边上。
“我压大。”
“好，开了啊。呵呵小，小哥，你输了。”
“再来，大。”
“小，你又输了。”
“大……不，小，我压小。”
“大。”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炷香的时候后，何茗身上的银两被输了个干净。
“我还不信了。”他对身后的小妍喊道：“小妍，你身上还有钱不，我要赢回来。”
四个伙计这才发现身后还有其他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平静地瞄了一眼，就算何彦辰这管事脸色发绿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妍在身上摸索一番，有些惶恐道：“公子，婢子身上也没有银子了。”
何茗看向徐江恒，徐江恒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张银票：“呆子，我只有这个。”
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四个伙计看到后，有些嫉妒，也有些恼怒。
“什么意思啊你，拿银票来吓我们么？”
“就是，你这啥意思，赌场上一切平等晓得不，知道我们找不起吓我们？”
何茗连忙道：“没有没有，我绝无此意。何叔，你那里有没有铜钱？”
何彦辰满脸黑线：“我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您是掌柜啊，这抱月斋的一切，您是可以说了算的。”
四个伙计脸突然绿了。
何茗一拍大腿，对呀，我特么是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