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能不能愉快聊天？
一日的时光，对何瑾来说，是惊奇又刺激。可对于在家中苦等十两银子回来的赖六而言，却是挠心抓肺的煎熬。
直直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杜三儿回来。赖六终于耐不住了，决定摸黑儿出去找杜三儿。可找了不少赌馆和暗窑，也没寻到杜三儿人影。
“这百般无用的狗才，究竟跑去了哪儿！明日见了这些狗才，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又累又气的赖六，忍不住恼怒臭骂。
大半夜乌漆麻黑，根本难以看清路，加之赖六怒火攻心，走得不由快了些。骂声刚一出口，赖六当即感到脚底一滑，痛呼了一声：“我的娘哟......”
一脚踩在烂狗屎上，直接崴了脚，疼得赖六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伸手一摸后闻了闻，更气得脸色青白。
可夜里寂然无一人，赖六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挪了家里，谁知他那婆娘见他没寻到十两银子，立时气得破口大骂。
憋屈儿难耐的赖六，又跟婆娘厮打吵嚷了一阵。最后胡乱用热水泡了脚，寻思等天亮后，先到春景巷子里刘郎中那里看看脚再说。
这天夜里，赖六睡在侧房里，脚脖子那里一阵阵刺痛，怎么也睡不着。痛骂了几回何瑾后，才觉得舒心些，微微眯了一会儿。
刚睡熟没多久，院门又被人哐哐敲响。
赖六躁怒起身，却登时吓了一跳：这会儿他那脚脖子，已肿得跟个馒头一样，还乌青发紫的，颇为吓人。
赖六婆娘打开了院门，发现来人是春景巷子里随刘郎中学艺的小学徒，小学徒见了赖六婆娘便道：“昨天下午医馆来了几个泼皮，让郎中给看了病、上了药，可该付账的时候，他们却身无分文......”
“几个泼皮没钱付账，关我们什么事儿？”婆娘一掐腰，开口问道。
“领头儿的那个叫杜三儿，说了让我来这里找赖大官人要钱......”
听到这里，赖六婆娘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反了反了，那贼主仆不知感恩，竟还敢殴打我家远亲，简直反了天了！”
“混账！”赖六在屋内听得真切，先是悚然一惊，随后忍不住冲他婆娘咆哮了起来。
蠢婆娘还以为自家男人关键时刻靠得住，不由蹭蹭地跑了过来，添油加醋言道：“当家的，那贼主仆简直欺人太甚！你万不能饶得......”
赖六这会儿简直快气疯了。
这狗婆娘一来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脚，二来蠢到这种事儿还敢乱嚷嚷，当即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吼道：“混账！这种事儿是你能乱说的吗？杜三儿为何被打，别人不知情，你难道不知？”
说到这里，赖六悚然一惊：“更何况，那两人在定兴没熟人，他们一老一少，根本不可能是六七个身强体壮的泼才对手......如此说来，此番他们前来，还暗中带着高人？老爷生前是统督一省军务的都指挥使，难保没留下一些战阵上的老兵杀才......”
赖六婆娘登时被吓住了，不由可怜兮兮地问道：“当家的，这，这该咋办啊？”
“咋办？”赖六又疼又气，胸中憋闷异常：“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拿钱付了诊金，将那几个蠢材先接回来！”
说到这里，赖六看了看自己的脚，又不得不羞恼地补了一句：“去找个担架，把我也抬到刘郎中那里去......”
到了刘郎中那里，赖六脸色更加青白了。
杜三儿等七个泼皮的惨状，简直吓坏了赖六。尤其看着杜三儿吊着胳膊、捂着裆，一副彻底被打怕的惊恐模样，更是心下一沉：“怎么回事儿？”
谁知这话一下犹如一个魔咒，吓得那七个泼皮同时浑身一哆嗦。
杜三儿更是瞬间涕泪横流，哭嚷着：“赖大官人，你饶了我们吧！那小子背后有高人，一个人就能打我们七个，还留了力气。要是真动了怒，他一指头都能戳死我们啊！”
“还有，那小子说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要是再有这种事儿，他直接让那杀神打上你家门去！”
赖六冷汗也唰得流下了下来，后怕不已，赶紧吩咐自家婆娘道：“快，快去跟周捕头说一声，让他这些时日多派些人巡视我府上！”
.......
同一时间，定兴一家‘小天涯’客栈的客房里，何瑾的脸色也不太妙。
看着床上还呼呼大睡的徐渭，何瑾眉角上的毛细血管就止不住突突乱跳：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样是地府里提供来的人才，你看人家典猛男：专业无比的保镖素质，万人敌的勇猛彪悍，除了有些不愿意跟自己玩耍外，简直没半点缺陷。
可徐渭呢？
好吧，何瑾承认徐渭也是个人才，而且恐怕还是全方面、多功能的百科式人才。
只是这人才，除了昙花一现的查账闪光点外。剩下的，只能让何瑾想起‘打雷了，下雨了，小黄狗不见了......’魔性的叫嚷声。
而且，这魔性叫嚷声的主人，还打人咬人，躁狂症状十分明显。
“算了，自己召来的人，流着泪也要用下去......”说着，何瑾颇有些不甘地打开了系统面板，将昨日刚弄来的1385点积分，尽数充值在徐渭身上。
昨日1000积分，召唤典韦用了200。典韦揍了那七个泼皮，妥妥地是在惩恶，符合系统宗旨，又得了700多点积分。不过系统有些不地道，结算时说因为是典韦出手，何瑾便只能得一半的积分。
看着1385点积分尽数清零，何瑾有种被割肉的痛楚。毕竟，这意味着他距离以后跟典韦愉快玩耍的路，又遥远了......
“希望，这次积分没有白花。徐渭徐文长，明朝绍兴有名的师爷，怎么也能对付赖六这么一号老赖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何瑾轻轻地拍着徐渭的脸，温柔道：“徐先生，徐先生，该起床了......”
徐渭悠悠睁开了眼睛，何瑾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跳，忽然才后悔起来：该留200积分，召唤来典韦后再唤醒徐渭的！
幸好，这一次徐渭真给何瑾带来了惊喜。
只见徐渭睁开的眼睛里，没有混乱暴躁的情绪，反而一片清明和羞愧。
看到何瑾全身戒备，徐渭更是红了脸，坐在床上施礼道：“老夫疯病缠身，惊扰公子了，还望公子海涵。”
“不海涵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也疯一回，咬你两口。”何瑾还在痛惜典韦，一张口不小心就把实话秃噜了出来。
徐渭的脸顿时有点黑，幽怨地瞪了何瑾一眼，感觉今日无法愉快聊天了。
何瑾反应过来，赶紧陪笑道：“小子无礼，徐先生饱经沧桑、两世为人，自然肚里能撑船。眼下来保定讨账一事，不知徐先生知晓多少？对付赖六的法子，不知徐先生可否教一教小子？”
徐渭哼了哼：“老夫是疯了，又不是傻了。事情前因后果，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区区一个无赖，公子便束手无策，简直......”后面的话徐渭没说，但那鄙夷的神情，跟典韦一样一样儿的。
何瑾的脸也开始发黑，他也觉得没法愉快跟这家伙聊天了。
好在徐渭毕竟命运多舛，看破凡尘，心胸也比何瑾豁达。想着自己一路上好像没少咬何瑾，老脸就有些红了，主动开口道：“公子，今日之事与那周朝奉一般无二，为何公子能对付那周朝奉，却对付不了赖六？”
“哦？.......在下明白了！”何瑾忽然一喜，上下打量起徐渭，道：“那就劳烦徐先生去赖六门前唱一唱数来宝，保管比那些乞丐唱得好！”
完了，一不小心又把实话秃噜出来了......可是如今的徐渭，真比乞丐还乞丐啊！
而徐渭刚好转起来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暴起下床吼道：“老夫咬死你这混账小子！”
直直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杜三儿回来。赖六终于耐不住了，决定摸黑儿出去找杜三儿。可找了不少赌馆和暗窑，也没寻到杜三儿人影。
“这百般无用的狗才，究竟跑去了哪儿！明日见了这些狗才，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又累又气的赖六，忍不住恼怒臭骂。
大半夜乌漆麻黑，根本难以看清路，加之赖六怒火攻心，走得不由快了些。骂声刚一出口，赖六当即感到脚底一滑，痛呼了一声：“我的娘哟......”
一脚踩在烂狗屎上，直接崴了脚，疼得赖六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伸手一摸后闻了闻，更气得脸色青白。
可夜里寂然无一人，赖六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挪了家里，谁知他那婆娘见他没寻到十两银子，立时气得破口大骂。
憋屈儿难耐的赖六，又跟婆娘厮打吵嚷了一阵。最后胡乱用热水泡了脚，寻思等天亮后，先到春景巷子里刘郎中那里看看脚再说。
这天夜里，赖六睡在侧房里，脚脖子那里一阵阵刺痛，怎么也睡不着。痛骂了几回何瑾后，才觉得舒心些，微微眯了一会儿。
刚睡熟没多久，院门又被人哐哐敲响。
赖六躁怒起身，却登时吓了一跳：这会儿他那脚脖子，已肿得跟个馒头一样，还乌青发紫的，颇为吓人。
赖六婆娘打开了院门，发现来人是春景巷子里随刘郎中学艺的小学徒，小学徒见了赖六婆娘便道：“昨天下午医馆来了几个泼皮，让郎中给看了病、上了药，可该付账的时候，他们却身无分文......”
“几个泼皮没钱付账，关我们什么事儿？”婆娘一掐腰，开口问道。
“领头儿的那个叫杜三儿，说了让我来这里找赖大官人要钱......”
听到这里，赖六婆娘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反了反了，那贼主仆不知感恩，竟还敢殴打我家远亲，简直反了天了！”
“混账！”赖六在屋内听得真切，先是悚然一惊，随后忍不住冲他婆娘咆哮了起来。
蠢婆娘还以为自家男人关键时刻靠得住，不由蹭蹭地跑了过来，添油加醋言道：“当家的，那贼主仆简直欺人太甚！你万不能饶得......”
赖六这会儿简直快气疯了。
这狗婆娘一来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脚，二来蠢到这种事儿还敢乱嚷嚷，当即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吼道：“混账！这种事儿是你能乱说的吗？杜三儿为何被打，别人不知情，你难道不知？”
说到这里，赖六悚然一惊：“更何况，那两人在定兴没熟人，他们一老一少，根本不可能是六七个身强体壮的泼才对手......如此说来，此番他们前来，还暗中带着高人？老爷生前是统督一省军务的都指挥使，难保没留下一些战阵上的老兵杀才......”
赖六婆娘登时被吓住了，不由可怜兮兮地问道：“当家的，这，这该咋办啊？”
“咋办？”赖六又疼又气，胸中憋闷异常：“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拿钱付了诊金，将那几个蠢材先接回来！”
说到这里，赖六看了看自己的脚，又不得不羞恼地补了一句：“去找个担架，把我也抬到刘郎中那里去......”
到了刘郎中那里，赖六脸色更加青白了。
杜三儿等七个泼皮的惨状，简直吓坏了赖六。尤其看着杜三儿吊着胳膊、捂着裆，一副彻底被打怕的惊恐模样，更是心下一沉：“怎么回事儿？”
谁知这话一下犹如一个魔咒，吓得那七个泼皮同时浑身一哆嗦。
杜三儿更是瞬间涕泪横流，哭嚷着：“赖大官人，你饶了我们吧！那小子背后有高人，一个人就能打我们七个，还留了力气。要是真动了怒，他一指头都能戳死我们啊！”
“还有，那小子说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要是再有这种事儿，他直接让那杀神打上你家门去！”
赖六冷汗也唰得流下了下来，后怕不已，赶紧吩咐自家婆娘道：“快，快去跟周捕头说一声，让他这些时日多派些人巡视我府上！”
.......
同一时间，定兴一家‘小天涯’客栈的客房里，何瑾的脸色也不太妙。
看着床上还呼呼大睡的徐渭，何瑾眉角上的毛细血管就止不住突突乱跳：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样是地府里提供来的人才，你看人家典猛男：专业无比的保镖素质，万人敌的勇猛彪悍，除了有些不愿意跟自己玩耍外，简直没半点缺陷。
可徐渭呢？
好吧，何瑾承认徐渭也是个人才，而且恐怕还是全方面、多功能的百科式人才。
只是这人才，除了昙花一现的查账闪光点外。剩下的，只能让何瑾想起‘打雷了，下雨了，小黄狗不见了......’魔性的叫嚷声。
而且，这魔性叫嚷声的主人，还打人咬人，躁狂症状十分明显。
“算了，自己召来的人，流着泪也要用下去......”说着，何瑾颇有些不甘地打开了系统面板，将昨日刚弄来的1385点积分，尽数充值在徐渭身上。
昨日1000积分，召唤典韦用了200。典韦揍了那七个泼皮，妥妥地是在惩恶，符合系统宗旨，又得了700多点积分。不过系统有些不地道，结算时说因为是典韦出手，何瑾便只能得一半的积分。
看着1385点积分尽数清零，何瑾有种被割肉的痛楚。毕竟，这意味着他距离以后跟典韦愉快玩耍的路，又遥远了......
“希望，这次积分没有白花。徐渭徐文长，明朝绍兴有名的师爷，怎么也能对付赖六这么一号老赖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何瑾轻轻地拍着徐渭的脸，温柔道：“徐先生，徐先生，该起床了......”
徐渭悠悠睁开了眼睛，何瑾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跳，忽然才后悔起来：该留200积分，召唤来典韦后再唤醒徐渭的！
幸好，这一次徐渭真给何瑾带来了惊喜。
只见徐渭睁开的眼睛里，没有混乱暴躁的情绪，反而一片清明和羞愧。
看到何瑾全身戒备，徐渭更是红了脸，坐在床上施礼道：“老夫疯病缠身，惊扰公子了，还望公子海涵。”
“不海涵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也疯一回，咬你两口。”何瑾还在痛惜典韦，一张口不小心就把实话秃噜了出来。
徐渭的脸顿时有点黑，幽怨地瞪了何瑾一眼，感觉今日无法愉快聊天了。
何瑾反应过来，赶紧陪笑道：“小子无礼，徐先生饱经沧桑、两世为人，自然肚里能撑船。眼下来保定讨账一事，不知徐先生知晓多少？对付赖六的法子，不知徐先生可否教一教小子？”
徐渭哼了哼：“老夫是疯了，又不是傻了。事情前因后果，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区区一个无赖，公子便束手无策，简直......”后面的话徐渭没说，但那鄙夷的神情，跟典韦一样一样儿的。
何瑾的脸也开始发黑，他也觉得没法愉快跟这家伙聊天了。
好在徐渭毕竟命运多舛，看破凡尘，心胸也比何瑾豁达。想着自己一路上好像没少咬何瑾，老脸就有些红了，主动开口道：“公子，今日之事与那周朝奉一般无二，为何公子能对付那周朝奉，却对付不了赖六？”
“哦？.......在下明白了！”何瑾忽然一喜，上下打量起徐渭，道：“那就劳烦徐先生去赖六门前唱一唱数来宝，保管比那些乞丐唱得好！”
完了，一不小心又把实话秃噜出来了......可是如今的徐渭，真比乞丐还乞丐啊！
而徐渭刚好转起来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暴起下床吼道：“老夫咬死你这混账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