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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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十二节 袒露心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

    “哪里,是我的无礼,请小姐不用在意。”乔治微笑着脱帽同时身子侧开让出一条道,绅士的气质再次在林落秋面前展露无疑,而林落秋自己则呆呆地看着这女孩。她的脸上皮肤很白,一头棕色的头发长到背部,面部表情相较于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漠。

    “请你让一让。”那女孩被他挡住去处,只得轻声请求。

    “哦哦哦。”他赶忙让开,那女孩匆匆走下台阶去了。

    “让我们先上楼稍作休息吧,待会儿还要接见客人呢。珍妮小姐!珍妮小姐!请为我们准备一壶咖啡和一些吃的,我快饿疯了!”

    伴随着乔治的催促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从一楼的里屋走了出来,她穿着深褐色的长裙,金色盘成圈扎在一起。

    “啊,乔治先生您今天赶回来是因为有提前的预约是吗?”林落秋在这个当口发问,他在想自己再待在这里是否会打扰到他会客。

    “预约?不……”在乔治回答他问题时那位乔治口中的珍妮女士打断了他的回答。

    “乔治先生!谢天谢地您还活着!”她说着走到乔治身前拥抱了他,“您一走,我就又、又、又听到了您死了的传闻,可把我吓坏了,谢天谢地您没事。”

    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很希望他赶紧遭遇不幸,可是会是什么人呢?他的对头之类的吗?林落秋在心中暗暗想着。

    “劳您担心了,我一切都很好。您的公寓对我来说就像伊壁鸠鲁的花园一般惬意,我是不会在好好享受完之前死掉的,哈哈。请容我给您介绍这个年轻人,落秋。落秋,这是珍妮小姐,我们的房东,一位可爱的女士。”

    他笑着向这个女子介绍了林落秋,而珍妮转头看向他,那眼神就像在注视着一个总是蓬头垢面的顽皮弟弟,随即走上来将他抱住。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令林落秋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用手回抱对方显得太过自来熟,推开又显得很无礼,只得用眼神看向乔治冲他求救。

    但乔治回应以他的只是一个点头微笑,仿佛在说“感恩于他人的善意就好。”

    “啊,乔治先生刚才有一位急匆匆的小姐来找过您,我告诉她您因事外出也不确定归期,她看起来十分迫切见到您于是我告诉她过几天再来找您试试,可她不住说着‘晚了晚了’就匆匆忙忙走掉了,我也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原因。”

    “是的,刚才我和落秋和这位姑娘打了个照面,容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再接见她吧。”

    “啊,当然,您一定累坏了,快上去休息吧!”她说着想帮乔治拿箱子,但被他轻轻让开了。

    “麻烦您准备一壶咖啡和一些吃的给我们送上来。”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乔治这么说完带着林落秋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布置十分温馨的欧式装潢小屋,整个房间内透露着一股散乱但又干净有序的气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房间内西侧的书柜前茶几上摆满了两摞不规整重叠着的书堆,东侧的窗边两张单人沙发被摆放成对靠在一起的样子,似乎是给人躺在上面休息所用,宽大的餐桌上没有任何残羹剩饭,将近一半的面积上有的只是各式各样的资料和似乎是纪念品一样的钱币或银币。他的房间布置整洁,但处处都有着没有结束或没有来得及整理的工作,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印象。

    “刚才在楼下您已经看出来那个女孩是来找你的吗?”

    “猜个大概,珍妮小姐的公寓除我之外另有一家租户,但那是一位小说家先生,那姑娘如此行色匆匆又隐瞒身份,相比寻找一位小说家我认为她是来寻求我这个赏金猎人的帮助更为合理。”

    “隐瞒身份!?”林落秋对他的回答十分惊奇。

    “是的,那个姑娘做了伪装,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或许不容易看出来。来吧,请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们一起用餐。”

    林落秋听了他的话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着刚才女孩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协调的地方,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在餐桌边的桌子上坐下。

    “这间屋子有两个卧室,其中一个交由你使用正好,你的房租就从我们一起执行的任务中扣除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然。”

    “很好,现在让我们先吃点东西,我真是饿极了。”

    房东珍妮小姐已经端上来一个盛放着两个三文鱼三明治和一壶咖啡以及一些曲奇饼干的铁制托盘。珍妮将食物和咖啡摆放在了桌上,为他们在咖啡杯中盛入咖啡,然后又将盘子上的两张白色方巾放在他们面前后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乔治将方巾系在了领口,开始吃起了三明治。林落秋也伸手拿起了三明治小口吃了起来,进食能提升自己在游戏中身体的状态,最近一直都没有得到补给的他终于恢复了健康的状态。乔治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吃相,说道:“你吃东西的样子很有气质,但缺乏一些礼仪上的指导。”

    他用手指了指方巾,示意林落秋将它系上。林落秋心领神会将方巾系上说道:“我不是太懂这些,希望您能多教我一下。”

    “当然,要成为一名绅士,礼节是必修之课,不过今天就让我们随意一点先抛开这些繁文缛节吧!”

    说完这句话两人平静的吃完了这顿午餐,然后乔治又找珍妮要了一壶红茶,紧接着他在一张单人的沙发上坐下,等待林落秋和他讨论昨天约好的故事。

    “我记事起就是一个单亲家庭……”

    林落秋以这句话为开头,将自己20年来的身世大概讲了一遍,重要的部分从在darkcanticle四年前与乔治偶遇那段开始,他将自己参加sv俱乐部选拔,与陈雪晴在迪士尼的约定,被判处禁赛在dc中留下不可消除的烙印这些故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是四年来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完整的回忆这些故事,不擅长言谈的他讲的十分杂乱无序,但乔治始终保持着二郎腿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专注地听着,在听到被判处禁赛时他眉毛皱了皱,似乎感到有些奇怪;在听到林落秋和父亲因为琐事争执,一怒之下被戳伤手臂逃到河边时他的眼神又流露出些许哀伤;当讲到陆郭父女和他现在的现实生活时,他的表情又重归自然,温润的眼神中传达出欣慰的神色。林落秋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始终无法相信,这会是一个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人物,他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对自己在现实中的生活遭遇又仿佛感同身受,这些如此真实的细节情感表现令他内心震撼不已。最重要的是他仿佛就像一个最温柔有礼的家长,默默留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