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风雪
字体: 16 + -

第17章 皇城东重施旧计 酒楼上偶遇奇人

    奇谋巧算出汴京,飘絮随风路轻盈。

    寻人千里不知处,楼间纨绔盛气凌。

    侠肝义胆救怪叟,鹤发童颜惜少英。

    福非福兮祸非祸,道是无情偏有情。

    晨霭将歇,三个身着黑斗篷以黑布蒙面的人下了官道,径直从一条小路策马疾驰。

    其中一人掀开头上的斗篷,展出一头乌黑细发,解开脸前黑布露出桃林清涧般的姿容,这人正是御菱风。而其余那二人,便是莫独雪和刘慕珊了。

    “菱风,戴斗篷蒙面随有些闷热,但毕竟咱们刚出汴京,附近或许有刘太尉的爪牙正在追捕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莫独雪见于菱风卸下黑布,忙道。

    “哼,来了也不怕他。”御菱风小嘴一噘,嘴上虽不情愿,双手却又将黑布蒙在脸上,戴上斗篷。

    刘慕珊偷偷看了莫独雪一眼。

    原来当晚莫、御二人惊险脱身,纵马狂奔回了客栈。二人商议京城虽大毕竟是朝廷所在,刘太尉又在朝中势大,汴京不可久留,准备第二天清晨出城。二人正准备着行囊,刘慕珊便寻了过来,说自己对父亲失望至极想暂离刘府,随莫、御二人闯荡江湖增长见闻。御菱风起初不愿,但在莫独雪一番劝说下也便同意了。

    就如此,一行三人第二日清晨起身,城禁一解便要出城,三人来到东门,见门口正有几个军士手执图纸,上下打量着过往行客。

    “想来他们是在找咱们。”莫独雪道。“不然回去再从长计议。”

    “不可,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分便是危险一分,我们见机行事,大不了再将我们在飞鹰宗地牢的手段再用一遍就是了。”御菱风一笑。

    刘慕珊却十分不解,“什么手段?”

    “待会你便知道了。”御菱风十分得意,仿佛在夸赞自己最完美的杰作。

    三人若无其事地走到城门前想要出城,一名士兵将三人截住,拿出图纸上下打量着三人。看过了三人,士兵又绕到后面打量起两匹马来。

    士兵看看马又看看图纸,忙向其它几个士兵喊道:“喂,你们看看这可是太尉大人寻的那两匹……”“马”

    字未出,只先听得“嗖嗖”两声劲响,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那士兵便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正是被御菱风银针点中了穴道。

    “喂,你小子怎么了?”其余几个士兵见他呆在马前不动,忙走上前去。“嗖嗖”又是几声,御菱风再次发针,几个士兵身上都多了几根银针,也一动不动了。

    “快上马!”御菱风喊道。两人翻身上马,御菱风将刘慕珊拉到皎素背上喊了声“驾!”两匹马如闪电般掠过,冲出城门,只剩下城门前的一片慌乱。“快快快,有人闯城!你们几个怎么站着不动!?”城头的哨兵惊慌失措,城下的士兵呆若木鸡。

    三人马不停蹄,沿官道一路狂奔,后又改行小路,离开了那是非繁华的汴梁。

    另一边,应泉仍在四处奔波寻找莫独雪和御菱风的下落,这日,应泉寻到了汴梁,一进城却看到了悬赏莫独雪、御菱风的告示。“有男女二贼夜闯太尉府盗马两匹,马身一黑一白,今广布缉拿,悬赏万贯……”应泉读起告示。应泉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这师弟平白无故为何会来京城盗马,可告示又画的分明,这二人正是莫独雪和御菱风。

    “哎呀,现在的小贼可真是猖獗,竟夜闯太尉府盗马!这天子脚下……”围观的一个老者说道。

    “可不是,听说他们不光盗了马,还掳走了刘府千金,第二天硬闯东门跑了!”另一个围观者说。“不得了不得了。”

    应泉走到一边,心想:此事定有蹊跷,八师弟的为人我最清楚,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念罢,就往东门驰去。

    还未到东门,应泉路过一家酒楼,忽听得楼中喧哗,似有人生事,便进门一探究竟。

    这酒楼共两层,来往酒客甚多,第一层已坐满了。听那喧哗声是从第二层传来,应泉便到第二层寻了副座头。

    跑堂小二见有客来,忙迎了过来。“客官要点什么?”“一壶水酒。”

    “好嘞!”小二正要离开,却被应泉拉住了。“客官还有何吩咐?”

    “那边熙熙攘攘的是怎么回事?”应泉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那便是喧哗所在了。

    “少侠还是不要多管了,那些人都是府衙的,那个衣冠华贵的是府衙王大人家的公子。小公子平日里总来小店光顾,也总是惹些事端出来,我们都习惯了。”小二摊摊手,一脸无奈。

    “那也不能由他胡闹啊。”应泉道。

    “哎,我们这些百姓又能怎样。听闻前几日两个小贼盗了太尉府的宝马,还掳了刘太尉的千金,这捉拿飞贼的担子必是压到了王大人头上,王大人又拿小公子出气。只是那边座头的老头可倒了大霉。”小二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忙道:“客官还是少管闲事吧。”

    不一会儿,酒上来了,应泉边饮着酒边观察着人群的动静。

    “老头儿,你可知我是何人!?”那小公子正盛气凌人地朝一个长须老者喊话。

    “何人何人,出口伤人,不知何人,何不为人?”老者一身酒气、睡眼惺忪,反问了小公子一番。

    “好你个老酒鬼,拐着弯儿骂人,你们,给我把他从窗户扔出去!”小公子话音刚落,早就将长须老者团团围住的府衙随从便准备动手。

    应泉见势不妙,眼见要出人命,再不能见死不救,腾然起身上前,以剑鞘挑起抓着老者的府衙随从的手腕,几个随从迫不得已松了手。就在应泉接触老者的一刹那,他竟感觉一股强大的内息在老者身体内涌动,犹如深邃的天空、广阔的大海。

    “住手!”应泉喝道。

    “呦,哪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纨绔的小公子见应泉横叉一刀十分恼怒。

    “我想府衙大人的儿子应该还是知道些国家法度吧?”

    “你这贱民还不配谈什么法度!阿丙、阿丁还有你们几个,快把他拿下!”小公子仗势人多更加骄横起来。

    那小公子虽鲁莽,应泉却并非莽夫,他想到这里乃是天子皇城,自己断然不可伤了别人姓命,只用些擒拿防身的手段击退他们便是了。

    眼见恶徒逼近了,应泉瞟了那老者一眼,这老者鹤发童颜,饮了酒后面泛红光,在这危机时刻竟兀自趴在桌上睡了,应泉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也来不及多想,专心迎敌。

    这些个随从自左、右一齐上来夹攻,大刀挥的是虎虎生风,都向应泉臂膀上招呼。“竟真下杀手!”应泉喝道。随即上身后仰,下身半蹲滑冲,大刀都砍了个空。趁他们未反应过来,应泉忙回身来了个扫堂腿,将几个随从绊倒在地,又用力拉起他们的手臂,将这几人的手臂拽脱了臼,痛的他们鬼哭狼嚎。

    其余几人皆被这架势吓破了胆,呆在了原地无人上前。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愣着干什么,快上!”小公子骂道。

    另几个随从咽了口唾沫,也挥刀砍来。这一层的酒客见打起架来大多仓皇逃窜,也留下几个大胆的观战琢磨武学,小二早就跑到楼下告诉掌柜去了。掌柜心中暗暗叫苦:这闹事者是府衙公子,不可去官府报官,众人打斗赶走一群顾客不说还不免毁坏店中物品。只盼打斗早早结束。

    随从们几刀下来只砍掉了应泉的几片衣襟,却丝毫未能伤了他,却被应泉用剑鞘砸晕了几个。

    小公子见应泉确有些本事,带来的随从大多被击倒在地,无论如何是奈何他不得了,忿忿骂道:“贼小子,今后有你好看。”又对地上狼狈不堪的随从骂道:“一群废物,走!”随从们挣扎着起了身,一瘸一拐地随小公子下了酒楼。

    余下的酒客不禁喝了声彩:“好功夫!”应泉拱手行礼,转过头再看那老者。那老者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又打了个哈欠,道:“甚是嘈杂,搅我清梦。”

    应泉不禁有气,但也没有发作,上前行了个礼道:“不知老伯何事得罪了那个小公子?”

    “哼!什么得罪?老夫在这酒楼独自逍遥,把酒问天,这小子上了楼,硬要我这副座头,我不予他,他便动手,我这一失手便浪费了一杯玉露琼浆!他还要把我扔出窗去,你说我怎么得罪他了?”老者说着,用空酒杯比划了一个倒酒的动作,显然是把酒撒在小公子身上了。

    应泉暗自感到好笑,强忍了笑意,拱手道:“那自是小公子仗势欺人了。如今晚辈赶走了他们,想来他们还会回来寻仇,大伯也尽快离开吧,晚辈有事在身,告辞了!”

    应泉转身正欲下楼,那老者却喊了声:“慢着!”

    “不知老伯还有何吩咐?”

    “你既帮了老夫,老夫也应当回报才是。”老者仍是一副醉意熏熏的样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晚辈岂敢贪图回报?”应泉又要离去。

    “那可不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老夫有恩必报。”

    应泉心想:这老者本来有深厚的功力,原不需自己相助,却硬说自己帮了他,莫非另有图谋?又拱手道:“在下确有要事不可耽搁,我与前辈就此拜别吧!”

    应泉道了别,铁了心要离去,谁知那老者仍然不依不饶,“少侠留步!”

    应泉又转过身来,谁知一股劲风掠过,那老者竟冲向自己。应泉见势忙拔剑相迎,老者双指紧并,朝剑身抵来。应泉一挡,谁知一股强大的力道硬是将剑身推到应泉胸口,一股气力又穿过剑身正正点中了应泉的穴道。

    应泉双目圆睁,却无可奈何。

    “都说了老夫有老夫的规矩。”言罢老者又点了应泉的昏睡穴,应泉便昏昏睡去了。

    热血江湖,风云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