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赌约
张居铮走得很是低调，但整个一府六县的头头脑脑都是知道的，更是明白了宋明乃是原知府大人、现工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张居铮在徽州的代言人。
一场牢狱之灾，将徽州商会折腾半死，好在汪明才和鲍启辰还在，整个商会的势力依旧不减，多少损失的也只是些银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汪明才做完人证后，就上宋明这里报到，详细阐述了徽州商会今后的发展。受时代局限，汪明才的发展策略都是些老调常谈的丝绸、盐、茶叶之类的传统行业；
在可预见的未来，京城的势力可能会因为这次的失利而彻底放弃徽州商会，对汪明才的反水行为更是深恶痛绝。因此原本一些特批的盐商政策，肯定会收到极大的影响，商会缩水是必然，甚至货物交易难以度过山东以北。
这些，汪明才和鲍启辰都是明白人，结果如此，他们一介商贾，也无太大办法。因此找宋明这个始作俑者，也是必须的。
当时，张居铮正准备进京事宜，宋明在一个深夜接见了两人，并且之后让张智深参与。
夜深灯亮，无人知道四人谈了什么事宜，只是第二日一早，汪明才和鲍启辰一脸欣喜的揣着三十万两银票，回到徽州商会。当天下午，一个全新的招牌挂在了总会的梁架上。
“徽商银行”
这是一个从后世抄袭的舶来品，宋明大言不惭的将“银行”这些门道告诉了汪明才和鲍启辰，并且以三十万两银子入股，占比一成，其余二百七十万两由汪明才统一从余下的商会成员募集，于是乎，在张居铮离去前的三日，徽州银行的开业庆典传遍了整座徽州城。
歙县陈县令亲至，其余五县也带来了县老爷的贺礼，宋明没有参加，张智深一介少年，代表张、宋两家参加了开幕，并且作为股东，完成了大明朝第一次剪彩。
那日深夜，张智深全程参与了谈话，在凌晨汪明才和鲍启辰离去后，宋明和这个机敏著称的张氏嫡孙进行了一次深度谈话。
“智深，这样安排，你不怪姑父吧！”，宋明给张智深倒了一杯浓茶。
“姑父和祖父都商量好的，侄儿甘之如饴！”，张智深一脸平静，但是表情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甘。
“那就是还是有怨言啊！”，宋明叹息道。
“侄儿不敢，侄儿会用心！”
宋明凝视片刻，苦笑道：“我知道让张氏唯一的男丁进入商贾之道是屈才了。可是这也是当下既定的策略！岳父、我、你，甚至德哥都是其中的布局之人！”
“那为何偏偏要我做这，科举之道，小侄有信心，三届内金榜题名！”，张智深满脸的自信。
“三届？那就是七年后！”，宋明将明年的恩科算进去，摇头叹息道：“时间太长，京城那些人不会给我们留这么长时间的，更不会给你祖父留这么长时间。”
“七年后，我与德哥也就二十，正是风华正茂，可以保护张、宋两家安稳！”，张智深慢慢自信道。
宋明重新斟满一杯浓茶，替换了张智深面前那碗凉茶，语重心长道：
“论资排辈，纵使岳父能够挨得过七年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但七年后，你们依旧只是官场新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姑父就干脆放弃我，以成全德哥？”，见识过宋礼失心落魄的情劫，张智深不认为自己会不如现在宋礼。
“不是放弃你，是让你的才华放到最合适的地方！”
“我张智深最合适的地方是商……贾？”
宋明点头，道：“你聪慧、机敏，行事灵活，很合适商贾行为，大明朝两百年来，商贾的地位仅次于做官，做官需要论资排辈，而做生意却是要天赋的活计，你天生适合是主要原因！”
“况且，今后张、宋两家要腾飞，尤其是岳父在京城，大量银钱的花费是必然的，此次诗会谋划，得到的四十万两银子，十万两会随着岳父一同进京，这些估计只能坚持不到半年；其余的三十万两作为股银，成立了徽商银行，只要汪明才将我教给他的方案执行下去，不出半年，哪怕只是一成的获利，也将超过三十万两，而这些都要作为岳父大人在京城斗争的武器。”
“美色食人骨，钱财乱人心！”，宋明幽声道：“纵使京城敌对势力铁桶一块，也必然会有贪财的漏网之鱼！为此，我们必须要大量的银钱，汪明才，此人还需考验，最放心的只能是自己人。”
宋明双目注视张智深，道：“咱家男丁稀薄，你父多年未有消息，当下仅你、我、德哥三人最为适合，不选你选谁！”
“姑父难道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张智深表情挣扎。
“当然，我最适合！”，宋明笑道：“只是我与岳父已经约定，明年冬至，要齐聚京城，金銮殿上，姑父我势必要走上一遭！”
宋明满面自信的笑容，张智深则是大惊失色，“姑父，这……这是哪来的自信！”
似乎感受到张智深的不信，宋明骄傲道：“不如，你我姑侄打个赌！”
“什么赌？”
“以本月生员考，你姑父我能够夺得案首为约，赢了，你老实去徽商银行学习；输了，我去为咱家赚取银钱，如何？”
“一言为定？”，张智深狐疑地注视着宋明的双眼。
“一言为定！”，宋明无比肯定的点头。
“为啥不考虑德哥呢？”，张智深将压抑了许久的疑问抛出。
“指望一根筋走到底的老实人做生意，怕是要不了几天，就被骗得底儿朝天！”
“祖父和您不是常说官场最黑暗？德哥是老实人，您还要他走向黑暗？”，张智深一脸的不信。
“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黑夜需要明灯，黎民百姓需要青天的存在，德哥，有这个潜质！而且，今后他的背后有我和你祖父的依托，史册注定要留下浓重的一笔的！”
“哦”，张智深满脸郁闷，“那希望姑父、姑母、德哥和潘家小姐，今后生活，其乐融融！”
“噗……”
一口浓茶从宋明口中喷出，直击满脸惊愕的张智深一脸。
一场牢狱之灾，将徽州商会折腾半死，好在汪明才和鲍启辰还在，整个商会的势力依旧不减，多少损失的也只是些银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汪明才做完人证后，就上宋明这里报到，详细阐述了徽州商会今后的发展。受时代局限，汪明才的发展策略都是些老调常谈的丝绸、盐、茶叶之类的传统行业；
在可预见的未来，京城的势力可能会因为这次的失利而彻底放弃徽州商会，对汪明才的反水行为更是深恶痛绝。因此原本一些特批的盐商政策，肯定会收到极大的影响，商会缩水是必然，甚至货物交易难以度过山东以北。
这些，汪明才和鲍启辰都是明白人，结果如此，他们一介商贾，也无太大办法。因此找宋明这个始作俑者，也是必须的。
当时，张居铮正准备进京事宜，宋明在一个深夜接见了两人，并且之后让张智深参与。
夜深灯亮，无人知道四人谈了什么事宜，只是第二日一早，汪明才和鲍启辰一脸欣喜的揣着三十万两银票，回到徽州商会。当天下午，一个全新的招牌挂在了总会的梁架上。
“徽商银行”
这是一个从后世抄袭的舶来品，宋明大言不惭的将“银行”这些门道告诉了汪明才和鲍启辰，并且以三十万两银子入股，占比一成，其余二百七十万两由汪明才统一从余下的商会成员募集，于是乎，在张居铮离去前的三日，徽州银行的开业庆典传遍了整座徽州城。
歙县陈县令亲至，其余五县也带来了县老爷的贺礼，宋明没有参加，张智深一介少年，代表张、宋两家参加了开幕，并且作为股东，完成了大明朝第一次剪彩。
那日深夜，张智深全程参与了谈话，在凌晨汪明才和鲍启辰离去后，宋明和这个机敏著称的张氏嫡孙进行了一次深度谈话。
“智深，这样安排，你不怪姑父吧！”，宋明给张智深倒了一杯浓茶。
“姑父和祖父都商量好的，侄儿甘之如饴！”，张智深一脸平静，但是表情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甘。
“那就是还是有怨言啊！”，宋明叹息道。
“侄儿不敢，侄儿会用心！”
宋明凝视片刻，苦笑道：“我知道让张氏唯一的男丁进入商贾之道是屈才了。可是这也是当下既定的策略！岳父、我、你，甚至德哥都是其中的布局之人！”
“那为何偏偏要我做这，科举之道，小侄有信心，三届内金榜题名！”，张智深满脸的自信。
“三届？那就是七年后！”，宋明将明年的恩科算进去，摇头叹息道：“时间太长，京城那些人不会给我们留这么长时间的，更不会给你祖父留这么长时间。”
“七年后，我与德哥也就二十，正是风华正茂，可以保护张、宋两家安稳！”，张智深慢慢自信道。
宋明重新斟满一杯浓茶，替换了张智深面前那碗凉茶，语重心长道：
“论资排辈，纵使岳父能够挨得过七年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但七年后，你们依旧只是官场新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姑父就干脆放弃我，以成全德哥？”，见识过宋礼失心落魄的情劫，张智深不认为自己会不如现在宋礼。
“不是放弃你，是让你的才华放到最合适的地方！”
“我张智深最合适的地方是商……贾？”
宋明点头，道：“你聪慧、机敏，行事灵活，很合适商贾行为，大明朝两百年来，商贾的地位仅次于做官，做官需要论资排辈，而做生意却是要天赋的活计，你天生适合是主要原因！”
“况且，今后张、宋两家要腾飞，尤其是岳父在京城，大量银钱的花费是必然的，此次诗会谋划，得到的四十万两银子，十万两会随着岳父一同进京，这些估计只能坚持不到半年；其余的三十万两作为股银，成立了徽商银行，只要汪明才将我教给他的方案执行下去，不出半年，哪怕只是一成的获利，也将超过三十万两，而这些都要作为岳父大人在京城斗争的武器。”
“美色食人骨，钱财乱人心！”，宋明幽声道：“纵使京城敌对势力铁桶一块，也必然会有贪财的漏网之鱼！为此，我们必须要大量的银钱，汪明才，此人还需考验，最放心的只能是自己人。”
宋明双目注视张智深，道：“咱家男丁稀薄，你父多年未有消息，当下仅你、我、德哥三人最为适合，不选你选谁！”
“姑父难道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张智深表情挣扎。
“当然，我最适合！”，宋明笑道：“只是我与岳父已经约定，明年冬至，要齐聚京城，金銮殿上，姑父我势必要走上一遭！”
宋明满面自信的笑容，张智深则是大惊失色，“姑父，这……这是哪来的自信！”
似乎感受到张智深的不信，宋明骄傲道：“不如，你我姑侄打个赌！”
“什么赌？”
“以本月生员考，你姑父我能够夺得案首为约，赢了，你老实去徽商银行学习；输了，我去为咱家赚取银钱，如何？”
“一言为定？”，张智深狐疑地注视着宋明的双眼。
“一言为定！”，宋明无比肯定的点头。
“为啥不考虑德哥呢？”，张智深将压抑了许久的疑问抛出。
“指望一根筋走到底的老实人做生意，怕是要不了几天，就被骗得底儿朝天！”
“祖父和您不是常说官场最黑暗？德哥是老实人，您还要他走向黑暗？”，张智深一脸的不信。
“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黑夜需要明灯，黎民百姓需要青天的存在，德哥，有这个潜质！而且，今后他的背后有我和你祖父的依托，史册注定要留下浓重的一笔的！”
“哦”，张智深满脸郁闷，“那希望姑父、姑母、德哥和潘家小姐，今后生活，其乐融融！”
“噗……”
一口浓茶从宋明口中喷出，直击满脸惊愕的张智深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