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此生华美，便靠诗与酒相伴
夜幕降临，宋明收拾一切准备出发，刚一出院子，就看到张智深和宋礼站着等候。
“姑父，可不是我喊德哥，他自己要去的！”，张智深尴尬一笑。
宋明看向宋礼，只见宋礼一脸的悲愤，“爹，可是因为儿子的非分之想，让您不喜了。”
这话很是无礼，不像是宋礼说出来的，但宋明对其冷淡的处理，让这个近日享受过父爱的少年终究是承受不了。所以，尽管张智深一再阻止，宋礼还是要跟过来。
“你多想了，只是为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给为父一点时间，今日诗会结束，明日我自会带你前往老师家中求婚，今日，你就在家准备一下吧”，宋明留下一句话，便叫着张智深一同向大门走去。
宋礼双眼含泪，在宋明离去的背影下，狂泻不止。脚步亦步亦趋跟着。
出了大门，宋明和张智深就要朝“渔醉轩”方向走去，宋礼倚着门前的石狮子，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两人行走没有几步，就见到一个轿子停落在路中央。两人走近，布帘被丫鬟拉开，一袭白衣走出，粉黛笑靥，但有泪痕却挂在眼下，虽是男装素裹，但依旧艳丽耀眼。
“潘，潘小姐？”，宋明低声惊呼，“你怎么在这里，老师允许你出门吗？”
潘润儿深深看了宋明一眼，忽然张手环抱住宋明，脸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师兄，哦不，宋明，连续两封信笺，为什么你不回？还连续多日不上门求学了！”
“这……“，突如其来的激情，让宋明口舌打结，“师兄几日身体不适，不是让德哥代为去向老师请假了吗？”
“谎言，你是怕见润儿”，潘润儿梨花带雨，抱得力气更大了，恨不得将自己全部融入宋明的身躯中。
十米不到的距离，宋礼倚着石狮子的身体已经瘫倒在地，双目迷离的望着潘润儿和宋明拥抱在一起的身形。虽是男装，但宋礼清晰的看出来那就是他日夜思慕的潘润儿，他的名义上的师姑。他愿不顾世俗限制也要试一试的禁忌之恋的女主角。
“终究是一场梦吗？”，宋礼的眼中含泪终于流出，贪慕的望着潘润儿搂住宋明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那身躯主人的脸上一定是满足的欣喜，。
第一次的情动，就败在父亲之下？为什么父亲已经有了娘亲，还要继续跟师姑纠缠在一起。”，宋礼无助的低头痛苦。
“德哥，别伤心了，你是没有希望的！”
一个声音传到宋礼的耳中，抬头看去，正是一脸关切的张智深。
作为一个机敏著称的少年，张智深在宋明和潘润儿搂在一起时，就默默的转身。他知道宋礼一定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开导一下自己这个同龄表哥。
“凭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是父亲，他们同辈，我就一点都没有机会了？”，宋礼的红肿的双眼流出得泪都泛红了，低声嘶吼道。
“是，也不是！”，张智深摇摇头，拿出手绢为宋礼擦拭一下眼泪，沉声道：“你的存在源自姑父，君臣父子是根本，你没得选择；”
“可我对师姑是真心的，爹已经有了娘亲了，为何还要这样！”，宋礼撇开张智深，脸上的青筋暴露。
“可潘家小姐对姑父也是真心的，而且你看，人家已经来表白了，你慢了一步！”，张智深再次刺激了宋礼，
宋礼一脸死灰，不敢再看向两人拥抱的身影。
“德哥，我知道你不甘，你听过‘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但这句话是两个人彼此相爱的感情，你对潘小姐有爱，她却将这份情谊放在了姑父的身上。况且，你因何缘结识潘小姐？”
“缘于父亲拜师潘老夫子！”，宋礼麻木的回了一句。
“所以，姑父是先于你认识的潘小姐，一面之缘胜过万千，这份感情不属于你啊”，张智深玩挽起宋礼的手臂，想将他拉起。却不料，宋礼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德哥，你……？”
“不可能，我们是一同见到潘小姐的，我确信！”，宋礼无比确定的说道，眼中似乎有火焰涌动。
“别骗自己了。告诉你，他们早就相识了！”，张智深不想过分刺激宋礼，所以有些话就藏着没说，不过看来不说透，可能父子相隙就真的出现了。
“多日前，德善堂药铺，当时潘小姐重病亲自去买药，结识了姑父，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姑父赠药，这段缘分，已经是个种子，闷发了许多日子。”，张智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道：“所以那日姑父上门拜师，才会机缘巧合碰见潘小姐。但，真的是机缘巧合吗？”
张智深双目紧盯着宋礼，好似要他真正能够明白。
“那，也，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宋礼依旧在挣扎。
“好了，不要骗自己了。这样的徽州第一天才，会让我这个屈居之后的表弟鄙视的！”，张智深扶着宋礼跨过台阶，走进院子，便转身离开。离开前，郑重说了一句话：“记名弟子，姑父真的在乎吗？”
“在乎吗？”，宋礼回忆了当时关门三问的场景，良久，痛苦露出笑容，摇头低声念叨：“是啊，爹是不在乎记名弟子的身份的，那为何又要上门拜师，或许就是奔着潘小姐去的，我，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碰上了而已”
“可笑，我还一直以为是缘分，原来一切都有可能是故意为之，爹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子，真的看不懂啊！”，宋礼露出悲痛的苦笑，摇摇晃晃的走近房间，捡起一本词册，朗诵起来：
“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觥船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朱弦悄。知音少。天若有情应老。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
读书人的好处，就在于可以一壶酒，一首词，遨游天地，畅述愁肠。
宋礼是天才，徽州第一天才。只是情到深处苦闷生。他过早经历了情劫，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是属于少年的单相思，年少轻狂的情劫意动。美好而又苦涩。
拨开迷雾，尽是残花片片，这是真相。他需要顿悟，而顿悟前更需要冷静。
郎朗读书声，宋良辰站在屋外，关切的等候小主子的吩咐。落魄噬魂的宋礼，他从未看见，初到宋府，他要用心。
“良臣，给我拿壶酒吧。“，屋内传来宋礼嘶哑的声音。
“是，小主子！”宋良辰立刻将酒透过窗户塞了进去。
“爱不敢，恨两难。自此过后，此生华美，便靠诗酒相伴！哈…哈…哈！”
“姑父，可不是我喊德哥，他自己要去的！”，张智深尴尬一笑。
宋明看向宋礼，只见宋礼一脸的悲愤，“爹，可是因为儿子的非分之想，让您不喜了。”
这话很是无礼，不像是宋礼说出来的，但宋明对其冷淡的处理，让这个近日享受过父爱的少年终究是承受不了。所以，尽管张智深一再阻止，宋礼还是要跟过来。
“你多想了，只是为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给为父一点时间，今日诗会结束，明日我自会带你前往老师家中求婚，今日，你就在家准备一下吧”，宋明留下一句话，便叫着张智深一同向大门走去。
宋礼双眼含泪，在宋明离去的背影下，狂泻不止。脚步亦步亦趋跟着。
出了大门，宋明和张智深就要朝“渔醉轩”方向走去，宋礼倚着门前的石狮子，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两人行走没有几步，就见到一个轿子停落在路中央。两人走近，布帘被丫鬟拉开，一袭白衣走出，粉黛笑靥，但有泪痕却挂在眼下，虽是男装素裹，但依旧艳丽耀眼。
“潘，潘小姐？”，宋明低声惊呼，“你怎么在这里，老师允许你出门吗？”
潘润儿深深看了宋明一眼，忽然张手环抱住宋明，脸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师兄，哦不，宋明，连续两封信笺，为什么你不回？还连续多日不上门求学了！”
“这……“，突如其来的激情，让宋明口舌打结，“师兄几日身体不适，不是让德哥代为去向老师请假了吗？”
“谎言，你是怕见润儿”，潘润儿梨花带雨，抱得力气更大了，恨不得将自己全部融入宋明的身躯中。
十米不到的距离，宋礼倚着石狮子的身体已经瘫倒在地，双目迷离的望着潘润儿和宋明拥抱在一起的身形。虽是男装，但宋礼清晰的看出来那就是他日夜思慕的潘润儿，他的名义上的师姑。他愿不顾世俗限制也要试一试的禁忌之恋的女主角。
“终究是一场梦吗？”，宋礼的眼中含泪终于流出，贪慕的望着潘润儿搂住宋明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那身躯主人的脸上一定是满足的欣喜，。
第一次的情动，就败在父亲之下？为什么父亲已经有了娘亲，还要继续跟师姑纠缠在一起。”，宋礼无助的低头痛苦。
“德哥，别伤心了，你是没有希望的！”
一个声音传到宋礼的耳中，抬头看去，正是一脸关切的张智深。
作为一个机敏著称的少年，张智深在宋明和潘润儿搂在一起时，就默默的转身。他知道宋礼一定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开导一下自己这个同龄表哥。
“凭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是父亲，他们同辈，我就一点都没有机会了？”，宋礼的红肿的双眼流出得泪都泛红了，低声嘶吼道。
“是，也不是！”，张智深摇摇头，拿出手绢为宋礼擦拭一下眼泪，沉声道：“你的存在源自姑父，君臣父子是根本，你没得选择；”
“可我对师姑是真心的，爹已经有了娘亲了，为何还要这样！”，宋礼撇开张智深，脸上的青筋暴露。
“可潘家小姐对姑父也是真心的，而且你看，人家已经来表白了，你慢了一步！”，张智深再次刺激了宋礼，
宋礼一脸死灰，不敢再看向两人拥抱的身影。
“德哥，我知道你不甘，你听过‘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但这句话是两个人彼此相爱的感情，你对潘小姐有爱，她却将这份情谊放在了姑父的身上。况且，你因何缘结识潘小姐？”
“缘于父亲拜师潘老夫子！”，宋礼麻木的回了一句。
“所以，姑父是先于你认识的潘小姐，一面之缘胜过万千，这份感情不属于你啊”，张智深玩挽起宋礼的手臂，想将他拉起。却不料，宋礼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德哥，你……？”
“不可能，我们是一同见到潘小姐的，我确信！”，宋礼无比确定的说道，眼中似乎有火焰涌动。
“别骗自己了。告诉你，他们早就相识了！”，张智深不想过分刺激宋礼，所以有些话就藏着没说，不过看来不说透，可能父子相隙就真的出现了。
“多日前，德善堂药铺，当时潘小姐重病亲自去买药，结识了姑父，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姑父赠药，这段缘分，已经是个种子，闷发了许多日子。”，张智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道：“所以那日姑父上门拜师，才会机缘巧合碰见潘小姐。但，真的是机缘巧合吗？”
张智深双目紧盯着宋礼，好似要他真正能够明白。
“那，也，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宋礼依旧在挣扎。
“好了，不要骗自己了。这样的徽州第一天才，会让我这个屈居之后的表弟鄙视的！”，张智深扶着宋礼跨过台阶，走进院子，便转身离开。离开前，郑重说了一句话：“记名弟子，姑父真的在乎吗？”
“在乎吗？”，宋礼回忆了当时关门三问的场景，良久，痛苦露出笑容，摇头低声念叨：“是啊，爹是不在乎记名弟子的身份的，那为何又要上门拜师，或许就是奔着潘小姐去的，我，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碰上了而已”
“可笑，我还一直以为是缘分，原来一切都有可能是故意为之，爹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子，真的看不懂啊！”，宋礼露出悲痛的苦笑，摇摇晃晃的走近房间，捡起一本词册，朗诵起来：
“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觥船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朱弦悄。知音少。天若有情应老。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
读书人的好处，就在于可以一壶酒，一首词，遨游天地，畅述愁肠。
宋礼是天才，徽州第一天才。只是情到深处苦闷生。他过早经历了情劫，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是属于少年的单相思，年少轻狂的情劫意动。美好而又苦涩。
拨开迷雾，尽是残花片片，这是真相。他需要顿悟，而顿悟前更需要冷静。
郎朗读书声，宋良辰站在屋外，关切的等候小主子的吩咐。落魄噬魂的宋礼，他从未看见，初到宋府，他要用心。
“良臣，给我拿壶酒吧。“，屋内传来宋礼嘶哑的声音。
“是，小主子！”宋良辰立刻将酒透过窗户塞了进去。
“爱不敢，恨两难。自此过后，此生华美，便靠诗酒相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