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意的名将
刘琦领了刘表的手谕，直奔城北军营驻地，去挑选他的亲兵卫队。
按照刘表的手令，他有权力挑选任何一名屯长以下的士卒做他的亲兵，但他却花了整整一天时间，都没有挑选到合适的人选。
眼看天就要黑了，小环实在忍耐不住，便问道：“公子啊，这好几万的士卒，你就连一个满意的都没有吗？”
刘琦却道：“亲兵关乎我的生死安危，必须得绝对忠诚，岂能随意，要是没选好的话，反倒等于害了自己。”
小环扑扇着长长睫毛，眼神茫然，听不懂刘琦言外之意。
刘琦便压低声音道：“你想啊，蔡瑁掌握着襄阳军权，军中到处都是他的人，我若是选了蔡家的人做亲兵，不等于自寻死路么。”
“原来是这样，还是公子想的周全。”小环这才恍然省悟，却又道：“可公子都说了，军中到处是蔡家的人，咱们怎么可能选到可靠的人呢。”
刘琦却冷哼道：“他蔡家虽然势大，但也不是一手遮天，我就不信军中是铁板一块。”
说话间，刘琦又策马踏入了一片营盘，忽然间却勒住了战马。
他放慢速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士卒，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们找到了。”
小环看了眼四周，茫然道：“公子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蔡家的人呢？”
刘琦马鞭指着周围士卒道：“你看这些士卒，衣甲破旧，帐篷等用物也都是些老旧次货，跟其他营那些衣甲鲜亮的士卒比起来，实在是寒酸的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营人马跟蔡家没有关系，才会被克扣军资。”
小环再仔细打量周围士卒，不禁眼眸一亮：“果然跟公子说的一样啊，这些人的衣甲可比先前那些士卒破旧多了，公子你心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缜密了，以前你可没这么精明啊。”
小环话一出口，猛的意识到自己出方不慎，对刘琦有所冒犯，赶紧捂住了小嘴，歉意的看向他。
刘琦自然不会怪她，大度一笑：“那你是喜欢现在的公子，还是原先的公子呢？”
“当然是现在的公子了。”小环俏脸上涌起深深的崇拜。
刘琦哈哈一笑，便不再与她说笑，翻身下马径入主官军帐，喝令该营的屯长前来参见。
片刻后，一名身着墨衣的年轻屯长步入帐中，向着刘琦微微一揖，不卑不亢道：“拜见大公子。”
百人为一屯长，眼前这屯长，不过是个管百人的低层军官而已，不过看他气质却镇定自若，见着自己这个州牧之子，没有半点紧张。
这个屯长，气度倒是与官职不符呢……
刘琦心下赞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霍峻。”年轻屯长平静的报上了姓名。
霍峻！
一个似曾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又不太想的起来。
刘琦毕竟不是历史学家，对于这个时代的事件人物了解，仅限于一些著名的事件，以及一些较为有名的人物而已。
“芯片，动用你的数据库，搜索一下这个霍峻的详细信息。”刘琦不动声色的用意念下令。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早年隶属刘表，事迹不祥。归顺刘备后，随刘备入川，为其镇守葭萌关，仅凭几百人坚守关城一年，接连抵挡住张鲁和刘璋十倍兵马进攻，从此一战成名。”
刘琦恍然省悟，原来眼前这个小小屯长，就是那个最善长守城的霍峻啊。
不错，此人是个将才，可用！
刘琦便问道：“原来你就是霍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枝江县人吧。”
霍峻吃了一惊，没料到刘琦以大公子的身份，竟然知道他这么个小人物的原籍，一时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愣怔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末将正……正是枝江人。”
刘琦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参军的？”
霍峻忙道：“回禀大公子，主公单骑入荆州没多久，末将就响应主公号召，率乡里几百个青壮投奔，大抵也有好多年了。”
“那也算是老资历了。”刘琦微微点头，又问道：“当年孙坚入侵荆州的生死之战，你也应该参加了才对。”
霍峻道：“不瞒大公子，当年孙坚兵围襄阳之时，末将就在守城，还立了功，受了主公的夸奖。”
听到这里，刘琦不禁面露奇色：“你资历够老，还是有功在身，照理来说，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个别部司马，怎么却还是个屯长？”
霍峻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委屈，却沉默不语。
刘琦猜到了七八分，便问道：“是不是因为蔡家的原因？”
霍峻身形一震，猛抬头看向刘琦，眼神惊异，似乎没料到刘琦竟然能猜到他的苦衷。
刘琦便摆手道：“我也在受蔡家的排挤，你在我面前，大可直言，不必顾忌。”
霍峻迟疑了一下，方才一咬牙，拱手道：“既然大公子问到了，那末将直说也无妨，蔡家执掌襄阳军权，只重用自家子侄，还有一些与蔡家交好的大族子弟，我霍家不过是枝江小姓，所以末将一直不得重用，不但得不到提拔，连每月军饷粮草也每每被克扣。”
霍峻也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大公子莫名的信任，一口气把积郁多年的怨气一吐为快。
刘琦静静的听他大吐口水，蔡瑁在军队中的所作所为，他早就有所察觉，之前对霍峻的那些话，为的就是引出他的这些怨言。
唯有这些怨言，才能令他对霍峻更加放心。
听罢霍峻的怨言后，刘琦正色道：“看来你我是同病相怜，都被蔡家针对压制，既是如此，我便选你和你的这些部卒做我的亲兵卫队，你可愿意？”
霍峻一怔，埋怨的表情变成了惊讶，显然没料到，刘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张口就想答应，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刘琦现在的处境，他对蔡家是有怨言，但要是选择跟了刘琦，就等于完全跟蔡家站到了对立面上，后果如何，他岂能不掂量掂量。
刘琦料他会犹豫，却也没有逼迫，回头向小环问道：“我们手头还有多少闲钱可用？”
小环掰着指头算了算，答道：“蔡夫人掌管月钱，暗中对公子克扣不少，现下公子满打满算的话，也只有不到九万闲钱可用。”
刘琦不加迟疑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把这九万钱送到这里，交给霍屯长吧。”
“公子，那可是咱们全部的闲钱，都给他吗？”小环有点不情愿。
“怎么，公子的命令也要质疑吗！”刘琦瞪了她一眼。
小环不敢违命，忙吩咐下人去做。
霍峻却吃了一惊，忙道：“无功不受禄，大公子这是做什么？”
刘琦却笑道：“你不用紧张，你和你这些弟兄是为我们刘家立过功的，理当得到奖赏，你们现在这般处境，我实在是为父亲感到惭愧，这九万钱算是我个人对你们的一点补偿，与你是否愿答应愿做我亲兵无关，你大可放心收下。”
“大公子，这——”霍峻情绪激动起来，眼中分是涌起“感动”二字。
刘琦却已站起身来，淡淡道：“我知道你心中顾忌什么，毕竟蔡家势大，你就算拒绝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怎样，今日我能结识你霍峻，也算是不枉此行，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刘琦坦然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霍峻望着刘琦的背影，眼眸中的感动，渐渐变成了深深的敬意，最后变成了某种铁一般的决毅。
就在刘琦将要踏出帐门的一瞬，霍峻扑嗵跪倒在地，抱拳慨然道：“承蒙大公子器重，末将无以为报，愿誓死追随大公子左右，拼上我霍峻一条性命，也必保护大公子周全！”
按照刘表的手令，他有权力挑选任何一名屯长以下的士卒做他的亲兵，但他却花了整整一天时间，都没有挑选到合适的人选。
眼看天就要黑了，小环实在忍耐不住，便问道：“公子啊，这好几万的士卒，你就连一个满意的都没有吗？”
刘琦却道：“亲兵关乎我的生死安危，必须得绝对忠诚，岂能随意，要是没选好的话，反倒等于害了自己。”
小环扑扇着长长睫毛，眼神茫然，听不懂刘琦言外之意。
刘琦便压低声音道：“你想啊，蔡瑁掌握着襄阳军权，军中到处都是他的人，我若是选了蔡家的人做亲兵，不等于自寻死路么。”
“原来是这样，还是公子想的周全。”小环这才恍然省悟，却又道：“可公子都说了，军中到处是蔡家的人，咱们怎么可能选到可靠的人呢。”
刘琦却冷哼道：“他蔡家虽然势大，但也不是一手遮天，我就不信军中是铁板一块。”
说话间，刘琦又策马踏入了一片营盘，忽然间却勒住了战马。
他放慢速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士卒，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们找到了。”
小环看了眼四周，茫然道：“公子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蔡家的人呢？”
刘琦马鞭指着周围士卒道：“你看这些士卒，衣甲破旧，帐篷等用物也都是些老旧次货，跟其他营那些衣甲鲜亮的士卒比起来，实在是寒酸的紧，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营人马跟蔡家没有关系，才会被克扣军资。”
小环再仔细打量周围士卒，不禁眼眸一亮：“果然跟公子说的一样啊，这些人的衣甲可比先前那些士卒破旧多了，公子你心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缜密了，以前你可没这么精明啊。”
小环话一出口，猛的意识到自己出方不慎，对刘琦有所冒犯，赶紧捂住了小嘴，歉意的看向他。
刘琦自然不会怪她，大度一笑：“那你是喜欢现在的公子，还是原先的公子呢？”
“当然是现在的公子了。”小环俏脸上涌起深深的崇拜。
刘琦哈哈一笑，便不再与她说笑，翻身下马径入主官军帐，喝令该营的屯长前来参见。
片刻后，一名身着墨衣的年轻屯长步入帐中，向着刘琦微微一揖，不卑不亢道：“拜见大公子。”
百人为一屯长，眼前这屯长，不过是个管百人的低层军官而已，不过看他气质却镇定自若，见着自己这个州牧之子，没有半点紧张。
这个屯长，气度倒是与官职不符呢……
刘琦心下赞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霍峻。”年轻屯长平静的报上了姓名。
霍峻！
一个似曾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又不太想的起来。
刘琦毕竟不是历史学家，对于这个时代的事件人物了解，仅限于一些著名的事件，以及一些较为有名的人物而已。
“芯片，动用你的数据库，搜索一下这个霍峻的详细信息。”刘琦不动声色的用意念下令。
“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早年隶属刘表，事迹不祥。归顺刘备后，随刘备入川，为其镇守葭萌关，仅凭几百人坚守关城一年，接连抵挡住张鲁和刘璋十倍兵马进攻，从此一战成名。”
刘琦恍然省悟，原来眼前这个小小屯长，就是那个最善长守城的霍峻啊。
不错，此人是个将才，可用！
刘琦便问道：“原来你就是霍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枝江县人吧。”
霍峻吃了一惊，没料到刘琦以大公子的身份，竟然知道他这么个小人物的原籍，一时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愣怔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末将正……正是枝江人。”
刘琦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参军的？”
霍峻忙道：“回禀大公子，主公单骑入荆州没多久，末将就响应主公号召，率乡里几百个青壮投奔，大抵也有好多年了。”
“那也算是老资历了。”刘琦微微点头，又问道：“当年孙坚入侵荆州的生死之战，你也应该参加了才对。”
霍峻道：“不瞒大公子，当年孙坚兵围襄阳之时，末将就在守城，还立了功，受了主公的夸奖。”
听到这里，刘琦不禁面露奇色：“你资历够老，还是有功在身，照理来说，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个别部司马，怎么却还是个屯长？”
霍峻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委屈，却沉默不语。
刘琦猜到了七八分，便问道：“是不是因为蔡家的原因？”
霍峻身形一震，猛抬头看向刘琦，眼神惊异，似乎没料到刘琦竟然能猜到他的苦衷。
刘琦便摆手道：“我也在受蔡家的排挤，你在我面前，大可直言，不必顾忌。”
霍峻迟疑了一下，方才一咬牙，拱手道：“既然大公子问到了，那末将直说也无妨，蔡家执掌襄阳军权，只重用自家子侄，还有一些与蔡家交好的大族子弟，我霍家不过是枝江小姓，所以末将一直不得重用，不但得不到提拔，连每月军饷粮草也每每被克扣。”
霍峻也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大公子莫名的信任，一口气把积郁多年的怨气一吐为快。
刘琦静静的听他大吐口水，蔡瑁在军队中的所作所为，他早就有所察觉，之前对霍峻的那些话，为的就是引出他的这些怨言。
唯有这些怨言，才能令他对霍峻更加放心。
听罢霍峻的怨言后，刘琦正色道：“看来你我是同病相怜，都被蔡家针对压制，既是如此，我便选你和你的这些部卒做我的亲兵卫队，你可愿意？”
霍峻一怔，埋怨的表情变成了惊讶，显然没料到，刘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张口就想答应，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刘琦现在的处境，他对蔡家是有怨言，但要是选择跟了刘琦，就等于完全跟蔡家站到了对立面上，后果如何，他岂能不掂量掂量。
刘琦料他会犹豫，却也没有逼迫，回头向小环问道：“我们手头还有多少闲钱可用？”
小环掰着指头算了算，答道：“蔡夫人掌管月钱，暗中对公子克扣不少，现下公子满打满算的话，也只有不到九万闲钱可用。”
刘琦不加迟疑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把这九万钱送到这里，交给霍屯长吧。”
“公子，那可是咱们全部的闲钱，都给他吗？”小环有点不情愿。
“怎么，公子的命令也要质疑吗！”刘琦瞪了她一眼。
小环不敢违命，忙吩咐下人去做。
霍峻却吃了一惊，忙道：“无功不受禄，大公子这是做什么？”
刘琦却笑道：“你不用紧张，你和你这些弟兄是为我们刘家立过功的，理当得到奖赏，你们现在这般处境，我实在是为父亲感到惭愧，这九万钱算是我个人对你们的一点补偿，与你是否愿答应愿做我亲兵无关，你大可放心收下。”
“大公子，这——”霍峻情绪激动起来，眼中分是涌起“感动”二字。
刘琦却已站起身来，淡淡道：“我知道你心中顾忌什么，毕竟蔡家势大，你就算拒绝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怎样，今日我能结识你霍峻，也算是不枉此行，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刘琦坦然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霍峻望着刘琦的背影，眼眸中的感动，渐渐变成了深深的敬意，最后变成了某种铁一般的决毅。
就在刘琦将要踏出帐门的一瞬，霍峻扑嗵跪倒在地，抱拳慨然道：“承蒙大公子器重，末将无以为报，愿誓死追随大公子左右，拼上我霍峻一条性命，也必保护大公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