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节度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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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低劣恶毒但有效

    今早颇为担心地见兄长孤身一人地出了门,但见大兄兴致十分高昂,韦槿儿就也没多想。可今日快要临近晌午的时候,府上却来了三个陌生男人。

    见他们拿着兄长的玉佩并索要财物时,韦槿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接过玉珏,韦槿儿就急忙吩咐府上的身材壮实的家丁跟着自己开赴凤栖楼。带着贴身丫鬟,在三个壮实家丁的护送下走在去丹凤街的路上,心思百转千回……

    大兄十分上进,最多贪杯。可若说聚赌,韦槿儿却十分怀疑其真实性。

    报官?京兆府尹裴耀卿目前正处于升任中枢的关头,怎会容忍这种可大可小的事。而长安尉周子琼,那是一个执法力度堪比前朝来俊臣的老不修……

    韦槿儿思来想去,目前无论是父亲、自己、还是韦氏目前都在满朝权贵的注目之下,若是此时曝出丑闻,那其中的影响也不是自家樊川韦氏这一支所能承受的。

    所以,能息事宁人最好,若是不能……

    韦槿儿终究是不过十六岁的少女,虽然目前入了惠妃、圣人以及寿王的眼,那看中的更多的可能就是样貌、以及樊川韦氏的作用。

    她聪慧不假,但面对一个对自己充满恶意的龙潭虎穴,聪慧又有几分作用呢?

    凤栖楼

    当她在一楼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步入二楼雅间看到地上那一摊血时,韦槿儿几乎不知道之后是如何与那个接应的汉子展开交谈的……

    待回过神来,她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些汉子绝不是良善人家。

    ………………………

    韦槿儿看着那不过半指长的酒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等父亲回来就自己带着人出来了。更后悔听信了他们的话,以为单间里只有一人,还把家丁、丫鬟留在了门外。

    韦槿儿深吸口气,说道:“钱财就在这里,我大兄呢?”

    黑脸汉子看着韦槿儿光滑的脖颈,不禁舔了舔下唇……

    突然笑道:“韦家娘子到底是闻名长安的美人。年方二八,就已如此绝色。若是再长上几年,那岂不就是看上一眼,就会让某把持不住了?”

    韦槿儿大怒,刚想发火。那汉子却将酒一推,先发制人地大喝到:“喝了这杯酒,某等五人自会放你离开此处,如若不然……”说到这儿时,顿住,猥琐一笑:“某五人可不会保证小娘子依旧安生。”

    韦槿儿的怒火还未发作,随即俏脸一白。五人?

    汉子话音刚落,随着“哐当”一声,就从单间的小门内走出了四个汉子。韦槿儿见状,更是欲哭无泪。内心暗自焦急,想要起身沟通门外的家丁,那黑脸汉子却迅速将她压了下去。

    黑脸汉子向左右示意一下,两人上前将韦槿儿按住左右,黑脸汉子则是直接拿起酒杯,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将酒硬灌到韦槿儿嘴里。

    韦槿儿被按在卧榻上,身体动弹不得。又有一个汉子按住了嘴巴,只能被迫地喝了那汉子的酒。

    汉子见酒已经灌进了对方的嘴里,轻吐口气,神情明显一松。

    韦槿儿被硬灌了一杯“酒”或许是有些岔气,脸色通红,连连咳嗽不止。

    黑脸汉子随即松开手,将那做工还算精致的酒杯揣进怀里。又对着韦槿儿说道:“韦柯旭就在那个小门后头,这些钱,某拿走了。”

    说完又向着周围的四人看了一眼,说道:“走!现在速速离开!”

    这时那按着韦槿儿的两个汉子闻听此言明显一愣,其中一个却有些不乐意地直接对着黑脸说道:“祝头儿,咱哥几个费了这半天劲,好不遇到一个这样的美人儿,若是不好好……”

    黑脸汉子嗤笑一声,对着那人说道:“张老四,你若想死,某不拦你!大不了汝妻儿吾养之!费些吃食罢了。”

    说完又对着其余三人眼神冰冷地说道:“你们几个莫非也是这样想的?”

    祝头儿有意无意的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向着三人扫视了一眼,三人在祝头儿的注视下明显胆气不足,低下头,连说不敢。

    祝头儿又看了一眼心有愤愤的张老四,对着几人说道:“不想死就赶紧走!等她药性发了,想走都走不了。”

    四人虽有些不舍与不解,但老大威慑在此,不敢不从命。只得乖乖地跟在了祝头儿身后,打开窗子,从二楼跳了出去。

    韦槿儿见那些人都从窗子跳了出去,虽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费了一会儿功夫,好不容易把气息理顺,却发现浑身越发燥热了起来。

    韦槿儿有些迟疑地看了眼韦柯旭所在的地方,目前的情况让她感到越发地迷糊。但还是慢慢起身向着小门蹒跚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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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出了平康坊后又走了一段路程,感到有些累。走进一个小巷子里便停下来歇了会儿。祝头儿见张老四依旧脸色铁青,不由得苦笑一声。说到底几人都是过命的兄弟,相互的关系弄得太僵也不合适。

    沉吟一番,便对着张老四说道:“老四,怎么……莫非还在生气?”

    张老四瓮声瓮气地说了声:“小弟怎敢生大哥的气。只是我等离“家”后好久未曾碰过如此女子,有些心痒罢了。”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点头。

    祝头儿闻言,低头默然不语。心中却在自责……

    自从带兄弟们出来,好日子没混到,没成想却又成了一次丧家之犬。

    祝头儿叹口气,想了想说道:“某知兄弟们的艰难,但那个女人当真是碰不得。”

    张老四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都喂她吃了春药,那有何碰不得!”

    祝头儿好笑道:“你也不想想那女子乃是何人!其父乃是左卫郎将,又是韦氏直系,如今甚至又和皇室有了渊源。若你等当真侮辱了她,不说以后会不会有人报复。只说当时等人一来,我等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小巷子里沉默半晌。其余三人有些后怕,幸亏没有色欲熏心。

    赵老四被说愣了片刻,待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怎会有人来?那韦家的人不都在外面挡着吗?怎么可……”

    张老四说到此处,好像突然卡壳了一般愣愣地看着祝头儿,说道:“大哥是说……薛寺卿,他会……”

    突然猛地一怔,惊呼道:“那他会不会对我们……”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八双睁大的眼睛,惊恐地看向祝头儿。

    祝头儿突然冷笑了声,反问道:“你若是他,你觉得他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

    张老四闻言,突然脸色一白。

    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有一人突然干笑道:“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应该……”

    祝头儿闷不做声,深吸一口巷子里的浊气,又缓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