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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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百花杀

    白府的后院种满菊花,此刻,满目金黄。后院是女眷住的地方,男人是禁止入内。但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又有谁会介意。

    白阿崔领着李忱,来到白大诗人书房,李忱看到白大诗人脸色深沉。

    瞄了一下桌上的宣纸,上面写的正是长恨歌。想来白大诗人一直在创作,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心中恼怒,也没弄清楚为什么。李忱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既然白大诗人无意,李忱也不强求。正要抱拳行礼告辞。

    白大诗人说话了,意思似乎并不想,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纠缠。

    “陛下让我做你的老师,但我不知道你学识,这样,院中有菊,你以此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

    晁淼淼和白菲儿幼年相识,后来白居易贬出京城,白菲儿一直跟着父亲,两人数年未见。此刻就别重逢,自有一番欢喜景象。

    “淼淼妹妹,院中菊花盛开,我们一起赏花吧!”

    二人下了阁楼,晁淼淼一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李忱,顿时呆在现场。

    “待到来年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会作诗,竟然会作诗,气势磅礴,带着金戈铁马之势,这是他作的……”

    晁淼淼喃喃自语,尽入白菲儿耳中。

    “淼淼妹妹,他是谁啊?”

    “李忱……”

    ……

    李忱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二女,念完诗便拂袖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白大诗人。当然,这首诗并不是他写的,写这首诗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生,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朝掘墓人—黄巢。

    碰了一鼻子灰,李忱算是明白了文人傲骨。别说自己一个二流王爷,就是皇帝,也不是经常被一些愣头青,气的吐血。

    深知阿q自我安慰法的李忱,很轻松的摆平自己不好的情绪,回到王府,舅舅郑板桥早已等候多时。

    联合利华开业在即,他有不少事和舅舅商量。老丈人给的坊市有100多平米。李忱以后世社区超市的布置设计了图纸,而板桥舅舅已经把图纸变成现实。

    眼下首先是铺货,再者还要安排导购培训,毕竟大部分商品对大唐百姓来说,还是新鲜的东西,没有人知道怎么用,万一哪个蠢家伙把牙膏当酱吃,事情就大条了。

    另外还有作坊的事,眼下卫兵训练,以后作坊和兵营放在一起也明显不合适。

    李忱打算把作坊全部迁往大兴庄。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工匠愿意离开长安,跑去大兴庄吗?答案是否定的,就像前世,如果你让一个人从市区搬到郊区,没有巨额的补偿,那个人肯定是不愿意。

    两人一直谈到太阳落山,才把所有事情敲定。听到板桥舅舅讲,开业前或许第一批白酒可以上市,李忱不禁问道:“哪来的钱?”

    “殿下,我可不能白占份子,总得出点钱才是。”

    “可是你已经出力很多了,这么多事,都是你一个人操持。”

    诚然,李忱并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人。单说股权,也是不明不白。老丈人的坊市是作为白酒生意入的股,现在成了李忱的百货店,虽然也卖白酒。

    其他的生意跟板桥舅舅没有关系,却一直由板桥舅舅负责。要是李忱算是联合利华董事长的,明显是不合格的。

    但这是大唐,是封建社会。在这里,往往地位比人权更加重要。

    送走板桥舅舅,一口饭的时间未到,丁威跑来禀告李忱。

    “殿下,有十三个人当了逃兵。是不是知会一下兵部?”

    李忱早就料到会有人退缩,也不以为意。

    “明天跟他们讲清楚,去留自便,要是决定留下来,就认真干。”

    只要50人的编制还在,卫兵就是全部走了,也可以迅速组建起来。李忱需要一个思想高度一致,纪律严明的铁军,而不是乌合之众。这点苦头都吃不下,勉强留下来只会老鼠屎坏了一缸酱。

    “兵卫伙食上要加强,做到顿顿有肉。钱方面,你直接到王三那支,还有,中秋之后,我打算请私塾先生,每天过来教这些卫兵认字,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殿下,教这些大头兵有什么用,有这个钱,还不如……”丁威很不理解。

    李忱没等丁威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重重的说:“我要的不是一群莽夫!”

    ……

    晚上,白居易邀请好友饮宴,三个老流氓,还是把地点安排在回春坊。

    酒还未倒,白大诗人拿出一张纸。

    是一首诗……

    元稹一把夺过纸张,笑道:“乐天先生又有大作,老夫要先睹为快。”

    一旁的晁寄予也站起来,贴在元稹身后观看,只是两人渐渐面色凝重。

    诗如人,纸上的咏菊明显和白居易风格不同。那么问题来了,白大诗人把这首不是自己的诗拿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三个人都是玩政治的,看多了无形的刀光剑影。气氛有些凝重,最还是元稹先开了口。

    “白兄,这首诗出自谁的手。”

    白大诗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向晁寄予。

    晁寄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那傻女婿。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此诗算不上精妙,但大气磅礴,隐有金戈铁马之势。想到李忱十几年装傻骗了所有人,就算他做多出格的事,也不奇怪。

    “莫非是淮王李忱?”

    白居易颖然一笑说:“果然知子莫若父,一言道破。”

    晁寄予哑然,是女婿而已,顶多半个儿子,况且女儿还没有过门。

    元稹轻念:“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诗句里,三人犹如看见浓浓血腥,透过纸张,令人窒息。

    酒还未喝,白居易站起身,就要离席。

    晁寄予一把抓住白大诗人,心里暗叫李忱大意,这么一首诗出来,岂不让别人,很明白的看到他的志向。白居易这是要一走,大事休矣。

    “乐天兄留步,晁某有一问,还请乐山兄解惑。”

    “有何疑问!”

    “敢问当今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