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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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贵星贵人自脱险

    郝汉觉得温软,一惊,将自己的身体撤回来,硬声道:“你到底是谁。快说,否则我叫人了。”

    那女子在黑暗中道:“柴大官人不要声张。我是自愿前来伺候大官人。若是要让别人听见知道,我便见不得人了。”

    郝汉听出来这女子还要些脸面,便威胁她道:“既然你还知道廉耻,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随便之人,请你快快退出去,让我知道你是谁就不会如此轻易。”

    女子道:“我仰慕柴大官人,因此想与大官人一夜温存,我虽然不是贵气十足,但也算有些花容,只盼着好好服侍大官人后就能进入大官人的庄园,难道柴达官人就不怜惜。”

    郝汉一听,暗想自己是柴大官人,又不是西门大官人,本来家中就有才貌双全的贤妻,对于女人就不大要紧。你这女子还想通过引诱而进入我的庄园?你有此心,日后若是遇到更加富贵的,也会再舍我而去,攀龙附凤。

    这种女人不能再说话下去,郝汉让她快点出去。

    语言瞬间沉默,听得轻轻脚步声,身影退出了房门。

    郝汉才松的一口气,正要想着着火石点着灯,却又听得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怀疑刚才那个女人又回来,便怒道:“你这女子,我对你客气,你却不要脸皮。”

    “柴大官人。”却听到的是一个汉子的粗犷声音道:“我是来杀你的。”

    柴大官人自幼也曾联系过枪棒。因此郝汉听得一阵刀风过来,便低身一躲,抓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往自己的身前一挡,只听得噗嗤一声。对面冲过来的刀已经将枕头插透了。

    郝汉趁着这个时机便朝着外面喊:“快来救我。”连叫两声,却不见有人进来。

    郝汉生气,刚才还是美女,没有想到接下来一波竟然是杀手,这个搭配还真是出身意料道了天际。问题是那帮庄客在干什么?就这点战斗意识,平时吃自己的喝自己,关键时刻没有人影,简直就是在自己庄园里混白吃饱的。

    “看刀。”黑暗中那人喊。

    看刀,郝汉心想你这杀手喊都不会喊,这黑漆漆的怎么看刀?又感觉对面的人拔出了刀,朝自己头砍来。只能后退了一步,躲过第二刀,想用语言交流来个拖延政策,等到庄客过来援助,便问道:“你若是好汉,便告诉为何要杀我。”

    黑暗中那个人道:“谁跟你说话,拿命来。”

    郝汉感觉这招不奏效,只能面对面的和在暗处的人硬钢了。这间房间里,黑漆漆不见,对面的人还拿着一把刀,自己早晚都会被他扫到。

    不说砍中胳膊,就是刮掉自己一层皮,也定然会疼个死去活来。更何况,如果他走了狗屎运将自己刺杀。自己就见不到林冲了,梁山的大聚会也完蛋了。

    这一刻,一百零八个好汉的聚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一刻,一百单八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寄托在了自己能不能反击上。

    自己要聚会。

    郝汉坚定信念,便又冲外面叫了两声:“庄客。快来。”

    想必是对面的男人通过声音判断出郝汉的位置,又当头一刀劈了下来。

    郝汉后背顶着墙角,将枕头举起来一挡,觉得快刀将枕头当中劈断,里面的荞麦皮刷拉拉,飞雪一般掉落下来。

    这东西倒是一个好武器。

    郝汉因材而用。抓住对面男子落刀的一个时机,双手甩开两半枕头,自左右往中间一合,正打在对面的来人的头上。

    噗嗤,一声闷响。

    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但郝汉预判,所有的荞麦皮都将杀手的头裹上。

    “啊。呸呸呸。”对面那人猛的吐了几口,喊道:“我的眼睛。”

    郝汉知道自己的了手,心中窃喜,马上跳起来转到跑旁边跳下大炕,摸对面的门,摸着门往外面一推,却感觉出来门被那人在里面插上了。

    郝汉双手上下齐动,寻着拉门栓,却怎么也没有摸着,但是后面的人又挥舞着刀砍了过来。

    暂时还得在这屋子里大战。

    郝汉一侧身,放弃了开门。

    只听咣当一声,那人手中的刀却劈中木门。

    一条缝隙出来投进一丝月光,照在那把刀上。那人大手把着刀,气喘吁吁正努力的往外拔刀,因为劈的狠了,到已经进入了门内很深,一时也拔不出来。

    正是时候。

    郝汉觉得老天开始帮助自己这个颜值高,身子正,气质佳的龙子龙孙了,给了自己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就怒足力量,一脚蹬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击中,手中松开长刀,身体飞撞在一旁的墙上。

    郝汉便过去拔刀,想要拔出到来独自砍翻来人,但自己拔了两下也拔不出来,就仍旧寻找门插,同时叫喊庄客快来。

    这回只是叫了一句,门外便咣咣的声响,有人几脚踢开了木门。

    月光冲进来,郝汉双眼看得清楚,七八个庄客正站在外面要往里面闯。自己则马上转身跳出去,见庄客都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猎叉和短刀,将房子围住了。

    郝汉有些则怪他们来的迟缓,怒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庄客们都说因为今天的酒多喝了一些,因此睡的熟了,被人叫醒才知道发生了如此的事情。

    郝汉长吁口气,自己得到了安全就行。又见庄客前赴后继的往房屋里面冲,地面震颤和房屋摇晃之际,已经将那个人抓住拖出来。

    郝汉接着庄客举着的火把,见推出来的人他穿着一件破衣烂衫,头上都是枕头中落出来的荞麦皮,已经把他的头发糊成了一个马蜂窝,狼狈难以形容。

    竟然是王虎。

    认识他的庄客都不住惊讶道:是你小子。

    郝汉一时心疑皱眉道:“你?为何要杀我。”

    王虎望了一眼,只是摇头看向一旁。

    一个庄客看不过去,抬手抽了王虎两个大嘴巴,骂道:“柴大官人问你是抬举你,你敢不答?”

    王虎转了转眼睛,明显隐瞒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都说柴大官人是沧州横海郡最有名的。我不想白活此生,觉得要是杀了你,岂不是名震江湖。因此便来。”

    郝汉皱起眉头,这王虎小子,竟然把刺杀自己说成了一个关乎生命价值的哲学高度问题。装什么孙子。对付这种装傻充愣的人,不给他皮肉之苦他是不会说的,便让庄客将他绑缚起来吊打,慢慢的审问。

    庄客将王虎用绳子绑住了双手,吊在了酒馆后院的葡萄架上。兀自先找了一根上面带着小刺的荆条,对着王虎的脖颈就抽打了七八下,连衣服都抽裂了,绽放出血条来。

    庄客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王虎有些忍耐的性子,摇头道:“只是今天柴进使人打我,因此我怀恨在心,因此想来刺杀他解了这口气。所以没人指使。”

    郝汉见他开始说想出名,这又说他是为了报复,分明是在闪烁其词,隐瞒着重要的信息,就让庄客再打得狠些,一个人打累了,轮着下一个人打。

    此时老汉一家早被惊醒了,端出来酒菜,问郝汉可以喝酒压压惊。

    郝汉心中正有些焦躁,因此倒出了几碗酒让大家提神。

    庄客们都喝了酒,所谓酒壮胆,都下手更狠,开始轮流殴打那王虎。只是王虎开口,说的都是报仇的话。

    郝汉喝两口酒,火气腾起来的更旺,夹了口菜觉得美味可口,寻思那老汉的女儿和儿媳都起来了?就转头,却见老汉的儿媳在,而他的女儿不在。便问老汉是否惊吓到了他女儿。

    老汉皱眉道:“实在不瞒柴大官人,我女儿不知为何,忽然不见了影踪。我疑惑呢,正要出去找她。”

    庄客却在一旁插嘴道:“还多亏里娘,都是她来叫我们醒来,才听得柴大官人喊叫我们捉人。”

    郝汉越听越疑惑,为何出了事,里娘却消失了。把细丝一联系,难不成方才在屋中勾引自己的女子就是那里娘?想起今天所见,这里娘大方外向,确实行为直白。

    一个庄客大步走过来道:“柴大官人。这王虎,死也不开口。我琢磨,王虎毕竟是于大官人的人,肯定是他在后面指使的。”

    郝汉胸中顿然火起,心想这于大官人就长者高太尉的势力,竟然纵容王虎来刺杀自己。自己这就去他的庄园当面对峙,若是他,就让庄客打死这于大官人。

    庄客们听到要去于大官人庄园,都好似打了鸡血,举着火把高喊马上就去。

    郝汉便骑马在前,让庄客绑着王虎在后,一群人趁着月光往于大官人庄上走去。

    却听得后面老汉喊道:“柴大官人,若是见到小女,烦请将她带回来。”

    郝汉回头,却见老汉儿媳站在门旁,仍旧低着头。自己便应了一声,打马让大家快走,决心要把于大官人的庄园闹个底朝天。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经过一处正盖房屋的地基处,却见木材旁边倒卧这一个人,那个人身材高大,衣服凌乱。周围竟然围着一群野狗,嗅着血腥气味,正在撕扯他的衣服。

    郝汉便叫庄客去看看。

    三个庄客走了过去,将那群野狗打走,翻过来用火把照耀一下,转头道:“柴大官人,这大汉就是白天来酒店的那大汉。看样子是被人打昏了。”

    白天被打的庄客过去,认定了,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该死了。”说着便又打了他两拳。

    郝汉连忙将他止住,自己下来让庄客给那大汉灌些水。

    庄客依言而行。

    却见那大汉渐渐的缓过神来,睁开眼睛问道:“你们是哪个?”

    那庄客抢白道:“就是白天被你打的人,现在救下你了。”

    大汉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那庄客故意挖苦道:“你不是去投奔那于大官人了吗?怎么混的差点被野狗吃了。”

    大汉正想说话,却咳嗽两声,用不上力量。

    郝汉见他这形状,定然是受伤不浅,只有回到自己的庄上用些好药才好的。只是现在还要去质问于大官人,便让那个庄客先将大汉带到老汉的店里。

    “柴大官人。”那庄客十分委屈道:“他看不起你,又与咱们为敌,难道你还要救下他不成。”

    郝汉存心要解开他们的误会,便道:“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庄客听得说的恳切,也就豪放起来,和两个人将大汉放上马背只朝着老汉的酒馆去了。

    郝汉则命令一众庄客再上马来,直奔于大官人家。来到他家时,见大门紧闭。身旁的庄客忍不住了,都拿着猎叉冲过去,朝着大门猛劈猛打。

    不一会,里面有人打开门,刚要问是谁。

    柴家庄客们没有容他开口,便拳打脚踢的将那个人打缩了回去,顺势将门大开,推着王虎进去。

    郝汉骑在马上,心中仍有怒气,便也不下马,直接骑着马冲跨过门槛,到里面的石道之上,一打马屁股,大马撒开四个蹄子直奔于家庄园的大厅。

    二十几个于家的庄客都从两旁冲出来,想要挡住郝汉的马。

    郝汉左右一挥马鞭,将那些于家庄客抽的东倒西歪。趁着这空荡,胯下马自向前,有冲倒踩踏了两个于家的庄客,才来到于家的大堂前。

    郝汉勒住了马,用马鞭指着里面喊道:“于大官人,快点给我出来。”

    “是谁在外面放肆?”

    于大官人披着一件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大堂门口先是四周一望扫明的情况,而后太头便冷峻道:“柴大官人,你何故深夜来我庄园里胡闹。”

    胡闹?

    郝汉听他如此形容自己现在的行为,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的怒气更盛,在马上俯视他道:“于大官人,你是不是用王虎去刺杀我。”

    于大官人冷笑两声道:“柴大官人,你莫非是要故意侮辱我的清白么?”

    此时,于家庄客也都过来围聚在于大官人的身旁,虎视眈眈的望着郝汉,饶有一些气势。

    郝汉见他架势,自己如果说一句你瞅啥,他们肯定敢回复一句瞅你咋的。一个不知名的什么于大官人,哪里来的这肥胆子。

    也罢,不来点真格的,他是不死心。郝汉便让柴家庄客将王虎推到了于大官人的身前,说道:“这王虎是你的人,他今夜刺杀我,你逃不了干系。”

    “柴大官人,你在说什么?”于大官人摊开手无辜道:“这人我不认识,你再说,我可要到官府告你了。”

    郝汉不会记错,明明白天这两个人还在一起,这还不到半天这两个人就过了蜜月期了。有胆让自己的庄客惹祸,没胆子承认,此于大官人能成什么气候,天赋上限顶天是个无赖。便叫道:“于大官人,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承认个痛快,我还敬佩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变的比狗还快。”

    于大官人仿佛也生了气道:“柴大官人。现在我家,我忍你够了。请不要在侮辱我。至于那个王虎我最后说一次,我不认识。”

    旁边的柴家庄客早就急了,将王虎推在了于大官人的身体前,推着王虎的脖子,几乎与于大官人脸对脸。他们起哄道:“于大官人,你不是说不认识吗?仔细看看,还是认识吧。”

    王虎瞪着眼珠,与于大官人的眼珠相对,目光直视。

    郝汉知道目光是隐藏不住的,只是让他们互相盯一会,可定有人忍受不住。

    果不其然,王虎受得了皮肉之苦,却受不了这种王八瞅绿豆般的目光考验,首先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于大官人……我……”

    “住口,谁认识你。”

    于大官人唯恐暴露,大喝一声后,从旁边的于家庄客手中抽出来一把刀,横着手一挥,就将王虎的头颅斩掉了。而后收到而立,对郝汉道:“柴大官人,这下,我们都清净了。”

    郝汉见他竟然杀了王虎这个直接的证据,他已经不是鄙视自己了,这分明是想把自己踩在脚下。自己从小到大也未曾受到过如此的侮辱。因此高举起马鞭,对柴家庄客喊道:“但凡受过我柴进恩惠的人,来呀,给我豁出性命,踏平了这于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