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南白药
雁北飞在吃面。
他吃的很慢，面前已摆了四个空碗。从一开始的狼吞虎咽，到慢条斯理的一根根吸溜，晓晓想，看他快要吃不下去的样子，这应该是最后一碗了。
满足的把最后一根面吞进肚，喝干清甜的面汤，雁北飞叹了口气，放下碗对晓晓说，“再来一碗。”
晓晓一脸古怪，欲言又止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说，“你不是说你三天没吃饭了吗，一下子吃这么多，肠胃受不了的。”
雁北飞听闻，露出一种极度伤心的眼神，看着晓晓。
晓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木讷的人，怎会露出那种……难过中又带着点委屈的眼神。
“好，再给了盛一碗。”晓晓认输了，“我可不是心疼这点东西，是真怕你吃坏了身体。”
“嗯。”雁北飞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无论别人和他说再微不足道的话，他也会一句不落记在心里。
前五碗只能填饱肚子，第六碗才是享受。晓晓托着腮，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不禁扑哧一笑，“我看你这么满足的样子，还以为你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雁北飞心里涌起阵阵感激之情，晓晓面做的很好吃，也对他很关心，他想说点什么，可说出口的也只有，“面很好吃。”
“那是自然。”晓晓开心的笑了，“我的厨艺可是一绝，以后有的是好吃的等着你呢。”
雁北飞习惯性的嗯一声，手不停筷的吃东西，热食烫开了他的食道，在雨中淋过的身体也热了起来，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让室内更显静谧，雁北飞长舒一口气，总算有安定下来的感觉了。
“对了，”雁北飞吃饱了，也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那个程玉，他如今怎样了？”
“你说他啊，南姐也把他收进来了。”晓晓把碗碟重新收回食盒，“就在走廊最边上的乙字房一号，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雁北飞正有此意，晓晓也拿着食盒告辞了。他面前正好有件棉布新衣，换上衣服，在自己的破包袱里拿了个东西揣到袖子里，就来到了程玉的门外。
门内没有声音，雁北飞静立了一会，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的人没好气的说。
等看到来人是雁北飞，程玉的脸色就更差了。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他正拿东西捂在脸上，雁北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定是肿的老高了。
毕竟自己下的手，自己心里有数。
雁北飞摇摇头，“我从不看别人的笑话。”
“那你来干嘛？像你这种木疙瘩，忽然良心发现要和我道歉？”程玉嘴一歪，邪笑着，这一下扯动了伤口，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你没什么能让我道歉的。”雁北飞眯了眯眼睛，手往注意力一掏。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了？呵呵……喂！你干什么？你给我下毒？”程玉眼见雁北飞忽然伸出手，按了几下什么东西，眼前就出现一阵浓浓的喷雾，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把他吓得大惊失色，只觉得雁北飞要毒死他，或迷晕他再痛下杀手。
他情急下抽出手边的佩剑，对着雁北飞的喉头刺下去！
只见对面的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后退一步的同时，右手抬起，只听一声清脆并带着悠长回音的“叮……”，程玉就觉得手中的剑被一股力道击至偏离。
雁北飞右手停在空中，还保留着弹的姿势，寒气森森的利刃正贴着他的侧脸，从耳旁刺过。
程玉惊惧不已，拿剑的手直直垂下，忍不住后退一步，跌坐到床上。他的全力一剑竟被那人如此轻松就化解了，如果说上次是他还未来的及出手，心有不忿，那这次则是被对面那人恐怖的实力震慑住了。
雁北飞左手轻轻摇了摇，略带无奈的说，“这是药而已，是我疏忽了，没提醒你一声就喷，可你为何觉得每个人都要害你呢。”
程玉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他像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看着雁北飞，“行走江湖，这点警惕性都没有，早就被人害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到底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冒出来的妖怪？”
雁北飞一愣，把药扔到程玉手边，喃喃道，“我确实算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你先把药涂上吧，我的药功效很强，不是这儿的东西能比的。”
程玉脸色复杂的看着雁北飞，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刚才吸进去那雾气，也没什么不适，且雁北飞此人，武功高强远在他之上，要杀要剐，用不着再耍花招。
“罢了，好歹我也是江湖中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岂不丢人？”程玉一咬牙，拿起喷雾摸索了几下，就往自己脸上喷去。
而后他就迷恋上了这个小小的喷雾。
“这是什么机关？怎么做的如此精巧？是如何让药呈雾状喷出的？这材质……究竟是何物？”
雁北飞看着被程玉翻来覆去研究的云南白药，憋出了一句话，“不知道，朋友送的。”
“那你的朋友，定是举世闻名的机关术师。”程玉的戒心放轻了许多，也能和雁北飞聊上几句了，“敢问他尊姓大名？”
雁北飞一脸淡定，其实大脑已经呈死机状态，他一向不善于说谎，哪知道程玉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能说是药店的小妹卖给他的？
“他不让我说，你不放心的话……，”雁北飞拿回喷雾，往自己脸上喷了一下，“放心了吧，省着点用，就这一瓶了。”
程玉完全打消了戒心，终于不怕自己被毒死了。他终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虽然免不了年轻气盛争强斗狠，但看雁北飞确实没坏心，就和他攀谈起来，想套套他的底。
雁北飞却是一问三不知，让程玉犹为气愤起来，“你什么都不说，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
“……，”雁北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好像只是同事关系吧，说朋友是不是早了？”
程玉这种人，江湖上年轻人有的毛病他都有，包括动不动就和人称兄道弟，一下子遇到雁北飞这么真实的人，硬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吃的很慢，面前已摆了四个空碗。从一开始的狼吞虎咽，到慢条斯理的一根根吸溜，晓晓想，看他快要吃不下去的样子，这应该是最后一碗了。
满足的把最后一根面吞进肚，喝干清甜的面汤，雁北飞叹了口气，放下碗对晓晓说，“再来一碗。”
晓晓一脸古怪，欲言又止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说，“你不是说你三天没吃饭了吗，一下子吃这么多，肠胃受不了的。”
雁北飞听闻，露出一种极度伤心的眼神，看着晓晓。
晓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木讷的人，怎会露出那种……难过中又带着点委屈的眼神。
“好，再给了盛一碗。”晓晓认输了，“我可不是心疼这点东西，是真怕你吃坏了身体。”
“嗯。”雁北飞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无论别人和他说再微不足道的话，他也会一句不落记在心里。
前五碗只能填饱肚子，第六碗才是享受。晓晓托着腮，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不禁扑哧一笑，“我看你这么满足的样子，还以为你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雁北飞心里涌起阵阵感激之情，晓晓面做的很好吃，也对他很关心，他想说点什么，可说出口的也只有，“面很好吃。”
“那是自然。”晓晓开心的笑了，“我的厨艺可是一绝，以后有的是好吃的等着你呢。”
雁北飞习惯性的嗯一声，手不停筷的吃东西，热食烫开了他的食道，在雨中淋过的身体也热了起来，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让室内更显静谧，雁北飞长舒一口气，总算有安定下来的感觉了。
“对了，”雁北飞吃饱了，也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那个程玉，他如今怎样了？”
“你说他啊，南姐也把他收进来了。”晓晓把碗碟重新收回食盒，“就在走廊最边上的乙字房一号，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雁北飞正有此意，晓晓也拿着食盒告辞了。他面前正好有件棉布新衣，换上衣服，在自己的破包袱里拿了个东西揣到袖子里，就来到了程玉的门外。
门内没有声音，雁北飞静立了一会，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的人没好气的说。
等看到来人是雁北飞，程玉的脸色就更差了。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他正拿东西捂在脸上，雁北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定是肿的老高了。
毕竟自己下的手，自己心里有数。
雁北飞摇摇头，“我从不看别人的笑话。”
“那你来干嘛？像你这种木疙瘩，忽然良心发现要和我道歉？”程玉嘴一歪，邪笑着，这一下扯动了伤口，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你没什么能让我道歉的。”雁北飞眯了眯眼睛，手往注意力一掏。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了？呵呵……喂！你干什么？你给我下毒？”程玉眼见雁北飞忽然伸出手，按了几下什么东西，眼前就出现一阵浓浓的喷雾，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把他吓得大惊失色，只觉得雁北飞要毒死他，或迷晕他再痛下杀手。
他情急下抽出手边的佩剑，对着雁北飞的喉头刺下去！
只见对面的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后退一步的同时，右手抬起，只听一声清脆并带着悠长回音的“叮……”，程玉就觉得手中的剑被一股力道击至偏离。
雁北飞右手停在空中，还保留着弹的姿势，寒气森森的利刃正贴着他的侧脸，从耳旁刺过。
程玉惊惧不已，拿剑的手直直垂下，忍不住后退一步，跌坐到床上。他的全力一剑竟被那人如此轻松就化解了，如果说上次是他还未来的及出手，心有不忿，那这次则是被对面那人恐怖的实力震慑住了。
雁北飞左手轻轻摇了摇，略带无奈的说，“这是药而已，是我疏忽了，没提醒你一声就喷，可你为何觉得每个人都要害你呢。”
程玉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他像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看着雁北飞，“行走江湖，这点警惕性都没有，早就被人害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到底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冒出来的妖怪？”
雁北飞一愣，把药扔到程玉手边，喃喃道，“我确实算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你先把药涂上吧，我的药功效很强，不是这儿的东西能比的。”
程玉脸色复杂的看着雁北飞，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刚才吸进去那雾气，也没什么不适，且雁北飞此人，武功高强远在他之上，要杀要剐，用不着再耍花招。
“罢了，好歹我也是江湖中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岂不丢人？”程玉一咬牙，拿起喷雾摸索了几下，就往自己脸上喷去。
而后他就迷恋上了这个小小的喷雾。
“这是什么机关？怎么做的如此精巧？是如何让药呈雾状喷出的？这材质……究竟是何物？”
雁北飞看着被程玉翻来覆去研究的云南白药，憋出了一句话，“不知道，朋友送的。”
“那你的朋友，定是举世闻名的机关术师。”程玉的戒心放轻了许多，也能和雁北飞聊上几句了，“敢问他尊姓大名？”
雁北飞一脸淡定，其实大脑已经呈死机状态，他一向不善于说谎，哪知道程玉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能说是药店的小妹卖给他的？
“他不让我说，你不放心的话……，”雁北飞拿回喷雾，往自己脸上喷了一下，“放心了吧，省着点用，就这一瓶了。”
程玉完全打消了戒心，终于不怕自己被毒死了。他终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虽然免不了年轻气盛争强斗狠，但看雁北飞确实没坏心，就和他攀谈起来，想套套他的底。
雁北飞却是一问三不知，让程玉犹为气愤起来，“你什么都不说，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
“……，”雁北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好像只是同事关系吧，说朋友是不是早了？”
程玉这种人，江湖上年轻人有的毛病他都有，包括动不动就和人称兄道弟，一下子遇到雁北飞这么真实的人，硬是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