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爱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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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节 兴奴

    秋娘脸一红,像个小孩子似的,走到兴奴旁手挠痒痒,“姐姐,你又取笑我。”

    含情凝睇又道:“像我们这等女子,要找个好人家,好难。”

    兴奴也是双目一呆,妹妹说的何尝不是,自己嫁了一个商贾为妇。哪知这个商人却是个只重金钱不重情义的人,竟抛下她外出做生意,对自己不管不顾。有夫可说无夫,兴奴只落得独守空船,悲对明月,泪湿衣衫,四处漂零,方才南下金陵与秋娘为伴,每天伴人琵琶为生。

    兴奴回过神道:“我见此人衣服虽是家丁服,但衣料却是上乘的,内衣裤更是与别人的不一样,可知此人非富即贵。”

    “姐姐好厉害,不亏是久历江湖,想的事情也宽,光从一二件衣服,就知道此人的背景。”秋娘佩服笑道。

    “妹妹,夸奖了”。兴奴也忍不住开心一笑。

    “姐姐,你说我们救了他一命,他会不会拿个几百两银子来感谢我们,如果有这么多银子,我们该怎么花呀。”秋娘眉飞色舞的说道,好像现在就有银子似的。

    “傻妹妹,我们救人又不是为了银子才救的。”兴奴开心地说道,

    她虽然也是这样说,但现在过得这么清苦,如果有银子,就不用东奔西跑,也无须去卖唱为生,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安定下来,

    傍晚时分她们已经到金陵,十里秦淮是金陵繁华所在,一水相隔河两岸,

    虽已是傍晚,秦淮河畔已是灯光通明,这一片风月场所,酒楼,客栈林立,声色犬马,晚上行人颇多,来来往往,

    兴奴、秋娘吃过晚饭见李大鱼还没醒来,兴奴先送秋娘去“占花楼”唱歌,“占花楼”就建在秦淮河河堤边,一座很大木式房子,她今晚要去表演,她们不是青楼女子,但也会偶而去表演赚点小钱,她们除了在青楼表演外,还会在自己的小船唱歌迎客,有时还会去别的地方参加诗会,酒会等,赚点小钱。

    兴奴在船尾处熬了一副药,等上片刻,用小嘴吹凉,然后一手扶着男子肩膀,一手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水喂下去,然后拿毛巾擦干男子的嘴,男子此时高烧已退,脸也恢复了原色。

    兴奴又去盛了点汤饭之类,估计男子也饿坏了,一天都未进食,兴奴把男子枕在自己大腿上,刚开始也很不习惯,一个陌生的男子枕着腿上,传出去多不好,但此时为了方便喂男子进食,也不顾虑太多,再说昨天更难看的事都已见过,何必在乎这些,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说出去,谁知道,

    兴奴用筷子弄开男子的嘴,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进去,花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喂进去的食物又流出来,搞得兴奴腿上衣服上也脏脏的。

    兴奴还是第一次照顾别人,而且是很上心的,忙了大半个时辰。

    兴奴随后拿着琵琶走到船尾,自弹自唱起来,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月淡,风凄,一曲恒古的琵琶,飘酸了今生的眷恋。思念踏夜而来,滴滴流动在月海,纷纷扬扬落满成空的夜,丝丝声声刻留下的印记,碰撞着心底的蠢动,泪水溢满双眸,恣意地流下,似弦乐如泣如诉。

    ‘好曲,好曲,只是太过于伤感,情凄意切,其实我们应该在有限的人生里极度挥霍;在浩渺的宇宙中肆意践踏。对时间要珍爱,对生命要敬畏,我们才能找回纯真的自己,过好每一天,快乐只属于自己。“

    此男子正是李大鱼,李大鱼正坐着床上看着船尾的女子,声音有点撕哑道,

    虽然是晚上,但外面亮如白昼,依然看得很清,

    那女子听闻后,只听“砰”的一声,琴弦断了,兴奴一愣,站起来望着坐在床上的男子,还裸着上身,没有想到男子此时醒了,还评论自己的歌技,

    兴奴双手一揖道:“公子醒了,今天有点风,妾身去拿衣服给你。”

    这时李大鱼才注意自己光着身子,连裤衩也没,刚才也是被歌声吸引,才没有注意,现才发现自己正处在船上,这衣服谁帮自己脱的,难道是此女,那可真是丢脸,那身子不是被人看了。

    这时那个女子走进来,把衣服放到床上,然后把船蓬的珠帘也放下,李大鱼见自己的衣服干干净净,看来被人洗过,内裤也被人清洗过。

    李大鱼穿好衣服,身子只是有点感冒,没有什么大病,站起来在船舱中来回走了几步,完好如初,

    看着对面的女子,脸上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小姐救我的吗,不知你贵姓,现在在那里。”

    兴奴淡淡地道:“还有一个女子胡秋娘,我们一起把你从江上救起的,我叫兴奴,”

    “多谢二位小姐的救命之恩,我现在有点饿,能否先拿些吃的给我。”李大鱼摸着呱呱叫的肚子说道,

    兴奴没想到这男子直接开口要吃的,也没有委婉之词,神态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确实过于另类,兴奴道:“公子稍等,妾身现在就去”。

    李大鱼看着兴奴身子纤细,衣带飘飘,做起饭食来,却是干净利落,应是经常下厨的缘故。

    李大鱼走过去,捡起船上的木柴,道:”小姐,需要帮忙不,”

    兴奴转过头来看着李大鱼,浅笑道:“不用,公子外面风大,你感冒还没好,应回船舱才是。”

    “小感冒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李大鱼笑道,

    李大鱼此时才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二十八左右,椭圆形脸,身材纤瘦,衣着朴素,秀丽端庄,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也是姿色天然,十足的美人儿,还是食人间烟火的美人,也绝对的贤妻良母型。

    此女子跟惠娘年龄相仿,惠娘端庄带着妩媚,而面前之人端庄带有苍桑,属于兰质蕙心般的女子,但都是大美人。

    半刻后,一蝶小菜,一蝶小鱼,米饭还是吃剩下的,一起端进来。

    李大鱼见此,知道此人生活很清苦,节约,对此也不在意,也不是挑三捡四之人。

    兴奴看着李大鱼狼吞虎咽,一点也不顾忌吃相,道:“不知道公子贵姓,”

    李大鱼喝了一大口水,道:“我叫李大鱼”,

    “原来是李公子,不知李公子家住哪里,为何落入水中”,兴奴好像对李大鱼很感兴趣似的,一连串问道,

    “家住苏州,哎,说来话长”,李大鱼此时才想起自己落水后,下落不明。自己的兄弟估计正在寻找,见天色已晚,只好明天再作打算。

    兴奴见李大鱼不原相告,也不便再问,二人只是静静地坐着那里,

    “那个,我的衣服是你换的,也是你洗的。”李大鱼看着兴奴的俏脸,慢慢地问道,压着心里的话,还是问出来,不说出来心里不踏实,

    “啊,“兴奴脸一羞,低下头去,她也怕李大鱼这样问,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

    接着呶呶道:“事出情急,船中只有我们女子二人,为了救公子脱险,实属无奈,”

    李大鱼确定是此女换的,心里也放心,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李大鱼便坐着床上练习提息之法,而兴奴则坐着对面的床上。

    二人都是无言中,气氛异常尴尬,

    已经是半夜三更,李大鱼躺在床上,都睡了一整天,睡意全无,

    对面的兴奴更是睡不着,一个小船舱里,睡着一个异性男子,那敢睡,死撑着眼皮。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很怕对面的男子见色心气,会扑过来。

    李大鱼见对面的兴奴没有睡,也明白她担心什么,便出声说道:“你快睡吧,我不是坏人,”

    “嗯嗯”兴奴只是嗯嗯,

    李大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可能大半夜拉人家出来闲聊,

    二人只好装睡,兴奴眼皮实在抗不住,双手抱胸,对着李大鱼,闭着眼睛悠悠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