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卫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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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四阵聚河内 张飞战张绣

    曹操见华雄之头心头大惊,但面上大喜,笑道:“文台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令公子年不过及冠,竟能力斩董贼大将华雄,当真有少年霸王之风!”

    张邈、刘岱几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依我等看来,比之西楚霸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番大战,孙坚父子出尽风头,酸枣大营瞬间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所有人都以为曹操所说的“少年霸王”实在夸赞孙策,有夸赞之意的确不错,但是他同样是存心试探。事实证明,孙策与项羽是越来越相似了,除了同样霸道强悍的武力之外,他们的性格也极为相似。爱慕虚荣,听到一些虚浮的夸耀,就显得非常高兴。

    在无形之中,曹操已经对孙策低看了一眼,在他看来,一个成大事者必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

    事实证明,喜好虚名的孙策并不具备这一点。当然,曹操也不知道,孙策还有个弟弟叫孙权,这个家伙可是抬得起头弯得下腰,更不会为虚名处实祸。

    洛阳城,嘉德殿内,董卓在愤怒之余,首先想到的就是反击,看向身旁的吕布道:“奉先我儿,你速往汜水关,替吾斩了孙策这厮,以振军威如何?”

    “孩儿愿为父亲分忧!”吕布大步上前拜倒,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何其英武?

    在董卓将牛辅调往宜阳、吕布派往汜水关的同时,在洛阳以北就一定是安静的吗?

    河内郡,位于上党郡以南、洛阳城以北,紧贴着黄河的一小片地方。地方不大,但是位置险要,因为从河内郡渡过黄河,就是卫冕曾经两次出入的孟津城,以及大名鼎鼎的虎牢关。

    (一部分人认为虎牢关就是汜水关,在本书中并不采用,《三国演义》原书也是将汜水关与虎牢关定义为两个地方。不过推测两个关隘相距不会太远,一个在洛阳以东汜水河畔,一个靠北依附邙山。)

    河内大营今日突然迎来两位贵客,一个是上党太守张杨,另一个是北平太守公孙瓒。

    袁绍自恃有颜良文丑二将,所以负气出走河内,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仅他与王匡的兵力实在太少。倘若董卓派大军攻击他们,他们完全无力抵抗。

    更何况洛阳东西两侧都受到阻碍,他们北方最容易成为董卓的突破口。

    正当袁绍考虑是不是要放弃河内,回到自己老巢渤海的时候,张杨与公孙瓒的出现无疑是久旱逢甘霖,来得正是时候。

    袁绍将张杨、公孙瓒两部将帅迎入大营,又备上酒席热情款待。

    他一见入营的将领个个气度不凡,顿时就起了心思,亲自举着酒樽,当着每一个人的面敬拜。一时间儒雅风流,尽显四世三公的大家风范。

    “张太守,这位是?”袁绍敬完张杨,停在张辽的面前。

    张杨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我帐下大将张辽张文远,有万夫不当之勇!”

    “哼!”张杨话音未落,只听侧旁座席上传来一声冷哼,引得众人侧目。

    只见座上一人方脸阔面,蓄有长须。双耳垂肩,双手过膝,面色沉毅渊重。其身后侍立二人,其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手提一柄青龙偃月刀。另一人同样身长八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手提丈八点蛇矛,刚才那一哼声正出他之口。

    “好气势!公孙太守,这几位都是随你而来的,该如何称呼?”

    公孙瓒笑道:“此乃刘备刘玄德是也,目前任我部别部司马一职。”

    见袁绍眼中露出轻视之色,刘备起身拜道:“吾乃中山靖王之后,自中平元年黄巾之乱始,结识关羽、张飞二位义弟,屡征黄巾。黄巾之乱平息后,便携二位义弟归隐田园,如今得知董贼作乱,复又起兵。公孙太守见我兄弟三人忠心报国,拜我为别部司马,共讨董贼,兴复汉室!”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没想到刘司马竟是汉室宗亲!请复饮一杯!”袁绍也是相当的给面子,直接就承认了他汉室宗亲的关系,当然他还指望这些人替他卖命呢!

    “多谢袁太守赐酒!”刘备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提议道:“如今伊阙城、汜水关皆有战功,我们四路兵马合归一处,是否该叩关攻城,试一试董贼的深浅?”

    袁绍唉声叹气的道:“不是我不想建功立业,日前王匡部下名将方悦还曾至虎牢关下搦战,谁知守将张济派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将应战。两人战了将近四十余合,方将军被那小将一枪刺于马下,断送了性命。后来才知道那小将姓张名绣,是张济的侄子,一身枪术独步天下,难有敌手啊!”

    在场的明白人都知道袁绍实在作秀,给自己不思进取找理由,所以一个个都沉默不语,看他怎么收场。但是张飞的性子急躁,不想太多,当下便吼道:“某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无胆鼠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娃娃能有多大能耐?待俺去试试!”

    “三弟,你······”刘备当然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不论这个张绣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都犯不着他来打这个头阵。

    袁绍跟人扯了一个多月的皮,还是第一次碰到张飞这样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不待刘备把话说完,跟着激将道:“张飞是吧?不知你是何职位,你别看张绣年纪轻轻,可是号称北地枪王!你还是别上为好,若是丢了汉室宗亲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张飞一张黑脸顿时气得通红,怒喝道:“袁本初,你休要看不起人!某一杆丈八蛇矛,何曾怕过谁?”

    “如此甚好,等你大胜归寨,吾请你喝酒!”袁绍见刚才敬刘备酒时,张飞喉头耸动,吞咽口水,就知道他是爱酒之人,现在恰恰用来收买人心。

    显然袁绍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特别在发掘武将上,他在霸有幽、并、冀、青四州的时候,还是很拥有一些名将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颜良、文丑,以及淳于琼,转投曹操的张郃、高览,就这样的阵容,也足以组成一个五虎上将了。

    袁绍的不会用人不在于武将,而在于谋臣,他这个人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所以就不喜欢那些比他聪明、比他正确、比他高效的策略,以至于沮授、田丰这样的谋士都拯救不了他。

    张飞听说有酒喝,瞬间转怒为喜,提着丈八蛇矛就出了大营。

    虎牢关下,张飞骑跨着一匹黑马,不过此马四蹄雪白,得一名号为乌云盖雪,显然是当世难得一遇的名驹。黑马身负数百斤,恍若无物,轻快的在关下奔走。

    张飞命鼓吏擂鼓叫阵,自己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声若惊雷道:“燕人张飞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刚叫阵不久,即见虎牢关大门洞开,一年轻小将领五千人马出关迎战。

    “张飞?我虽然没听说过你,但虎牢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战马奔腾间,张绣枪出如龙,携带着如黄河奔流之势,直奔张飞刺去。

    “来得好!”张飞一声怒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张绣的枪法果然有些东西。

    丈八蛇矛一挑一刺,两人在眨眼之间已经斗了两个回合。

    兵器相交,火光激射。

    在外人看来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是张绣自己清楚,他还是吃了年纪小的亏,力量根本比不上三十岁正当年的张飞。两手发麻,后力也有些不济。

    但张飞是越战越勇,又一声怒喝:“好小子,快活!”

    吃一堑,长一智,张绣心知自己力气不如这丑汉,渐渐地改变了进攻的方式,使用起精妙的招式来。说起来他与赵云也是同门,一身枪术同出枪神童渊,修炼的都是其成名技“百鸟朝凤枪”。

    这一枪术虚实结合,最是精妙。

    武学之中有句话说得好,叫“一力降十会”。百鸟朝凤枪巧则巧矣,然力量不足是无法弥补的,二人厮杀了八十余招,张绣基本上是山穷水尽,身体虚弱之后,就连百鸟朝凤枪也不如之前犀利。

    张飞的消耗虽然也很大,但是尚有余力一战。

    眼见张绣落入危险的境地,之前其身后阵中一人冲出,一双短戟将蛇矛架下,掩护着张绣逃回虎牢关。

    此人也是有名有姓的,名为胡车儿,是张绣的心腹猛将。虽然“身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有点扯,但勇冠三军没得跑,听说与贾诩交情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