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卫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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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暴的前夕

    两人斗得你来我往,差不多四五十个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不过一个用枪,一个用剑,武器一长一短,王越在兵器上肯定是有一定劣势的。而徐晃一路打过来,已经与四个人交过手,必定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总的来说,双方各有优劣,但还是一场非常公平的决斗。

    卫冕紧盯着两人的招式,看起来互有来回,不分胜负。但他还是在武器碰撞的瞬间,一闪而过的交锋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比如,徐晃每每想让亮银枪与青锋剑硬碰硬的时候,王越总是能极为迅速的扭转手腕,让剑身贴着枪杆划过,如泥鳅一般滑溜的穿梭在枪影之间。

    这一发现一下就让卫冕联想到了《庖丁解牛》这篇文章,文中庖丁曾向梁惠王解释肢解肥牛的技巧,那就是将刀刃从牛骨关节缝隙中穿过,游刃有余,这样就可以避免刀刃与牛骨发生直接的碰撞,用以保护牛刀不至于崩坏。

    而王越的技巧很像是“庖丁解牛”,如果他只是单纯硬碰硬的话,估计三尺青峰早已被粗重的亮银枪砸的稀烂,但是王越手中的剑刃却完好无损,已经完美阐释了他剑技的高超。

    卫冕发现了这一点,作为当事者的徐晃当然也发现了,心中在佩服王越剑术的同时,更加迅猛的向他发起攻击。

    因为他很清楚,长枪厚重,剑刃轻巧,他每一次挥动武器的的消耗都远比王越大,等到他力气耗尽的时候,必然会败给王越。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一定要瞬间爆发出来,将王越一举击败。

    “青龙探爪!”徐晃拔地而起,亮银枪“嗖”得破空而出,枪头恍若龙爪撕开云雾,抓向猎物。

    王越面色微凝,脚下连退三步,两脚一分,突然沉下腰身。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张拉满弦的弯弓,只等寻找绝佳的时机,射出最致命的一箭。

    “白虹贯日!”

    听到王越口中吐出这四个字,徐晃心头顿生一种不妙的感觉,相传战国时荆轲为了刺杀秦王嬴政,就曾苦练一招近身杀人的超绝剑法,名字就叫做“白虹贯日”。

    夕阳斜照,剑光闪耀,白虹贯日,易水惊寒!

    曾经的秦王嬴政只会让人靠近十步,十步是白虹贯日的极限距离,很容易失手,但是王越与徐晃的距离却不足五步。

    王越手中的三尺长剑冲天而已,迎向徐晃,恰似一道惊虹,要将面前的任何阻碍全都粉碎。

    卫冕知道王越修行的《白虹剑法》与自己的《青莲剑歌》完全不同,他的剑意是“浩然”,而王越的剑意则是“杀伐”,难道王越真的动了杀心?

    卫冕心头一紧,他现在还隐藏在点将台下,完全没办法阻止两人的战斗,而徐晃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卫冕设身处地的想着,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破解这一招“白虹贯日”,但是思来想去却只有硬碰硬。

    而徐晃更没有时间多想,处境尴尬,躲是没得躲了,只有心下一横选择硬拼了。当下也不做无用的犹豫,只凭着一股无畏无惧的气势,青龙之爪迎向贯日白虹!

    枪头与剑尖碰撞在一起,不差分毫,砰!

    白虹贯日,一往无前,这一次王越并没有闪避。枪剑正面交锋,一声巨响之后,徐晃被反震之力掀翻在地,而王越手中的长剑也化为碎片,崩碎在点将台上。

    所有人都不能置信的望向徐晃和王越,被他们满身凶悍之气所震慑,这真的只是一场较量吗?武艺本是杀人技,当真有单纯较量这一说吗?

    卫冕也被他们俩震撼的无以复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们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好在两个人真的是旗鼓相当,幸好没有任何一个人心生怯懦,否则退缩者必定会倒毙当场。

    素来少言寡语的王越扔掉断剑,走向徐晃,伸出手道:“很好!很强!”

    徐晃也不做作,拉着王越的手爬起身,哈哈笑道:“你也不赖!如果你这柄剑再结实一点,某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见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台下众军响起雷鸣般的欢呼,既为两人的实力也为两人胆量。说实话,就刚才针锋相对的那一刻,没有人不是心里打着鼓挺过来的。

    “好,好!”卫冕笑着登上点将台,“刚才可真是让我为你们俩捏了一把汗啊!”

    两人见是卫冕,赶紧单膝跪地道:“参见大将军!”

    虎贲军早已被刚才的战斗征服,见他们俩都跪倒了,全都齐刷刷跪在地上,山呼海啸一般的吼道:“参见大将军!”

    卫冕大喜过望,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大声喊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好将军,好士兵!只要有你们在,何愁我大汉不能复兴?”

    众军齐声道:“谢大将军!”

    “你们继续训练吧,至于几个校尉都随我到大帐来,是时候让我认一认了!”卫冕说罢转身走下点将台,径直向西园中军大帐走去。

    被徐晃这一杆长枪扫过来,这些家伙可不敢再给卫冕下马威了,一个个紧随其后,进了营帐之后,依次老老实实的报出自己的名号。

    卫冕特意关注了袁绍和曹操两人,一个人高马大,唇红齿白,英俊潇洒,傲然而立;一个则个头稍小,皮肤略黑,但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眼中还时不时闪烁着机警的光芒。

    “袁本初、曹孟德,你们俩会不会对本将军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袁绍昂首道:“大将军此举必有深意,我等谨遵军令,不敢有什么不满。”

    “不敢就是不满啊,曹孟德你呢?”

    曹操拱手道:“我等身为臣子,在京都以守卫皇城为职责,在州郡以平定叛乱为使命。不论在哪里,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够了,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的。”

    卫冕半真半假的说道:“西园八校尉,有三个因犯了军法被我处死,剩下的五个人中,就你们俩一家老小都住在洛阳城中。说实话,洛阳是个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让你们离开洛阳,待遇可能稍差一点,至少不会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袁绍当然是不屑的一笑,反而曹操露出深思的表情。

    因为卫冕的话与他所想的不谋而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将军和大司马迟早有一战,如果留在洛阳必定会搅入其中,而这恰恰是他想要避开的。

    但是这话从卫冕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有些奇怪,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在意我曹孟德和袁本初的安危呢?他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得透卫冕的奇怪心思。

    不过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因为很快一个浑身血迹、手提一杆三尖两刃刀的将军突然闯入营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闲谈。

    徐晃一见来人手持武器立刻起身,提枪挡在卫冕身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一身血污,冲撞大将军?”

    来将拄着武器跪地道:“末将洛阳城南门都尉于禁,刚刚遭受西凉军的进攻,因他们的攻击十分突然,手下士兵遭受重创,死伤十之八九。末将特来西园大营求援,望大将军速速发兵,助吾夺回南门!”

    遇到如此突发事件,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卫冕,这里只有他才有拿主意的权力。

    事发确实太突然了,按道理来说,董卓此时手中的力量绝对不足以发动政变。既然不是发动政变,那他攻打南门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试探我有没有被他的疑兵之计吓到?

    卫冕皱着眉头看向于禁,只见他浓眉倒竖,两眼深邃,皮肤略黄,身材高大威猛但并不壮硕,脸颊棱角分明。钢盔被他夹在腋下,头发散落下来,看来刚刚一战极为惨烈。

    在卫冕看向他的同时,于禁也在打量着卫冕,如此年纪轻轻的大将军,不像是打过仗的人,这令他满心忧虑。

    “于禁于文则,鲍信的手下,我知道你!此番西凉兵马进攻南门,动用了多少人?”

    于禁想了想,答道:“大约三千人,三倍于我的力量,但是他们从城内发起攻击,令我军防不胜防。不到半个时辰,南城门就被攻陷,末将拼死逃出,望大将军速速发兵!”

    “看来董卓已经忍不住了,风暴即将来袭啊!”卫冕心头喟叹,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看向曹操道:“孟德,你觉得此兵该发不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