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卫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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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各有盘算

    主将樊稠被斩,他身后的那些西凉士兵也不敢多留,赶紧拖着樊稠的尸体向营寨的方向奔去。

    李儒安坐中军帐中,正等着樊稠的好消息呢,只见一传令小兵慌不择路的闯入帐中,惊呼道:“将军,不好了,樊校尉被贼将斩落马下!”

    “什么?”李儒手中的简书“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能置信的望着小兵,樊稠何许人也?他在董卓手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仅次于李傕、郭汜、张济的武将,就这么折损在这个小小的白波谷了?

    不一会儿,樊稠手下的士兵已经将他的尸体抬了回来,放在军帐之中。

    李儒看着已经死的透透的樊稠,第一次对征讨白波谷的谋划产生了动摇,当他一点点检查尸体上的伤口之时,惊慌与恐惧的情绪彻底笼罩他的全身。

    “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而且一枪就击穿一寸厚的护心铜镜?”李儒喃喃自语,他虽然没有亲自看到战斗,但是仅凭这些蛛丝马迹,他亦能觉察出樊稠面对的是一个怎样恐怖的敌人。

    “来人!”李儒对着樊稠的尸体沉寂良久,忽然一声大喝。

    守在营门外的士兵赶紧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将军,有何吩咐?”

    “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今夜都得给我抓一个活口回来,如果在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我还没见到人的话,后果不必本将军多说了吧!”李儒治军严刑酷法,不过他的这一套用在西凉军中确实很管用,从而也造就了西凉士兵悍不畏死,上阵杀敌犹如豺狼虎豹一般的特性。

    小兵不敢有所疑问,直接退出军帐,想办法去完成任务。

    而李儒则是独自面对着昏黄的灯光,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按理来说,大将战死,他手下无可用之人,理应退兵。可依照他的性格是觉不甘心的,就算失败也要知道败在什么人手上,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必败无疑。

    却说白波谷中,一片歌舞升腾,一开始他们被樊稠打蒙,直等到徐晃出马,总算是将场子找了回来。同时,这一战让他们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也使得他们恢复了战斗的勇气。

    在这座象征着白波谷聚义堂的木楼中,再一次的摆起酒宴。不过这场酒宴相较于中午来说,要安全多了,至少没有隐藏的刀斧手,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卫公子,如若不是您指点迷津,只怕我也没命回来了!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公子的,如有差遣,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乐顾不得肋下的创伤,既兴奋又感激的想卫冕致谢。

    众人疑惑不解,完全不知道卫冕到底做了什么,能令李乐如此感激涕零。郭泰隐隐有些想法,必定跟他离开之时说的几句话有关,只是卫冕并没有告诉他,所以他现在也蒙在鼓里。

    李乐见众人不知,这才绘声绘色的介绍起自己上场时的遭遇,以及齐璞死亡的真相。

    闻言的山贼们一个个愤愤不平,这才知道樊稠的胜利竟是通过作弊得来的,与此同时,也更加佩服卫冕的眼光。这座木楼里寨门至少相距五百步,连人都看不清楚,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李儒的把戏,称其“明察秋毫”并不过分。

    于是乎,上至李乐、胡才这样的都统,下到诸多的头领、喽啰,全都围在卫冕和徐晃的身旁,诚心的夸赞与曲意的奉承不绝于耳,宛如众星拱月一般。你一杯酒我一杯酒的敬着,卫冕来者不拒,尽显豪爽之风,令这些山贼更加的佩服。

    堂堂白波谷的谷主渠帅郭泰,反倒被众人撂在一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自斟自饮。

    郭泰沉闷的坐在最上方的那个座位上,每一杯酒下肚,都化作了一股苦涩的味道,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去。渐渐地,他紧攥着酒樽的手背上青筋如虬龙般鼓胀,指节发白,隐隐昭示着他满腔的愤恨。

    这场酒宴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去,卫冕在徐晃的护卫下回到了胡才的住所,不仅成功化解了鸿门宴的危机,同时也收获了巨量的声望以及李乐的投靠。

    隐隐的,一夜之间,白波谷内的势力发生诸多微妙的变化。一股由卫冕掌控的新兴势力缓缓崛起,虽然一千七百人的势力仍处在末位,但是郭泰、杨奉、韩暹没一个敢小瞧,谁让卫冕的手下还有一个堪称万人敌的徐晃呢?

    随着众人渐渐离场,偌大的堂中只剩下郭泰与杨奉两人。

    杨奉道:“渠帅,这个卫氏公子看似在帮助我们,但其志不在小。仅仅三天时间,先得胡才投靠,再收服李乐忠心。而他手下徐晃更加可怕,接连数战出尽风头,尽得人心。如果渠帅再不想办法抑制他的话,恐有尾大不掉,以致鸠占鹊巢之嫌啊!”

    郭泰面色一沉,杨奉的话可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但是他同样明白杨奉也没安什么好心,无外乎自己也害怕卫冕做大,而撺掇他来做个出头鸟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今天不是卫公子出手,说不定白波谷都保不住呢!而且卫公子仪表堂堂,身份名望都不是我们所能比的,如果他真要有心入主白波谷,老子甘为马前卒。”

    杨奉微微一笑,根本不将郭泰的鬼话放在耳中,“渠帅当真是这么想的吗?不过奉今日放出去的斥候倒是传回一个消息,只是不知道渠帅有没有兴趣知道?”

    “什么消息?”郭泰顿时来了兴趣,因为他放出去的几个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遭人暗算了,还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他现在很想知道,为什么卫冕前脚来白波谷,而李儒的大军随后就到了。

    “根据斥候刺探的消息称,卫冕确实是安邑城规定卫氏公子,不过数天之前他曾在城中袭杀了李儒的堂兄李悍。所以说李儒此番进军白波谷,并非卫冕说得剿贼,而是来找他寻仇。而他正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帮他抵御李儒的大军,其用心不可谓不阴险!”

    “当真如此?”

    “如果渠帅不信的话,等你的斥候回来之后,事情的前因后果必然一目了然。奉言尽于此,至于渠帅如何决断还请自便,告辞!”杨奉说罢径直离开,只留郭泰一人,脸上的神色不停变换。

    夜深人静,营寨之中的李儒也没有睡下,正在忙于审问一个山贼斥候。其实这个山贼正是郭泰派出来的斥候,他乔装改扮成西凉兵混入军中打探消息,但是他一开口就露馅了,被李儒的手下抓了个正着。

    “你告诉我,今日斩我大将的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李儒简单粗暴,将一把刀横在斥候的肩头,冷冷的问道。

    山贼本就没什么忠义之心可言,再加上卫冕又不是白波谷的人,他就更没什么顾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李儒问到的他讲了,没问到的他也讲了。

    李儒听着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如果说徐晃是郭泰的人,那他还真的不好办。结果却是卫冕这个外来户的人,只消一封书信,便可让他们自己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