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湖路
第四章江湖路
虽然没有向张松涛伯父禀明事宜，但是伯父他应该能够从叔父的遗信中知晓这一切的因果，纵然手刃了仇人，可自己还剩下什么呢？松涛伯父不愿再与我多言，我也隐隐能够明白，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素萍墓前，碎裂的碑石压倒了不少水仙花，现场的打斗痕迹狼藉不堪，我让碧儿叫来府内家丁一同收拾了许久才使得场面没那么难看。
“让城内的石匠重制的墓碑呢？”碧儿问着手下的人。
下人回道：“来了，马上就来了，这回儿应该到山下了。”
“少爷…我们回去吧。”
“好。”
九月十五，父亲归来，我向他禀明过去时间发生的事，当天父亲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日，父亲与我前往墨县，一路上不疾不徐地行进，九月十九晨到达祖宅，此时宅内只有我从家中派来的三名家仆，负责清理看管祖宅。午后，父亲与我行至祖坟，一把长刀放在叔父坟前。
父亲道：“那是你张伯父的刀，当年他来黄兴城与其妻安居后就封刀了，素萍死后他又重新拿起了刀。”
这么说来张伯父时常离家是去寻找线索了么？我想，这刀现在是赠予叔父了。
我朝叔父跪拜后，起身对父亲道：“爹，我想去江湖上看一看。”
父亲不置可否，反问我：“你可知什么是江湖？”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仍凭直觉回道：“江湖是一个充满恩怨情仇的地方，在那天南地北的远方。”
父亲道：“错了，错了。”我不解，期待着父亲的下文，父亲顿了顿道：“所谓江湖，就在你我脚下，在你我的头顶，在你我的左右，这世间四方上下无不是江湖，你我之事无不是江湖事。所谓江湖，正如其名，你我皆是江湖中的鱼虾，王公贵族，贩夫走卒，无不如此，上至九九至尊，下至流萤蝼蚁，都处在江湖中。这次的事情，自二十五年前始，又在前月终，这不是江湖事么？你我不在江湖中么？”
父亲又道：“江湖不需要你刻意去寻找，你想从这黄兴城、从这墨县走出去，想要见识更大世界，想要接触更多的人事物，可以，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将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将会是什么样子。”
我对外面的世界多是通过城内人们的言说故事和一些典籍了解，要真正让我去想象，我想那将是一个放大百万倍黄兴城与墨县吧。
父亲问：“你的伤势怎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能差不多，在外头行走，差不多，是最要不得的，一个差不多，你就有可能死成一条路边野狗。回去吧，过段时间货物准备完毕，这一遭，就由你来将货物送到北地吧，这将是你行走江湖的第一条路。”
“是。”
在父亲的管理下，墨县祖宅的大小事宜很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从叔父书房内选取了不少书籍带回黄兴城，那将作为参考使我更多地了解外界的事情。
“没想到还挺有趣的，来，碧儿你读读这段。”
碧儿靠在我身边读书道：“那恶霸周文武一手揪过陈老头的领子，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陈老头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两滚。一旁陈老头的女儿翠花吓得发抖，周文武见翠花生的漂亮，心起淫念，便上去要对她用强，翠花尖叫，啊！少爷，你干什么啊！”
我化身恶霸将碧儿抱起往床上走去，碧儿在我身上扑打着要下来，我假装吃痛，碧儿立刻慌张起来：“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是碰着伤口了吗？”
我一下将碧儿扔上了床，碧儿喊道：“少爷，书！书！书着火啦！”
闻言我回头一看，桌上烛台完好，再回头，碧儿从床上一溜跑到门边，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逃开。我心道这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这还挺有趣的，比起早先来时拘谨的样子，碧儿现在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我仰躺在床上，想起书的事情，对了，尚未将那些书交给父亲呢！于是我赶忙拿着《红尘易气》与《如是我问》来到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接过两本书，并未查看，又从自己身上拿出另外半册《红尘易气》，将三本书放在一起。
我与父亲一同看着它们：“这就是传说中的《问天歌》的功法……”
父亲问我：“你看过这《如是我问》了吗？”我也无需隐瞒，直言看过。
父亲又问：“你背下来了吗？”我点点头。
父亲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眼后将三册秘籍扔在了地上，又拿过烛火点燃，在我的惊愕中，三册传说武学就此灰飞烟灭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父亲你不好奇其中内容吗？”
“过分的好奇心会招致灾祸，我们家族早已不是前朝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大家族了，我也早已无心追求所谓武学高峰，这一本《红尘易气》引来二头饿狼觊觎，若是留着《如是我问》，只能遗祸后人，从此这份武学只在你的脑袋中就够了。好了，回去休息吧。”
《红尘易气》的要诀我早已烂熟于心，以往练来只觉得平平无奇，但是现在知晓它的来历后，再重新思考这份内功武学的特点，才惊异于其功效之强大，我们家族在前朝的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简单说来，《红尘易气》这门功法对真元的凝练是没有上限的，只要你活得够久，能够为自身打下的根基也越雄厚，如果单说它无上限的性质，其实江湖中未必没有类似功法，只是这类功法都具有极大的缺陷，要么是真元凝练极慢，要么是对人体损害极大，而这些缺点在《红尘易气》中看不到一丁点的影子。
再有其它效果，比如于三省三渺一战中快速逼出毒性的效果，是利用人体毛孔排出毒素的能力将之放大数十倍的结果；还有明显的伤势自愈能力，我的胸前的皮肉伤还好说，但我左臂与后背肩胛明显伤到了筋骨，这才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已恢复；再来就是能让迟缓人体衰老，正常人到了父亲与叔父的年纪是绝没有这般气色形貌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岁月，嘛，虽然这一效果许多中高等武学都有。
然后说起《如是我问》这册功法，其开头便有警语，必须根基雄厚之人才能练习，但是这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它并没界定什么样才能算做雄厚的根基，想必当初三省与三渺便是自认根基卓绝才会贸然修练导致自身经脉封闭。
要练这门功法可说是必要先练《红尘易气》，从战斗过程看来，我的根基与三省之一半相仿，而我修练这门功法也不过短短十年，中间还是常常偷懒的状态，实际时间估计只有三四年左右，而三省的一半根基应是他苦修二十年左右的结果，这一比对便有五倍余的效果差，不要说寻常武学，就说那江湖小说中广为传说的顶峰武学《真武经》也没有这样的效率。
在真元凝练效率低下的情况下，江湖上有名的武练世家或者门派，其中老一辈人都会在快要大限将至前进行醍醐灌顶式传功，这样的传功是有极大真元损耗流失的，而且能够接受多少还要看受者的武学资质，所以也江湖上也难以出现身负几代人功力的怪物，虽然坊间传说当今皇上是这样一个人物。
说回《如是我问》的特性，据秘籍中介绍，将之修练大成，理论上能够获得许多超凡神通，所谓神通，便是非人之能。
神通其一：心眼，无需目视便能感知周围事物，即便在黑夜也如白昼一般清晰，还可以感知世间气流运动，许多不可见的细微变化仍是在你的心识范围内。
神通其二：无量，在武学中众所周知的一事，凝招回气，不论多么高深的武学招式，但凡动用真元释放招式，一招过后必有回气时间，回气的快慢，决定下一招释放间隔，而这门神通决定了只要你的真元足够，且经脉能够承受住大量不间断涌出的真元冲击，就能毫无间断地使用强招。
神通其三：仙体，辟谷、百毒不侵、百病不沾，提升寿元。
这三样神通样样惊人，要说最吸引人的，必然是最后的“提升寿元”一项最令人狂热，想到这里，若真的有这样大的效果，可以说这已经不是传统武学了，而是真正的仙法。
以上是秘籍中记述的必然会获得的神通，除这些外，作者还提到根据修炼者个体的不同会衍生出其他的专属神通，可能有一个也可能有多个。
我很怀疑这份武学会不会是作者故意写出来坑害别人的，反正我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去修练，便也不在其上纠结过多了。
但是我想起来这本武学的作者写过的《沧海天歌录》，现下还有两册残本在我这，之前草草看了一点，以为无聊，现在又对“北秋雁”此人起了兴趣，倒想从他这本自传式的鬼神志异中了解一下此人。
于是当我回到房间，将《奇经》、《妙卷》二册拿出，先前看过《奇经》一章，现在不如先看看《妙卷》又讲了什么，何以作者要将之分为这样四个部分呢？
(本章完)
虽然没有向张松涛伯父禀明事宜，但是伯父他应该能够从叔父的遗信中知晓这一切的因果，纵然手刃了仇人，可自己还剩下什么呢？松涛伯父不愿再与我多言，我也隐隐能够明白，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素萍墓前，碎裂的碑石压倒了不少水仙花，现场的打斗痕迹狼藉不堪，我让碧儿叫来府内家丁一同收拾了许久才使得场面没那么难看。
“让城内的石匠重制的墓碑呢？”碧儿问着手下的人。
下人回道：“来了，马上就来了，这回儿应该到山下了。”
“少爷…我们回去吧。”
“好。”
九月十五，父亲归来，我向他禀明过去时间发生的事，当天父亲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日，父亲与我前往墨县，一路上不疾不徐地行进，九月十九晨到达祖宅，此时宅内只有我从家中派来的三名家仆，负责清理看管祖宅。午后，父亲与我行至祖坟，一把长刀放在叔父坟前。
父亲道：“那是你张伯父的刀，当年他来黄兴城与其妻安居后就封刀了，素萍死后他又重新拿起了刀。”
这么说来张伯父时常离家是去寻找线索了么？我想，这刀现在是赠予叔父了。
我朝叔父跪拜后，起身对父亲道：“爹，我想去江湖上看一看。”
父亲不置可否，反问我：“你可知什么是江湖？”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仍凭直觉回道：“江湖是一个充满恩怨情仇的地方，在那天南地北的远方。”
父亲道：“错了，错了。”我不解，期待着父亲的下文，父亲顿了顿道：“所谓江湖，就在你我脚下，在你我的头顶，在你我的左右，这世间四方上下无不是江湖，你我之事无不是江湖事。所谓江湖，正如其名，你我皆是江湖中的鱼虾，王公贵族，贩夫走卒，无不如此，上至九九至尊，下至流萤蝼蚁，都处在江湖中。这次的事情，自二十五年前始，又在前月终，这不是江湖事么？你我不在江湖中么？”
父亲又道：“江湖不需要你刻意去寻找，你想从这黄兴城、从这墨县走出去，想要见识更大世界，想要接触更多的人事物，可以，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将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将会是什么样子。”
我对外面的世界多是通过城内人们的言说故事和一些典籍了解，要真正让我去想象，我想那将是一个放大百万倍黄兴城与墨县吧。
父亲问：“你的伤势怎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能差不多，在外头行走，差不多，是最要不得的，一个差不多，你就有可能死成一条路边野狗。回去吧，过段时间货物准备完毕，这一遭，就由你来将货物送到北地吧，这将是你行走江湖的第一条路。”
“是。”
在父亲的管理下，墨县祖宅的大小事宜很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从叔父书房内选取了不少书籍带回黄兴城，那将作为参考使我更多地了解外界的事情。
“没想到还挺有趣的，来，碧儿你读读这段。”
碧儿靠在我身边读书道：“那恶霸周文武一手揪过陈老头的领子，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陈老头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两滚。一旁陈老头的女儿翠花吓得发抖，周文武见翠花生的漂亮，心起淫念，便上去要对她用强，翠花尖叫，啊！少爷，你干什么啊！”
我化身恶霸将碧儿抱起往床上走去，碧儿在我身上扑打着要下来，我假装吃痛，碧儿立刻慌张起来：“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是碰着伤口了吗？”
我一下将碧儿扔上了床，碧儿喊道：“少爷，书！书！书着火啦！”
闻言我回头一看，桌上烛台完好，再回头，碧儿从床上一溜跑到门边，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逃开。我心道这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这还挺有趣的，比起早先来时拘谨的样子，碧儿现在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我仰躺在床上，想起书的事情，对了，尚未将那些书交给父亲呢！于是我赶忙拿着《红尘易气》与《如是我问》来到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接过两本书，并未查看，又从自己身上拿出另外半册《红尘易气》，将三本书放在一起。
我与父亲一同看着它们：“这就是传说中的《问天歌》的功法……”
父亲问我：“你看过这《如是我问》了吗？”我也无需隐瞒，直言看过。
父亲又问：“你背下来了吗？”我点点头。
父亲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眼后将三册秘籍扔在了地上，又拿过烛火点燃，在我的惊愕中，三册传说武学就此灰飞烟灭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父亲你不好奇其中内容吗？”
“过分的好奇心会招致灾祸，我们家族早已不是前朝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大家族了，我也早已无心追求所谓武学高峰，这一本《红尘易气》引来二头饿狼觊觎，若是留着《如是我问》，只能遗祸后人，从此这份武学只在你的脑袋中就够了。好了，回去休息吧。”
《红尘易气》的要诀我早已烂熟于心，以往练来只觉得平平无奇，但是现在知晓它的来历后，再重新思考这份内功武学的特点，才惊异于其功效之强大，我们家族在前朝的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简单说来，《红尘易气》这门功法对真元的凝练是没有上限的，只要你活得够久，能够为自身打下的根基也越雄厚，如果单说它无上限的性质，其实江湖中未必没有类似功法，只是这类功法都具有极大的缺陷，要么是真元凝练极慢，要么是对人体损害极大，而这些缺点在《红尘易气》中看不到一丁点的影子。
再有其它效果，比如于三省三渺一战中快速逼出毒性的效果，是利用人体毛孔排出毒素的能力将之放大数十倍的结果；还有明显的伤势自愈能力，我的胸前的皮肉伤还好说，但我左臂与后背肩胛明显伤到了筋骨，这才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已恢复；再来就是能让迟缓人体衰老，正常人到了父亲与叔父的年纪是绝没有这般气色形貌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岁月，嘛，虽然这一效果许多中高等武学都有。
然后说起《如是我问》这册功法，其开头便有警语，必须根基雄厚之人才能练习，但是这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它并没界定什么样才能算做雄厚的根基，想必当初三省与三渺便是自认根基卓绝才会贸然修练导致自身经脉封闭。
要练这门功法可说是必要先练《红尘易气》，从战斗过程看来，我的根基与三省之一半相仿，而我修练这门功法也不过短短十年，中间还是常常偷懒的状态，实际时间估计只有三四年左右，而三省的一半根基应是他苦修二十年左右的结果，这一比对便有五倍余的效果差，不要说寻常武学，就说那江湖小说中广为传说的顶峰武学《真武经》也没有这样的效率。
在真元凝练效率低下的情况下，江湖上有名的武练世家或者门派，其中老一辈人都会在快要大限将至前进行醍醐灌顶式传功，这样的传功是有极大真元损耗流失的，而且能够接受多少还要看受者的武学资质，所以也江湖上也难以出现身负几代人功力的怪物，虽然坊间传说当今皇上是这样一个人物。
说回《如是我问》的特性，据秘籍中介绍，将之修练大成，理论上能够获得许多超凡神通，所谓神通，便是非人之能。
神通其一：心眼，无需目视便能感知周围事物，即便在黑夜也如白昼一般清晰，还可以感知世间气流运动，许多不可见的细微变化仍是在你的心识范围内。
神通其二：无量，在武学中众所周知的一事，凝招回气，不论多么高深的武学招式，但凡动用真元释放招式，一招过后必有回气时间，回气的快慢，决定下一招释放间隔，而这门神通决定了只要你的真元足够，且经脉能够承受住大量不间断涌出的真元冲击，就能毫无间断地使用强招。
神通其三：仙体，辟谷、百毒不侵、百病不沾，提升寿元。
这三样神通样样惊人，要说最吸引人的，必然是最后的“提升寿元”一项最令人狂热，想到这里，若真的有这样大的效果，可以说这已经不是传统武学了，而是真正的仙法。
以上是秘籍中记述的必然会获得的神通，除这些外，作者还提到根据修炼者个体的不同会衍生出其他的专属神通，可能有一个也可能有多个。
我很怀疑这份武学会不会是作者故意写出来坑害别人的，反正我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去修练，便也不在其上纠结过多了。
但是我想起来这本武学的作者写过的《沧海天歌录》，现下还有两册残本在我这，之前草草看了一点，以为无聊，现在又对“北秋雁”此人起了兴趣，倒想从他这本自传式的鬼神志异中了解一下此人。
于是当我回到房间，将《奇经》、《妙卷》二册拿出，先前看过《奇经》一章，现在不如先看看《妙卷》又讲了什么，何以作者要将之分为这样四个部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