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命悬一线
陈胜吴广举兵造反，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聚拢了上万人马，天下各路豪强纷纷响应，其中包括正在会稽的项氏一族和芒砀山中的刘邦，天下震动，唯有咸阳宫内歌舞升平。
李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近日看书，竹简在手里抖个不停，刚刚看的一页书简，一转身就忘了个干净。
此时右丞相冯去疾与将军冯劫正在家中做客，人人面沉似水，如临大敌。
“若是再这么下去，你我全都是大秦的人亡国之臣了。”冯去疾大声说道。
秦时以右为尊，按理说他的官位犹在李斯之上，但如今不过是个摆设，天下大权尽归赵高，曾经权势滔天的李丞相还不是一样。
“如今各地叛逆四起，狼烟滚滚，可末将递进宫的奏折，全部石沉大海，也不知陛下有没有看见。”悲愤的冯劫捶胸顿足。
“如今的奏折，已经进不了宫了。”李斯倒了三杯茶，递了两杯给剩余二人，颤抖的手左右摇晃，撒了不少。
他接着说：“两位想好了，老夫可以陪你们进一次宫，不过估计咱们三人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
二人一愣，其实他们对李斯也是嗤之以鼻，若是公子扶苏继位，秦国怎么会成如此模样，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李斯和赵高。
可如今，这排在大秦前两名的罪人，居然愿为大秦赴死！
李斯浑浊的目光看过二人，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这国贼，就应该俯首在新皇膝下，摇头摆尾？”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扶着柱子，腰背已经挺不直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管诸位如何看我，李斯自问所有决定，都将大秦放在首位，至于对错，我不能保证。”
冯去疾和冯劫起身行礼，三人手握在一起，哈哈大笑！
夕阳下的咸阳宫巍峨壮丽，三人联袂进宫，乘坐着当年始皇赐给李斯的御用马车，所到之处侍卫单膝跪地，大臣俯首行礼，一直来到新皇殿前，三人也没有下车。
“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殿中胡亥一脚踢翻了案几，大声咆哮，站在一旁的赵高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袍袖，毫不在意。
“叫他们进来！”胡亥重重坐下，眼中杀气腾腾。
李斯今日身穿御赐袍服，昂首走在三人当中，雪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浑浊的眼神射出夺目精光。
“老臣有事上奏！”他俯身行礼，身后二人也随同一起。
“有什么事情，老丞相可以和郎中令说。”胡亥面露冷笑，接着说道，“年纪大了，万一摔死就不好了！”
“我等连日上奏，迄今不下三十封奏折，敢问陛下见到一封了吗？”李斯毫不畏惧，郎声质问。
“那说明丞相所奏之事不重要！”胡亥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
“不重要？”李斯向前几步，几名侍卫立刻上前阻拦。
“大胆！”李斯大袖一挥，高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先帝所赐袍服，见此如见先帝！”
“扑通！扑通！”
侍卫们跪倒一片，万分不情愿的胡亥咬牙切齿站起身，极为僵硬的鞠了一躬。
“陛下多久没出宫殿了？”李斯抬手指着胡亥，声音苍凉沙哑，“你可知道如今大秦的土地上狼烟滚滚，各地叛军势如破竹，马上就要兵临函谷关了！”
胡亥面色一变，恼怒的看向赵高，没了江山，他还当什么皇帝。
“陛下，不过是几撮盗匪，大军已出动，旬日可灭，所以下官就没有禀报，”赵高有些心虚，故作镇定的说。
“冯将军！”李斯大喊一声。
“末将在！”冯劫大步上前，应声答道。
“将各地急报念给陛下听听，看看这几撮盗匪几日可灭！”
“是！”他不用看手中奏章，急报早已刻在心中，向前一步高声说道，“大楚军匪首陈胜和吴广，起兵于大泽乡，如今吴广率领十万大军正在日夜强攻荥阳，大将周文率领十万大军绕过荥阳，三日内将兵临函谷关！”
二世皇帝疾步走下玉阶，劈手夺过冯劫手中竹简，一目十行的浏览，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混身颤抖，狠狠将竹简扔在赵高脸上。
“啪！”
一声脆响，真是大快人心。
“陛下！”赵高跪倒在地，哭着说道：“臣下是被他们蒙蔽了！”
他伸手指着李斯，双目赤红的说：“他的儿子如今率大军围在函谷关外，与叛将章邯林峰眉来眼去，图谋不轨！”
李斯敢玩命，赵高岂会害怕，更何况圣心还在自己一边。
“陛下！”冯去疾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大秦这些年，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修建万里长城，还有这阿房宫，民力早已透支了！”
他抬起头，面色坚毅，声音颤抖：“臣恳请陛下与民休息，轻徭薄赋，各地烽烟自会熄灭！”
“有叛乱！绞杀就是了！”胡亥神情讥诮的说，“这些事都是父皇做的，他活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觉得我这个儿子不如老子，好欺负是吗？”
说完他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慢！”冯去疾拍了拍膝上尘土，缓缓说道：“将相岂能受辱，老臣蒙先帝器重，窃据高位多年，今日就以这老迈残躯回报皇恩了！”
说完他抽出冯劫佩剑，笑着说道：“老朽先行一步，黄泉路上等将军共饮！”
“好！”冯劫抱拳回礼，笑的释然。
“李丞相！”他横剑于颈，看着李斯：“往日多有误会，给你赔罪了！”
言毕挥剑自刎！
冯劫从血泊中捡起长剑，朝着李斯点了点头，仰头大吼，使尽全身力气：“大秦！死战！”
二人的鲜血染红了大殿，胡亥根本无动于衷，眼中竟带着笑意说道：“李丞相，您要不要一起？”
七十多岁的李斯，颤颤巍巍拖着两具尸体，一言不发向殿外走去，他用尽全部力气，将尸体搬上马车，迎着血色残阳，缓缓离去。
几日后，李斯下狱，遭受严刑拷打，天子昭告天下，李斯承认谋反，车裂，夷三族！
函谷关下，李由血贯瞳仁，数万大军整装待发，兵锋直指咸阳。
他站在点将台上，一身黑甲，大声吼道：“老子不做什么狗屁将军了，我现在就要去救老父，与诸位相识一场，若要离去，我李由绝不阻拦。”
鸦雀无声！唯有战旗猎猎作响！
“你不能去！”
回到帐中，林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那是我爹！”他狠狠甩开林峰的手，声音哽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我去！”林峰说道，“你麾下的大秦将士还不牢靠，我带函谷关守军去，反正我们早被当成叛军了！”
“周文大军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守住函谷关，剩下的交给我！”
“好！”李由忍住泪水，目光坚毅，“这里交给我！”
转身走出时，又低声说了一句：“跟我爹说声对不起，只要他熬过来，想抱多少孙子都行！”
嬴阴嫚独自一人，在内侍的引领下走进一座陌生的大殿，刚刚进去，门就在身后“轰”的一声关上了。
这里根本没有一丝大摆筵席的气氛，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晚风吹过大殿，发出“呜呜”的声响，鬼哭狼嚎一般。
“就等你一个了。”赵高从黑暗的角落中闪出，那目光就像猎人看着自己囊中的猎物。
“是你的意思还是胡亥的意思？”嬴阴嫚平静的问。
赵高不禁有些钦佩，刚刚抓的几个，屁滚尿流，鬼哭狼嚎，哪有一点龙子龙孙的模样。倒是这位公主，最早识破陷阱却临危不乱，确实有几分先帝的影子。
“不重要！”赵高拢着袖子，悠闲的说，“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如今活着的时间有限，想想重要的人和事吧。”
她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背对自己脱裤子的小身影，还有会稽山下的承诺。
没有让身边的兵卒押送，她自己走到了地方，难怪赵高看不起，一个个兄弟姐妹嚎啕大哭，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都别哭了！”她紧皱眉头，大声说道，“哭了别人会放了你们吗？哭了就不用死了吗？”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回身：“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给大秦和阿翁丢脸了。”
胡亥根本就没有出现，赵高押送这帮龙子龙孙进了刑场，漆黑的夜晚，一个人也没有，阴风吹拂，鬼气森森！
早已被五花大绑的众人一言不发，来到了一排崭新的木墩前，刽子手们一身横肉，正倚着刀打盹。
嬴阴嫚跪倒在地，将头颅轻轻放在木墩上，想起了阿翁，也想起了林峰。
“咚咚咚咚.....”
一通剧烈的战鼓后之声，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咸阳居民纷纷披衣而起。整齐的马蹄声从窗外传入，咸阳城多少年都没有过兵戈了，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兵临城下的林峰一言不发，无数事实证明，只有将敌人打痛了，打疼了！才有资格坐下来谈条件。
所以借着夜幕就是一阵狂攻，双方互相争夺着城头的位置，杀声震天。
嬴阴嫚看着身边的人头，一个接一个“咕噜噜”落地，鲜血喷涌，内心凄然，就快轮到自己了。
李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近日看书，竹简在手里抖个不停，刚刚看的一页书简，一转身就忘了个干净。
此时右丞相冯去疾与将军冯劫正在家中做客，人人面沉似水，如临大敌。
“若是再这么下去，你我全都是大秦的人亡国之臣了。”冯去疾大声说道。
秦时以右为尊，按理说他的官位犹在李斯之上，但如今不过是个摆设，天下大权尽归赵高，曾经权势滔天的李丞相还不是一样。
“如今各地叛逆四起，狼烟滚滚，可末将递进宫的奏折，全部石沉大海，也不知陛下有没有看见。”悲愤的冯劫捶胸顿足。
“如今的奏折，已经进不了宫了。”李斯倒了三杯茶，递了两杯给剩余二人，颤抖的手左右摇晃，撒了不少。
他接着说：“两位想好了，老夫可以陪你们进一次宫，不过估计咱们三人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
二人一愣，其实他们对李斯也是嗤之以鼻，若是公子扶苏继位，秦国怎么会成如此模样，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李斯和赵高。
可如今，这排在大秦前两名的罪人，居然愿为大秦赴死！
李斯浑浊的目光看过二人，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这国贼，就应该俯首在新皇膝下，摇头摆尾？”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扶着柱子，腰背已经挺不直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管诸位如何看我，李斯自问所有决定，都将大秦放在首位，至于对错，我不能保证。”
冯去疾和冯劫起身行礼，三人手握在一起，哈哈大笑！
夕阳下的咸阳宫巍峨壮丽，三人联袂进宫，乘坐着当年始皇赐给李斯的御用马车，所到之处侍卫单膝跪地，大臣俯首行礼，一直来到新皇殿前，三人也没有下车。
“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殿中胡亥一脚踢翻了案几，大声咆哮，站在一旁的赵高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袍袖，毫不在意。
“叫他们进来！”胡亥重重坐下，眼中杀气腾腾。
李斯今日身穿御赐袍服，昂首走在三人当中，雪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浑浊的眼神射出夺目精光。
“老臣有事上奏！”他俯身行礼，身后二人也随同一起。
“有什么事情，老丞相可以和郎中令说。”胡亥面露冷笑，接着说道，“年纪大了，万一摔死就不好了！”
“我等连日上奏，迄今不下三十封奏折，敢问陛下见到一封了吗？”李斯毫不畏惧，郎声质问。
“那说明丞相所奏之事不重要！”胡亥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
“不重要？”李斯向前几步，几名侍卫立刻上前阻拦。
“大胆！”李斯大袖一挥，高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先帝所赐袍服，见此如见先帝！”
“扑通！扑通！”
侍卫们跪倒一片，万分不情愿的胡亥咬牙切齿站起身，极为僵硬的鞠了一躬。
“陛下多久没出宫殿了？”李斯抬手指着胡亥，声音苍凉沙哑，“你可知道如今大秦的土地上狼烟滚滚，各地叛军势如破竹，马上就要兵临函谷关了！”
胡亥面色一变，恼怒的看向赵高，没了江山，他还当什么皇帝。
“陛下，不过是几撮盗匪，大军已出动，旬日可灭，所以下官就没有禀报，”赵高有些心虚，故作镇定的说。
“冯将军！”李斯大喊一声。
“末将在！”冯劫大步上前，应声答道。
“将各地急报念给陛下听听，看看这几撮盗匪几日可灭！”
“是！”他不用看手中奏章，急报早已刻在心中，向前一步高声说道，“大楚军匪首陈胜和吴广，起兵于大泽乡，如今吴广率领十万大军正在日夜强攻荥阳，大将周文率领十万大军绕过荥阳，三日内将兵临函谷关！”
二世皇帝疾步走下玉阶，劈手夺过冯劫手中竹简，一目十行的浏览，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混身颤抖，狠狠将竹简扔在赵高脸上。
“啪！”
一声脆响，真是大快人心。
“陛下！”赵高跪倒在地，哭着说道：“臣下是被他们蒙蔽了！”
他伸手指着李斯，双目赤红的说：“他的儿子如今率大军围在函谷关外，与叛将章邯林峰眉来眼去，图谋不轨！”
李斯敢玩命，赵高岂会害怕，更何况圣心还在自己一边。
“陛下！”冯去疾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大秦这些年，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修建万里长城，还有这阿房宫，民力早已透支了！”
他抬起头，面色坚毅，声音颤抖：“臣恳请陛下与民休息，轻徭薄赋，各地烽烟自会熄灭！”
“有叛乱！绞杀就是了！”胡亥神情讥诮的说，“这些事都是父皇做的，他活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觉得我这个儿子不如老子，好欺负是吗？”
说完他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慢！”冯去疾拍了拍膝上尘土，缓缓说道：“将相岂能受辱，老臣蒙先帝器重，窃据高位多年，今日就以这老迈残躯回报皇恩了！”
说完他抽出冯劫佩剑，笑着说道：“老朽先行一步，黄泉路上等将军共饮！”
“好！”冯劫抱拳回礼，笑的释然。
“李丞相！”他横剑于颈，看着李斯：“往日多有误会，给你赔罪了！”
言毕挥剑自刎！
冯劫从血泊中捡起长剑，朝着李斯点了点头，仰头大吼，使尽全身力气：“大秦！死战！”
二人的鲜血染红了大殿，胡亥根本无动于衷，眼中竟带着笑意说道：“李丞相，您要不要一起？”
七十多岁的李斯，颤颤巍巍拖着两具尸体，一言不发向殿外走去，他用尽全部力气，将尸体搬上马车，迎着血色残阳，缓缓离去。
几日后，李斯下狱，遭受严刑拷打，天子昭告天下，李斯承认谋反，车裂，夷三族！
函谷关下，李由血贯瞳仁，数万大军整装待发，兵锋直指咸阳。
他站在点将台上，一身黑甲，大声吼道：“老子不做什么狗屁将军了，我现在就要去救老父，与诸位相识一场，若要离去，我李由绝不阻拦。”
鸦雀无声！唯有战旗猎猎作响！
“你不能去！”
回到帐中，林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那是我爹！”他狠狠甩开林峰的手，声音哽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我去！”林峰说道，“你麾下的大秦将士还不牢靠，我带函谷关守军去，反正我们早被当成叛军了！”
“周文大军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守住函谷关，剩下的交给我！”
“好！”李由忍住泪水，目光坚毅，“这里交给我！”
转身走出时，又低声说了一句：“跟我爹说声对不起，只要他熬过来，想抱多少孙子都行！”
嬴阴嫚独自一人，在内侍的引领下走进一座陌生的大殿，刚刚进去，门就在身后“轰”的一声关上了。
这里根本没有一丝大摆筵席的气氛，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晚风吹过大殿，发出“呜呜”的声响，鬼哭狼嚎一般。
“就等你一个了。”赵高从黑暗的角落中闪出，那目光就像猎人看着自己囊中的猎物。
“是你的意思还是胡亥的意思？”嬴阴嫚平静的问。
赵高不禁有些钦佩，刚刚抓的几个，屁滚尿流，鬼哭狼嚎，哪有一点龙子龙孙的模样。倒是这位公主，最早识破陷阱却临危不乱，确实有几分先帝的影子。
“不重要！”赵高拢着袖子，悠闲的说，“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如今活着的时间有限，想想重要的人和事吧。”
她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背对自己脱裤子的小身影，还有会稽山下的承诺。
没有让身边的兵卒押送，她自己走到了地方，难怪赵高看不起，一个个兄弟姐妹嚎啕大哭，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都别哭了！”她紧皱眉头，大声说道，“哭了别人会放了你们吗？哭了就不用死了吗？”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回身：“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给大秦和阿翁丢脸了。”
胡亥根本就没有出现，赵高押送这帮龙子龙孙进了刑场，漆黑的夜晚，一个人也没有，阴风吹拂，鬼气森森！
早已被五花大绑的众人一言不发，来到了一排崭新的木墩前，刽子手们一身横肉，正倚着刀打盹。
嬴阴嫚跪倒在地，将头颅轻轻放在木墩上，想起了阿翁，也想起了林峰。
“咚咚咚咚.....”
一通剧烈的战鼓后之声，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咸阳居民纷纷披衣而起。整齐的马蹄声从窗外传入，咸阳城多少年都没有过兵戈了，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兵临城下的林峰一言不发，无数事实证明，只有将敌人打痛了，打疼了！才有资格坐下来谈条件。
所以借着夜幕就是一阵狂攻，双方互相争夺着城头的位置，杀声震天。
嬴阴嫚看着身边的人头，一个接一个“咕噜噜”落地，鲜血喷涌，内心凄然，就快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