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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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战神逝去

    “二十万金!只怕是空口无凭吧?”林锋额头上渗出汗水。

    “贤侄此言差矣!堂堂墨家钜子,自然考虑周全。”说着竟然从怀中掏出一块已发黄的丝绢,单掌轻轻托到林锋面前。

    “没错!确实是我爹的笔迹!”

    早已停止打斗的禽子衿伸过脑袋,言辞凿凿的说。

    猪队友啊!这下想赖账都张不开嘴了。

    “贫道最近正打算翻修道观,贤侄你看何时能将欠款送来?”说着卷起丝绢,满面笑容的看着林锋。

    所有人都看着林锋,可他的口袋里,一个大钱也没有!

    “在下随身没带这么多钱财,这就回去筹措。”林锋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拉着禽子衿就准备脚底抹油。

    “没关系,贤侄身上不管带了多少,就当缴个定钱。”老道似乎很好说话。

    “出来的急,身上确实没带银钱。”林锋尴尬的笑笑。

    “该不会一个大钱都没有吧?”一边的慕容林冷不丁插了一句,直中要害。

    “待我回去筹措……”

    “你去哪里筹措?就你客栈里那点东西?小爷连你的铺盖卷都收拾回来了。”慕容林得意忘形,终于失言。

    “啪!”

    老道狠狠一巴掌抽在慕容林的后脑勺上。

    接着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说:“真是不长进,抢了点东西还能让人找上门,丢人哪!”

    随即转头,又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我看贤侄还是现在这里住下,银钱放在哪里说出来,老道自己跑一趟就行了。”

    “我们没银子了,钱都送给那个笨蛋将军了!”禽子衿光棍的说。

    “没银子?”老道马上变脸,“绑了,没银子家里总有人吧,写信要账,不给就撕票!”

    这是什么道士!

    “我又不欠你的债,你扣下他,赶紧把我们的人放了。”禽子衿跟老道讲起了道理。

    “放了?想得美!”慕容云凤突然上前,杀气腾腾的说,“今天是本姑娘比武招亲,被你们横加阻拦,现在想跑,没门!”

    到底是家大业大,随便一间屋子都宽敞的很,众人终于又聚齐了,尴尬的彼此寒暄。

    此时大秦再次征召了囚徒与赘婿组成的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百越,奈何停在郢寿,再也无法前行。

    数月前,得知屠桀战败,上将军王翦便不辞劳苦,率军进入岭南巡视,奈何年岁已高,再加上越地闷热潮湿,烟瘴之气弥漫,大秦战神终于倒下了。

    天下震动!始皇急令御医星夜出发,日夜兼程赶往郢寿,大军暂停出征,整个大秦都在为他祈福。

    此时王翦正伏在榻上,任由侍卫推拿着伤痕累累的腰背。

    “当初就应该将那小子留在身边的。”他低声嘟囔着。

    帐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军旗猎猎作响,许多营帐被掀向空中,众多将士手忙脚乱的加固营帐,扶起被吹倒的军旗,整座大营乱作一团。

    这时,一个身影站在了中军大帐的门前,他只是站在那里,整座军营都安静下来,一切行动井然有序,只听见猎猎风声。

    王翦含笑走出,在狂风中,脚步不疾不徐,时不时伸手帮助一把力气单薄的军士,一路向前,一直走到营门口才停下脚步。

    他回望军营,仿佛看见年轻的自己,惊慌失措的整理营帐,小心翼翼的扛着大秦军旗,胆颤心惊的上马厮杀,直到横扫六合,纵横天下。

    这就是他的一生!

    心口一阵绞痛,他伸手紧紧按住已不再英挺的胸膛,狠狠吸了一口混着沙石的空气。

    “大秦!死战!”

    苍老嘶哑的声音响彻天际。

    宽阔的身影重重倒下,这一次再没有站起来!

    大秦再无战神!

    天下缟素,秦皇亲自送灵柩入土,加封王翦之子王贲为通武侯,其孙继承武城侯爵位,均世袭罔替,荣宠无二。

    江东项氏祠堂,项燕的灵位前檀香缭绕,一众项氏子弟跪在陵前,个个面露愧色。

    虽然自己也很想手刃王翦,但是项羽依然承认他是这大秦天下无双的战神,既然老人已经离世,项羽便将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了王贲和王离的身上,当年自己的爷爷输了,楚国输了,我项羽都会赢回来的。

    他点燃一炷香,在心中遥敬大秦战神。

    殷志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应对舅母吕雉请来的十几位媒婆,她们如同集市上卖肉的屠户,正在从色香味三个方面拼命夸奖自己手里那块肉。

    “张家小姐,能耕地能织布,腚大腰圆,绝对宜男之相!”

    “张家小姐?算了吧,一顿饭就得二斤粟米一斤肉,小郎君还不得被吃穷了去。你看王屠户家的二丫头,长得水灵,身段又好,关键是家境又殷实,这才是良配!”

    ……

    殷志鸿傻坐在那里,思绪早已飘远。

    只见刘邦眉头紧锁,从院外急匆匆进屋,见了一屋媒婆也没了打趣的心思,坐在堂屋长吁短叹。

    “舅舅,又输钱了?”

    平日里这个时段,刘邦都在外面与一众好友厮混,今天实在是反常,殷志鸿给他倒了水,小声的问。

    “唉!”

    刘邦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不会是输光了吧?”殷志鸿脸色一白。

    刘邦只是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

    “不会是输光了又赊账了吧?”殷志鸿坐在他身侧,尽量离那些媒婆远一些。

    “王翦将军,去了!”

    刘邦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茶汤四溅。

    殷志鸿望着悲痛欲绝的刘邦,心中升起一丝敬佩,原来一向玩世不恭,醉生梦死的舅舅,也有识英雄、敬英雄的一面。

    这时吕雉从屋外走了进来,勉强笑着和媒婆们寒暄了两句,到了正厅就变了脸,伸手扯住了刘邦的耳朵。

    “王寡妇成亲,你去喝什么酒?”她见外甥在场,拎着刘邦的耳朵拖进了厢房,“你喝酒就喝酒,轰走新郎官干什么?现在沛县,谁不知道她是你的姘头!”

    殷志鸿听得清清楚楚,低头猫着腰准备溜走。

    “吱呀”一声,门开了。

    “站住!”吕雉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瞪的溜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选哪一个?”

    “我……”

    殷志鸿真是怕了这个舅母。

    “成天跟着你舅舅不学好,以后能有什么名堂!”说着一咬牙,手上使了力,房里传来“哎呦”惨叫声。

    喘了口气,眸子里杀气腾腾,她又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选不出,到时候我就随便选一个,你可别怨!”

    “我暂时还不想选。”

    “为什么?”吕雉走出房间,一手还扯着刘邦的耳朵,另一只手又拽住了殷志鸿的耳朵。

    “因为…因为王翦将军去了!”殷志鸿感觉耳朵一阵刺痛,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还真是你舅舅的好外甥!”她两只手同时用力,二人均弯腰喊痛。

    “你舅舅搅了人家寡妇的亲事,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林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和慕容家讨价还价多日,留下了欠条,一年以内偿还二十五万金,众人才第一次见到了太阳。

    他来到那间只有一扇门的破旧道观,坐在裂开的青石板上,用一块干净的麻布仔细擦拭这那柄短剑,一面之缘,将军以剑相赠,如今已天人永隔,真是唏嘘。

    这几年自己做了些事情,却也有些迷茫,本想能有机会求将军解惑,如今再无机会。

    “大人。”王大狗已经在门外徘徊多时,最终还是闯了进来,“慕容家的那个疯婆子找你比武呢,去不去?”

    “去!当然去!”林锋站起身,将短剑重新收好,迎着阳光走了出去,“但是要赌,怎么也得赌个几万金。”

    那邋遢道人是慕容云凤的伯父,这几天一直说同年之中,林锋剑法已是第一,让她很是不服。自从七岁练剑,她从无一日懈怠,早已多年未逢敌手,说什么也要和林锋较量一番。

    “输了,这账就得划掉五万金,如何?”林锋嘴里叼着根野草,斜着眼说。

    哪有一点少年侠士的样子,这样的人成为我辈翘楚太丢人了。慕容云凤剑指林锋。

    “好!”

    林锋本想赢艰难一些,然后引诱这疯婆子再来一局,这样可以再少五万金,奈何慕容云凤上来就全力以赴,她的剑法招招一往无前,霸气无匹。林锋情绪也被感染,下手难免重了些。

    “刺拉!”

    一剑挑开了慕容云凤的腰带,衣襟向两侧散开,某处坚挺雄伟之处颤颤巍巍、隐隐若现。

    林锋赶紧捂住眼睛!从指缝中偷窥春光。

    羞愤难堪的慕容云凤一剑刺来,林锋赶忙提剑隔开。

    “姑娘!到此为止!”

    单手往前一推,正迎上前冲未止的雄伟之处。

    “好一招勇攀高峰!”林恶囚不禁摇头赞叹。

    慕容云凤触电一般后退,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捂着衣襟嚎啕大哭了起来。

    “姑娘,咱们这是比武,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林锋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

    “你是个淫贼!辱我清白!”她伸手指着林锋,呜咽着说。

    谁知一松手,衣襟又散向一旁,林锋的双眼又不争气的看了过去。

    确实极品!

    赶紧移开目光,却见两名官差正向这里走来。

    “开个条件吧!”林锋咬着牙说。

    “教我剑法!”慕容云凤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墨家剑法只能传门内弟子!”

    “救命啊!轻薄良家女子!”

    “好!我答应了!”

    官差正走到二人身前,按着刀柄警惕的问:“怎么回事?”

    “滚蛋!老娘是慕容云凤!”

    果然霸气。

    两名官差一溜烟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