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狂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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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湖旧事

    扛旗打擂

    杭州城内应九天老爷的府邸正大张旗鼓地招募家丁护卫,却并不是像平常的大户人家一样招一些壮年男丁,而是设下擂台,招募一些武艺出众的练家子。

    围观的几个人小声议论“你说,这应府为什么要招这么多练家子?”“还能为什么,做多了亏心事,怕人家来寻仇,招些护卫保平安呗”“哼!这哪是招护卫,分明是招打手,好欺负百姓罢了”“呦,你们·可小点声,这应府可是不好惹的,这杭州知府孙千,那是应老爷的女婿,杭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商铺,半数都是应府名下,杭州城外的田地,多半也是应府的,让人家听到,要了你们的命。”……

    “这恶霸应九天好生嚣张,招打手还要立个擂台,今天我就为民除害了。”台下身着青黑色布衣,戴着斗笠的侠士琴矗心中暗想,不过他并不急于上前,而是在人群中暗暗地观察着,好像一个猎手,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还有没有能打的了,都上来,能打过我黄七的,就可以做应府的护卫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虽然我们的擂台是选护卫的,不决生死,但被武艺不精被打了,后果自负。”台上一个穿护卫衣服很瘦但健壮男子喊叫着,“我看,这杭州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琴矗,挎着一把唐刀,右手用一根很长的锁链拖一个大长箱子,缓缓地走上擂台。黑色的刀鞘上龙鳞般的凸起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们设这擂台是选护卫,点到为止,不签生死状,比武只能用拳脚,你可知道?”黄七道。“知道。”琴矗把刀和锁链放在脚下。“那,来吧,”黄七上来就是一拳,直扑面门,速度极快,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哼!”。琴矗并不躲闪,直接用手抓住黄七的手腕,用力一拧。黄七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半圈,重重摔落在擂台上。擂台后坐着的应九天站起身“不错,不仅会擒拿,还有把子力气,你通过啦,去旁边师爷那录名姓吧。”琴矗纹丝未动,低着头站在那里。“诶,跟你说话呢,去登记吧,你已经打完了!”应九天有点不耐烦了。

    “不,还没打完!”琴矗弯下腰,把刀和锁链拾了起来。“哎,这次擂台比武不能用兵器。”黄七恶狠狠的喊着。“我不打擂。”“那你干什么来了。”另一个家丁喊着。琴矗并不作声,用力一拽锁链,大箱子轮空飞起,转了几圈立在了琴矗旁边,琴矗一拳打进箱子,把箱子击碎,从里面拿出一杆红底黑字大旗,一用力,把旗杆插在擂台之上。旗上“决斗”两个大字清晰分明。这旗一立,招护卫的擂台不仅决胜负,而且要决生死了。

    应九天很是诧异“决斗?你要和谁决斗?”“你!”琴矗摘下斗笠,怒目,横眉,双眼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看着应九天。应九天吓了一跳:“快……快,快来人!”

    “保护天爷”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趁着脖子喊着,声音尖厉。应府的护卫、家丁拿着刀,棍,枪,钢叉一拥而上。琴矗右手拔出刀露出紫黑色的刀身,左挥,右劈。斩断了棍棒、叉杆。劈落了刀刃、枪尖。应九天见到琴矗身法之快,知道他轻功很好,自己逃脱不了,于是拿起架子上的偃月大刀跳刀台上应战。应九天大刀使得真不错,一刀劈下,看似力大无比,实则为虚,接连横扫一刀,实的!又舞动刀花,不知虚实,再斜劈,横截,下撩,上砍,脚下步法沉稳,真如泰山一般强大。

    琴矗并不还手,只顾躲闪,前进后退,左右翻滚,上下空翻,见准应九天进攻的空隙,左手将刀鞘向前一扔,拔出决斗大旗扛在左肩上。顺势横挥而出。应九天躲过刀鞘,但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旗杆,只打得天晕地转,手中大刀也扔在了地上,刀杆与地面碰撞,发出“嘡”的一声。刀鞘插了在院墙上,院墙崩下两块砖,正砸到了师爷和管家,二人一个捂着腰一个捂着脚,一个跑,一个蹦的逃走了。琴矗向后跃起随即将右手的刀向前掷出。应九天连忙躲闪,刚回身就挨了琴矗一脚。这一脚用了全力,把应九天踢到旁边的院墙上。应九天心中一颤,又好似有了着落,原来双脚一个踩着刀,一个踩着刀鞘。刀和鞘都死死地钉在墙上。

    见旁边都是家丁护卫,应九天心中有了一丝宽慰。就在应九天迟疑的这一刹那,琴矗大旗交于右手,向前一转身,刮倒了这些家丁护卫,借势向前猛地一插,把旗杆的头插进了应九天的咽喉。旗杆牢牢插进院墙,写着“决斗”二字的大旗随微风飘着,应九天一脚踩着刀,一脚踩着鞘,脖子插着旗,被狠狠钉在了应府大门旁的院墙上,头向后歪着,双眼瞪得不能再大了,瞳孔大开,嘴角淌着血,死了。“杀……杀……杀人啦,快来人呐,抓住凶犯!”

    “应九天死了,恶霸应九天终于死啦!“”“应九天被人杀了,太好啦!”台下围观的百姓哗然一片,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捉凶犯,哪里捉得住,等官兵赶到,琴矗早已拔下唐刀,冲出家丁的包围,借着百姓的骚乱,逃得无影无踪了。

    血染烟云

    烟云镇,江南的一个小镇子,虽然小,但民风淳朴,风景优美。镇子建在山脚下,镇中有流水经过,漫山茶林碧绿。从山顶向下看,婉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故被誉为“水墨烟云”。因地处偏僻,烟云镇由当地大姓族长风玄同其弟耆长风白及里正一同管理。

    “二哥,这么僻静的地方能藏着绝世宝剑?我看又是白跑一趟了。”“不管有没有,也总要进去找一下吧。”“老二说的对,不找怎么知道有没有。”三个样貌怪异的外乡人走进了烟云镇。

    刚进烟云镇,三人的打扮、样貌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三人走到街道中心,红衣男子低声道“三弟,去,准备一下。”“好勒,二哥。”长相俊俏的绿衣公子离开了另外两人。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其余二人找了家小茶馆喝起了茶。过了小半天,绿衣公子回来了。黑脸大汉小声问:“好了吗?”“好了,”绿衣公子喝了口茶“动手吧。”

    黑脸大汉站起身,顺手在街边抓起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大吼道:“叫你们镇子管事的人都出来,到这里集合,不然,我就杀了这两个孩子,再屠了这镇子!”百姓一阵骚乱,其中有人拔腿就跑。红绿二人迅速起身,飞身过去,红衣人在房上跳纵,绿衣人在地上穿行。一红一绿两道人影好似两条蛟龙,直扑最先跑的几个人,眨眼间,二人已挡在逃跑的人前面。

    “谁再敢跑,就跟他们一样!”红衣人大叫。话音刚落红衣人伸出左手,手成爪状,直插泡在最前的居民的下颌。之间那人伸着舌头,面目可怖地倒在地上。那绿衣公子从腰间抽出一根二十八节链子钢鞭。鞭的末端,是一根细长而锋利的利刃,形状像匕首,又像钢针,刃锋晶莹剔透,整条鞭子十分清澈,闪着寒光,好像银镜一样。绿衣公子右手用力一抖,钢鞭腾空飞起。后面跟着逃跑的几个人赶紧掉头往回跑。绿衣公子再向前一抖手,钢鞭婉如一条长蛇向前扑去,连着刺穿了两个人的脖颈,向后一拽,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又一抖手,又刺穿了两个人的脖颈,然后从另一个人后心扎入前心穿出,再向后一拉,三具尸体同时倒地,鞭上不沾一滴血。逃跑的人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你,去报信。”绿衣公子说。红衣男子在前,鲜红的左手滴着血,绿衣公子在后,拖着长鞭,走回百姓聚集的街道。数十名百姓被捆在街道中央,不敢再逃跑了。

    风家护卫飞报:“老爷,镇上来了三名恶贼,杀了六名百姓,扣留数十人,叫嚷这让镇上的人都过去,不然就屠了烟云镇。”“这贼寇好生猖狂,通知耆长风白老爷,里正陆从和民兵卫队长风良,所有家丁,跟我来!”风玄拍案而起,,从兵器架上拔下丈八蛇矛枪疾走而去。

    风玄,风白,风良,张从几乎同时到了事发的街上。风玄仔细打量着这几个人,黑面大汉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材高大,比常人高了两头,黑头黑面,深眉如剑,明眼如灯,表情庄肃,下巴一撮黑胡,灰色犀牛皮坎肩,露着臂膀,一身古铜色腱子肉,黑色紧腿裤,褐色靴子,身后背着用布包裹的兵器,看样子很大,想必是件很重的兵器。再看红衣男子,二十刚出头,说是男子,穿着打扮却好像个女子一样,一件长长的红衣,很像罗裙,披着头发眉心红色花钿,嘴唇涂着胭脂,肤色白皙,长相秀美,但眉宇之间杀气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右手藏在袖中,左手探出,滴着鲜血。那绿衣公子倒是很好看,不到二十岁,扎着头发,银簪上一颗绿色美玉,一身绿色衣袍,金丝镶边,青色花纹十分精致,腰间碧绿的玉带上一大颗方形宝玉闪着光,黑色裤子,一双金色祥云纹的褐色长靴镶着铁掌,长相俊俏,好像个风雅的书生,手中一条银湛湛、亮闪闪的链子钢鞭十分耀眼。

    黑脸大汉把背后的兵器取下,打开缠绕的布,是一把金柄镔铁盘龙钺,长杆出头如枪,枪头一侧像斧,一侧似戟,看上去分量不轻。大汉单手提着盘龙钺,大喝:“风氏双雄,久仰大名。”洪钟般的声音在整个镇子里回荡着,众人的目光瞬间从衣着鲜艳的红绿二人身上转移到大汉身上,这大汉的气场强大无比,威武绝伦,让人不敢靠近,有种不由自主的臣服之感,八面威风,若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在世或也不过如此。

    风玄上前答话:“恕在下愚钝,不知三位大侠的名号,亦不知三位大侠来此有何贵干?”“在下龙搴山,这二位是我的结义兄弟,红衣的是殷桀,绿衣的是萧碧云,这次前来是听说这烟云庄有一柄绝世宝剑,我们是来寻剑的,你们中,谁知道剑在哪,就赶快说出来,若是不交出绝世宝剑,小心我兄弟三人屠了这镇子。”

    风玄一愣,又笑着说:“原来,是威震武林的东海三杰,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绝世宝剑,我劝几位还是回东海卧龙岛去吧,不要在我这个小镇子上白费力气了。”

    “那还费什么话,动手!”黑脸大汉龙搴山大怒,举着盘龙钺直奔风玄。风玄手提丈八蛇矛枪上前迎战,正午的阳光下,风玄黑袍上的金丝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殷桀、萧碧云紧跟着冲上前去。风白、风良也上前迎战。

    龙搴山一钺朝着风玄额头劈下,风玄双手举枪向上架。谁知,只架了一下,风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风玄十分诧异,这龙搴山力量虽然大,但自己也不至于一招都接不了。龙搴山看到风玄脸上疑惑的表情,捧腹大笑:“怎么,一招都接不住不解是吧?告诉你吧,我三弟早已在你们吃水的河道中下了无妄散,你根本不能运功,怎么接得住我一招啊,哈哈哈哈!”风白也吃了一惊,试着举了一下白龙枪,这才发现自己不能运功,顿时觉得手脚无力,一口血喷在地上。

    “现在可以说出宝剑在哪了吧。”殷桀一脸的冷漠。“是啊,说出来,就给你们解药。”萧碧云笑着,好像双方十分友好一样“我真的不知道宝剑在哪,我真的没有宝剑啊……整个镇子都没有。”风玄说话很吃力。

    “那就杀!”殷桀的表情阴森恐怖,一爪抓进了风玄的喉咙。风玄双眼大睁,七窍流血而死。

    风玄等人身后的几十个民兵、家丁一拥而上。可他们哪里是这三个在卧龙岛是拥兵自重的匪首的对手,有的被龙搴山的盘龙钺劈死、腰斩,有的被萧碧云的钢鞭刺死、勒死,最可怕的是被殷桀活生生用手抓死。几十个人,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横尸满地,死状惨烈。慌乱中,风白喊了一句:“阿良,快带战儿走!”受伤的风良趁乱逃带着风玄唯一的儿子风战逃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