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告破
“杨肃，贾万财，你二人还不从实招来。”魏青重重一拍惊堂木，摄人心魂。
“近些年你二人利用手中权力，狼狈为奸，贪污朝廷赈灾粮饷，虚报朝廷瞒骗百姓，恶行昭彰，天理难容。虽然你二人极力掩藏，但这两年稽查司早已发现端倪，收集罪证，可以说你二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稽查司了如指掌。稽查司已将你二人的罪证呈报给陛下，如此关头，你二人又为了一己之私，犯下此滔天罪行。”
杨肃听到“稽查司”三字，直接吓的昏过去。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可见一般，寻常百姓不知，他却很清楚，“稽查司”直接听命陛下，平素里为陛下排忧解难，明察暗访，有多少贪官污吏就因为稽查司浮出水面。永安三年，右相许木鱼门生故吏如此之多，有口皆碑的“清正廉明”，掩藏如此之深。却让稽查司查出贪污黄金十万两，藏于普陀寺斋院锅灶下，至今仍在天牢“颐养天年”。
“泼醒”魏青直接吩咐道，衙内上前一桶凉水直接浇在头上。
杨肃晕乎醒转，看到高案上的魏青，噗通往地上一跪，哭喊着：“大人，我招，我全招……”
“三年前，天南县天灾不断，百姓疾苦，朝廷拨下赈灾粮饷。由于天南道路不通，崎岖蜿蜒，和外界联系不便，官道到了仓镇地界就不通了，户部曹大人便将粮饷置放在仓镇驿站，要小人派衙内与他所带衙差一同把守，大约半月有余，曹大人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也不敢向朝廷禀报，担心问罪于他，就这样一直拖着……”杨肃慢悠悠讲着，像是在回忆。
“一日深夜，具体哪一天，小人记不太清楚，当时小人在书房整理旧案，由于太累睡着了。下人敲门禀报贾万财求见，当时的贾万财并不是天南首富，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便想着让下人过去推却不见，可下人说那人说有重要事情禀报，我想了下，也就让他进来了。”
“贾万财进来后，给小人送上王子昂的画作。当然，他肯定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知道我平素酷爱他的作品，拿着后就爱不释手，顺势收了起来。接着他就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说到来意，小人开始时极力反对，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与他同流合污，开始了三年之久的贪污腐败。”
“接下来，贾万财就讲了他的全盘计划，不可不说他确实是思维缜密，算计到头的人。”
“翌日，按照计划，我找到曹大人，我与曹大人说他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要回去复命，不然朝廷怪罪下来，我就在一旁危言耸听，怂恿他回去向朝廷复命，说让他放心，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会将赈灾粮饷送到百姓手中。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几次下来他也就答应了，走时还对我千恩万谢。”
“于是，后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贾万财在那年就成为了天南首富，我也在之中大捞一笔，尝到了莫大的甜头，再后来的每一年都是如此，一年又一年……”
杨肃不知想起了什么，面露背痛之色，他磕头哭道：“大人，贪污腐败，要挟他人我都认罪，但杀人之事我没有直接参与，我也是后来知道，要挟了尤二和马六。至于后来的尤二之死，小人之前也不知情，是贾万财为了灭口，免除后患动手杀人。”
“整个杀人过程，小人亲眼所见，小人可以指证，小人可以指证……”
杨肃想为自己减轻罪行，或者是担心祸及九族，什么都说了出来，一点都未隐瞒。
“你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贪污腐败，你何以对得起皇上，何以对得起天下，何以对得起黎民百姓，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魏青咬牙切齿，处在爆发的边缘。
杨肃“噗通噗通”一个劲的磕头。
“贾万财，你可还有话说，还不如实招来。”魏青怒目圆睁，质问道。
贾万财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是笑眯眯，很平静的。甚至到了如此地步，他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从他眼中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看破了虚妄，看破了红尘。
他抬起头，平静看着魏青，又抬头看向匾额上的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爹”
衙门外小一型号的胖子，挤过人群，哭喊着要进来，结果被六个衙内拦住在衙门外。
“大人，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贾万财看到贾大山，眼神难得露出温和，向魏青请求道。
魏青顿了下，点点头。
贾大山冲进大堂，上来就抱住贾万财哭了起来，贾万财眼睛湿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爹，你怎么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贾大山哭喊着。
“儿子，你回去带着你娘和奶奶好好过日子，记住，做个好人。”贾万财握着儿子的手，眼角留下眼泪，嘱咐着儿子。
“爹，我们回去，我们回去……”贾大山只想拽起父亲回去，哭喊着，大叫着。
唐宁心里想起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许此刻的贾万财已经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虎毒不食子。
“大人，能不能让人把我儿子带走？”贾万财央求道，看着儿子恋恋不舍，嘴上却要让带走。
魏青点头，上来几个块头很大的衙内，将贾大山往门口拽，贾大山猛一使力，又扑到贾万财面前，哭着说“我不走”。几个彪型衙内上前，同时发力，拖着贾大山往门口走。
贾大山哭着喊着，贾万财跪在那里看着儿子，泪流满面。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半刻钟，唐宁站在那里是有很大触动的，他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人，很多很多……
贾万财抹掉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环视一周，最后停留在高案上看着魏青，他捋了捋衣角的褶皱，不带感情的说道：“大人，在此之前，能不能容我讲个故事？”
魏青看着他的眼睛，停留了很久，点点头。
“近些年你二人利用手中权力，狼狈为奸，贪污朝廷赈灾粮饷，虚报朝廷瞒骗百姓，恶行昭彰，天理难容。虽然你二人极力掩藏，但这两年稽查司早已发现端倪，收集罪证，可以说你二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稽查司了如指掌。稽查司已将你二人的罪证呈报给陛下，如此关头，你二人又为了一己之私，犯下此滔天罪行。”
杨肃听到“稽查司”三字，直接吓的昏过去。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可见一般，寻常百姓不知，他却很清楚，“稽查司”直接听命陛下，平素里为陛下排忧解难，明察暗访，有多少贪官污吏就因为稽查司浮出水面。永安三年，右相许木鱼门生故吏如此之多，有口皆碑的“清正廉明”，掩藏如此之深。却让稽查司查出贪污黄金十万两，藏于普陀寺斋院锅灶下，至今仍在天牢“颐养天年”。
“泼醒”魏青直接吩咐道，衙内上前一桶凉水直接浇在头上。
杨肃晕乎醒转，看到高案上的魏青，噗通往地上一跪，哭喊着：“大人，我招，我全招……”
“三年前，天南县天灾不断，百姓疾苦，朝廷拨下赈灾粮饷。由于天南道路不通，崎岖蜿蜒，和外界联系不便，官道到了仓镇地界就不通了，户部曹大人便将粮饷置放在仓镇驿站，要小人派衙内与他所带衙差一同把守，大约半月有余，曹大人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也不敢向朝廷禀报，担心问罪于他，就这样一直拖着……”杨肃慢悠悠讲着，像是在回忆。
“一日深夜，具体哪一天，小人记不太清楚，当时小人在书房整理旧案，由于太累睡着了。下人敲门禀报贾万财求见，当时的贾万财并不是天南首富，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便想着让下人过去推却不见，可下人说那人说有重要事情禀报，我想了下，也就让他进来了。”
“贾万财进来后，给小人送上王子昂的画作。当然，他肯定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知道我平素酷爱他的作品，拿着后就爱不释手，顺势收了起来。接着他就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说到来意，小人开始时极力反对，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与他同流合污，开始了三年之久的贪污腐败。”
“接下来，贾万财就讲了他的全盘计划，不可不说他确实是思维缜密，算计到头的人。”
“翌日，按照计划，我找到曹大人，我与曹大人说他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要回去复命，不然朝廷怪罪下来，我就在一旁危言耸听，怂恿他回去向朝廷复命，说让他放心，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会将赈灾粮饷送到百姓手中。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几次下来他也就答应了，走时还对我千恩万谢。”
“于是，后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贾万财在那年就成为了天南首富，我也在之中大捞一笔，尝到了莫大的甜头，再后来的每一年都是如此，一年又一年……”
杨肃不知想起了什么，面露背痛之色，他磕头哭道：“大人，贪污腐败，要挟他人我都认罪，但杀人之事我没有直接参与，我也是后来知道，要挟了尤二和马六。至于后来的尤二之死，小人之前也不知情，是贾万财为了灭口，免除后患动手杀人。”
“整个杀人过程，小人亲眼所见，小人可以指证，小人可以指证……”
杨肃想为自己减轻罪行，或者是担心祸及九族，什么都说了出来，一点都未隐瞒。
“你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贪污腐败，你何以对得起皇上，何以对得起天下，何以对得起黎民百姓，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魏青咬牙切齿，处在爆发的边缘。
杨肃“噗通噗通”一个劲的磕头。
“贾万财，你可还有话说，还不如实招来。”魏青怒目圆睁，质问道。
贾万财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是笑眯眯，很平静的。甚至到了如此地步，他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从他眼中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看破了虚妄，看破了红尘。
他抬起头，平静看着魏青，又抬头看向匾额上的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爹”
衙门外小一型号的胖子，挤过人群，哭喊着要进来，结果被六个衙内拦住在衙门外。
“大人，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贾万财看到贾大山，眼神难得露出温和，向魏青请求道。
魏青顿了下，点点头。
贾大山冲进大堂，上来就抱住贾万财哭了起来，贾万财眼睛湿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爹，你怎么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贾大山哭喊着。
“儿子，你回去带着你娘和奶奶好好过日子，记住，做个好人。”贾万财握着儿子的手，眼角留下眼泪，嘱咐着儿子。
“爹，我们回去，我们回去……”贾大山只想拽起父亲回去，哭喊着，大叫着。
唐宁心里想起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许此刻的贾万财已经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虎毒不食子。
“大人，能不能让人把我儿子带走？”贾万财央求道，看着儿子恋恋不舍，嘴上却要让带走。
魏青点头，上来几个块头很大的衙内，将贾大山往门口拽，贾大山猛一使力，又扑到贾万财面前，哭着说“我不走”。几个彪型衙内上前，同时发力，拖着贾大山往门口走。
贾大山哭着喊着，贾万财跪在那里看着儿子，泪流满面。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半刻钟，唐宁站在那里是有很大触动的，他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人，很多很多……
贾万财抹掉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环视一周，最后停留在高案上看着魏青，他捋了捋衣角的褶皱，不带感情的说道：“大人，在此之前，能不能容我讲个故事？”
魏青看着他的眼睛，停留了很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