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宁静而和谐的深海
折断碍事的树枝，眼前有有一片空旷的空间。
雨打在光秃秃的土地上，连一根花草也没有。中央的小坡上建着一个木头小屋，四周森林环绕、下着暴雨。搭盖在屋顶上的木板留下许多雨水渗入的痕迹。从外部看四面墙壁有多处破损的地方，并且看起来很旧了。
靠近木屋，墙壁腐朽的味道便飘散在鼻子附近，气味中混杂着木头和雨水…以及血与腐肉的臭味。木屋的门微微敞开着，门在风的作用下缓缓摇摆、晃动，屋子漆黑的内部若隐若现。
明明没有到晚上，四周却昏暗一片。正对着门一段距离有一快大岩石，玫提拉和以往那样坐在那里摆弄着兔子玩偶。
我抵着屋子外墙放松四肢，往上看虽然以现在的角度看的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头顶的墙壁上应该有一个四边形凹陷处，内角还留有玻璃的残渣，像是在说明它原本是一扇窗户。
“在外面…的是……鹰……吗？”
声音从窗户那边传来，但是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每说几个字就会顿一下，仿佛是从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孩童口中说出来的。
“唔……呃……”
墙壁另一侧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地板咯吱咯吱作响。窗中伸出一个苍白的手臂，手臂的关节有些扭曲，手指只有几根。
“抱歉……这个身体…有些难办……把我拉出……来。”
我略感厌恶的抓住哪只手臂，将其拖拽出来。他的身体缓缓从窗中露出来。我用另一只手拖住他的身体，却碰到了什么部位，感觉湿湿的触碰到的那个东西又软又粘。我用力将他拖出来，然后甩出去。
“真过分……哥哥……对弟弟……也一点、都不…温柔呢。”
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赤**性瘫在地上，上半身正对着乌黑的天空，头部扭到不可思议的角度看着我。眼睛脓肿，嘴唇发紫，勉强还能看出原本的脸部轮廓。
“虽然…现在是…女性呢。”
“月。那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哥哥…喜欢吗？……”
“……”
“啊呀……真冷淡……。这个女人擅自…进我的房子……所以、杀了她。”
月大笑，嘴的形状形如月牙。两排的牙齿不剩多少，舌头在嘴里动来动去。
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随便杀掉，这样会引来更多人。”
“……是这样…吗？……但是，那时候…肚子太饿了……”
“我给你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嗯……那个吗？……早就吃掉…了。都是哥哥…太慢了。”
“是你吃得太快了。……比起这个，有什么情报？”
“情报吗……”月看着天空，用手摸了摸下巴。他的手掌弯曲到惊异的方向，指头不是断就是弯，手指的指甲嵌入肉里，于是指甲变成红色，到底原本是不是这个颜色根本看不出来。
月啊的一声想到了什么。我仔细听他从似乎被割伤了的喉咙发出的话。我远离这间屋子。
站在玫提拉的身后，她没有看向我这边，不过她已经察觉到我的接近。证据就是她拿着的那个兔子玩偶朝我挥了挥手。
“沧。那个是谁？”
玫提拉摇了摇玩偶的手臂说道。我回答说，月是我们的弟弟。
“名字是月石。”
“我记住了。”
玫提拉口头上这么说，其实也只是指在这四天里、四天之后她又会忘记了，到时候我还会再次告诉他这件事。我从未为此而厌烦。
口
地下阶梯昏暗无比，黑色的墙壁阻挡外部的光渗进里面。无窗户，也缺少灯光。只有拿在我手中的提灯散发薄弱的光芒。沿着不断向下的旋转阶梯前进，如同走在旋涡深处，灯光照不到尽头，深处的黑暗仿佛永无止尽，将我带进未知的领域。
推开尽头的一道门，黑暗中瞬间灯光照亮全部。于是一个宽广的舞台进入我的视野。围额绕着圆形的舞台，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群。
“挑战者已经就位，接下来、好戏开场——！！”
随着一阵欢呼，我走进圆形擂台，向观众席上的玫提拉招手，她用玩偶作出加油的姿势代替言语回敬。
对面的洞穴里，一只虎的外皮的魔兽踏着稳健的步子走到我的身前。接着就是大到让观众们都吓得闭上嘴巴的咆哮。我跳上附近的树，魔兽在树下举起爪子，在附带强力的冲击攻击下，这棵树马上就撑不下向下倾倒。
抓住附近的藤蔓，我荡到到另一个树上，到魔兽看不见的树林深处。有些泛黄的树叶将我的身体隐蔽，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到刺眼的灯光，灯光几乎照到整片区域，所有的区域都沐浴在白茫茫的单调色彩之中，因此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恍惚。
人群的呐喊声交杂在一起，慢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我吞没般。各种各样的言语，如同是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
——“上啊，躲什么，上啊！”
——“让我们看看你被魔兽撕裂的样子！”
——“被打一下又会怎样！！”
参杂着回声，言语我的脑海里变成一道海洋，我被淹没在海洋里。海里没有雨，没有水下植物，没有沉船，没有遇险的人类尸骨。有的只是一片窒息的黑暗。
就算浮到岸上，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或许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土地。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那些人全部在下面的海里慢慢下降。
全人类沉在海里吗……脑海里不禁想象了那样的场面。
小孩，大人，老人；男人，女人，动物，魔兽；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围着围裙的女性；系着马尾的小女孩；慈爱脸庞的老爷爷；脸部端正的青年男性；眼神凶恶的女子初中生；头发很短的男孩；刚出生的婴儿。他们都在海水中下降着，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想是平淡的，眼睛和嘴巴自然的闭着，头发随着水中下沉而往上浮起。
我和玫提拉在岸上看着，海面遍布的都是黑点，由于黑点实在太多了，海水被染成了黑色。月托起他的白色长袖，扶了扶银框眼镜，兴致勃勃的观望海面……
——回到现实，魔兽四处游荡，嗅着我的味道走到树下。我跳下去，刀对着魔兽插进它的身体，魔兽哀嚎着倒在地面上。
然后简简单单的死去。
接着这场无聊的表演便就这样结束。
(本章完)
雨打在光秃秃的土地上，连一根花草也没有。中央的小坡上建着一个木头小屋，四周森林环绕、下着暴雨。搭盖在屋顶上的木板留下许多雨水渗入的痕迹。从外部看四面墙壁有多处破损的地方，并且看起来很旧了。
靠近木屋，墙壁腐朽的味道便飘散在鼻子附近，气味中混杂着木头和雨水…以及血与腐肉的臭味。木屋的门微微敞开着，门在风的作用下缓缓摇摆、晃动，屋子漆黑的内部若隐若现。
明明没有到晚上，四周却昏暗一片。正对着门一段距离有一快大岩石，玫提拉和以往那样坐在那里摆弄着兔子玩偶。
我抵着屋子外墙放松四肢，往上看虽然以现在的角度看的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头顶的墙壁上应该有一个四边形凹陷处，内角还留有玻璃的残渣，像是在说明它原本是一扇窗户。
“在外面…的是……鹰……吗？”
声音从窗户那边传来，但是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每说几个字就会顿一下，仿佛是从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孩童口中说出来的。
“唔……呃……”
墙壁另一侧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地板咯吱咯吱作响。窗中伸出一个苍白的手臂，手臂的关节有些扭曲，手指只有几根。
“抱歉……这个身体…有些难办……把我拉出……来。”
我略感厌恶的抓住哪只手臂，将其拖拽出来。他的身体缓缓从窗中露出来。我用另一只手拖住他的身体，却碰到了什么部位，感觉湿湿的触碰到的那个东西又软又粘。我用力将他拖出来，然后甩出去。
“真过分……哥哥……对弟弟……也一点、都不…温柔呢。”
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赤**性瘫在地上，上半身正对着乌黑的天空，头部扭到不可思议的角度看着我。眼睛脓肿，嘴唇发紫，勉强还能看出原本的脸部轮廓。
“虽然…现在是…女性呢。”
“月。那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哥哥…喜欢吗？……”
“……”
“啊呀……真冷淡……。这个女人擅自…进我的房子……所以、杀了她。”
月大笑，嘴的形状形如月牙。两排的牙齿不剩多少，舌头在嘴里动来动去。
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随便杀掉，这样会引来更多人。”
“……是这样…吗？……但是，那时候…肚子太饿了……”
“我给你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嗯……那个吗？……早就吃掉…了。都是哥哥…太慢了。”
“是你吃得太快了。……比起这个，有什么情报？”
“情报吗……”月看着天空，用手摸了摸下巴。他的手掌弯曲到惊异的方向，指头不是断就是弯，手指的指甲嵌入肉里，于是指甲变成红色，到底原本是不是这个颜色根本看不出来。
月啊的一声想到了什么。我仔细听他从似乎被割伤了的喉咙发出的话。我远离这间屋子。
站在玫提拉的身后，她没有看向我这边，不过她已经察觉到我的接近。证据就是她拿着的那个兔子玩偶朝我挥了挥手。
“沧。那个是谁？”
玫提拉摇了摇玩偶的手臂说道。我回答说，月是我们的弟弟。
“名字是月石。”
“我记住了。”
玫提拉口头上这么说，其实也只是指在这四天里、四天之后她又会忘记了，到时候我还会再次告诉他这件事。我从未为此而厌烦。
口
地下阶梯昏暗无比，黑色的墙壁阻挡外部的光渗进里面。无窗户，也缺少灯光。只有拿在我手中的提灯散发薄弱的光芒。沿着不断向下的旋转阶梯前进，如同走在旋涡深处，灯光照不到尽头，深处的黑暗仿佛永无止尽，将我带进未知的领域。
推开尽头的一道门，黑暗中瞬间灯光照亮全部。于是一个宽广的舞台进入我的视野。围额绕着圆形的舞台，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群。
“挑战者已经就位，接下来、好戏开场——！！”
随着一阵欢呼，我走进圆形擂台，向观众席上的玫提拉招手，她用玩偶作出加油的姿势代替言语回敬。
对面的洞穴里，一只虎的外皮的魔兽踏着稳健的步子走到我的身前。接着就是大到让观众们都吓得闭上嘴巴的咆哮。我跳上附近的树，魔兽在树下举起爪子，在附带强力的冲击攻击下，这棵树马上就撑不下向下倾倒。
抓住附近的藤蔓，我荡到到另一个树上，到魔兽看不见的树林深处。有些泛黄的树叶将我的身体隐蔽，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到刺眼的灯光，灯光几乎照到整片区域，所有的区域都沐浴在白茫茫的单调色彩之中，因此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恍惚。
人群的呐喊声交杂在一起，慢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我吞没般。各种各样的言语，如同是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
——“上啊，躲什么，上啊！”
——“让我们看看你被魔兽撕裂的样子！”
——“被打一下又会怎样！！”
参杂着回声，言语我的脑海里变成一道海洋，我被淹没在海洋里。海里没有雨，没有水下植物，没有沉船，没有遇险的人类尸骨。有的只是一片窒息的黑暗。
就算浮到岸上，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或许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土地。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那些人全部在下面的海里慢慢下降。
全人类沉在海里吗……脑海里不禁想象了那样的场面。
小孩，大人，老人；男人，女人，动物，魔兽；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围着围裙的女性；系着马尾的小女孩；慈爱脸庞的老爷爷；脸部端正的青年男性；眼神凶恶的女子初中生；头发很短的男孩；刚出生的婴儿。他们都在海水中下降着，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想是平淡的，眼睛和嘴巴自然的闭着，头发随着水中下沉而往上浮起。
我和玫提拉在岸上看着，海面遍布的都是黑点，由于黑点实在太多了，海水被染成了黑色。月托起他的白色长袖，扶了扶银框眼镜，兴致勃勃的观望海面……
——回到现实，魔兽四处游荡，嗅着我的味道走到树下。我跳下去，刀对着魔兽插进它的身体，魔兽哀嚎着倒在地面上。
然后简简单单的死去。
接着这场无聊的表演便就这样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