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子是穿越者
字体: 16 + -

卷八十七 我看谁敢!

    因为周子俊拒不认罪,堂上后来用了刑。

    夹棍、木棍、水火棍轮番上阵,现场一度血腥残酷到不可描述。

    但不得不说:无论这起命案究竟是不是周子俊犯下的,他都绝对是把了不起的硬骨头。

    上刑,只能说是一种审讯手段。众目睽睽,在周子俊坚决不肯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的情况下、蓝田县令也只得命令衙役们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改日再审。

    “王大人。”

    并未随着围观的人群一同散去,虽然看了好大一出热闹、但少年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真正任务。

    因为有人护送引路,所以林墨得以在王义文身影彻底没入大堂后方的甬道之前叫住了他。

    “请留步。”

    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这张年轻面庞的记忆,所以县老爷把目光投向了那名带路的衙役。

    “这位是?”

    “在下蓝田县子,林墨。”并未给那小吏引荐的机会,少年自己开口表明了身份。

    “见过县尊大人。”

    “哦——”长长的叹了一声,王义文面露了然,但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表现的非常平淡。

    “你下去吧。”

    对那当值地点在县衙门口的小吏随意挥了挥手,蓝田县令转身自顾自的继续往后厢房迈步。

    “不知县子足下今日光临县府衙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一点私人的事儿罢了。”

    在对方背后皱了皱眉:虽然王义文语气中并无不敬之意,但林墨却总感觉他话里有夹枪带棒的嫌疑。

    莫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哦?”不知是否堂官儿当久了的缘故,王义文似乎特别喜欢用鼻孔发出的音节来与人交流:“有何要求,还请县子足下示下。”

    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位蓝田县的县尊大人,对自己确实颇有成见。

    “在那之前,不知本县子是否可以先请教大人一个问题?”受张本义和自己双重约束的原因,林墨的阎王性子已经收敛了很久、很多。

    但控制脾气和没有脾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所以别说“小子”了,少年现在甚至都不会以“在下”自称。

    回头扫了林墨一眼,王义文脚下不停。

    “洗耳恭听。”

    “方才大人所审的案子,”快走两步上前,林墨与蓝田县令并肩而行。

    看出对方已经习惯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唯我独尊,但少年打定主意、就是不惯他这臭毛病。

    “会不会有其他种可能?”

    “与某些靠着奇技淫巧而加官进爵的人不同,本官在基层已经扎根十数载了。”林墨与自己齐头并进的举动,果然让王义文抽了抽面皮:“断过的大小案子,纵不敢说有一千、却也不会下于八百。”嘴角牵扯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讥讽大过于善意,蓝田县令在冷笑的当口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呵呵......本官可绝不是在影射林县子,还望林县子万万不要对号入座。”

    地方官因为距离和品级的双重原因,平日里很少有需要赴京的时候。所以除非有上官驾临,那么县令基本就是一县的绝对权威。

    早就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冷不丁却突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敢与自己并排前行,这怎么能叫他不生气?

    “我并没有质疑王大人办案能力的意思。”对方不喜自己自称的这一点相当明显,所以林墨表现的愈发变本加厉了起来:“本县子只是觉得......方才那人承受如此重刑都还坚称自己无罪、或许其中说不定真的可能还有冤屈,王大人你看是不是?”

    “足下虽是县子,但却并没有执政权。”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后院。

    守在自己平时用来小憩的屋子门前的侍女冲自己富了一福,已经被昨夜那起灭门凶案给折腾到头昏脑涨的王义文现在只想躺倒在她那丰润而弹性的大腿上、并享受纤纤玉指的按摩。

    所以蓝田县令打算赶紧把这惹人厌烦的小子哄走。

    “本官虽无爵位在身,但却是这蓝田县实际上的最高长官。”在任三年,王义文自觉将蓝田县治理的很好。

    可即便如此,朝中无人的他发现自己似乎也已经没有更近一步的可能了。

    许多当年与自己一起入仕的同僚们、有不少已经坐在了六部的重点培养位置上,可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

    不看也罢。

    “所以凶案一事,足下若有心、就不妨多关注一下。但具体怎么审、怎么判,那就是本官的事儿了。”

    “并没有干涉大人调查的意思。”

    在这个其实与他并无关联的问题上有些过于执着了,但林墨就是莫名觉得那被冠上“杀人狂魔”的汉子,有可能是无辜的。

    “本县子只是以一位普通大唐子民的身份,向父母官提供一下不同意见。”

    “呵呵,林县子。”这下就连最虚伪的客套都免了,王义文皮肉不笑:“你可是在暗示本官昏聩无能?”

    “并无此意。”

    整日里接触的多是地位尊崇的老谋深算之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可能会感觉无力,但也正是得益于他们潜移默化下的熏陶和调教,少年也早非数月前只是有些急智的乡野小子了。

    “在下只是认为,大人方才在什么直接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打算定案、作法有些武断了。”

    既然对方从始至终都不打算跟自己客气,那林墨自然也不会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还是说......王大人因为求官心切,所以便想拿些无辜者的性命来当往上爬的垫脚石么?”

    “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放肆!”

    好像被戳中了脊梁骨的猫一般跳了起来,蓝田县令终于彻底撕破了与少年之间的面皮。

    “竖子无礼!竖子无礼!”

    县衙毕竟是王义文的主场,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腰上挂刀的衙役捕快。

    没人能想到还有人敢在县府里跟县尊叫板,林墨周身立马响起了一片清脆的兵刃出鞘声。

    “保护大人,速速把这大胆狂徒拿下!”

    咆哮的要比林墨更有张力,原本一直跟在少年身后沉默不语的农家娃子刘二虎,在见到衙役们有要伤害自己主子的意图后,瞬间暴起。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