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子是穿越者
字体: 16 + -

卷七十三 谈妥分成

    结伴征战一生,不得不说这班老将们之间对彼此还是非常了解的:翼国公先前确有借着身体抱恙,而急流勇退之意。

    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从被林墨在李二面前生生救回的那天起,秦琼就知道自己可以用来搪塞的借口和理由全都消失了。

    不过也罢:先前不争,是因为左武卫大将军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够为儿子的未来完整布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主动示弱、好让那些老家伙们在自己归天之后看在以往的袍泽之情上对怀玉稍加照顾。

    最起码,不要加害于他。

    但现如今,在严格遵照医嘱的情况下、秦琼的身体正在逐渐往好的方面倾斜:最开始,如果两次输血的时间相隔超过五天,翼国公就会感觉身体有重新垮掉的趋势;但在戒酒一个月后,国公爷甚至已经可以恢复已经停了好些年的晨练了。

    这头为了李唐皇朝流血奋战的病虎,正在重新成为猛虎。

    “要老夫忌口的也是你。”战场、酒场皆为老将,秦琼对这被少年提来的瓦罐形状实在是太熟悉了。

    喉结不争气的滚动了一下,翼国公也不知是否错觉......

    自己是不是隔着泥封就闻到了酒水的香气?

    摇头苦笑,秦琼认为自己可能实在是馋太久了:“带这些黄汤来引诱老夫的也是你。怎么?林神医这是觉得老夫身体渐好,可以解除禁酒令了?”

    “站在小侄的角度来说,秦伯伯您最好还是不要碰这些比较好。”虽然自己并不懂酒,但秦琼刚才的反应林墨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任何事情都要适度,就连自控也是一样。”故作豪迈的一掌拍开泥封,少年知道面前这武将出身的勋贵最喜这种调调:“所以,偶尔饮上少于也是可以的。”

    更加浓郁的香气从被开封的酒罐中涌了出来,秦琼确定了刚刚并非自己鼻子失灵。

    “这......?”几乎是夺过林墨递来的器皿,翼国公将头凑近、深深的嗅了一口:“嘶!”似乎光靠气味就狠狠过了把瘾,这酒甚至还未入口、秦琼就生出了“前半辈子简直白活了”这样的感觉。

    “如此好酒,从何而来?”在健康和痛快之间摇摆不定,国公爷在问话的当口几次三番将瓦罐提起又放下,面部表情看起来颇为纠结痛苦。

    “非老夫自吹......这世间美酒,纵不敢说全部尝过,但八成还是有的。但光酒气便如此勾人的,别说喝了,老夫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秦伯伯,尝尝。”

    早从老头儿那了解到:其实秦琼偶尔喝点酒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妥,在食谱上绝对禁止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翼国公以往的饮食种类和习惯对于一位病人来说实在是太糟糕、所以不能给他任何侥幸。

    “看看味道究竟如何。”

    “行,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少年的怂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已对林墨相当信任的秦琼就连让下人试毒的程序都省略了。

    狠狠灌下一口异香扑鼻的液体,翼国公都没能来得及叫好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乌黑浓密的长髯上有水珠滚落,那是从牙与唇的严防死守中偷跑出的漏网之鱼。

    黝黑的面孔都憋成了红色,秦琼在此生第一次喝酒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分多次将口中的酒精咽下,良久后再次开腔的翼国公的第一句话是。

    “真他娘的痛快!”

    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似乎不过只是为了发表一下感慨罢了,秦琼在说完那句不知该定义为骂街还是赞叹的话后,便再次提起瓦罐猛倒起来、重复刚才龇牙咧嘴的模样。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呼!”

    到底自制力超群:在久未开荤的情况下,翼国公还是在喝完半坛后就松开了手。

    “没白活。”意犹未尽的扫了扫被自己摆放到桌上的瓦罐,秦琼看起来很有继续的欲望、但他忍住了:“没白活呀!和它一比,老夫以前喝的那些简直就是泔水......不,泔水都算不上!”

    “秦伯伯喜欢就好。”

    酒这种东西,光张本义说好,林墨是不信的;但如果是位高权重到如此地步的翼国公的高度褒扬,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小侄这里还有很多,请秦伯伯笑纳。”

    “这些,是你自己酿的?”过嘴瘾的时候脑子也没有闲着,秦琼已经对少年此次正式登门拜访的意图有了大致的猜测和判断。

    “产量如何?”

    “还没有正式投产。”

    可能这就是林墨特别爱跟秦琼打交道的原因,这份爽利劲儿真真可以算的上世间无双。上位者不绕圈子,事情自然就好办许多,少年一五一十道。

    “但只要有充足的人手,供货不会有任何问题。”

    “嗯。”闻言点头,翼国公无意识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如果产量充足,那么倒是一笔好买买。”抬头扫了扫下首恭谨坐着的少年,秦琼面有酒色但目光清澈:“只是对于分账,小墨怎么考虑?”

    “三七分账。”

    感觉心都在滴血,直到此时林墨也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何要把属于自己方面技术的大头部分拱手送给秦家。但在关键时刻信任老头儿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少年虽然不解、不满,但还是照做了。

    “小侄三,您七。”

    “不妥。”摆手拒绝了林墨的提议,虽然秦琼看起来对如此分账非常满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若真那么做了,那我老秦家的吃相也未免有些过于难看。”停顿了一下,翼国公语气听似商量、但实际上却是定了调子。

    “五五分账吧。小墨你提供酿酒之法,而秦家提供销售渠道。工人和材料的费用就两家共出,每月结算。这样,你看可好?”

    秦琼方才的神情和现在的说辞,好像让少年突然明白了一点老头儿的用意。

    将多得了两成分红的喜悦深埋于心里,林墨起身、弯腰、拱手。

    “小侄全依伯伯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