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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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百五十五章 谁是作祟者

李二麻子急了,发誓道:“苍天在上,这狗可不是我偷的啊,确确实实是落到我院子里的。”

杏花板着脸喝道:“编……编……你好好编!咋就没落到别人家院子里呢?咋就没落到俺家院子里呢?”

李二麻子却不在乎,淡淡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是老天有眼吧,该着我有口福罢了。”

“就算是落到你院子里,你也不能直接就煮到锅里啊,万一人家找上门来,你咋说得清呢?”

李二麻子挠着头说:“可不是咋的,就没往那上头想,不就是一条破狗嘛,谁家还稀罕着找回去呢,你说不是?”

杏花说:“你想的太简单了,那可不只是一条狗的事儿。”

“那还会有啥事儿?”

杏花紧盯着李二麻子的眼睛说:“万一牵扯着杀人放火的大案子呢,你不就成嫌疑犯了?”

李二麻子脸上有了仓皇之色,问道:“真的出又出案子了?”

杏花不假思索地说:“可不是咋的,问题严重着呢?”

“大案子?啥情况?我咋就没听说呢。”

“杀人未遂!”

“杀人了?谁……谁被杀了?”李二麻子眼睛直眉瞪眼地问道。

“这个嘛,现在还在保密期间,不便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杏花故作神秘地说。

李二麻子先是一愣,接着淡定地嘀咕道。“那与这条死狗有啥关系,狗又不会杀人。”

杏花说:“是用狗腿杀的人!”

“狗腿也能杀人?”

“可不是咋的?狗腿可以当刀使。”

“狗腿咋个杀人法?你别逗了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你就别骗人了,拿我当小孩子了。”李二麻子摇头晃脑地说。

杏花一瞪眼,喊一声:“把狗腿插进人身子里,那还不跟刀一样嘛!”

李二麻子这才正经起来,问:“这么说是真的了?”

“不是真的我说啥呀,谁有时间跟你逗乐子呀!”杏花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手指着墙上的狗皮,问他:“你认识这条狗不?”

李二麻子摇摇头说:“不认识。”

“就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咱村上的?”

“村里那么多狗,谁能对上号来。”

杏花挪步到了屋门口,吸着鼻息,往屋里闻了闻,说:“还别说,这狗肉味道够香的。”

李二麻子站在后头说:“可不是嘛,你在这儿等着吧,一会儿就煮熟了,你也跟着沾沾光,解解馋。”

杏花说:“我可不敢吃,这狗还不知道是咋死的呢,万一是被毒死的呢,万一是病死的呢,人吃了还了得。”

李二麻子嘟囔道:“你不敢吃拉倒,反正俺是不在乎,俺这命又不值钱,还不如一条狗呢。”

杏花突然转移话题问道:“你老家那个侄子呢?这一阵子咋不见人影了,他去哪儿了?”

李二麻子不慌不忙地说:“他回去了,回自己村子了。”

杏花问:“你咋让他回去了?”

李二麻子说:“他现在人也不傻了,回去后重新拾掇了一番房子,又娶了一个新媳妇,日子已经过得有模有样了。”

“你不是指望他养老吗?”

李二麻子满脸透着舒心的笑容,说:“我现在身体还好着呢,一时半会儿用不着人伺候,他说了,等我动不了就把我接回去,给我养老送终。

杏花不再说啥,又在院子里随意走了走,然后再回到李二麻子跟前,严肃地问他:“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实交代,昨天夜里,你真的没出去撒野?”

李二麻子赖着脸说:“杏花,你咋就一直不相信我呢?天一黑我就关了门,半步都没离开过。”

杏花说:“如果真的闯了祸,你趁早告诉我,我也好帮着你遮掩一下,毕竟你是李家的长辈。可要是跟我都耍滑头,万一露了马脚,被警察弄去了,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李二麻子拍着胸脯说:“老天作证,我李二麻子昨夜里要是出门做了坏事,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得跟这条狗一样惨!”

杏花一看他这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就说:“那好,就让他们查去,查到谁头上谁活该!”

李二麻子点头附和道:“查吧……查吧……查出来我去踹他两脚。”

杏花问:“你凭啥踹人家两脚啊?”

李二麻子说:“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他就把死狗扔进我院子里,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这还不说了,万一再把我弄成了嫌疑犯,那可是八十张嘴都说不清的事儿,不狠狠踹他狗娘养的几脚,咋解气呢?”

杏花白他一眼,说:“得了吧你,白白吃了人家的狗肉,还发狠赌气的,我看你是得了便宜卖了乖。”

“这叫啥便宜啊?扔在路上都没人捡,也就是我这样的下作料不嫌弃,拿来往肚子里填。”李二麻子竟然用少有的卑微语气自嘲起来。

“你好好享用你的狗肉吧,我去忙了。”杏花转身朝外走去。

李二麻子在后头喊着:“你不吃狗肉了?”

杏花说:“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不吃拉倒,俺自己吃。”李二麻子说着,进屋烧火去了。

走在路上,杏花心里异常糟乱,满腹疑惑,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想一想王仙姑家的一幕,尤其是临出门时,她扔下的那句让自己看看那条死狗是不是在李二麻子家的话,真是太诡异了,她大门没出,二门没迈的,咋知道那条缺了一条腿的死狗在他那儿呢?

如此说来,她真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仙”了?

还有,为啥单单是在李二麻子家呢?

本来之前自己就有所怀疑,甚至已经有所察觉,觉得他们之间,私下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总让人觉得有些藕断丝连的味道在里面。

从李二麻子满脸的无辜,以及他所发的赌咒来看,这事的确与他无关,可为啥偏偏完整的一条狗,身子在她家,而一条腿在他家呢?

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会不会另藏玄机?

另有阴谋呢?

杏花乱七八糟想着,意念中突然间竟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事也许是黄顺昌干的,这个老东西早就把王仙看成了是骨中钉肉中刺,再加上这一阵子王仙姑不但不帮着拨云见日,让大伙收麦子,还口出狂言,明目张胆跟他较劲,早已经把他气得牙根痒痒了,并不止一次地暗暗发狠,要给王仙姑点苦头尝尝。

黄顺昌在村子里做了几十年的土皇帝,他怕谁?

谁又敢不顺从着他?

就她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老妖婆”,惹恼了他照样祸害她,照样收拾她,你不是有能耐嘛,有神力嘛,那好,我就先用一条狗腿戏耍你一下,让你颜面扫地,让你那神神道道的威风见狗鸡八

去吧!

至于为啥要把狗身子扔到李二麻子家里,似乎也是煞费苦心的,因为整个村子里,被黄顺昌视为眼中钉的,也就是是他们俩了。虽然李二麻子没意识到,但这条死无全尸的老狗从天而降扔在家里,那必定也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细细琢磨一番,隐含的意义那可多了去了……

怀揣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杏花直接去了村委会。

到了跟前,才看到院门依然紧锁着。本想折身回家的,心里头却依然清净不下来,驻足稍加思忖,便拨通了黄顺昌的电话。

连续拨打了两次,电话才接通,黄顺昌在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杏花问他:“你在哪儿呢?”

黄顺昌说:“还能在哪儿?在家呗。”

杏花问他:“大白天价,在家干嘛?”

黄顺昌说:“还能干嘛,睡觉呗?”

杏花问:“都几点了,你还睡?”

黄顺昌说:“困着呢,不睡咋行。”突然兴奋起来,大声问道,“对了,杏花,听没听到村里发生啥事情?”

杏花一怔,问:“啥事情?”

黄顺昌反问:“没听说昨天夜里有谁家进坏人了啥的?”

杏花警觉起来,却故作糊涂地问:“你说啥呢?谁家进坏人了?”

黄顺昌说:“有没有女人被祸害了谁的?”

杏花说:“你听到啥动静了?”

黄顺昌沉吟这一阵,说:“没……没……只是做了个梦,梦见又有女人出事了。”

杏花问:“谁家女人出事了?”

黄顺昌说:“你过来吧,见面再说话。”

杏花说:“你还是来村委会吧,老去你家不好,老母狗会吃醋的。”

黄顺昌说:“你过来就是了,她不在家。”说完挂了电话。

杏花到了黄顺昌家时,才知道他老婆刘爱菊已经被儿子接到了县城里。

黄顺昌看上去很困倦,双眼通红,眼角夹着两滩眼眵,他把杏花接到屋里,又重新关紧门时,问:“村里很平静?”

杏花心里早就打开了鼓,却故作镇静地说:“天老阴着,一阵雨中一阵风的,谁还出门呢,都闷在家里发愁呢。”

黄顺昌不咸不淡地说:“愁啥愁?管个屁用啊?”

杏花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眼看着到手的口粮没了,一年吃啥?能不愁吗?”

黄顺昌说:“他们愁他们去,咱又管不了天。”说着进了里屋,爬到**,随意地倚在床头上。

杏花站在里间门口,撅着嘴说:“你不愁可以,有钱有势的,可俺能不愁吗?收不了麦子,一家老小吃啥?”

黄顺昌说:“我能眼看着你挨饿嘛,两千斤麦子够不够?”

杏花说:“这样的天别说两千斤,就连两斤怕也收不了啦!”

黄顺昌轻松地说:“真要是麦子收不到家,我给你钱,买两千斤面粉去,保你饿不着肚子。”

杏花说:“凭啥呀?我凭啥拿你钱啊!”

黄顺昌说:“凭啥?凭你跟我一心,凭你跟我好呗!”

杏花说:“跟你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有那么多钱给人家吗?”

黄顺昌说:“你这熊女人,以前咋样你别管了,现在我不是只对你一个人好了嘛,你还有啥醋好吃呢?”

杏花突然想到了他老婆,问道:“你老婆咋突然又进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