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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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五十三章 只是玩玩而已

范小硕听后,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你觉得他有那个能耐吗?不等他毁了我,怕他自己早就灭了。”

“小范老师,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俺听人家说,他那人很坏,心性邪道着呢。”

“靠,一个变态的龌龊鬼,他能有多大的能耐?也就是用在女人身上的那点小伎俩罢了,这样的人渣早该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杏花突然觉得范小硕些陌生,他的话音里似乎多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东西,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手握电话怔在那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了。

“杏花,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家伙走了,你应该高兴啊!我可告诉你,新调过去的那个校长吧,他教学很有一套的,在全县教师里面也是数得着的,他还在基层学校干过好几年呢,很有经验,肯定能把你们村的教育水平提高上去的,这下你就用不着担心儿子的学习了。”

杏花轻轻哦了一声,头脑一阵发蒙,竟然语无伦次起来:“你看这事吧……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份了……我只是跟你说说小龙的事儿……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人家校长给……给撤了……”

“那事是县教育局集体决定的,不关我的事儿,更不关你杏花的事儿,还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他这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你知道吗?”

“小范老师,你能耐也够大的,竟然轻而易举就把校长给拿下了。”

“刚才跟你说了,那不是我的能耐,是正义的力量发挥了作用,再说了,也多亏了有贵人相助。”

“贵人相助?”

“嗯。”

“谁是贵人?”

“这……这……以后再跟你说吧。”

“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心里有点儿不安。”

“还是那句话,你没有必要不安,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沉吟了片刻,范小硕接着说,“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他之间其实真的另有隐情,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儿了,不想再提了,这次也算是借机报了一箭之仇。”

“人家都干了一辈子,想不到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他那种人,坏事做得太多,说不定还会遭更大的报应呢,不信你等着瞧!”范小硕诅咒道。

杏花听了,心头一梗,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便草草搪塞道:“那就这样吧,没事了,你好好注意安全。”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事实又一次验证了范小硕的预言,没过多久,吴校长果然再次遭了报应——回乡不久,就失踪了,十多天后,有人在一口深井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漂浮在水面上。

此后不久,与吴德群一直暗中保持着暧昧关系的女教师孙秀红突然疯了,时常袒胸露背,披头散发地四处乱跑,嘴里还不停地叽叽咕咕,但谁也听不懂她究竟说了些啥。

吴德群的死引来了许多猜疑,有人说他是因为校长职务被撤,丢了权力,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跳井自杀了;

也有人说,是他从前与人结下了很深的冤仇,被报复了;

还有人说,是他在当校长期间,贪污了不少的钱,担心被告发,就畏罪自杀了;

而更多的人却说,他是被图财害命了,因为钱财等身,富得流油,遭了坏人的黑手。

……

关于这种种传言,听上去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最终还是因为缺乏确凿的证据,而被一一否决了。

办案的民警在做过详细的调查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吴德群这个人虽然很坏,但却还没有完全坏透,内在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不至于招惹杀身之祸。

至于钱财,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多,仅有五万多元,存单还完好无损地藏在一个老式木箱里。

案件没了线索,一时找不到突破口,民警们只好草草收兵,打道回府了。

也就是说,案件被搁置了,至少是暂时搁置了。

在案件调查期间,民警在学校的一间会议室里设立了临时问讯室,还传唤了很多人过来问话。

传唤最多的当属学校的老师和村里的一部分已婚妇女。

十几个教师一个没落,全部过筛了一遍,连实习的范小硕老师也被从县城里请了回来。

村里的已婚妇女也被喊去了一大半,杏花自然就在被“请”的范围之列。并且她还是重点调查对象,这并不单单因为她与吴校长有过几次苟且行为,更重要的是他的男人李金刚,曾经因为偷看女厕所的事儿跟吴校长交过手,还发着恨的要收拾了人家。

自打杏花听到民警开始喊人问话,心里就开始打鼓,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少不了过这一关的,那种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惶遽把她折磨得寝食不安。

但因为她被“请”的次序比较靠后,也就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的心理防线竟逐渐牢固起来,并筹划好了一系列自以为可靠的应对措施。

她觉得自己跟吴校长“相好”的事儿算不得啥,就算那是“奸情”,也没有被谁亲手捉到过,只要死死咬定是有人从中作祟,成心造谣诬陷自己,估计连警察也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还有一点,就是李金刚偷看女厕所那事,真实情况也就只有吴德群一个人知道,现在吴德群死了,那就等于是死无罪证了。

破案是需要证据的,这点警察比谁都懂。

果然,轮到杏花去问话了,她腿都没软一下,步履铿锵,大大方方走进了那间会议室。

但进屋之后,她就开始撒气了,因为里面的气氛太凝重,与自己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前面的主席台上坐着两个警察,脸拉得老长,冷得像个阎王,偷偷瞥一眼,都能让人心寒打颤。

而自己坐在低矮的木凳上,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脸同样拉得很长,阴森可怕。

看到这些,杏花就觉得双腿有些哆嗦,脊背上也一阵阵冒虚汗,并且下腹部迅速膨胀,尿意涟涟。

台上居高临下坐着的那个警察,满脸煞气,话语冰冷,仅仅问了三句话,就把杏花的筋骨给抽了。

杏花嘴唇一阵哆嗦,就不听使唤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像流水一样,稀里哗啦地淌了出来,特别是她跟吴德群深夜幽会,并且还做下了“卑鄙下流”的苟且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了出来。

接下来,她又顺着民警循序渐进的提问,把自己男人以及自己这一段的行踪做了详尽说明,然后就签字画押走了人。

一脚迈出学校大门,杏花心里就释然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过于紧张了,想得太多,也太复杂,完全是在自

己吓唬自己。

其实大可不必,有啥必要那么慌乱呢?

吴校长又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杀害的,为嘛要遮掩呢?

再说了,男女私通那事儿,是没有必要对警察隐瞒的,就算是想隐瞒,那也瞒不住。

那玩意就像旺烧的火炭儿,想包是包不住的,特别是女人之间,嗅觉灵敏得很,一旦谁跟谁有了那种事儿,味道很快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女人们更善于心照不宣,但一般情况下,似乎都能做到守口如瓶。

可一旦落到警察手里,用不着他们瞪三次眼,就没有啥秘密可言了,估摸着就连自己的好姊妹枣妮也不一定能靠得住,说不定早就把自己跟吴德群乱来的那些龌龊事儿说给了警察。

杏花庆幸自己没有当着警察的面说谎,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虽然他们不是火眼金睛,但却个个眼神像刀子,冰凉锋利,用不了三下两下,就能把人深藏在骨子里的秘密给剜出来。

如果像之前自己想的那样,去编造遮掩,隐瞒实情,那肯定就会落个漏洞百出、难圆其说的下场,编来编去,不把自己绕进去才怪呢?

如果前后矛盾,逻辑混乱,那自己非成嫌疑对象不可。

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交代好,这不轻轻松松就过关了嘛。

看样子他们并没有过多地怀疑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轻而易举就放自己回家了呢?

就在办案的警察撤离不久,女教师孙秀红的精神病越发严重起来,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她过于暴露的身子不至于沾污学生们幼小的心灵,校方只得把她锁在了吴德群原来住过的那几间屋子里。

这样以来,人是跑不出来了,可一到了晚上,就从里面传出了纯粹的女式“叫——床——声”,特别是高朝部分的那段音节,时而悠扬顿挫,时而高亢奔放,那旋律使得男人们心猿意马、消魂落魄,简直就能活活要了人的小命,尤其是那几个单身狗男教师。

因为孙秀红没有其他亲人,无奈之下,新调来的校长只得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她前夫家的地址,并亲自驱车前往,但却是大门紧锁,吃了闭门羹。

沿街打听一下过往的村民,才知道她前夫到外面打工了,具体在哪儿没人知道,说是都有好几年不见他的人影了。

思来想去,新校长只得逐级请示,先是镇上,再是县里,待得到首肯批复后,才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孙秀红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一段时间里,村子里安静了很多,特别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连狗吠鸡叫声都没了,静得叫人虚空。

可越是安静,杏花心里就越是空虚,越是烦躁,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人就憔悴成了一根瘦草。

想来想去,她想得最多的还是小白脸范小硕。

想得厉害了,心里就开始翻涌不止,一阵甜,一阵酸,打小没有谈过恋爱的杏花觉得,这大概就是“相思”的滋味了。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杏花装了满满一肚子惆怅与失落,望着窗外薄薄的发呆。

一阵叹息之后,她便开始安抚自己:就别再做那些美梦了,小范老师压根儿就不是自己的菜,何必犯傻呢?

他跟自己好是不差,可人家不是用心的,只是偷偷摸摸跟自己玩玩而已,与情啊爱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何必去痴情地等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