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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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十一章 保卫嫂子

可还不等到学校,先没了底气,像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都在嘲弄他、指责他,把他的脊梁杆子戳得直发麻。

等磨磨蹭蹭到了校园门口,李金刚愈发犹豫起来,心里凉一阵热一阵的不是个滋味。

他抬头往开着的办公室望一眼,他似乎隐约看到了校长就站在屋里,可瞬间就没了影子。

等他迈进了门,问屋里唯一的一个女老师:“老师,请问……请问校长,他在吗?”

那个女老师头都没抬一下,冷漠地说:“不在,去乡里开会了。”

李金刚就结结巴巴地说:“不对呀,我刚才……刚才像是看见校长站在这儿的。”

女老师就说:“你活见鬼了吧?我咋就没看见。”

说完又唰唰写字了,字写得很快,笔像是在飞。

李金刚就想,女老师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人家把字写得那么快,还不就像一个人在拼着命地跑啊,自己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喊,肯定会影响到人家的。便不再问啥,悻悻地退了回来。

当他走出大门,突然想起了怀里的酒,又折了回来,刚走几步,影影绰绰中猛然看到那个叫孙秀红的老师从后面院子走了出来。

李金刚倒吸一口冷气,遇见了鬼一般。

我的那个妈呀!

她不就是……就是那个被自己偷看了屁屁的女人吗?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越怕谁越是遇见谁。

此时此刻,李金刚的意识又回到上午的那一幕——

自己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用劲翻着眼珠子,透过粪坑所看到的那一片神秘光景,这时候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觉得像是有一把大铁锤高悬着,猛然落下了,把自己的脊梁骨给彻底砸断了,整个人就直往地里缩,缩得都无法站立了,干脆脚底抹油,一溜烟蹿出了校园。

回到家里,李金刚只得按女老师说的那样,向老婆杏花汇报称校长到乡里开会去了,只字未提遇到孙秀红老师的事儿,毕竟偷看人家屁屁那事儿太龌龊,难以启齿,一旦让杏花知道了,挨打受骂不说,以后肯定不会再让自己沾她的身子了。

杏花听了男人的话,表情呆僵,怔怔瞅着电视,半宿没说一句话。

李金刚把怀里的两瓶酒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怯怯地坐在媳妇身边,同样也是一言不发。

直到儿子完成作业,去自己房间睡下后,杏花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语气淡然地说:“李金刚,你明天就走吧。”

“去哪?”李金刚一愣。

“赶紧离开这个家。”

“啥意思?”

“赶紧进城打工去。”

“不是已经说好了嘛,要跟那伙人一块走。”

“就别等他们了,赶紧走人吧,越早越好,你呆在家里,这些是是非非就纠缠不清。”

“走了就能清净了?”

“一走了之,管他呢!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像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把咱们当活靶子使,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啥阴谋呢。”杏花语气很冷静,也很深沉。

“那我走了以后,他们会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

“我一个娘们儿家,他们能拿我咋样?再说了,你是这场戏的主角,主角不在场,他们还又啥唱头?至于老二麻子的事儿,他们爱咋整咋整吧,咱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也好,我听说大柱他们已经到了工地,都已经动工

了,说那里还需要人手。”

“睡吧,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搭理好了,一大早就去镇上坐车,趁着黑走,人不知鬼不觉的,一定别让他们拦下。”说完展开被子,和衣睡下了。

李金刚思前想后,最终觉杏花的谱气对头,本来这事吧,也没啥大不了的,可他们就是揪着不放,还小题大做,这里面明显就是有猫腻了?

去他奶奶个头的!

不就是一瓣臭烘烘的屁股嘛,看了又能咋样?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有啥好看头?老子闪人了,让他们折腾去!

第二天蒙蒙亮,李金刚翻墙跳进了陈排放的家,站在窗外,小声喊醒了陈排放。

见陈排放迷迷瞪瞪走出来,李金刚走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动情地说:“排放老弟,我今天就进城了,你嫂子的事就靠你了,你一定好好给哥盯紧了,千万别出差头啊!”

“金刚哥,咋了这是?”

“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你嫂子会出事,老弟啊,哥一家老小就拜托给你了。”

陈排放受不了这生死离别一样的悲壮,差一点就哭了出来,他连连应诺,答应李金刚,从今天起,自己就进入戒备状态,不但要全身心地盯紧盯牢嫂子,还要关照好嫂子,保护好嫂子。

李金刚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了家后,他背起铺盖卷就出了门,死活不让杏花送,说担心被人发现,会把他截下来。

杏花只得在门口止了步,斜倚在墙上,眼巴巴看着男人晃出了胡同口,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等天大亮了,杏花打发孩子去了学校,自己待在屋里,心里竟突然虚空起来,很不是个滋味,燥热得很。

一时间,她觉得百爪挠心,难以平静,只得锁了门,朝着野外走去。

田野里四顾迷茫,一片空旷,不见人迹,虽然小东北风依然悠悠地刮着,但寒意里似乎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绵软气息,把冻僵的土地撩拨得苏醒过来。

杏花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抚弄着麦苗儿,心里就有了无限的怜爱,眼里跟着潮湿起来。

她低头端详着自己丰满饱挺的胸部,心里感叹起来:自己从前何尝不是跟麦苗儿一样纯洁呢,甭说身子了,就连手儿都没让李金刚之外的男人摸过,而现在一起都改变了,自己的纯洁已被村长那双肮脏的手给摸掉了,给耍弄没了。

而自己呢,当时竟然没有反抗,竟然还被那个老东西压在了身子底下,还……还……,要不是他突然抽了过去,还真就跟他那个啥了。

这说明啥?这说明自己也开始变坏了,心里头也开始长弯弯树了。

举目环顾,满坡下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鸟也看不到。杏花觉得心里更加空落起来。

半天工夫,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黑影从通往镇上的那条路上晃过来,杏花就不舍得把眼拿开了,一直盯着,心里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等那个人影稍微有了一些轮廓,杏花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本村的,走路的架势就不像。

又慢慢走近了些,杏花看到果真是张生疏的面孔,那人戴个眼镜,白白净净的,就是女人常拿来过嘴瘾的那种白面书生。

不知道为什么,杏花的心尖尖竟然忽悠烫了一下。

脚步声愈来愈响了,杏花早就把头低了下来,装作用心观察麦子的样子,余光却不时朝路上瞥去。

“喂,妹子,前

面就是杏山峪吗?”

杏花差点笑出声来,娇嗔地反问一句:“谁是你妹子呀?俺都快成妹子她婆婆了。”

那人这才正眼看了看她的脸,腼腆地纠正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没看清呢,原来是个大姐姐啊。”接着问她,“干吗呆在野外呢?今天有点寒气,小心着凉了。”

杏花心里一暖,抬起头,笑着应道:“俺身板硬朗着呢,就这点小凉风,连根汗毛都吹不动!”

再看那个人,脸竟然红了一阵,他左右两只手各提了一个大旅行包,肩上还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书包,正低头在脚下找来找去的,看样子是累了,想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下包歇歇手。

可脚下湿漉漉的,压根儿就没个干净地方,只好原地立在那儿,耷拉着双臂,两个包沉甸甸吊在手里。

杏花细瞅了几眼,觉得这个人好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他。

那人说:“大姐,你不回村上吗?能不能帮我提一提东西呀?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杏花迟疑了片刻,说:“不回呀,还有事呢。”话一出口又后悔起来,觉得人家都张口求自己了,这么点忙怎么好不帮人家,况且也该回去了。

想到这一层,就不自然地走了过去,伸手想接过那个人的包。

谁知那人身子一扭,包顺势转到了身后,说道:“这个包挺重的,你一个柔弱女子,拿不动的,还是给你这个小的吧。”

杏花一听这话,显出几分羞恼,嗔责说:“你看不起人呀!一袋麦子俺都能扛着走好几里路呢,甭说这么个小包包了。”说着伸手就去抢。

那人没再躲闪,竟被杏花一把攥住了手。

杏花从没攥过一个陌生男人的手,特别是这样一双肉呼呼的男人手,心里止不住一阵慌乱,竟失声叫了出来。

她这么一声轻叫,竟把那人吓着了,提东西的手就撒了把,扑通一声,包掉在了地上。

杏花羞得脸通红,赶忙弯腰把包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包底子上的泥土,心里通通直跳。

拍打了一阵子,也不敢看那人,自己大步走在了前头。

那个人疾步跟着,对着杏花的后背喊:“喂,干吗走那么快呢?我都赶不上你了。”

杏花头也不回,应一声:“快点走吧,不是怕你着凉嘛。”

“听着这么温暖人心的话,想着凉都难。”那人说完憨憨一笑,又气喘吁吁地叨叨开了,“美女啊,你倒是慢点呀,我都走了几里地了,累了个半死,实在走不动了。”

“那就歇一会儿吧。”杏花原地站定,从裤兜里扯出一块方巾,弯腰铺在路边的石堰上,自己先一屁股坐了下来,扬起一张粉嘟嘟的脸盘,对着那人嚷着,“不是喊累吗?坐下来歇会儿吧。”

那人仍站在那儿扭捏着,杏花把屁股往一边挪了挪,泼辣地说:“小白脸就是酸,心里有鬼呀还是咋的?坐在一起怕什么,怕吃了你啊?”

小白脸一下子瞬间变成了大红脸,难为情地说:“我……我还是站着吧,一会儿就该走了,还等着去报到呢。”

杏花从没见过这么怕羞、文静的男人,比着陈排放更过分,他越是拘泥放不开,就越发激起了她的挑逗念想,撒泼地一把抓住了那只修长的大手,用劲往自己身边拽起来。

谁知那人毫无防备,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趔趄了几步,不偏不倚正好趴在了杏花软乎乎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