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深夜擒贼
“奶奶,你又想歪了,快回去睡吧。”陈排放懒得多解释,带着梁凤霞赶紧闪人。
“馋得小猫小狗似的,还不认账,小东西,看来真的是学坏了,不过学坏也好,省了我的心事……”奶奶站起来,自说自道地回了屋。
来到梁凤霞家后,陈排放直接进了羊圈。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陈排放先是捂紧了鼻子,再慢慢放开,一点点才适应过来。
梁凤霞看到了,就奚落他:“瞧瞧,人一进城就变娇气了,在城里呆两年,连一点点羊粪味儿都闻不惯了。”
陈排放说你就别管我了,快去照顾你娘吧。
“那你呢?”
“我呆在这儿盯着。”
梁凤霞不再说话,去院子里搬来了木板,放在了角落里,又回屋拿了一床被子,铺在上面,说:“我进屋陪娘说说话,等娘睡了就出来。”
陈排放说:“没事,你安心睡你的就是了。”
话虽说得硬,可他心底里还是有点儿虚,担心那个变态狂摸进来,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的童子身给“破”了。
梁凤霞进屋呆了不大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紧挨着陈排放坐下,说:“俺娘安稳多了,听说你帮着照看羊群,还一个劲地嘱咐我。”
“嘱咐你啥了?”
梁凤霞就手捂了嘴,哧哧地笑。
“你笑啥?”
“她要我防范着点,听人家说你是个坏人,是个大坏蛋,还是个专耍黄花大闺女的坏蛋。”
“切,这不奇怪,村里那么多娘们都在嚼舌头,拿我解闷,你娘肯定也听到了。”陈排放转过脸,盯着朦胧夜色中的一张俏脸蛋,问,“梁凤霞,你也相信那些话吗?”
梁凤霞摇摇头,说:“之前信,现在不信了。”
“真的不信?”
“嗯,要不然我就不去找你了。”
“那就好,你回屋睡吧。”
梁凤霞说:“反正也睡不着,陪你说说话。对了,陈排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被学校开除了吗?”
陈排放抬起头,透过羊圈顶棚的破洞,望着狭小的一片夜空,说:“我是被人算计了,说实话,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因为女人吗?”
陈排放蚊子叫般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凤霞。
梁凤霞听完,说:“也许那女孩是被迫的,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你怎么知道?”
“我是女人,我懂,女孩一旦喜欢上男人,是不会随意改变的,何况是那么短的时间。”
“这么说,你喜欢过男人?”
“这是秘密,不告诉你。”梁凤霞说着,往边靠了靠,肉嘟嘟、热烘烘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
陈排放被电着了一般,浑身麻酥酥,越发不舍得挪开。
梁凤霞就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娓娓道来,说得最多的是跟陈排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陈排放正随着梁凤霞的讲述回到了过去的好时光,突然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了羊圈前,手中还攥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惊诧地喊了一声:“谁?谁在哪儿?”
那人没说话,木头一样立着。
梁凤霞被吓得一头扎进了陈排放的怀里,慌怯地朝外打量着,这才隐约看到是娘站在那里,就埋怨起来:“娘,干嘛呀你?吓死人了。”
娘说:“闺女,你回屋睡吧,我
陪大侄子看羊。”
梁凤霞就埋怨起来:“我们是老同学了,一边看护着羊,一边说说话,这有啥呢?就你小心眼。”
“还没啥?都男大女大的了,黑夜里黏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呢。”娘往前迈了一步。
“你就老封建,黏在一起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陈排放帮我们看护羊群,你不感激人家,反倒疑神疑鬼的,真是的!”
“怕什么?出事就晚了,真要是那样了,我还有脸见人吗?回屋,赶紧回屋睡觉去!”娘命令道。
“娘,你给人留点脸面好不好?”
“不中,我给你们留了脸面,你们就不给我留脸面了,快点,进屋……进屋去。”娘说着,竟然扬了扬手中的菜刀。
陈排放一看这阵势,就说:“你们都去睡吧,我自己待这儿就行,要是有情况,我就喊你们。”
“好,那也中。”娘说着,走进来,一把扯起了女儿,用力往外拽着。
“去吧……去吧……这样吵来吵去的,说不定真会引来贼。”陈排放干脆躺了下来。
梁凤霞只得随了娘走出了羊圈,临出门时,又回过头,说:“陈排放,难为你了,等熬过下半夜,你回家睡就是了。”
“没事,我习惯熬夜,再说了,我白天没事干,可以把觉补回来。”
“那谁,陈排放,把菜刀留给你。”梁凤霞娘把刀递了过来。
陈排放说:“不需要那个,我在学校的时候练过,就算来个三五个,也不在话下。”
等梁凤霞娘俩回了屋,拉灭电灯后,陈排放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果然就有贼人进了羊圈,他蹑手蹑脚靠近陈排放,夹着嗓子喊:“凤霞,梁凤霞,你睡了?”
陈排放以为自己在做梦,还不等完全清醒过来,那贼就在他身上动起了手脚,直接摸上了他的大腿根。
卧槽,下流的狗杂碎,还真他妈地想破老子的童子身了!
“谁?”陈排放呼一下坐了起来。
那贼转身就跑,屁滚尿流地逃出了院子。
陈排放心头一热,血流加快,想都没想,撒腿追去。
也该着那贼倒霉,就在他刚刚拐过墙角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噗呲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陈排放跃身而上,骑在了他的身上。
那贼没有挣脱,死心塌地趴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粗气,然后问:“你……你是谁?”
“你他妈别管我是谁,我就是来抓你这个烂贼的。”
“我不是贼。”
“你不是贼是啥?”
“咦,我操你二大爷,怎么会是你?陈排放。”
一听贼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陈排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搬过那人的头,低头仔细一瞅,“我日,怎么会是你呀?大灰驴。”
大灰驴本名叫吴洪涛,是村支书吴正道的儿子。
“放开我……放开我!”大灰驴底气瞬间足了起来。
“操,你说得轻巧,别说你是支书的儿子了,就算你是镇长的儿子,老子今天也不会放过你!”
“你想怎么着吧?”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犯下了你们严重的罪过,老子要把你交给警察,让你去蹲大牢。”
“你敢!”
“你没落我手里的话,我是不敢,可今天你栽了,我就他妈的敢!”
“你小子,
还想不想在桃花岭混了?”
“别拿你爹的大奶子吓唬我好不好?老子今天还就是要太岁头上动土了,你犯下了滔天大罪,谁都救不了你。”
“我犯啥罪了?”
“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想跟你多舌,有话到派出所说去。”
“操!”大灰驴吴洪涛攥紧拳头捶了一下地,软了下来,哀告道,“陈排放,你别诬赖我好不好?我真的没干坏事。”
“你夜闯民宅,偷了人家的羊不说,还变态祸害人家老女人,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
“陈排放,你放的是什么屁?我什么时候偷羊了,又什么时候祸害老女人了?你……你说!”
“你还嘴硬是不?”陈排放高高扬起了巴掌,朝着吴洪涛的屁股就扇了下去,啪一声,静逸的黑夜里不亚于打了一个响雷。
“陈排放,你姥姥,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吴洪涛拼命反抗起来。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陈排放就像一盘石磨一般,死死地压在他身上。
直到他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还一连放了无数个狗臭屁,才彻底软了下来,求饶道:“陈排放,你放过我,有话好说。”
“我不想听,怕脏了我的耳朵。”
“你说的那些坏事,都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
“鬼才信呢!你这个坏肚子,差一点就把梁凤霞她娘给折磨死了,还想掩盖,走,这就去村委。”陈排放说着,腾出一只手,伸进了大灰驴的腰间,解了他的腰带,轻巧地捆住了他的双手。
“陈排放,你还动真的了?”被提起来的大灰驴气急败坏地瞪着陈排放,威胁道,“好,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好,看收拾谁。”陈排放推着大灰驴朝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个女人喊:“等一等,等一等……”
陈排放听得出,是梁凤霞赶了上来,就止住了脚步。
梁凤霞走近了,喘息着质问大灰驴:“你……你老实说,昨夜里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昨夜……昨夜我干啥了?”
“偷了俺家的羊,还有……还有对俺娘那事……”
大灰驴拼命摇着头,委屈地说:“昨夜里我去了县城,打了一整夜的麻将,什么时候偷你的羊了。”
梁凤霞接着问:“那你今夜怎么又来了?是不是……”
“少跟他啰嗦!”陈排放打断了梁凤霞的话,说,“不是他才怪呢,这个下流胚子,进了羊圈就开始动手动脚,就耍流氓,他肯定觉得躺在地上的是你。”
大灰驴软塌塌地说:“是啊,没错,我真的以为是梁凤霞。”
“不要脸的,你还有完没完呀,为什么要缠着我?”梁凤霞很生气,声音都在打颤。
“我……我不是喜欢嘛,所以才……”
“可我喜欢你吗?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讨厌你,要你离我远点,可你赖着脸皮缠磨我,还……”梁凤霞说不下去了。
陈排放已经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二,无非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然后男的就缠着女的不放,总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罢了。
可有一点他搞不懂,那就是大灰驴怎么就钻了梁凤霞的羊圈里,还把躺在地上的自己当成了梁凤霞呢?
于是,他问大灰驴:“大灰驴,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羊圈里有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