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宁王
字体: 16 + -

第十四章,强抢民女

    其实宁王让盗匪归心的法门也不过就是两点。

    第一,宁王有钱。若是治世,寻常百姓都会有些道德观念。可如今大明本来就不太平,江西在有心人的搅动下更是民不聊生,只有做了盗匪才能活命的话,自然是一股脑的做了盗匪!而宁王在江西大肆侵占民田,数代积累下财源滚滚,有足够的财力收买盗匪。

    第二,宁王手里有兵。当初宁王左卫还在时,整个江西是没人惹得起宁王的。当初宁王搞这么个庄子,也曾被不开眼的盗匪抢劫过。可那群人很快就被切成不知多少块,脑子挂在庄子上挂了半年。

    盗匪是不讲什么法理道德的,谁家拳头大,谁家有钱那自然就是大爷。比如凌十一拳头大,那饶州西边这片地界上他就是老大,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而宁王在整个江西都是最有钱,拳头最大的,自然能服众。

    而且宁王对盗匪好,对百姓严苛,这可是官面上几百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王爷,盗匪怎能不感恩戴德?况且拿了好处还不感恩戴德的那些,大都被宁王手下爪牙砍了脑袋。

    唐寅一路上见状,也不由得摇头低声感慨道:“公子的父王真是异类啊!”

    朱三呲牙咧嘴地笑开了花,反击道:“唐先生还好意思说别人?当街狂奔,同是异类啊!当初应该留公子在南昌城里,给我父王做幕僚的!”

    唐伯虎一时语塞。

    此时已是正午,二十几号人将车马停在卢老爷的院子门口,前去叫门。

    朱三示意老魏把刀架在卢老爷脖子上,过去叫门。卢老爷顿时一哆嗦,汗珠子从头顶顺着脸上就流了下来。“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魏三是要杀我!”

    朱三已经下了马车,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卢伟开脸上。打得他泪涕横流。盯着这张呲牙咧嘴的脸,他竟然生出一种“老子居然抽了孙燧一巴掌!”的奇怪想法。

    “闭嘴!去叫门!”

    魏三先喊道:“开门开门!你家老爷回来了!”

    里面有人问道:“你是何人?”

    魏三拿着柴刀在卢老爷脖子上轻轻一比划。卢伟开也没办法,只能叫里面的人开门。

    这大门一打开,施良骥等人就径直冲了进去。

    这边老管家方臣十分无奈,事情都做到这样了,还能怎办?只能跟着进去,一面走一面埋怨道:“公子这可是太胡闹了!”

    在朱三的指挥下,众人将卢老爷的亲眷都赶到旁边的别院里。他稍一打量,便看到人群里有位长相俏丽的少女,双眼圆睁,看起来又紧张又害怕,躲在一个身穿绸缎衣服的中年女人身后。

    仔细一看,便能看得出,这是母女二人。那少女在人群里看到了卢伟开的哭丧着脸的表情,险些惊呼出声。

    朱三也不急于一时,他命人压过来几个仆役,一个一个押出来指认,哪个是卢伟开的女儿。那有骨气的,便让方臣手下的人押出去,没骨气的便纷纷指认这少女。

    卢伟开的心里跟裂开一样。

    他心里是矛盾的,大女儿被抢走时,他无力保护,心中自然也是深以为耻的。可他赶紧派人送了副彩礼过去,一方面向凌十一输诚求饶,另一方面也是不停暗示自己,女儿是明媒正娶嫁出去的,不是被人抢走糟蹋了。

    他每日得意洋洋地宣称自己是凌十一的岳父,也正是出于这种心理使然。

    如今二女儿也要被人抢走,这似乎是击碎了他心理最后那一点自我催眠,痛彻心扉。他只觉得自己嗓子被堵住,说不出话来,难以呼吸。

    又觉得自己靠放贷敛财,平生做的缺德事太多,终于糟了报应。可他心里却死死地不愿承认,又只能拼命挣扎。

    他这养尊处优的身体,哪能跟魏三这种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壮汉比力气?

    魏三按照这位公子的吩咐,将卢老爷的双手绑在身后,一只手拎着他的脖领子,治得他动弹不得。

    卢伟开此时只觉得痛彻心扉,眼泪都流在衣服上,一面左右挣扎,一面哭喊道:“你杀了我罢!你杀了我罢!你这个遭天谴的!”

    可魏三却气不过,一巴掌一巴掌抽在卢老爷那张原本英俊富态的脸上,怒骂道:“你往**债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一天?”

    朱三听了卢老爷的叫骂,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在他头顶拍了两下,顺便躲开他含愤一咬,笑着说道:“你方才不是要强抢民女吗?你这女儿不错,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他望向卢伟开的女儿,那少女害怕地躲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而卢伟开的老伴也吓得哆哆嗦嗦,低头只看见自己丈夫被人按在地上,朝她乞求一般拼命摇头。

    朱三只是温和地说道:“你跟我走的话,你爹就不会死。”

    那女孩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唐寅见了此情此景,面中露出不忍的神色,劝阻道:“公子,你这……”

    朱三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强硬:“卢伟开想抢别人家的妻女,我抢他女儿,有什么问题?”

    唐寅一时语塞。

    朱三用怜悯的神色望向趴在地上呜咽着的卢老爷,摇头叹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得让他知道痛了才行。唐先生,你昔日于闹事中裸奔,心中却依旧是那个翩翩公子,充满骄傲。他身着穿绫罗绸缎,内心的丑陋却早已裸露于世人了。”

    魏三听了此言,轰然跪倒:“公子英明!小人愿为公子效死!”

    就在此时,却听到人群中有哭泣声。仔细询问下来,那哭泣的几人都是昔日被卢老爷逼死家人强占过来的民女。如今大仇得报,忍不住哭泣出声。

    朱三再次转头望着若有所思的唐寅:“做何感想?”

    唐寅如今已四十多岁,面上也有不少风霜的痕迹。他苦笑道:“唐某如今哪里来的骄傲,不过是死撑罢了。”

    他是寅年所生,因此名为唐寅。他荒唐了半辈子,桀骜不驯,放浪不羁。少年失怙,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如今唯有一个女儿寄养在好友祝枝山家里。

    历尽沧海桑田的唐寅,看起来似乎依旧不拘俗礼,内心却早已苦闷至极。因此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是白虎星转世吗?注定孤独?”

    可他却永远摆出一副放浪洒脱,桀骜不群的态度面对世人,沉迷诗酒之间无法自拔。

    真如他自己说的,也不过就是死撑罢了。

    可芸芸世人,凡是有点理想主义的,又有几人不是死撑呢?